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乱武-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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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卷起一片落叶从地上刮过,有点萧瑟。
“……不理我……”林婵狠狠一跺脚,“我这可是被逼的……”
七个人抬起头木然地看了她一眼,还是决定不理她,低下头去继续研究地图。
“露露姐,有人欺负我啊!”林婵再次大叫。
天上仿佛隐隐有雷声滚动的声响,七个人一齐蹦了起来,好象有人拿刀捅了他们的屁股。随着岑岑和依露缓步进来,七个人转眼间就热情了许多。
“哎呀呀,原来林小姐来了,这边坐这边坐。”
“哦,林妹妹来了?怎么不打声招呼呢?我好去接你。”
“久违久违,连岑岑姑娘和依露姑娘也来了。”
林婵“嘿嘿”阴笑着,狐假虎威地坐到桌边,煞有介事地双手平伸,虚着压了压,“哎呀,别客气,大家坐大家坐。”
看着她一脸得意的模样,七个人都想狠揍她一顿,可再看到依露……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出门在外,安全第一……
“哦,龙颜,库库玛路,情街,龙头猪猪?”依露笑着眯了眯眼。
这四人吓得不轻,自从上次夜闹醉花楼事件后,他们已经完全屈服在依露的淫威之下了,四个人中有三个人的老爹在事件中受伤,全凭依露治好,他们的母亲大人更是依露的长期美容会员,已经放出严命,“绝对不准对依露姑娘失礼,否则零花钱全免”。在父母的严厉教育下,这四人彻底绝望,每每想到依露都生出“苍天无眼”的感慨来。
红杏和豪鬼本以为跑来阿斯卡村就没人管了,可没想到这四个对头也跟了来,又比他们高一级管着他们,更恼火是还被个小书童看着,着实郁闷了很久。现在看到依露这熟悉的微笑,两个人忍不住很恶毒地笑起来,频频点头。
“今天林妹妹生日,我打算吃点野味。”
依露笑得很无邪,可那四人眼里充满着对“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深深悲伤,顿悟了“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然后身体里爆发出强烈的力量。“嗖嗖嗖嗖”,狂风刮过,四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逃离了地狱。
依露很有风度地点点头,对他们的行动表示赞赏,然后眼睛瞅着年轻的将领晕死。晕死浑身一震,下意识后退一步,脸上有点变色。
依露轻笑道:“晕晕?”
晕死大怒,奋臂挥拳,“我强烈抗议这么叫我,搞得我跟娘们似的。”
“晕死了?”依露想了想,又笑。
晕死瞪起眼来,“麻烦你把那个‘了’字去掉。”
“今晚就借你这里办个生日会吧,有意见么?”
“有意见!这是本官的办事处,如何能拿来做堂会?”晕死自小在宫中长大,什么场面没见过,在他心里,官邸再小到底是自己的地头,怎么也得自己说了算。
“呼”的一响,一道白光迎面而至,晕死侧身闪过,背后传来“夺”的一声。顺声望去,一只冰箭正扎在柱子上,慢慢化了。晕死朝依露瞧去,只见她的右手指间还夹着两只冰箭,正在丝丝地冒着寒气,那张眯了眼睛还在笑的脸上满是诱惑,当下头皮一阵发麻。
“法律不外人情是吧?本官卖你这个人情……本官……你就随便干吧。哎呀,请!”
在依露看来,这种简单至极的威胁实在是牛刀小试,抖了抖手收了法术。
“红杏、豪鬼!你们笑得很善良啊。”
事实上,自从依露进门后一系列的行为让这两个人大呼“痛快”,他们始终都觉得分自己一半的幸福给别人就会得到两倍的幸福,反过来,分自己一半的痛苦给别人,那一定就会减少两倍的痛苦了,他们的确很希望能有人分享他们的痛苦。现在晕死已经很“义气”地分了他们一半的痛苦,他们自然痛快非常,可随着依露的说话,不祥的预感,也许根本就不是预感,完全是靠着本能,他们就知道自己也劫数难逃。
“那什么……今天好象还没有去巡视村子……”
“是啊,在边境一定要认真,要不黑蛮人会打过来的。”
两个人很默契地朝门口走去,嘴里一搭一唱,这么简陋的演技就算是门外汉也看出来他们是在装傻。
“哎哟,两位太子打算侮辱我的智慧吗?”依露也不看他们,坐在桌子边上,用手支了下颌,斜望着天空。
豪鬼以一个骑士的身份做出游侠般的敏捷来,的确是难能可贵的,他一个旋身就到了依露身后,两只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气势一下就攀升到顶点,朝着依露的两肩……轻巧地捶了下去
“哎呀,看您累的,这几天很辛苦吧。”
红杏刚抬起脚来,却发现豪鬼已经先他一步出手,极度的痛心不已,狠狠跺脚骂道:“卑鄙呀。”
豪鬼好似没听见,继续他的服务工作。
旁边的岑岑和林婵已然笑得没了力气。
第二卷 乱世少年行 第181章 紫发向南飞
黎明的天空,最后的星儿掩了光辉沉睡入永恒,天色仍是黯淡的。阿斯卡村外的一个小土坡上,站着两男三女。秋晨的风吹起了他们的衣襟,扬动了他们的头发,在他们面前,一片看不到边际的平原大地上,褐色班驳,仿佛一只老年的豹子衰老了它的皮毛。千年征战的土地上,浸满了无数生命的鲜血,掩埋了无数生命的灵魂,空气里沉淀着积累了千年的沉重,很压抑,压抑得让人想放声大吼来宣泄这沉重。然而让这几个年轻心情沉重的并不是这古老的战场,却是即将离别的愁绪。
“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前路珍重……”豪鬼很沉痛地说道,但那张脸上堆起的都是笑。
红杏搭上他的肩头,也是很沉痛地点点头,“是啊,小丫头终于要去了……”
林婵眼睛涌起闪亮的水光,抱了依露的手臂乱摇,委屈地申诉,“露露姐你看他们!”
