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火鸳鸯-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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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脆地一笑,红衣少妇举杯道:“这一杯我敬大剑客!”
武同春乎指触及酒杯,没举起来。
红衣少妇又道:“放心,这酒里不会下毒的!”
说完,先干了照杯。
风度两个字真会害死人,武同春明知对方是个相当可怕的人物,但仍喝了下去,执壶的少女赶紧替双方斟酒。
红衣少妇吹弹得破的粉腮,泛起了两片红霞,咫尺相对,更加表现出令人无法抗拒的魁力。
但武同春仅止于自然反应上的心动,他没忘记他此来所为何事。
红衣少妇似水眸光一闪,道:“人家都叫我‘桃花女’,我先目我介绍,现在谈正事吧!”
武同春心头一动,这外号没听说过,但听来人如其名,决非善类,定定神,道:“在下的来意,芳驾当已知道?”
“桃花女”意外地没转弯抹角,但然道:“不错,我听说了,你来找‘和合童子’,为什么?”
武同春也开门见山地道:“在下一位好友白石玉落在他的手中,所以特来一会。”
“桃花女”黛眉微微一蹩,道:“那姓白的是你的好友?”
这一说,证明白石玉是真的落在“和合童子”手中了。
武同春道:“是的!”
“桃花女”偏起头道:“她很美,是么?”
全身为之一颤,白石玉的底牌已被揭穿了,显示情况已相当严重,目芒一闪,道:“她人在何处?”
“桃花女”道:“别急,我会告诉你的,先用点酒菜……”
武同春厉声道:“不,在下马上要知道。”
柔媚地一笑,“桃花女”道:“你是担心她会被……”
半句话中途顿住。
后半句当然不用说出口,谁也听得懂。
武同春眼里泛出了然芒,咬牙道:“郑重声明,在下来要人,是基于道义,彼此并没儿女之私,如果她……不幸的话,天地会将付出难以计算的代价。还有,白石玉是‘黑纱女’的妹妹,会有什么后果,在下不说芳驾也该明白!”
粉腮一变,“桃花女”略显激动地道:“她是‘黑纱女’的妹妹?”
“不错!”
“那‘黑纱女’又是什么来历?”
“在下不知道,仅知有其人,知其名,别的无法相告,不过……杀人流血在她不算回事。”
这不是虚声恫吓,事实真的如此。
“桃花女”目望空处,眸光连连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武同春迫不及待地道:“人到底在何处?”
“桃花女”吁了口水,收回目光,道:“别急,不会出事的,吃喝完了,我亲自带你去如何?”
武同春道:“在下无意饮食。”
“桃花女”媚笑着道:“这算是条件,如何?”
武同春心念疾转:“如果此刻翻脸,用强硬手段,可能把事情弄砸,从‘流宗门’这些高手之被杀而论,这女人可能不那么容易制服,同时由于食物的引诱,饥火业已上升,饿着肚子办事,多少会打折扣。可是……,这女人如此好说话,肯带自己去……”
心念之中,沉声道:“芳驾毫不考虑,便带在下去见‘和合童子’”
笑了笑,“桃花女”不假思索地道:“这很简单,你大剑客出了面,‘黑纱女’又是惹不起的人物,我带你去由他们自己作主,我便不负后果之责,至于他们的反应如何,我无法须知,由你自去应付。”
话说得入情入理,武同春无话可说,点点头,道:“好吧,就叨扰芳驾盛宴。”
“桃花女”乐不可支地道:“这并非盛宴,便酌而已,请!”
武同春不客气地开始吃喝。
“桃花女”谈笑风生,频频劝饮。
不久,武同春感到有些晕眩,似乎不胜酒力,脑海变成了浑噩一片,像是什么也想不起来,逐渐,“桃花女”的媚眼、香唇、笑声、肌肤变成火,在他的心里燃烧,他的眼直了,也冒出了火,一种贪婪与饥渴的火焰。
“桃花女”现在真的像一朵盛开的桃花了,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想折下它。
两名青衣少女,一样粉面含春,在咬着指头。
灵明蔽障,理性尽失,武同春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站起身来,口里徽喘着,两只眼死盯在“桃花女”的面上,那样子像是要吃人。
人与兽的分野,在于人有灵明理性,以道德为行为的规范,一旦灵性丧失,人与禽兽并无二致。
现在,武同春真的成了野兽,口中的狂焰,是兽性的,原始的。人的外衣,已彻底地撕碎了。
这,正是“跳花女”所希冀的,也是她故意造成的。
武同春面红筋胀,只差一点不像野兽般咆哮:“哗啦”一声,桌子被掀翻,武同春双臂箕张,把“桃花女”紧紧抱住。
“桃花女一扭动着蛇般的娇躯,喘息着道:“你……要把我勒死,别猴急,到……房里去!”
