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乱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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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岑岑下台之后,一条黑色人影纵上了擂台,稳稳站住,手中长枪往台上一杵,满脸傲气,正是那钱虎。
其实“骄傲”这东西分很多种,有人骄傲起来让人看着舒服,有人骄傲让人看着别扭,而很不幸的,钱虎这没啥特色的脸带出的傲气正好属于第二种。台下立刻就爆起倒采来。事实上,这家伙在解甲关人缘并不好,仗着父兄威势到处惹是生非,当真是人见人厌的动物,若不是他本身还有点本领,估计早被人吊到城头去了。
相比起来,红杏的出场就低调了很多,提着根枪,一步一蹭地从阶梯上去。台下也是一阵起哄。看过他比赛的都大声叫着好,他们对这红衣少年的本事都是非常赞赏的,但随后很多人都觉得不对劲,怎么今天这人无精打采的跟死了媳妇似的呢?
岑岑眼见红杏懒洋洋地打不起精神,跺了跺脚,一把揪住无语脖领子,“死无语,到底跟他说什么了?他怎么变成这样的?”
“有话好说啊,大人,小的这是计策啊,是计策。”
岑岑楞了一下,然后又揪紧了他,“你这什么鬼计策?红杏他那样子跟吃错了药似的……呀,你真给他吃了药了?”
“哪有啊,大人?兵法上说,这叫‘示敌以弱’啊,一会就知道啦。”无语贼兮兮地笑着,摆脱她的纠缠,坐回椅子里,顺手还拿了杯茶,有滋有味地品着。
岑岑还是有点不明白,狐疑的目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月光寒一边解释:“就是让敌人产生错觉,以为自己赢定了。”说完后走到无语身边,又问:“可是,无语哥哥,‘示敌以弱’的前提是让敌方看不破我方的实力。现在红杏哥哥的实力比那个钱虎强很多,干吗还搞这个?”
无语仍是那爱笑不笑的表情,“嘿嘿,你们一听就明白那不就是说随便找个人都能看破了?看好戏吧。”
“哦,是这样吗?无语哥哥好象挺有把握的。”月光寒看不懂他的表情,横竖知道红杏不会输,也就不说什么了。
岑岑不像月光寒那么单纯,一听就火了,“你这家伙话里有刺,你那意思是说我很笨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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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开打了。
钱虎把长枪摆开,上下左右,刺扎挑扫,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可在行家眼里,也只能说句“好看”罢了。这种枪术自卫方面是没什么问题,可以强身健体,但上过阵打过仗的人都看得明白,速度、力量、敏捷等基础课程似乎就没怎么正经训练过,放在街头打几个无赖混混什么的还行,碰上山贼土匪也许有逃遁之力,可真要碰上战士,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连逃跑的机会都不可能有。
红杏在他的枪势下躲躲闪闪,心里这个郁闷。面前这骄横的家伙在他看来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算起来真打的话,绝对走不过十招去,可为什么无语说要先让他打个痛快呢。
两个人一个攻,一个逃,场面上倒是蛮热闹。正经的是花枪对花枪,比街头卖艺的那可强多了。台下观众个个喊得欢,他们不管什么实力不实力,只要花哨就行。
场上红杏越来越郁闷,对手不强,自己还得装着不是对手的模样,那心情恶劣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一双眼睛根本没放在钱虎身上,频频朝着台下无语瞪过去。奈何无语端着茶脸头都没抬,完全是一副悠然品茗的闲人姿态,这更让他苦恼欲死。就在他怨天怨地的时候,听到了金属撞击旗杆的声音,精神立时振奋起来。那是无语发出的暗号,用枚铜钱打在了擂台边的旗杆上。
无语长笑起身,用手一指擂台,“到时候啦。你们看,那钱虎现在正是最得意最嚣张的时候,这时候让红杏去打灭他的威风,那是多么痛快的事情啊。”
岑岑和月光寒马上就明白过来,看着他那爱笑不笑的表情,心里都在发冷,这家伙一定是心理变态的。
“你们又在骂我了?别不承认,我刚才背后又发凉。”
“……”
“……”
一声长啸乍起,激荡在擂台之上。
第一卷 乱世四公子 第二十四章 戏弄
主席台上。
钱财神看着自己儿子的表现是异常满意,频频点头,“龙儿,虎儿今天状态很好啊。那个无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早知道就不用派人去行刺了。”
钱龙紧锁眉头,“爹,二弟输定的。那个叫无语的人完全是在逗他玩。”
“怎么?”钱财神当时便是一惊。
