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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劫火鸳鸯-第38部分

小说: 劫火鸳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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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人催促道:“快去呀!”

华锦芳突地面色惨变,惊叫一声,连退数步,到了门边,手中的东西“哗啦啦”掉在地上。

灰衣人似有所觉,朝侧方一闪,脱口“啊”了一声。

武同春现身在屏帐边,眸中闪射的光焰令人不寒而栗。

华锦芳目瞪口呆。

灰衣人老脸起了抽搐,最好的机会失去了。

武同春没听到他们刚才的谈话,目注华锦芳道:“大嫂,怎么回事?”

华锦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灰衣人抬手道:“锦芳,你到外面去!”

华锦芳倒退出厅门,又站着不动。武同春目芒射向灰衣人,冷冰冰地道:“阁下三番两次对在下施杀手,希望有个明确的交代?”

灰衣人寒声道:“老夫要取你的命!”。

华锦芳因为刚才听了灰衣人的话,而且又鉴于武同春会突然在此现身,更加相信灰衣人的判断不错,是以闭口不言。

武同春凛于“黑纱女”上次所提的警告,缓缓退到壁边,保持八尺以外距离,这才开口道:“杀人总该有个理由吧?”

“当然。

“说说看。”

“老夫暂时不想告诉你,前两次被你免脱,这一次不会再有奇迹了!”

武同春疑云满腹,怎么也请不透对方的居心,但对方不肯说,是无可奈何的事,爱时恨火中烧,暗忖:“只有拚死一搏,非把事情了断不可。”

心念之中,徐徐拔出长剑,平举横胸。

生死玄关之窍已通,功力进入另一个境界,气势自然不同往昔。

灰衣人老脸顿形凝重,他已觉察出对方像突然换了个人。

华锦芳深信灰衣人的活,铁青着粉腮静待下文。

“呀!”吐气开声,灰衣人欺身发掌。

武同春是背厅壁而立,退无可退,对方这一迫近,当然无法保持八尺距离,但他已蓄足了势,白光一闪,霜刃划了出去。

灰衣人胸有成竹,乍进倏退,快得与武同春发剑是同时。

“嗤!”挟以一声惊哼,灰衣人胸口裂了一道口,是被芳尾割裂的,由于内元倍增,武同春剑尖芒尾已吐到八尺,实在是惊人。

华锦芒也脱口惊“啊”出声。

武同春只觉对方的掌力奇寒,触体透心,不由打了一个冷战,由于生死玄关已通,意动功生,攻心寒气,上被排拒于体外。

灰衣人眸中尽是骇芒,老脸连连抽动,粟声道:“到外面去!”声落,人已从华锦芳身旁电掠而过,落到庭中。

华锦芳本能地闪开。

武同春信心陡增,因为灰衣人在八尺之内的一击,他丝毫无损,立即跟着掠到了庭院之中去。

灰衣人已扬剑而待。

武同春站好位置,双方对峙。

气势均无懈可击,令人叹为观止,放眼武林,已难找到这等剑道高手。

金铁交鸣声中,剑气裂空四溢,双方是同时出的手,武同春寸步未移,灰衣人退了一个大步,身形晃了两晃,强弱已经分判了。

华锦芳栗呼道:“伯父,怎么样?”.武同春一点也听不懂华锦芳与灰衣人说的是什么!

华锦芳的神情立刻变得十分可怕,眸中闪射出怨毒的骇人芒影。

武同春没注意到,他的注意力贯注在灰衣人身上,既有制胜的把握,他当然不会放过对方,向前跨进一个大步……蓦在此刻,厉喝刺耳,华锦芳电闪扑向武同春。

武同春心头剧震,暴闪丈外,厉叫道:“锦芳,这是做什么?”他忘了形,叫出华锦芳的名字,觉得不妥,但已无法收回了。

华锦芳在狂乱的情形下,没注意到这点,赤红着双目道:“我跟你拚了,你一并杀了我吧!”

华锦芳双掌一错,又告电扑而上。

武同春再次闪开,骇震不已地道:“大嫂,这究竟为了什么?”

这一扑一闪,灰衣人已远在三丈之外,他站着没动,老脸成了铅板。”

华锦芳再次扑空,她是忘情拼命,其实她何尝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是这冷面怪客的对手,灰衣人尚且不敌,她算什么?娇喘着道:“‘冷面客’,坦白说一句,你是不是杀了我丈夫?”

武同春错愕莫名地道:“这话从何说起?”

华锦芳厉声道:“你不承认?”

武同春茫然道:“要小弟承认什么?”

华锦芳遥注灰衣人道:“伯父,请点破他的来路。”

武同春满头玄雾,窒在当场,灰衣人一再对自己下杀手,已属奇怪,现在的事更怪,到底是什么蹊跷?灰衣人沉声道:“锦芳,此中还有疑点,容我再调查,暂且搁下吧!我走了!”说完,电闪越屋而去。

华锦芳怔了怔,转身怒视着武同春。

武同春深深吁了口气,道:“大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华锦芳咬着牙道:“你杀害了武同春,夺了他的剑,对不对?”

