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神战记-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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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礼仪,要他诚意赔礼,如此夫妻方才和好,从此其乐融融。
胡媚娘闻言,(炫)恍(书)然(网)大悟,道:“罗敷?我知之,乃是大美人也。”
众人踏进二进院子,祁恬与胡媚娘唉呀一声,几个踉跄,便要跌倒,所幸被杨起左右搀扶,惊道:“你们这是怎么了?”祁恬脸色苍白,道:“不知为何,突然一阵眩晕。”
胡媚娘双颊绯红,悠悠道:“便好象眼前有无数金星乱冒,走动不得。”
灯芯道人略一思忖,道:“且将她们往后退却一些。”不过数步,二女神志清晰,安然无恙,再往前走去,旋即又是气血翻涌之状,双足瘫软,气力不济,难以压抑种种痛苦,若朝后退,瞬间疾病全消,依旧康健。如此反复几次,莫不如此,不由面面相觑,大惑不解。
灯芯道人叹道:“我明白了,这院中的围墙,皆以风锆之石砌成,无形之间,便有一道障碍。”
青衣(炫)恍(书)然(网)大悟,道:“是了,这风锆之石秉性邪阳,但凡见了玄阴柔雌,莫不极力侵犯。若然如此,两位姐姐万万不可进去。”
杨起忧心忡忡,急道:“不错,你与黄松在外面好生照应她二人,里面情形怎样?我自与道兄进去细细打探。”
灯芯道人笑道:“托息斗大师之福,那上古神兽已然逃遁无踪,一年半载,也不能回转。因此此地颇为安全,就是留在院外,也不会有什么恶物骚扰胡为。只是你我进去之后,少不得要花费一些时刻,眼睁睁地在此等候,亦然困乏,我看周围空房甚多,一应物什俱全,何不教她们入内安歇?”
杨起大喜,道:“所言极是,我却忘了。”祁恬最是天下好奇胡闹之人,不知这二进院中尚有什么奥妙,心痒难耐,只是为风锆逼迫,虽然颇不情愿,也只好袖手作罢,撅嘴对杨起道:“我陪伴不得,你凡事小心谨慎一些,休要粗枝大叶。”杨起微微一笑,示意无妨。
四人目送杨起与灯芯道人迈入圆门,衣襟飘飘,转过假山,踪迹全无,便自去寻找干净的厢房,推门打量,果真家私齐备,或女工,或花红,或书籍,或园艺,各拾其好。
那边的杨起二人,也进得一间屋子,窥探许久,未曾看见半扇屏风,不禁大失所望。灯芯见盆景之上,放着一可五彩斑斓的石珠,半明不透,若隐若现,拍掌道:“是了,这界中界,方才是藏宝纳珍之所在。”见杨起眉头微蹙,旋即笑道:“杨兄,你我何不去在珠中一游?”
杨起暗暗诧异,但一路经历,阅历累丰,倒也见怪不怪,忖道:“难不成又是造化方圆?”被灯芯拽住手腕,卷入一阵雾中,体裁不断变小,却往石珠飞去,只觉得耳畔呼啸掠鸣,不能睁眼,难以听闻,待一切动静消散,四处张望,却见周围青山绿水,好一幅江南美景的图画,原来竟走入了珠中天地,唤做“石珠乾坤界”。
脚下一河,正是苏杭春水,涟漪绵绵,宛若清秀丽人,婀娜多姿。河上有一条小船,尚有摇橹梢公。
灯芯道人呵呵笑道:“此地无路,便是要水上行走了。”与杨起迈足登上,不说此去目的之所,只是嘱咐梢公往南划去。
杨起咦道:“道兄心中可有主见?”
灯芯道人呢说道:“缘法使然,休要张惶。”待飘出二十余里,船已半渡,却见远远岸边,站着一个半老的妇人,不断挥手招呼。灯芯道人便叫梢公将船移将过去,听她说到,要回前面青草坡的家中,正好顺路,就将她搀了过来。
杨起见她身上背着好几个布袋,鼓鼓囊囊,不由好奇,眼睛打量不断。妇人笑道:“公子,你看什么?”
