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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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山东方,盛行东风,这个时候的野兽一般不会让自己的气味大面积扩散,所以多待在下风位置,这么看来,如果在西南方向设陷阱,把握更大。”
慕北陵点头道:“就在那里寻一处布置陷阱。”
林钩听得一愣一愣,半张起嘴巴,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牛逼。”
三人向西南方走了有三里之遥,果不其然周围能见到的人迹越来越多,林钩还在一颗树下捡了根类似兽骨的东西。
继续再走,忽听得耳旁传来哗哗水声,武蛮和慕北陵同时朝一方看去,眼中露出喜色。二人飞快来到水声出处,是一条溪流,水质清澈,武蛮掬起捧水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舌尖轻舔,过后道:“水不错,可以直接喝,就这里吧。”
慕北陵说了声:“好。”招来林钩,道:“就在这里设陷阱,把你能想出来的都布上,我和蛮子给你打下手。”
林钩愣道:“我?野人不会?”他一路上都将武蛮叫做野人,武蛮踹了他几次,他就是不改口,还像模像样说哪个正常人长得超过两米,还穿兽皮,不是野人是什么。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对武蛮却打心底佩服,就为他一身丰富经验,就不是他这个草包比得上的。
慕北陵摇头道:“蛮子的陷阱对付野兽还行,对人不实用,你偷袭我们的时候不是挺有招吗?怎么现在不行了?”
林钩道:“放屁,老子怎么就不行了,老子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话音刚落,武蛮蹬的一脚踹他屁股上,笑道:“妈个巴子,屁话多。”林钩摸着吃疼的屁股蛋子,满脸委屈,边说“行。”边暗自嘀咕道:“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
不得不说林钩这家伙在偷袭和阴人方面绝对是宗师级,至少慕北陵是这么认为,倒木,地刺,飞箭,树笼叫的上名字的应有尽有,而且他布置起来丝毫不显得吃力,就连见惯陷阱的武蛮都自愧不如。
耗费区区两个时辰,拢共十二处陷阱就全部设置妥当,林钩洗干净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道:“还行,勉强及格。”
慕北陵没好气道:“这还只是及格?我说你小子祖上是干什么的,怎么会这么多阴人的东西。”
林钩嘿嘿不语,接下来就剩等待,三人淌过溪流,躲在对面的一颗树上,以枝叶遮体。如是这般等待并未太久,刚入夜时,入耳的窸窣声便惊醒三人。趁着夜色,两个黑影晃晃悠悠朝溪边走来。
天色太暗,看不清那二人样貌,只听其中一人说道:“这个月都他妈召集两回了,不知道头发什么疯,老子光赶路都要花一整天,可累死老子了。”
另一人尖笑道:“嘎嘎,你去头那抱怨啊,就他妈你累?老子轻松?告诉你,老子窝里还放着一个美人没时间享用呢,你抱怨个屁。”
那人道:“美人?你小子又跑哪搞了头雌猫吧,嘎嘎。”
尖声男子骂道:“放你娘的屁,这次是货真价实的美人,前几天无意中碰见的,那样貌,啧啧,水灵水灵的。”
那人再道:“当真?”
尖声男子道:“屁话,老子什么时候乱说过。”
那人忽然淫笑道:“嘿嘿,兄弟,打个商量啊,等这次完了,我到你那去玩玩呗。”
尖声男子也开始淫笑道:“你也想?”
那人道:“废话,老子都大半年都没碰过娘们了,这次说什么也要尝尝鲜。你放心,等你玩够了老子再玩,一头猪猡兽,如何?”