钱龙的眼光不是俗流,身为东城佣兵营的首领自有一套本身,早已看破擂台上的战况,“那人身形矫健,看躲闪的动作就知道受过名家传授,现在这状况非是二弟的本事大。您想想,以龙跳的身手尚且在他手上吃了大亏,他昨天带去的三十人也是经过孩儿亲自挑选的,他以一人之力能把他们都打败了,可见他本事实力不俗啊。”
其实钱龙不知道,当时偷袭时,无语和月光寒也是在场的。龙跳当天回来做汇报时,哪敢说自己是被两个毛孩子给打进水里的、部下是被人家吓跑的,最后想来想去,只好报告说是那个红衣少年太勇猛,自己苦战了三百回合才落荒败走。那些部下怕这事传出去坏了名声被同行知晓,更不敢到处说了。
钱财神顿时忧心忡忡,“那可怎么办?虎儿还在上面打呢。”
钱龙安慰道:“爹放心,那人可能就是随便开开心,二弟没有什么大危险。”
“唉,你这二弟,平时不肯下苦功夫,现在被人耍了都不知道。他是靠不住的,唯一能依仗的也就是龙儿你了。”钱财神看了擂台上的小儿子,长叹出声。
钱龙倒也是孝顺,忙劝慰道:“爹,以后我会好好管教二弟的。”
钱财神想起自己的心事来,不由得锁了眉头。自己的二儿子一向好吃懒做,整天招惹是非,从来不肯正经学习武艺,可终归是亲生之子,平日又极是孝顺,他除了叹气还能如何?总算大儿子还算争气,本来还想把自己的心事交给他们哥俩,现在只好全让大儿子一人挑起大梁了。
便在这当口,场上形势开始剧变。
红衣的武士闪过一枪,忽地往后连续三次翻身,闪开一丈距离,仰头一声长啸。
本是嘈杂的呐喊声被他这声长啸压了过去,当真是声震九霄。长枪“唰”的一声,直指苍穹,人在风里这么一站,脚也不软了,手也不抖了,上个擂台也不喘气了,气势完全释放开来,眼中精光暴射。在众人眼里,此刻的他,和刚才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看上去是那么的英伟不凡,凝立不动的身姿直如上古战神的雕像一般,似乎这世上再没有可以动摇他的事物存在。
“真帅!”岑岑看着他那英雄模样,眼形变成了桃花,这才是我心目中的王子呀。
她自顾自地赞叹,却没发现身边的无语和月光寒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
观众群立刻爆发出潮水般的呐喊,那气势比刚才涨得还要高。这时候谁都看出来了,刚才根本就是表演,至于为什么表演没人去管,可是表演就该有低谷之后的高潮才对。他们更加热烈放肆地喝起彩来。
钱虎这时已经累得不轻,自己看上去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一直都未奏效,早就泄了气,可毕竟这是公众擂台,他也非常满足自己的表现,所以一直都在咬牙坚持。直到发现对手的奇怪转变,这才知道不好,分明是上当了,他虽然骄狂,到底不是傻子。
红杏冷冷瞧着他,那双眼睛光芒流转,盯得钱虎心里发毛,“钱虎是吧?好,想必阁下也玩够了,该轮到我啦。”
红杏在冷笑中刺出了一枪,长枪一震,抖出五朵枪花,朝着钱虎四肢心脏刺了过去。五道凌厉枪劲带起“哧哧”风声,发出刺耳声响,台上的气流顿时乱窜起来。
钱虎眼瞅着红杏从软弱到强健的转变,心里后悔莫及,刚一后悔,对方已经发动了攻势。五朵枪花一下就把他的信心彻底摧毁,眼前幻觉似的出现了五个枪头,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躲闪,就那么脸色苍白地站着。“呼”地一下,劲风吹面而过。钱虎仿佛呆了一样,动都不敢动,只有冷汗在不停地滑下面庞。
“哗”,一阵惊叹过后,人群安静了下来,人人眼里透出怪异的信息。
红杏收枪背后,左手食指一点钱虎,“呔!”
钱虎如遭雷击,等他反应过来,就觉得身上冷嗖嗖的,好象没穿衣服站在秋风里。
人群静过之后猛然爆发出阵阵笑浪,纷纷指点着钱虎,那劲头就像是看动物园的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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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虎觉得越来越冷了,他发着楞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还好,没受伤,一点伤都没。但是他也发现了冷的原因,全身衣服破烂,四肢都没了遮掩,胸前大腿上的黑毛正在风中飘扬着……他就那么站着,看上去比乞丐还专业些,再怎么说,乞丐在这种天气也会穿的比较严实的。这时候钱虎突然想了一句成语,虽然他上课多半在打瞌睡,但他此时仿佛受了什么净化,想起了老师教给他的很多文化知识,这些知识里面有一句老师教训他的成语,就是:“你妈的!”在他暴怒地喊完这句成语后,双眼往上一翻,就那么直挺挺地往后倒了下去。竟然是气晕了。
人群很自觉地又静了,然后又爆发出比刚才还热烈的笑声。
红杏满足地点点头,长舒一口气,一下子就把胸口郁积的不爽全都排空。原来看人家从高峰上掉下来是这么爽的事啊,他暗暗地想。他将长枪单臂挺起,枪尖直指主席台上的胖老头,扬声大喝:“钱财神!”