武同春啼笑皆非的道:“这话是从何说起的?”

华锦芳凄厉地道:“只问你是不是?”

“小弟以前说的全是真话。”

“一年多了,人不见影子,怎么说?”

“武大哥可能功尚未成。”

“鬼话,难道连家都不要了?”

“大嫂,武大哥处境困难,有不少强仇大敌。”

“你是其中之一?”

“这……嗨!大嫂到底是……小弟明白了,是灰衣人捣的鬼,对么?”

“他没理由捣鬼,他是先父至交。”

武同春沉默了片刻,道:“他到底说了在下什么?”

华锦芳咬着牙道:“我不必告诉你,你以什么证明你先前所说的全是真的?”

武同春无可奈何地道:“事实不是证明了么?”

华锦芳冷哼了一声道:“什么事实,事实在何处?很明显的一点,你连来历都没有交代过。”

武同春苦苦一笑道:“小弟有难言之隐,以后会交代的。”

华锦芳道:“我不信。”

武同春心念一动,道:“灰衣人自称是大嫂父执,他交代过来历么?”

华锦芳窒了一窒,道:“这不干你的事。听着,我不是你对手,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为什么不说实话,你怕什么?还有什么企图?”

武同春欲哭无泪,夫妻竟然以如此态度相对,这件事显然是灰衣人造成的,但为什么?

心念之中,无可奈何地道:“大嫂,你何不把事情始末说明?”

华锦芳恨恨地道:“该说明的是你。”

“大嫂……”

“别叫我大嫂。”

武同春木然成痴,他不知该如何处理这问题。

华锦芳迫近前道:“事情很好解决,要不你杀了我,要不你说出真相?”

武同春痛苦地道:“会的,我……会说明的,但不是现在。”

蓦在此刻,一个声音道:“由在下来说明如何?”

两人同感一震。

一条人影,倏然而现。

武同春目光扫处,杀机登时冲胸而起。

白石玉先朝武同春一揖,道了声:“兄台久违!”

然后,他转向华锦芳,深深的一揖,笑嘻嘻地道:“武大嫂,你好!在下白石玉,是同春兄的好友!”

华锦芳“啊”了一声,没开口。

武同春怒视着白石玉,冷森森地道:“白石玉,武同春没你这号朋友,少耍花样。你来得太好了,咱们之间的新旧帐,该彻底结算一下。”

白石玉若无其事地道:“兄台稍安毋躁,事情得一样一样解决,先谈谈同春的事。同春兄突然失踪,已经年余,而唯一知道他下落的,只有兄台,他的兵刃也在兄台手中,论功力见台高出武兄甚多,如果没有一个明白交代,就不能怪人起疑,对吗?”

这几句话够厉害,还充满了挑拨意味。

说完,他还特别瞄了华锦芳一眼。

武同春气呼呼地道:“你何不先说出追寻武大侠下落的目的?”

淡淡一笑,白石玉道:“在下说过多少次了,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切。”

第十二章

华锦芳被白石玉这一说,益发相信灰衣人的话不错,厉叫道:“‘冷面客’,你说是不说?”

白石玉立即帮腔助势道:“兄台还是坦白说出的好……”

武同春气极,算是有了发泄的对象,向白石玉迫近两步,寒声道:“该说出内情的是你呀,今天你休想再弄狡狯。”

白石玉口角一撇,道:“在下一向以和平处世为原则,任何事都可以和平解决,流血拼命,解决不了问题,也难有真正的是非……”

冷哼了一声,武同春道:“你在路上用鬼贼手段杀了‘天地会’左护法和六名武士,这也叫和平?”

白石玉面不改色地道:“天下事不能说绝无例外,得看对象而定。”

武同春不屑地道:“天下的理,都被你一个人占尽了?姓白的,在下不耐烦开口,今天你不交代清楚,可能又要破例了。”

白石玉道:“是威胁么?”

武同春道:“随你怎么说都可以!”

华锦芳喘了口气,道:“这位白少侠在现身时,说要少侠证明,说明什么?”

白石玉道:“武大嫂,事情太简单,既然这位见台声称是武大侠的生死之交,又受托办事,还接受了武大侠的兵刃,我们相信这位兄台先后所说的全无虚言,最直截了当的证明方法,便是带路找到武大哥,一切不就都迎刃而解了。”

华锦芳点头道:“不错‘冷面客’,你怎么说?”

武同春深深一叹,道:“好,小弟可以带大嫂去见武大哥!”

白石玉道:“你可要言而有信?”

武同春冷极地一笑,道:“没你姓白的份!”

白石玉挑眉道:“谁能保障武大嫂的安全?”

