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莲花-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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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就了,到头来还不都是桐棺三尺,黄土一怀,又能带走什么?像白玉莲,甚至只落得葬身
山腹……”
逍遥太子截断他的话道:“别发高论了!看情形,你已经来了很久?”
青衫文士道:“不能算太久
“你很自负!”
“咱们彼此彼此。”
他不等对方接腔,又含笑接着说道:“不过,在下虽然来得不算太久,却正是时候,刚好听到你那篇非常精彩的谎言……”
逍遇太子脸色一沉道:“狂徒!”
青衫文士笑道:“俗语说得好,自信问心无愧,为何不让我……”
逍遥太子截口怒喝道: “虎长老...,.,,”
青衫文士道:“拿下我还不够。”
“真金不怕火炼,必须立即杀了我才能灭口。”
“杀你还不简单,胆敢含血喷人!”
接口的是虎长老,他话出招随,话未落,人已挟着重如山岳的旋风,向青衫文士飞撑过来。
情况很明显,虎长老是想一举置青衫文士于死地。
说起来真令人难以相信,虎长老那石破天惊的掌力,竟然被他那么轻描淡写的一挥手,就给化解得无影无踪:
逍遥宫的武学,素以奇诡、刚强见称,在武林中独树一帜,逍遥门下,不轻易惹事,也不怕事,更不曾听说过有败绩。
虎长老身为长老,地位尊崇,其武功的造诣自不难想见。但目前,他全力击出的一掌,竟被对方一举手之间,即化解于无形。这情形,不但使他内心之中,深感震惧,也几乎不
相信是事实。
因此,他一招落空之下,不加思索地,立即发出第二掌,第三掌……
可是,他一连攻出八掌,并蹋出五脚,结果却还是和第一掌一样,都给对方轻描淡写地化解掉了。
当他挥出第九掌时,青衫文士沉喝一声:“虎长老,年纪一大把了,怎还如此不知进退!”
一字字如仲夏沉雷,震得虎长老耳鼓“嗡嗡”作响,呆立当场。
坐在轮椅上的逍遥太子则是脸上青一阵躯也在轻微地颤抖着。
青衫文士淡淡地一声笑道:“太子大人,先听听我说些什么哩!”
逍遥太子没接腔,但那激动的情形稍缓和下来。
青衫文士道:“虽然我所要说的话,对你大大不利,但需要证据来支持,如果我提不出证据来,或者我提出的证据不够份量时,再合你们三人之力,杀死我不迟呀厂逍遥太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注目问道:“先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青衫文士道:“阴山炼气士刘洪,一个不求闻达管闲事的傻蛋。”
“你跟逍遥宫有仇?”
”没仇,也没怨。”
”那你为何要管本宫的闲事?”
“这叫作不平则鸣,懂吗?”
逍遥太子一挫钢牙,道:“好”多谢太子大人!”
刘洪含笑接口道:“首先,我要说明和赵云姑认识的经过。”
顿住话锋,他找了一块较为干净的石头坐下之后,才向黑凤凰正容说道: “姑娘,这有关你的身世,你要仔细听好。”
黑凤凰点点头道:“好的。”
刘洪沉思着说道:“说来,这已经是快二十年以前的事了,一天深夜,在一座废弃的山神庙中,碰到一位难产的年轻女郎,那就是赵云姑……”
逍遥太子禁不住身躯一震道:“女人会生孩子,也算新闻?”
“那……孩子的父亲是准?”
“我想,这儿有人会心中有数。”
“干脆一点,行吗?”
“行!由于赵云姑难产,又是独自一人处于荒山破庙之中,此情此景,是否任何人碰上了都该去帮助她?”
“话是不错,但就你所说的情形来说,一般人可帮不上忙。”
“但我例外已经证明了。”
“唔……以后呢?”
刘洪娓娓地接着道:“赵云姑虽然有着一身不俗的武功,井对男人特别愤恨,但再强煞也是一个女人,当她因难产而很急需帮助时,像一般普通女人一样的脆弱。”
逍遥太子冷冷地接口道:“于是,你就挟恩占有了她?”
刘洪平静地反问道:“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
逍遥太子道:“那要问你自己。”
刘洪脸色一沉,那双一直垂阖着,只现一道缝儿的凤目却随之一睁,两道冷电似的目光在逍遥太子的脸上疑注了少顷,才敛住威态,轻轻一叹道:“公冶煌,你污辱我,我不
计较,但对于赵云姑,你已经身心两方面严重的伤害过她,如今她已经死了,你还忍心再
去污辱她的清誉!”
公冶煌是逍遥太子的本来姓名,也许是公冶煌天良发现,觉得愧对赵云姑而内疚神明?
也可能是由于刘洪一口叫出他的姓名而深感震惊?只是不由身躯一般、嘴张了一下,刘洪徐徐地接口道:“赵云姑生产之后,我继续照拂了十天才告辞而去,在那十天当中,她告诉我一个令人愤恨,也令人慨叹的故事,虽然事隔快二十年了,但她所说的每一
句话,我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虎长老道:“那故事是怎么说的?”