钱财神眼睛眯了起来,一言不发,仿佛没有听见,他城府甚深,就算看到儿子被人戏弄也不会当场发作。可身边的钱龙眼中闪过恶毒的寒光,狠狠盯着红杏。
除了有限几个人之外,没人知道红杏为什么要喊出钱财神的名字,但是谁都听出来了,他喊出的这三个字里透出一种非常厌恶的心情,至于为什么出现这种心情,也只是那几个有限知情的人才知道。
无语悠悠言道:“岑岑,他不是为自己喊的。”
岑岑自然知道红杏的怒吼是为了她昨天受惊的事,当下便大笑起来,“我知道!”
无语笑道:“呵呵,想不到这家伙挺记仇的。”
“无语哥哥,岑岑姐姐……”月光寒搔了搔头发,欲言又止。
“咋了,月光?”
“你们在说什么,可以解释给我听么……”
“……”
“……”
决赛人选确定,无语(红杏化名)击败钱虎晋级,钱龙击败红军晋级,产生的最终组合就是钱龙对无语(红杏化名)。时间定于炎龙历三八二零年十一月十二日正午。
第一卷 乱世四公子 第二十五章 杀局
深夜。
钱宅仍是全城最光华的地方,敢在这种深夜点起无数灯火的也只此一家。远远看去,漆黑一片之中一只浑身发光的怪兽卧伏不动,颇有些诡异。
依旧是钱财神的卧室,屋外不见人。可谁都知道,钱家暗哨遍布,机关重重,绝非一般人可以进得来的。
钱财神来历神秘,刚落足解甲关便一掷千金买下豪华地段最豪华的宅子,阔绰得让人乍舌,几年之中在解甲关的珠宝、木材、绸缎、冶金等最关键的行业内占据了巨大份额,又广交朋友、结识高官,隐隐然变成了解甲关的地主。就在钱财神刚刚崛起的时候,曾有几家商贾秘密嫉恨他的手段与发展实力,秘密雇佣一百名刺客进钱宅行刺,但那一百人进去以后连点声音都没出,仿佛凭空被吞噬了一般,而在第二天,解甲关八门城头之上,一百具无头尸体在旗杆上悬挂着,那血将一百根旗杆都染红了。打那之后,连续三天的强风将血迹死死刻进了旗杆,一年未曾消退,迫得解甲关守备不得不重新定制旗杆。从此,再没人敢动钱财神分毫,就连守备大人万宝路也得看他脸色。
“虎儿没事吗?”钱财神看着大儿子走进来,静静地问。
钱龙随手拿了茶水喝下,擦擦嘴角水渍,“没事了,大夫说他急怒攻心,休息半月就会好的。”
钱财神叹道:“以前总跟他说,做什么都得用心,用心,就是不肯听,现在吃了大亏了。也好,让他知道知道天外有天,总比将来丢了性命要好。”
双睛内闪出凶光,钱龙狠狠将杯盏顿到桌面上,“爹,您放心,明天我会给二弟报仇的。”
钱财神默默点了头,“我当然相信你。可你也得小心,那个叫‘无语’的来历神秘,本身武艺也很高,怕是不容易对付。早知道是这局面,那天就该派出三百人去杀了他!”
钱龙的面上掠过不满,“没事的,我也好久没碰上对手了,这人正好给孩儿练手。不过,我一定要让那个无语为今天的放肆举动后悔!”
刚说到这,钱龙猛地转身,飞起一脚,将凳子踢了起来,朝门外撞去。
门忽地一下开了,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拉开。凳子飞到院子中去,却没有发出落地或是砸中物体时该发出的声响。钱龙心头大骇,顺手拔出佩剑,护在钱财神身前,眼睛牢牢盯着门外,自己家里机关处处,父亲的卧室周围更是防御严密,却有人可以在完全不触动机关情况下出现在院子里,想想也是头皮发麻。
钱财神人老成精,什么场面没见过,呵呵笑道:“远来是客,不知是哪位朋友深夜来访,可否进来一坐?”
门外有人轻笑一下,“呵呵,钱老爷气度不凡,不愧首富之名哪,真是客气。”声音突然又压低了,“西格爵爷,近来可好?”他的声音低沉,非常悦耳,虽然压低了声音,却仍然字字清晰传进屋内。
钱财神闻言身躯猛震,“唰”地站起,整整衣冠,朝门外恭敬地作揖,“属下西格,听从阳光先生吩咐。愿吾皇陛下安康!”神态异常的郑重。
钱龙在他身边跟着施礼,垂下头去。
门外缓缓步入一人,全身罩在黑色大袍之中,脸上戴着一个金属面具,让人无法看清他的容貌年纪。他走到桌边,将手上一个凳子放下,“这是酸梅枝做的凳子啊,好材料,西格爵爷真会享福。”说完就势坐了下来。
那凳子正是刚才钱龙踢出去的那张。钱龙心中吃惊不小,以他一贯自负的脚力踢出的凳子足以媲美一件兵刃,瞧对方这模样,却是轻飘飘地接住了,内心高傲的他此刻感觉心里发苦,忍不住心酸起来。
钱财神必恭必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