华锦芳心头一动,如果这“冷面客”心怀叵测,对自己不利的话,的确没有反抗的余地了,功力悬殊太大了。

武同春女口刃目苍在白石玉面上一绕,道:“凭你就能保障别人的安全么?”

白石玉分毫不让地道:“至低限度可以有个人证,不会变成无头案,是吗?”

武同春嗤之以鼻,道:“姓白的,别浪费心机,如果在下想杀人,随时都可以办到,不必费这多周折。”

白石玉针锋相对地道:“问题在于你兄台隐藏在内心的企图。”

武同春目中煞芒一闪,道:“可惜你没机会参与这件事……”

白石玉道:“为什么?”

武同春一字一句地道:“因为我要杀你,而且就是现在。”

白石玉下意识地向后挪了一步,依然很沉静地道:“兄台办得到么?”

“事实会告诉你。”

“如果在下不跟你打……”

“那是你自己放弃保命的权利!”

“在下不会放弃的。”

“很好,准备保命吧!”如霜白刃,扑了起来。

华锦芳冷厉地道:“你打算杀人灭口,以遂阴谋么?”

“这是小弟与姓白私事,与大嫂无关。”

“但事实上已有关了。”

“大嫂阻挡不了。”

“我会不计生死地一试。”

白石玉淡淡一笑,道:“武大嫂,你放心,他杀不了在下!”

武同春向前一迈步,道:“那就证明一下?”

话声中,正待出,只觉眼一花,白石玉已到了三丈之外,这种身法,简直与鬼魁无异,人似乎很难办到,武同春怔住了。

白石玉在三丈外沉声道:“在下全身而退,总可以办得到的吧?”

武同春愤火中烧,厉哼一声,闪电般扑去,白石玉掠上了屋面,武同春如影附形而上,一追,一逃,如两抹淡烟般消逝。

华锦芳也登上屋面,但已失去了两人的身影,她自忖绝对无法与这两个鬼魁般的人物角逐,只好站在屋面上发呆。

空地,身边多了一个人影,华锦芳心头剧震,本能地横闪数尺,一看,吐了口大气,激动地道:“原来是伯父!”

不速而至的,正是灰衣人,事实上他并未远离。

灰衣人沉声道:“锦芳,这件事很复杂!”

华锦芳道:“伯父,您跟‘冷面客’动过手,到底证实了没有?”

灰衣人道:“似是而非,还须要找旁证。……”

华锦芳脱口道:“难道伯父斗不过他?”

灰衣人笑笑道:“上焉者用智,武力不能解决问题,并非伯父我收拾不了他,而是临时改变了主意,他还有身后人,更加可怕,不能不谨慎从事。”

华锦芳粉腮一惨,凄声道:么说,同春他……八成是不幸了?”

灰衣人沉凝地道:“目前还说不定,我会尽力查明此事。锦芳,你回在房去.不要出来乱闯,一切有伯父我替你作主,你等我的消息。”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泪水在眶内打转,华锦芳点了点头,暗道:“我会失去丈夫么?我该怎么办?凭我这点能耐,能做什么?”……泪水滚落粉腮。

灰衣人一副长者之风,用手拍拍华锦芳的香肩,慈和地道:“锦芳,别难过,一切会很好的!”

武同春生死玄关已通,功力已达一个巅峰状态,白石玉身法虽然出奇地快,但他不虞追丢,能保持一定距离。

固然不会追丢,但在同等速度之下,要想缩短距离也很困难,像这种疾驰法,内力损耗非常可观,就要看谁的内元深厚,能坚持不坠了。

追逐了近十里,白石玉的身法已显迟滞,失去了轻灵。

距离逐渐缩短,武同春猛运内力,以凌风之势超到头里。

白石玉刹住身形,俊面一片苍白,喘息不止,如果再奔下去,他定会脱力。他本长得斯文瘦弱,眼前的神情,加上他腮旁的红藉,的确像个女人。

武同春气势还保持从容,似乎他的内元用之不竭,目芒一闪,道:“白石玉,你逃不了的!”口里说,心里仍一分震惊对方的超凡身法。

白石玉深深吸了几口气,调匀了一下呼吸,微喘着道:“兄台好像又增添了功力,大异往日?”

他居然有闲情说这话。

武同春森冷如敌地道:“我不跟你叙旧,事情非有个了断不可。”

“如何了断?”

“说出找武同春的真正原因。”

“说过是为了朋友正义。”

“鬼话。”

“兄台不信,在下有什么法子?”

“很简单,想办法让我相信!”

“否则呢?”

“手底下见真章。”

白石玉默然了片刻,目珠连转,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你我都自认是武同春的至交好友,问题在于无法互相证实,所以才互相疑忌,兄台以为然否?”

武同春无情地道:“不然!”

“什么意思?”

“你居心叵测!”

“兄台是只知道有自己,没有别人,如果这句话由在下说……”

“你不配,因为在下与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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