杨起不甚遮掩,索性道:“大娘,你这布袋里装的什么东西,又大又多,扛起来怕是吃力的紧。”妇人揭开一个袋口,全是碎块的布匹,道:“又不是石瓦砖头,看似害怕,提起来甚是轻松的。”问二人要去哪里,听说是珠外三界之人,没有目的,不觉踌躇。
梢公道:“前面有个小渡口,正好落人。”
妇人变色道:“去不得,去不得。”问及原因,便道:“那渡口来了几个恶人,好不凶狠,看谁不顺眼,便是非打即骂,教人躲得远远的。”
杨起愕然一怔,暗道:“想不到这石珠之内,也有如此纷争?”过得片刻,辞了梢公,便随着妇人在青草坡下岸。便看幽幽竹林,一条青石曲径,几人东折西拐,来得一处草院,四处皆是点点桃花,风息之中,莫不风流娇艳。
听见一阵咶噪,里面又窜出几只小犬,白黑黄红,各色不一,尽皆围着妇人活蹦乱跳。妇人笑道:“我来迟了,你们饿了罢。”从袖中掏出一些点心,远远扔了出去,便见小犬尾随而至,你争我抢,喧闹不停。
屋里的一面竹窗嘎次打开,传出声音道:“阿袖,你来了。”妇人道:“还有两个客人,他们要去前面的小渡口,我说去不得,便一并引来了。我知姐姐喜欢清静,此番擅自作主了一回。”
那声音笑道:“好!好!你这丫头总算有了些长进。无妨,我不过图个清静净耳,却未说闭门谢客、与世隔绝,来了甚好,我这草屋倒也多些人气,好好热闹一番。请他们进来罢。”
杨起与灯芯道人听她言语平和雍容,不似一般的荒野村妇,心中俱是惊讶不已,便随着红袖进了草屋,见堂中坐着一个老妇,双鬓花白,和善端庄。二人躬身施礼,在一旁竹椅之上坐下。
老妇人道:“老身孤身老仙,二位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杨起与灯芯道人不敢怠慢,慌忙报上姓名,道:“我们是进来游玩的,哪里好便往哪里去,没有实在的地点。”
孤身老仙笑道:“原来是珠外之客,委实稀罕。此处风景如画,美不胜收,你们不若四处走走,好好欣赏一番,只怕三天三夜也看不完,玩不尽。只是后面有一处百花林,流水假山,多美多姿,本来你们要去倒也不难,只是我这妹妹性格执拗,从来不许外人进入,你们若是没有得到她的应允,切莫随意闯入才是。她若是发起怒来,连我都怕她三分,你们必定是要吃些苦头的。”
杨起心道:“纵然半仙,比那一介村妇也不甚强悍,想来再如何生气,也是胡乱撒赖、叫嚷发泼罢了,不过更甚更烈而已,又有何了不起?”遂不以为然。
灯芯道人笑道:“既是如此,我们便恪守此处的规矩,不去的为好。”杨起道:“妹妹若是不许,便是老仙自己也不敢过去么?”阿袖甚是得意,道:“我姐姐自然是去得的,只是她不好动弹,哪里肯劳烦筋骨?”
二人用了一些伙食,皆是青菜野果之类,做得甚是精致,倒也与众不同。孤身老仙自去休息,教阿袖向导,引着二人去附近逛玩。
不多时,阿袖道:“我年岁也大了,有些困乏,不能恭敬。”杨起看她转身进了草屋,将灯芯道人拉至一旁,轻声道:“道兄,你可觉得奇怪?”灯芯道人说道:“她二人独居山林小院,少与世人往来,有些失礼不甚周全的地方,也不足为怪。只是你我进得珠中,当有天意指点,却不知线索何在?”