岑岑使劲一拧红杏的胳膊,这“二指掐”的功夫非常有效,疼得红杏张了嘴直吸凉气。
依露笑了笑,“放心,他们会有报应的,我答应你,很快就有报应了。”
她这轻描淡写的话产生了强大的冲击波,登时让红杏和豪鬼连退几步,那凉气从嘴里直吸到肺里。
岑岑轻抚着林婵的长发,柔声道:“到了黑蛮就没人照顾你了,记得万事小心。要是有人欺负你……”说到这,她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斩钉截铁地说道:“动刀子!”
够狠!红杏和豪鬼同时张大了嘴,大到了可以塞个包子的程度,冷汗冒出。
在这一群人中,看上去最温柔的岑岑居然会有如此极端想法,两个男人当真是刮目相看。原来她的内心是这么暴力的啊……知人知面……
“记住!用刀的时候,先放低身体,直接攻击脚部,然后顺势上切,攻击腰部,这两处被攻击的人,基本就丧失了防御功能。”依露用她多年研究医术的专业素质指出了砍人的专业操作法。
够绝!红杏和豪鬼还未闭合的嘴巴继续放大,大到了可以塞两个包子的程度,冷汗涔涔。
最让两个男人担心的,是林婵这丫头居然很认真地在听,还在不停点头。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发觉对方均是满头大汗,表情怪异。我们认识的女人为什么都是些怪……为什么都是些奇特的人啊……这两个太子都在自我反省着。
“去黑蛮路程不近,给你找个脚力吧。”依露抬起右手,嘴里快速念动咒语。
灰蒙蒙的天地间瞬间黑如浓墨,狂风大作,砂土以小坡为圆心向四周扩散,如海潮波动。一道金色的光柱凭空出现,破开云层直插入天,有若神迹。
这景象惊动了阿斯卡村内的士兵们,人们看着远方连接天地的金色天梯,心里涌出不可遏止的惶恐,纷纷跪倒在地,有的人甚至泪流满面,以为上天震怒。
“这就是西洲的法术么?实在是很奇妙啊。我炎龙的秘术师有人可以达到如此程度么?如果碰上这种程度的法术,我炎龙如何迎战?”
晕死站在村口,开始琢磨起这个问题,可得出的结论竟然是——失败!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身边插着的长枪,苦笑着。而他并不知道,依露这个程度的祭祀,放眼当今天下也只此一人而已,虽未绝后,却已空前。
“去吧,一路小心!”依露淡淡地说。
林婵翻身跨上战虎,抚摸着战虎如绸缎般柔滑的皮毛,兴奋得无以复加,“小黑小黑,以后改姓林,跟我混啦。”
长八尺的战虎低低吼了一声,甩了甩头,一幅拽拽的样子,尾巴晃来晃去。
林婵被它逗得笑了出来,轻拍着它的脑袋,“露露姐,召唤咒语我记下了。你们放心吧。”
岑岑拍拍她的腿,“林丫头,找到答案就回来,别惹麻烦。知道么?”看到她点头承诺,又回头叫道:“红杏,拿包袱来。”
“来了来了。”红杏提了一个大包袱放在虎鞍后,又扯了林婵的手捏了捏,提醒道:“干粮和清水要保护好,前面那段路找食物很难。别贪玩,记得早点回来。”
林婵一个劲地点头,“嗯嗯,我知道了。对了,我把东西放露露姐那了,你记得找她要。”
红杏奇道:“什么东西?”
“嘻嘻,秘密。”说着话,这妮子又露出个诡异的笑容来。
红杏泄气地改捏了她的脸,“贼丫头。”
“嘻嘻。”
“差不多啦,上路吧。再过一个时辰就是黑蛮人巡逻的时间了,碰上他们记得避开,别起冲突耽误时间。”依露走近前叮嘱。
“嗯嗯,走了走了。”林婵坐直了身体,长长吸口气,骄傲得像个将军。
依露一拍战虎的屁股,战虎蹿下了土坡。
“记得一年之约!”
