梦里云天-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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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儿噘起嘴:“我当然恨你,可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呀!以后,不许你丢下我!”
云天梦有些伤感地说:“我当然想和怜儿终生厮守,可是我现在只有一个茅屋和一把弓箭, 我怕你会受苦。”
怜儿沉默了,见她不说话,云天梦以为她后悔了,不由又是慌张又是着急:“你说过要跟我一起的,可不能反悔!”
怜儿突然跳了起来,她高兴地喊:“太棒了!我们能住在茅屋里,我最喜欢了。”
云天梦实在弄不懂她的思维,但却松了口气,怜儿已经接着说:“可我不喜欢弓箭,我不喜欢你杀害那些可爱的动物!”
云天梦纵容地点头:“可以,我回去就把弓箭扔了,可是……”
“可是什么?”怜儿纳闷地问。
“没有弓箭,我就不能打猎,我们以后吃什么?”云天梦担忧地问。
怜儿才不在乎呢:“吃什么都可以!栗子,苹果,榛子……什么都可以吃!还有人参,红果,青草……”
“停!”云天梦打断她,“我可不想当黄牛!”
怜儿呵呵笑着,紧紧揽住云天梦的脖子:“管他呢!”
是呀!管他呢?只要相爱的人能在一起,不是比什么都来的更为重要吗?
云天梦现在已经满足了,他心爱的人儿,又回到他的身边了。
(欲知后事,请看《风云篇》;翻下一页就是哦!)
第 36 章
之四
风云篇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边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朗朗的读书声从那间破旧的茅草屋中传出,响在乡村的稻香飘溢中,更给这满眼的田园风光填了几分朝气和生动。
走进茅屋,便是一间厨房,两边都有炉灶。右边是一间卧室,摆设简单却又井然有致。左边也是一间屋子,几个孩童席地而坐,手中的书端放桌面,正在读李白的《宣州谢眺楼饯别校书叔云》,而且看穿着,似是乡下的孩子。
一个年轻人负手而立,他行容俊逸,眼光深邃,嘴角挂着一丝满意的笑容:“这首诗仰杯古人,壮思欲飞,体现出了李太白那种桀骜不驯的叛逆精神,只要你们回去多读勤念,自当有所体会的。” 他是退隐江湖的天龙会主云天梦,他在青河镇设了一个学堂,亲自执教做了一名先生,以他霸道无伦的性情,自屈在此,也真够难为他了。
“好,今天便学到这里,你们散了吧。”几名孩童立刻收拾课本,一窝蜂地跑出茅屋。
当一切静下来后,云天梦踱到窗前,眼神越过天边的稻田落在了远天浮云上,似是自嘲地笑了笑:“云天梦,难道你真的要散发扁舟,了此一生么?”
正在他抑郁难当时,一个白衣短衫的俏丽女孩儿提着一个篮子穿过田埂,匆匆走了过来,笑眯眯地喊:“云哥哥,怜儿回来了!”
云天梦沈暗的面孔上像被投上了一缕阳光,立刻变得明亮欣悦,他快步走了出来:“为什么才回来?一定在路上贪玩了。”
怜儿放下手上的竹篮,一把就抱住了云天梦的腰:“怜儿才没有呢,我就怕你等急了,山上的小猴子跟我打招呼,我都没有理呢。”
刮了怜儿鼻头一下,云天梦笑得很是愉快:“这还差不多。”
“云哥哥,你饿了吧?我这就给你做饭去。”怜儿和云天梦手拉手走到厨房,怜儿开始倒水活面,嗯,看那利落的动作还真有家庭小主妇的模样呢。
一直插不上手的云天梦这时不甘在一旁傻站着,他也挽起袖子:“我帮你吧。”怜儿赶忙把他的手拍回去:“不要你帮,你总是越帮越乱的。”这话很有点儿当家的派头。
云天梦无奈地收回手:“怜儿,午饭吃什么呀?”
怜儿头也没抬:“我还没想好呢!”
“什么?”云天梦诧异地看着怜儿手下快揉好的面团,“那你揉面做什么呀?”
怜儿甩了甩手,揉面团还真够累的,然后抹了抹额上的汗珠儿。得!她手上的面和脸上的汗溶和一起形成了一幅怪异的“图案”:“等我揉完面了,再想用它来做什么?”
云天梦摇头,带着一脸无奈和宠爱的笑走过去,用衣袖替怜儿擦去脸上的面泥,“哪有你这样做饭的,为什么不事先想好呢?”
“我想不出来吗?”怜儿摊摊手。
云天梦看着她,然后把她抱进怀中,温柔地抚着怜儿的秀发,他的神情有丝感伤:“怜儿,真的难为你了!”仰起头,怜儿可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这才有意思呢!对了,云哥哥你想吃什么呢?”
嗯?云天梦用下巴顶着怜儿的头顶:“随便你,只要你别再做面条了,那种‘东西’还是别吃第二次为妙。”怜儿做的面条难以下咽的程度可以说让云天梦毕生难忘,并且偷偷起了个名字,面条不叫面条,而是叫“面棍”。
“那就做烙饼吃,好不好?”