杨起笑道:“既然天意,你再是烦恼也是枉然,耐心等待就是了。”听群犬嬉闹,又道:“她们不愧是此地半仙,处处不同,养得许多的名贵小犬,皆是珍品奇种,想来便是当今皇帝的爱宠,也不过如此。”
灯芯道人在院外的桃花林中转悠几圈,眉头微蹙,低声道:“这花枝看似零落,其实每一棵的布置栽种俱大有讲究,莫不暗合那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杨起咦道:“如此神奇?”
灯芯道人说道:“你若不信,我便指给你看。”一处一处细细道来,说道厉害之处,可让鬼神迷踪、山河变色,杨起心中顿时惊疑不定,啧啧称奇不止。
突然有人大声叫道:“老太婆,你那鬼阵再是厉害,又岂奈我何,此时我已安然脱身,正要寻你报仇,你快快给我出来,不然便将你家的草房茅屋给拆了。”
杨起与灯芯道人听得真切,暗暗吃惊,便悄悄潜在一处草木之中,小心翼翼地向外探头看去,便见一个面色如火的大汉,一个铁青沉凝的莽人,各执斧钺,叉腰呐喊,气势颇为炽盛。
阿袖走出屋子,冷笑道:“你三人入林不过方刻,尚未欣赏这满山遍野的醉人风景,如何就出来了,果真是不解风情之极。”略搭手篷,咦道:“怪哉,如何只是回转了你们两个,还有一个霸王鬼却到哪里去了?”
烧火鬼闻言,脸脖更是赤烫红晕,挥舞手中的开山大斧,喝道:“分明就是你在其中作怪,为何装做懵懂糊涂的一幅模样,反来问我?”
阿袖(炫)恍(书)然(网)大悟,嘻嘻一笑,道:“是了,春秋如梭,我已不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年岁长大,一晃即是中年,难免思忖呆滞。”轻轻拍拍脑袋,从腰间扔下一个物什,扔在地上,铿锵有声,且能蹦溅出银色光芒,可见不同凡物,叹道:“这根龙杖委实太短,我老婆子用来有些不便,你若看见什么霸王鬼的,便做个好事,将它还了回去罢。”
杨起窃笑:“她说自己将知天命,竟连自己的称呼也变却了,其实有肆意炫耀之嫌,实在是夸张得紧。”
乌水怪陡见此物,浑身一颤,惊道:“这果然是二哥的兵刃,你,你捉住他了么?”气血翻涌,青气凝绿更甚三分,惨淡无比。阿袖被一阵风息吹过,掠下几缕黑发,于是轻轻拨弄,却不答他。
烧火鬼怒道:“你都老太婆了,还扭怩作态,便不怕被人笑话么?”阿袖愕然一怔,嫣然一笑,道:“莫说是我,便是七八十岁的妇人,但凡女儿之身,又有几个肯舍却美貌容颜、若花青春的?”
见二人俱是汗流浃背,难掩无穷尴尬,不由笑道:“你们怕是连大字也不识得几个,见识极其鄙漏,如何能洞悉天地玄机,破得我这断恶仙阵?莫不是用两把斧钺,将一棵一棵的树木砸倒,看着空缺,急忙窜跳出来的罢?”
乌水怪见着短龙杖,不敢大意,与烧火鬼低声道:“二哥定然是落在了她的手中,你我须万分小心才是。”烧火鬼粗野暴躁之人,从来无甚主意,霸王鬼若在,他对其言听计从,霸王鬼不在,便由老三乌水怪思忖,连连点头称是。
待听得阿袖后面的一番话,按耐不住,抬头叫道:“这也是我们的本事,任你什么阵法都不管用。你要是不服,便将所有桃树换成铜枝铁叶罢了。”阿袖摇头道:“不是不行,只是工程委实巨大,我贫苦清净之人,每日也只是粗茶淡饭度日,哪里有余钱置办?”