“知道啦。哟呵哟呵……小黑快跑,驾驾,哟呵哟呵……”
听着她快乐的大叫声,四个人心里总算舒服了些,眼神随了那紫色的身影慢慢缩成了小点,然后融进了大地的尽头。
极远处的天空有了光明,渐渐扩展成长长的一条金色,秋日终于要跳出地平线。
“雁声孤鸣人已远,
秋阳天边野风寒。
莫愁前路荆棘深,
却有此处人羁绊。”
岑岑轻轻唱了歌,歌声袅袅升上了天空。
一只离群的大雁跌跌撞撞地飞过头顶,好象受了伤。
豪鬼望了那雁轻叹,“怕是不祥之兆吧”
第二卷 乱世少年行 第182章 寻香幽僻处
一片夕照下,依露顺着杨柳河的堤岸走着。天空被晚霞装饰成桔红色,透出许多懒散的光芒,河水被铺成了闪烁粼光的锦缎,数片残叶打着旋顺着锦缎飘向远方,一如依露此刻的心情,充满着对未来不可知的迷惘。
那一天的“清水红莲”,依露闻到若有若无的香气,她不知道这香气从何而来,却知道这香气勾了她心底的温暖,恍惚中仿佛看到了当初在西洲学习祭祀技能的生活。她突然很是想念一个人,一个对她最好的人,一个曾经贵为“祭祀公主”却被她害得流放到边远山区的人,而且是一个因为救助祭祀行会而终生无法再使用祭祀技能的人。时隔多年,在依露心里,那人一身朴素的白衣,一张清雅的脸庞,却是她心底最深处的温暖,从未遗忘。
无法遏止心里的思念,她终于决定探寻这香气的来历,她希望可以把这制香的方法学到手中,然后带回西洲,带回那个因为自己而为难许多年的人的身边,告诉她,依露不是孩子了,依露已经长大了,而且,很强大。这时,她很想回去。
凭着女人天生对气味的敏感,依露折身上了一座石桥,到了河的对岸,稍稍停了一下,朝右边走过去。这里是街市,一片片水果摊、杂货铺排列着,留出只供两辆小马车并行的道路来。她信步到了一个水果摊前面,俯身抓了一个苹果,张口就吃。
摊主也不以为异,取了一只红得喜人的苹果递给她,“还说自己是医生,洗也不洗就吃,吃坏肚子算在我头上?喏,秋红玉,今年培育出来的。”
摊主上了些年纪,不免有些唠叨,那口气完全是对自家孩子说话的口吻。
依露“嘻嘻”一笑,接了苹果过来,“到底是你家的好吃,别人家的总觉得差点什么。”
摊主一瞪眼,“别拍马屁,要给钱的,你当我是开粥铺的?”
依露却是没有理会,径自问道:“对了对了,这附近有卖香料的么?几天前我在这闻到一种很特别的香气。”
摊主气闷地瞥着她,“玄月关里的香料铺有五、六家,谁知道你打听的是哪个?别岔开话题,给钱吧。”
依露依然没做理会,继续说:“那香气我从来没闻过,香料铺里没有这种的。”
摊主略略沉吟一下,说道:“前几个月倒是来了个制香师,兴许是他做的吧。给钱吧。”
“那人住哪?”
“顺了这路直走,到第二个巷口左转,过一个胡同左转,再过一个路口左转,然后再过一个路口左转就看到了。给钱吧。”
“左转……左转……好象是个圈哦……你耍我呀?”
“你白吃我家东西,我不耍你耍谁?过了这街到第二个巷口就找到了。给钱吧。”
“哦哦,我过去看看。闪啦。”依露扬了扬头发,迈步就走。
摊主坐回凳子上,很熟练地把围裙摊开。空中一点亮色闪动,正落在围裙内。“这丫头,就是闹人呵。”围裙内,落着一块碎银子。
黄昏时分残阳渐没,一片藏了冷清寂然的老旧小屋,一个被轻风戏弄发丝的妖娆女子,便似极了戏中的诡异神秘情节。
很不起眼的小屋,依露稍微皱了皱眉毛,这是她看到这小屋的第一印象,在她印象里,制香师的居所都是很大很华丽的。这只是一间平房罢了,青砖墙、黄木门,贴了对联,左写“走天涯”,右写“传暗香”。黄昏天色,在门墙上抹出阴影,看着多了几分落寞。
依露凝了眉。炎龙东洲向来有贴门联的习俗,多为五字、七字,大户人家甚至有写十三字的,却很少有三字联。看这六个字,笔锋淡雅,似云般长舒,似水般流转,缺了遒劲,少了张狂,只留了无数的心思任人猜度,隐约间逸出了缥缈之气。
想是女子手笔吧,写得这般灵秀,不知主人怎生模样。依露展颜一笑,轻扣了门环。
“屋里有人吗?品香人来啦。”
门内有人应声,“没上锁,客人请进吧。”
声音清朗,听着年纪不大,却是个男子的声音。依露微微一楞,动手推门。她一向任情纵性,从不把男女间的禁忌当回事,这东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