云天梦无所谓地点点头,“烙饼”听起来很不错,只希望怜儿不要把它做成“铁饼”才是。既然决定了下一步的“作战计划”,怜儿开始“大刀阔斧”地干起来,云天梦就在旁边替她“摇旗呐喊”。
“云哥哥,拿油来!”
“是,给你。”
“葱花!”
“这儿!”
“铲子!”
“给。”
“……”
把锅盖盖上后,怜儿终于松了口气,云天梦有些不放心地问:“怜儿,你确定这样就行了吗?”
“当然,一会儿就熟了,你等着吧。”怜儿可是深具信心。
“那我们吃什么菜呢?”云天梦眼睛一直盯住饼锅,他如此小心翼翼自是怕一会儿烙饼变黑饼。
“菜?还吃菜吗?”怜儿疑惑了。
云天梦愕然转向她:“你不会是想让我光吃这毫无滋味的面饼吧?”那他可不干。
“好吧!”怜儿妥协了,“我再给你炒盘菜,真麻烦呀,你!”
就在云天梦倍感无辜时,一个大嗓门传了进来:“梦先生,怜儿姑娘,你们在吗?”
怜儿走出门口,迎上一个农村妇女:“李大嫂,是你呀?”
李大嫂随怜儿走进门,直接来到桌子旁,把胳膊上的挎篮盖掀开,端出一大盘热腾腾的包子:“来!梦先生,怜儿姑娘,这是新揭锅的菜馅包子,我特地给你们送来的。”
怜儿连忙推辞:“李大嫂,我们已经快做好饭了。”
云天梦神色一喜,暗暗扯了怜儿:“李大嫂,真谢谢你,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客气了。”他自然要抓住机会,怜儿的饭能不能吃还未可知,他可不想做没把握的事。
李大嫂面貌虽粗豪,心思却细,闻言立刻笑了:“怜儿,你就别为难梦先生了,我听小虎子说了,你竟给梦先生做奇奇怪怪的东西。上次小虎子一时嘴馋,偷吃了你做的饭,回去就拉了整天肚子。这样下去,怎么了得?我和小牛子他娘都商量好了,轮流给你们送饭来,你就别下厨了。”
怜儿不服地说:“我做的饭哪有那么差?”
云天梦一听可说是喜上眉梢:“李大嫂,谢谢你们了!”
“哎!”李大嫂爽朗地说,“是我们上辈子烧了高香,才盼来了先生这样的读书人。还有怜儿姑娘,远近谁不知道您呀,治好了多少人的病。我们做的这点事,算什么呢?”原来怜儿自从来到这里后便为附近人诊病,并亲自采药配药而分文不取。
怜儿不好意思地说:“那也没什么?咦,什么味道?”她嗅到空气中似有股子焦糊的气味。云天梦首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就走到锅台旁,掀起锅盖,得,怜儿的尝试再次失败,那饼已变成焦黑的一团了。
李大嫂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用铲子盛起饼:“说实话,这饼即使没糊,也好吃不了。连层数都没有,就是一个面疙瘩吗?”
云天梦想笑,却被怜儿捂住了嘴:“不许你笑。”
拿下怜儿的手,云天梦顺势在那嫩嫩的小手儿上亲了一记:“我不笑就是。”
李大嫂在一旁偷笑,这小两口可真是恩爱得紧呀!提起蓝子后,她咳嗽一声,直到把那正窃窍私语,早把自已忘在一边的两人注意力吸引过来:“我得走了,两位慢慢谈吧!”她带着满脸笑容走出茅屋。
送走李大嫂后,云天梦和怜儿争着跑到桌子前,抢过包子就吃。吃着吃着,两人突然大笑了起来,云天梦笑得尤其厉害。想他咤咤江湖,纵横四海时根本对这小小菜包子不屑一顾,如今却吃得津津有味,虽有说此一时,彼一时,但这其间的差距未免也太过来得悬殊。
一顿平常的午餐,两人却吃得开心之极。饭后,云天梦牵住伶儿的手,慢慢地徜徉在田径稻花中,呼吸着乡野之间的气息,体味着这种难得的清新,似是连笑容也带着一股子悠然出尘的味道了。可是在无比的轻松下,云天梦却另有种茫然的感觉,莫非他天龙之主真的从此要效那陶渊明,眼见南山而就菊饮酒了吗?
好希望自己的文也能进入总分榜哦;不过感觉好难;优秀的作品太多了;不过我还是会努力的。希望大家也能继续支持我;给我一些意见;嘻嘻;只是别打负分;打零分;好不好?
第 37 章
午后,云天梦的几个学生又跑来了。于是,茅屋中再次响起了清朗有韵的读书声。怜儿只是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支着下巴,直直地看着云天梦的一举一动,听着他的一言一字。偶而两人眼神相交,便会心地一笑,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只不过一向好动的怜儿,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她跑到云天梦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好云哥哥了,我只去一会儿就回来了。”
云天梦勉强点头,并叮嘱她:“可不能超过半个时辰,明白吗?”