刘洪轻叹一声道:“大致情形,跟方才公冶煌所说的差不多,但紧要处,却错得太厉害了。”
“啁!她是怎么说的,”
“她说,她热爱公冶煌,但公冶煌为了想继承逍遥宫的宫主之位,却敷衍她,欺骗她,并乘机夺去她的贞操。”
公冶煌插口怒叱道:“胡说!”
刘洪笑了一笑道:“太子大人,等我说完之后解,行吗?”
公冶煌冷笑一声,“好!你说。”
刘洪神色一整道:“公冶煌既夺了赵云姑的贞操,又不承诺娶她,因此,她于忍无可忍之下,才一状告到宫主面前。”
虎长老接着说道:“刘大侠,据老朽所知是为了证明他的清白,才在刑堂自残双腿的。”
“是的,赵云姑也这么说,由于公冶煌这不得不含冤负屈,悄然离去。”
“如果真如刘大侠所说,咱们太子又是所为何来?”
“为了宫主的继承权呀!否则,他目前怎会爬上太子的地位。”
虎长老苦笑道: “如果是你刘大侠,你愿意自残双腿,换取宫主的继承权吗?”
“我不会这么做,但世间有的是热衷名利的疯子不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吗?”
虎长老直摇头,却没接腔。
刘洪冷然接着说道:“当然!站在疯子的立场,自有他的如意算盘,试看你们这位太子大人.一呼百喏.要什么右什么,而且还有一身惧世骇俗的武功,缺少一双腿,也不碍事
呀!”
公冶煌忍不住冷笑一声道:“阁下说完了吗?”
刘洪含笑答道:“紧要的,大致都说完了,现在以接受你的结论。”
公冶煌再度冷笑一声“好!先拿证据来?”
刘洪抬手向黑凤凰一指,道: ”这位凤凰姑娘就是证据。”
“因为,她就是赵云姑的女儿。”
这一消息,自然使其余群豪大感震惧,黑凤凰本人更瞠目结舌,半天没作声。
公冶煌哼了一声道:“为什么她却叫赵云姑为师傅?”
“是啊!”
黑凤凰一下于冲到刘洪身边傅没说过这些,也没说到过你,……”
大声嚷道:“为什么我师定是你胡说八道,胡说八道。”黑凤凰显得非常激动,她的手指头几乎要点到刘洪的鼻子了。
刘洪很平静地道:“我说好吗?”
“好!你说。”
“胎记?”
黑凤凰脸色变道:”你怎么知道的?”
一个女儿家的肚脐下,是多么秘密而又神圣的所在,凭刘洪这一个素昧生平的男人,他怎么知道呢!
但刘洪却淡淡地一笑道:“你忘子我是替你接生的人。”
“天咽!看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有什么理由要骗你呢?”
“可是,为什么我娘要瞒着我?”
“这理由很简单,因为,如果令堂说明你们母女的关系.有关令尊部分,如何说明呢?
如果说不愿让你知道有这么一个热衷名利而丧心病狂的父亲,甚至于根本不想提起过去的
往事,那么,最好的办法,就只好说你们是师徒关系,并说你是由路边捡来的弃罢了。”
“这些,都是我娘跟你说的?”
“师傅”改成了”我娘”,很显然所说的话了。
刘洪点点头道:“不错。”
黑凤凰已经相信刘洪
“为什么自从我能记事以来,一直没见到过你?”
“你忘了,令堂是最痛恨所有的男人,由于我曾经在她患难时帮助过她,将我当作恩人看待,才将心中的创痛告诉我。但我和她的友谊,电仅止于我照顾她难产期中的十天,因为,我了解她的心情,所以,尽管我不放心你们母女的安全。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看看
你们,但也仅限于暗中,连令堂都不知道,你又怎能见到我。”
“那么,今宵,你又怎能适时赶到这儿的?”
刘洪神色一整道:“这是一种巧合,由于很久没去看你们母女,我正想赶到你们所住的小木屋那边去,却被方才的打斗声把我吸引这儿来,好像是令堂英灵不抿,特地引导我
及时赶来,替她伸冤理屈似的。
一直静听着的公冶煌,忽然冷笑一得可真动听啊!”
刘洪脸色一沉道:“你听不进去!”
公冶煌道:”刘洪,你所说的都是一又死无对证,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场上“可是,我能提出人证来。”
“人证?你说的是黑凤凰?”
“废话!”
“你又怎能证明她不是你的女儿?”
面之词,当事人之你能听得进去吗!”
这一反击,几乎使得刘洪为之气结。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抑平心中的愤怒之后地道:”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
“我有办法证明她是淮的女儿。”
公冶煌冷冷地一笑道:“好!我拭目以待。”
刘洪目光一掠虎豹二长老,正容说道:”二位长老年高德劭,见多识广,当听说过,医学上有一种滴血认亲的方法?”