青衣少女之一,拉了拉武同春,指向房门。
武同春抱起“桃花女”,冲人房内,左右一顾盼,粗暴地把“桃花女”抛在床上,“嗤”地一声,“桃花女”胸衣裂开,尖挺的双峰弹了出来。
“桃花女”喘息着,双眸半开,她在期待下一步。
武同春已忘了自我,除了人类原始的冲动之外,脑海里什么也没存在。
昏黄的灯火下,一幕不堪入目的丑剧就要上演……就在此刻,一个冷厉的声音道:“你不能这样!”人随声现,一个年龄与武同春仿佛的年轻武士进人房中。
“桃花女”翻身下床,用手掩上被撕裂的胸衣,愤然道:“二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年轻武士面上的肌肉抽动了数下,咬牙道:“你不能这样放荡!”
冷极地一笑,“桃花女”道:“金明雄,照规矩我称你一声二师兄,我的丈夫死了,我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你管不着我,现在请你出去!”
金明雄狠狠朝武同春盯了一眼,道:“师妹,你……为什么对我这样?”
“桃花女”正在欲念大张之际,受了这干扰;自然是气极,圆睁杏眼道:“你要我对你怎样?改嫁你,陪你睡觉?”
武同春除了直觉上需要发泄之外,对方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自然也就不会有反应,他恨第三者阻碍了他,眸中泛出了浓炽的杀机。
金明雄脸孔扭曲成了怪形,咬着牙道:“师妹,谈正事,你的使命是什么,你忘了?”
“桃花女”道:“我没忘,但我有更好的主意……”
金明雄怒声道:“更好的主意……哼!你看他是小白脸,所以……”
武同春开始挪步,迫向金明雄,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迫向对敌。
金明雄立即发觉,大吼一声:“阻止他!”
一个倒弹,到了门外。
“桃花女”抓住武同春的手,荡意盎然地道:“好哥哥,算了,我们金明雄在在门外道:“帅妹,你别错了主意,师父在等你回话。”
武同春再次抱住“桃花女”突地出指一点,武同春栽了下去,金明雄重新入房,“桃花女”从怀中取了粒药丸,塞入武同春口里。
一场暴风雨,止息下来。
金明雄舒口大气,道:“师妹,你……有把握完成任务么?”
“桃花女”余愤犹存地道:“二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明雄道:“我是担心你……按捺不住,故技重演,坏了师父的……”
“桃花女”冷笑了一声道:“你一定要管我的事?”
“师妹,这不是你个人的事,是我们共同的大事。”
“不错,但师父交给我办。”
“师父也要我协助你!”
“不必,我做事不喜欢别人于预。”
“你……叫我别人?”
“除了我自己之外,都可以称别人,不对么?”
“师妹,你……当初,我跟大师兄同时爱上你,结果大师兄捷足先登,现在大师兄已经过世,你对我……”
“桃花女”抿了抿樱口,扯扯胸衣的裂口,冷漠无情地道:“二师兄,人各有志,不能勉强的,你我无缘。”
金明雄目光盯在“桃花女”掩不住的酥胸上,吞了泡口水,期期地道:“你说……我们……无缘?”
“桃花女”不屑地道:“我说这话并非第一次,你未免太健忘了!”
金明雄恼羞成怒地道:“你跟天下任何一个小白脸都有缘,独独跟我无缘?……”
“桃花女”面不改色地道:“就算如此,你又能怎样?金明雄,我这辈子不会爱你,死了这条心吧,如果不是因为师兄妹这层关系,我……哼!”
金明雄瞪眼道:“你就杀了我?”
“桃花女”不假思索地道:“一点不错,你说对了!”
金明雄横眉竖目,脸红筋胀,但随即又变为乞怜似的道:“师妹,我到底那一点使你讨厌?”
冷哼了一声,“桃花女”道:“不必明知故问,当初你欺我年幼无知,用诡计骗我失了身,以及又不择手段破坏我夫妻的感情,你太卑乱我讨厌你!”
阴阴一笑,金明雄冷酷地道:“我卑鄙,你这人尽可夫的女人高尚,可以立贞节牌坊了!”
这话说的相当刻毒,也十分刺耳。
任何一个女人,不管多淫荡,不能说全无自尊心,被人指着额头骂为淫妇是受不了的。
“桃花女”的脸色泛了青,咬牙切齿地道:“你想死?”
金明雄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栗声道:“你还杀不了我!”
武同春此刻已欲念全消,只是脑海浑噩如故,木本地坐在地上,什么也不想,事实上,他已失去了思想的能力。
这一双男女在他面前的争执,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任何反应都没,似乎分别处在两个世界里,要救白石玉当然是谈不上了。
“桃花女”挑起黛眉道:“要试试看么!”