怜儿也不管那么多孩童在旁看着他们,自管拉下云天梦的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便提着竹篮跑了出去。而云天梦的眼光却舍不得收回,一直望着怜儿的身影消失在稻田中。
一到山林,怜儿早已忘了云天梦的叮咛,尽情地奔跑,不知不觉,她已越过了三四座山头。穿过一道峡谷,又来到山路上,起先是窄窄的一条,两边是山石、树木,走着走着便豁然开朗,只见蓝蓝的天,青青的草,万紫千红的花朵,竟似个大花园一般,怜儿惊叹着就冲了进去。
“好棒呀!”怜儿毫无形态地就躺向地面,四肢伸展开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足地闭上眼睛,先睡一会儿再说。
朦胧中,怜儿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是有人走在花丛中,而且越来越近。
“二小姐,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你绕过后山,就能到青河镇,到了那儿,你再雇辆马车到落月城,一定能找到大公子的。”
“可是,可是我好怕,坠儿,我……我再想想吧?”
“难道你真的要嫁给薛神医的徒弟吗?听人说,那家伙平常欺男霸女横行一方。虽说薛神医治好了你的病,可也不能往火坑跳呀?”
“可爹爹答应了他,那我能怎么办?”
“所以才要赶快逃走,只要你找到大公子,他会为你主持公道的,咱们家,只有大公子敢违抗老爷!”
“坠儿,我……我从没出过门,我……我不敢,你不是说外面有许多坏人吗?万一我被坏人抓住了……”
“呸,呸,呸!别说不吉利的话,你一路谁也不理,只管走路,钱也别让人看到就行了,我……也想陪你,可我要在家替你托延时间呀!”
“坠儿,我……”
“快走吧!”
“那……好吧!”
脚步声更近了,是那个二小姐走过来了。怜儿睁开眼看见一个女孩子慌慌张张地往这儿走,那女孩看样子比怜儿大不了多少,唇红齿白,却是个少见的美人儿。
那个女孩儿边走边东张西望,也没注意脚下,直到一不留神踩到了怜儿腿上。“哎哟”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怜儿抱着腿坐了起来,那女孩儿却一跤绊摔在地。
用力揉着自己的腿,怜儿瞒怨她:“走路也不看着点儿,多痛呀,你知道吗?”
那女孩儿费力地爬起来,也开始揉自已的膝盖,泪珠在眼里打转了:“我也很痛呀,我……呜!你干嘛绊我?”说着她竟哭了起来。
“喂!”怜儿忙凑上前去,帮她抹眼泪:“你别哭,我不是故意的。”
女孩儿擦干眼泪,有些害怕地往后挪挪:“你是谁呀?”
“我是怜儿,你呢?”怜儿好奇地瞪大眼睛。
或许是怜儿纯真的面孔怎么看也是一个乖乖宝的角色,那女孩儿似来了精神:“我叫任宝宝!”
“‘人’宝宝?”怜儿惊奇地叫,“宝宝,宝宝,这名字真好玩儿?”
“怜儿,你跑我家后花园来干什么?”
“原来这是你家呀,我以为是山里呢?”怜儿可没有半点儿误闯人家所该有的不好意思。任宝宝往来路看了看,坠儿早已溜回去了,她怏怏不乐地转回头:“我要逃跑呢,没时间跟你说话了,我先走了。”
“等等,我跟你一起逃跑。”怜儿追上她,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拉住了任宝宝的手。任宝宝也任她握着,两人又回到山路上,怜儿便问为什么要逃跑,任宝宝也是胸无城府,便给她讲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这任宝宝竟是青河镇首富任路通的女儿,只因从小患了一种罕见的病,所以整日与药草为伍。半年前,任路通为她请了一位薛神医,那神医果然高明,竟真的治好了她的病。但薛神医却想让任宝宝嫁给自己徒弟卢明达,即崆峒掌门卢肃东的独子。任路通一听是有权有势的崆峒掌门之子,立即欣喜万分地答应下亲事。任宝宝的贴身丫头儿听说过卢明达臭名远扬,不禁为小姐叫屈,并支持她去找大少爷任雪,退掉这门亲事。
“任雪?”怜儿突然大叫一声:“你的大哥不会是那个落月城城主吧?”任雪不就是天龙会的龙四吗?他是云哥哥的手下呀,真有这么巧的事?
“你认识大哥?”任宝宝又惊又喜,“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
“你别急,我早就认识他了,你也不早说,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怜儿拍着胸脯打保票,“走,我先带你去见云哥哥!”
“云哥哥是什么呀?我不去!”
“云哥哥什么也不是,笨呀,你,快走吧!”怜儿几乎是半拉半拽地带着任宝宝往现在的“家”中而去。
一个紫衣人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破旧不堪的茅屋,难道他找的人真会在这里?悄悄地走近窗前,他立刻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紫衣人呼了一口气,好小子,终于找到你了。于是,他连招呼也没打,大摇大摆地就穿堂入室,直接来到云天梦教书的房中。
进到屋里,他却没有去看云天梦,更不理会众多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