虎长老抢先点点头道:“是有这么一说……”
豹长老接着说:“不过,老朽可不曾见识过。”
刘洪道:“现在,二位长老就可以见识一番了。”
虎长老道:“这是说,刘大侠准备以滴血认亲的方法,证明黑凤凰究竟是谁的女儿?”
刘洪点点头道:“本来这是不争的事实,但由于贵宫太子节外生枝,也就只好借重这个笨办法了。”
虎长老唔了一声,道:“也好,不过试验办法,最好请刘大侠当众说明一下。”
“那是当然!”
刘洪顿住话锋,目光环扫一匝之后,语声一扬道:“诸位,所谓滴血认亲,就是取一碗清水,将两个当事人的鲜血各一滴滴于碗中,如果是嫡亲骨肉,血水即会溶合一体,否
则,则两滴鲜血不会溶合,泾渭分明。
话锋再度一顿,目注公冶煌问道:我这办法吗?”
公冶煌漠然点首道:“我同意。”
”如果证明黑凤凰是你的女儿呢?”
·我会接受本宫门规制裁。”
刘洪语声一扬道:“二位长老都听到了?”
虎豹二长老同时点首道:”听到了。”
公冶煌冷然问道:“咱们是谁先试验?”
刘洪含笑说道:“办法是我提出来的,当然由我先行试“如果试验结果,证明黑凤凰是你的女儿呢?”
“我束手就擒,任凭公议处置。”
“好,咱们就此一言为定。”
刘洪目注花贞贞道:“郡主,烦请贵属准备两碗清水备花贞贞含笑点首道:“好的……”
这是一项绝大多数的人都只听传说而不曾见识过的新奇试验,因此,大家都以期待的心情,默然注视着。
可是,当刘洪要黑凤凰刺臂滴血时,她却倔强地拒绝了:“不,我不要试验。“刘洪讶问道:“为什么?”
“我从来没有父亲,现在”孩子,木有本,水有源“我不要听……”
也不想知道谁是我的父亲人,岂可没有父亲。”
黑凤凰双手捂住耳朵,嚷道:“这世间坏人太多了,我要回到我那小木屋去,陪伴我娘,我娘好可怜啊……”
刘洪长叹一声道:“那怎么行哩!令堂已去世了,你一个年轻女娃儿,怎能独自住在荒山中。”
黑凤凰道:“住在荒山中,至少不会有坏人欺负我。”
花贞贞插口娇笑道:”大妹子,金克用骗你下山的事才多久,你就忘了?”
花贞贞的话,倒还真管用,一下子将黑凤凰的嘴给堵住了。
花贞贞以非常诚恳的语气说道:”大妹子,还是听姊姊的话,试验一下吧!人,都是有父亲的。”
黑凤凰道:“可是,如果试验结果,……坏人的女儿,那该怎么办?”
这的确是一个很尴尬的问题。
如果不幸而成为事实,像她这么纯真而又年轻的女儿家,可的确难以承受这种冲击。
当然!这也是她之所以拒绝试验的原因。
她,人本绝顶聪明,对于目前这一与她自己有切身关系的疑案,究竟谁是谁非,她早巳心中有数了。
花贞贞皱了一下眉头,才接口说道:“大妹子,父子天性,即使他再坏,也不会忍心伤害自己的女儿的。再说,如果你不愿跟随你父亲,欢迎你跟我们回威宁侯府去。”
铁小薇接着说道:“是啊!威宁侯府好好玩。”
黑凤凰与小薇倒是特别投缘,连忙问道:“你爹去威宁侯府,”
铁小薇点点头道:“是呀!”
花贞贞也同时接口道:“等我铁大哥伤势复元了就走。”
黑凤凰毅然道:“好!我跟你们走!”
刘洪禁不住轻吁一声,苦笑道:”我的姑奶奶,以试验了吧?”
“好……”试验的结果毫不混合。
刘洪跟黑凤凰的血清在碗中,壁垒分明。
刘洪将那口磁碗送到公冶煌面前,道:“请看足以证明我是局外人。”
公冶煌脸色傲变,却没开口。
刘洪取过另一只磁碗,道:“该你接受试验了。”
公冶煌自己做过的事,当然心中有数。
因此,尽管他故装镇静,但当他刺臂滴血时,个身子都微微颤抖着。
另一方面,黑凤凰的心情,也大致和公冶煌差不多。
当磁碗中的两滴鲜血迅速地溶合在一起时一
公冶煌的脸色,一下子变成一片死灰。
黑凤凰则是“哇”地一声,掩面悲呼道:“怎么办……”
花贞贞将她搂入怀中,柔声说道:“咱们不是早已说好,一道去天山吗!”
刘洪没开口,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公冶煌,那意思,好像在说:“事实证明,我是完全的局外人,现在,就看你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