凡是富于心机的人,都痒于变,在别人是毫无改变可能的情况下他一样能转弯,并非能屈能伸,而是能变。
金明雄的脸色缓和下来,笑笑道:“师妹,我们暂时不要争,坏了事你就会吃不肖,师父交代,如果你没十足的把握,就毁了他,不能冒险!”
“桃花女”粉腮连受,最后像突然下了决心似的道:“我自有分寸!”
点点头,金明雄道:“好,我们得离开此地,说不定‘流宗门’的人什么时候会来!”
外面院子里传来了车轮滚动的声音,“桃花女”道:“是声送礼的么!”
一名青衣少女在门外接口道:“是的,是准备去送礼!”
突地,另一名少女惊叫道:“有人闯入!”
话声甫落,惨号已起。
金明雄采声道:“是‘流宗门’的人,想不到对方来得这么③üww。сōm快,师妹,快行动……”
“桃花女”秀眸中杀光一同,迅快地取出一粒药丸,递与武同春,道:“快吞下去。”
武同春木然接过,放人口中,吞下。
院子里一个阴侧侧的声音道:“见人就杀,鸡犬不留!”
“桃花女”急向金明雄道:“你先去挡一阵!”
金明雄转身出房,暴喝声起,双方连半句话都没交代,便动上了手,显见“流宗门”的高手是挟怨毒而来,蓄意作血的报复。
武同春服下药丸之后,神色改变了,眸子里闪射烟烟凶光,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桃花女”点点头,拉了他一把,道:“出去,一切听我的!”
一声尖厉的惨叫发自厅中,那瓜子脸的青衣少女栽了下去,殷红的血,立刻在厅地上蜿蜒开来。
鹅蛋脸的少女退避到厅角,冲人厅中的,是一个塔似的虬须老者,手中一柄巨剑,比普通的宽了一倍,长了半尺。
“桃花女”与武同春跨出房门。
又是一声刺耳的惨叫,避在厅角的青衣少女也做了巨灵剑下之鬼,被斜切藕劈成两段,死状惨不忍睹。
“桃花女”双目尽赤,厉叫一声:“杀这老狗!”
武同春目中凶芒倏炽,掣出了霜刃。
虬髯老者惊叫一声:“无情剑客!”迅快地射出厅外。
武同春此刻只有一个杀人的冲动,别的什么意念也没有,大步抢到厅门边。
院子里,金明雄与一个黑衫老者,打得惨火十分,掌令宋天培与另一老者并肩而立,万桐站在侧方,虬老者已到了来天培身边。
武同春仗剑出厅。
“桃花女”随在他身后。
方桐的双目瞪大了,骇异之情溢于言表,他为了报父仇,化名童方,加人流宗门,担任护卫之职。
武同春会与“桃花女”一路,使他不解O宋天培也是震惊莫名。武同春在一个时辰之前才救了他,他也想不透武同春怎会与天地会的人联上手。
“桃花女”脆笑了一声道:“宋大掌令,你回来得好快啊!”
两辆马车停在院了边,“流宗门”被杀的高手尸体,已全装上了车,车旁陈尸六具,是天地会派来运尸的弟子。
武同春兀立着,像尊杀神。
宋天培撩视着厅门边的“桃花女”道:“桃花女,我不知道该让你如何死才能消心头之恨。”
“桃花女”媚眼一斜,道:“那就要看大掌令的能耐了。”
顿了顿,又道:“各位能进人这院子,看是有备而来,今晚这两车礼物,有各位凑数,相当够分量。”
宋天培寒声道:“你在四周布的毒,阻挡不了我们。”
金明雄在那黑衫老者猛攻之下,已呈不支之势。
“桃花女”上前一步,站到武同春身旁,用手一指,道:“先杀那动手的老狗,再对付别的!”
宋天培厉叫道:“无情创客,别为这臭婊子迷惑!”
武同春充耳不闻,他只知道“桃花女”要他杀人,而他自己也极想杀人,身形一起,电射人场,霜刃森寒,以疾风迅雷之势划向黑衫老者。
“锵”地一声,武同春剑被封开,出手的是方桐。
黑衫老者为了闪避武同春的逆袭,懈了剑势,给了金明雄可乘之机,发出一记怪招,黑衫老者问哼一声,斜跄开去。金明雄弹回“桃花女”身后,这情况与方桐架开武同春的剑是同时。
武同春本性已失,根本不再认得方桐,抖手就是一剑。
方桐举剑封开,倒退了三四步,栗叫道:“‘无情剑客’,你投效了天地会?”
武同春狂叫一声,弹步出剑,用上了全力,而且是“玄黄经”上的绝学,本性迷失的情况下,威力更加骇人听闻。
方桐怕暴露身份,不敢叫明了质问,同时对武同春根本没有敌对之念,是以没施辣着,他以为武同春另有用意,不虞武同春是真的下杀手。
凄呼声中,倒撞了一丈之多,前胸已裂开了一道大口,若非他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