烧火鬼才要叫嚷,被乌水怪悄悄扯拽袍袖,听其说道:“你快将那石头拓片与二哥还我,我们也不是欢喜寻衅闹事之人,自然大人大量,从此便不与你计较。”杨起叹道:“这便是色厉内荏了。”
阿袖笑道:“却不知是怎样一个不加计较的法子,若是计较那又怎样?你们渡口三十鬼怪,自然势大,只是听闻近来内讧不断,你兄弟三人虽说齐心,却偏偏被其余二十七鬼轰赶了出来,可是当真?你们倘若回去求援,他们可会顾念旧情,悉数来此作客?”杨起暗道:“渡口恶人,原来就是恶鬼。”
烧火鬼与乌水怪瞠目结舌,支吾难言。就听孤身老仙在屋里轻声叹道:“妹妹,他三人虽属鬼类,但平日也不曾留下什么大恶,你便不要与他们为难吧?将他兄弟与石拓片归还,就此歇手才是。”
阿袖哼道:“姐姐,他们得意之时,为非作歹还少了么?如今流离颠沛,显得可怜,却动了姐姐的垂悯之心,总之放过不得,若是不给他们一些惩戒,日后怎能轻易悔改?”孤身老仙叹道:“既然如此,你自己拿主意罢。”听得犬吠不断,却是她在挑弄小犬了。
灯芯道人看乌水怪脸上青紫变幻,不觉低声笑道:“杨兄,此刻他必定是好生为难。既想要他的宝贝和兄弟,又见识得人家的本领,怕打架不过。”
杨起道:“不错,若是现在逃跑,又恐处处机关埋伏,尚有无数隐晦凶险默默伺候,如何能够顺利脱身?正是进退不得之际。”话音方落,听得一声怒吼,却是烧火鬼再也不能按耐,提起大斧便向阿袖砸去。
阿袖笑道:“你的法力倒也不错,只是先前努力砸树,平白耗费了许许多多的气力,想必这大棒子拿在手里,也是不甚轻松。”见他一个箭步冲来,待到了跟前,便伸腿相绊,正中他的脚踝,烧火鬼收势不住,踉踉跄跄往前跌去,勉强拿住脚步。杨起见她脚法甚是巧妙,不由暗暗称赞,道:“果然是一位隐居的老半仙。”
烧火鬼怒道:“你有本事,便不要躲闪,与我一对一、硬碰硬地比试一番。”阿袖道:“好没羞,竟说这样的话。你一个大丈夫,要与我一个衰弱的老妇人比试气力,天下之人若是知晓,岂不笑掉大牙。”
烧火鬼又羞又急,咬牙切齿,喝道:“你分明是个老妖精,看打。”一棒斜劈,带风力砸,只是他吃了一回亏,倒也学乖,步履稳健,与适才急促大是不同。
阿袖赞道:“这便对了,慌慌张张,哪里有半点大力鬼将的风范?”微微一蹲,单掌朝上,正托住他的右肘,一手屈指成爪,照他肋下便抓。烧火鬼手腕翻转,棒头朝下,直杵她的面门,见她躲闪,提膝抬腿,用力便踢。阿袖道:“如此甚好。”纵身跃起,双足夹住斧柄,招式怪异之极。
烧火鬼情知不妙,方要撤招自保,却见阿袖凭空翻转,双足拧动,一股极大的力道传来,兵器便要脱手,不由大惊,勉力握住,虎口犹然麻痹不已。杨起对风雨剑法七十二式颇有精研,参悟心思晶莹剔透,见识阅历亦然大有长进,心中忖道:“她的真正本领未必便强于这红面大鬼,不过是善使巧劲,配合身法和步法,借力打力罢了。”
便看烧火鬼情急之下,张口喷出一口火焰,径直往她席卷而来,不禁大骇,暗道:“此火阴魅之极,稍一沾身,即刻亡魂。”方要纵身跃出,挺身相救,却听阿袖冷笑不已,背后隐约显出气色光芒,旋转之间,就将火焰扑灭。灯芯道人掐指一算,讶然道:“不想她是孔雀化身?依元气色泽看待,当是蓝孔雀了。”
杨起蓦然一颤,正是怀中干莫小匕微微抖动。灯芯道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