尖声男子冷笑道:“一头?你他妈在做梦,至少五头。”
那人怪叫道:“明抢啊,两头,不能再多了。”尖声男子还口道:“四头,不能再少。”
林钩藏在树叶下,听二人一来二去的讨价还价,低骂道:“两个狗日的,爷我还好久没碰过女人了,你们还敢在那里讨价还价,等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二人最终以三头猪猡兽的价格成交,眼下正走到地刺陷阱前。
二人缓步走过地刺陷阱,没触发迹象,这边武蛮见状,向林钩递去疑惑目光。林钩笑起示意,让他稍安勿躁。
那二人离溪边不足十步。林钩眼角边露出一抹玩味弧度。
“三。”
“二。”
“一。“
刺啦声响起,当头男子脚掌踏下时,只见好端端地下突然刺出数道木刺,刺端极尖,其中三根直接贯穿男子脚掌。那男子大叫一声“呃啊。”
男子身后那人被吓一跳,随后分身后退。林钩食指划下,口中轻念“落。”那飞起男子身在空中,只听头顶有树枝断裂声响起,待得抬头看时,一根圆木正垂直落下。男子惊叫一声“不。”却已来不及闪躲,圆木正中其脑门,咚的闷声响起,被重重砸落在地。不过那男子倒是反应很快,不待圆木再度砸下,就地翻滚,恰好躲过同样砸地的圆木。
林钩看得兴奋,见那男子躲过一劫,却兀自叹道:“一次死了多好,非得遭这罪。”
话音刚落,那躲过圆木的男子还未来得及歇口气,后背突然射出的暗箭竟是直接贯穿胸膛,男子张嘴咳出口鲜血,杏目圆瞪,已是死的不能再死。
另一个脚还被木刺刺穿的男子见同伴死于非命,此刻也是震惊不已,不过他显然要聪明不少,强忍脚下的痛楚不敢动半分。
树叶下,慕北陵见那人不敢动,暗赞此人还有些头脑,随后招呼武蛮林钩回去对岸。
第十一章 欲擒故纵,张辽阔剑指鸭湖()
慕北陵回到岸边,看清那人样貌,身高八尺,豹子脸,浓眉,虎眼,络腮胡,身着粗麻布衣,腰间别一铜头短刀,浑身上下都在彰示其雪匪的身份。
那大汉见到慕北陵三人,却没有慕北陵想象中惊讶的神情,那大汉沉声道:“你们是三圣的人?”
慕北陵没有回答,反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大汉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张辽阔。”
慕北陵道:“刚听你们说,是被召集来的,所谓何事?”
张辽阔哼哼两声,别过头。
林钩道:“哟哟,怎么个意思啊?问你话呢?哑巴了?”“了”字刚出口,他突然抬脚踢在张辽阔被钉住的小腿上,张辽阔“啊呀”叫出声,额头顿时渗出汗珠,脸颊涨红。
林钩见他只抱腿叫疼,还没有说的意思,又是一脚踹去,张辽阔又闷哼一声,牙关紧咬。林钩皱起眉头,满脸横肉蹙到一团,冷哼道:“可以啊,挺有骨气的嘛,那这样呢。”抬脚再踢,每一下都落在同样位置,力道渐强。张辽阔的脚掌原本被木刺钉住,被他如此猛踢,伤口登时扩大不少,血流潺潺。不过即便如此,张辽阔依然牙齿咬紧,不发一言。
林钩接连踢了十几下,眼看张辽阔要疼晕过去,慕北陵将其抬手制止,旋即想了想,道:“你不用防着我们,我们不是你口中说的什么三圣的人。”
张辽阔颤声道:“那你们是何人?”
慕北陵道:“我们是西夜朝人,是来抓几个你这样的雪匪。”
张辽阔道:“抓我们?你也想回去领官?”
慕北陵暗惊,心道他怎么知道,不过转念一想便通彻,西夜朝发的是榜文,天下皆知,雪匪知道自然不足为奇。于是说道:“不错。”
张辽阔冷笑道:“今日就算老子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慕北陵道:“何必说的那么死,或许我也不一定杀你呢。”
张辽阔道:“不杀我?你想怎样?”
慕北陵道:“只要你告诉我你们被召集是为何事,说不定我还能放你条生路。”
张辽阔大笑道:“你做梦,毛还没长齐的东西,也配威胁你爷爷。”
武蛮不悦,手臂扬起,作势要打,被慕北陵制止。慕北陵也不恼,继续道:“威不威胁谈不上,我只知道如果你不说的话,铁定和他的下场一样。”
张辽阔瞄了眼身后死的僵硬的同伴,再笑道:“小子,你当爷爷怕死?来吧,十八年后爷爷再找你报仇。”
慕北陵无言,心道这人真是油盐不进。忽听身旁林钩道:“跟他说那么多干什么,杀了一了百了。两个雪匪,运气好的话领个小队长当当也不错。”
慕北陵没理会他,等了一会,突然走到张辽阔面前,说声:“忍着点。”伸手握住那只被木刺刺穿的小腿,小心抽了出来。
林钩叫道:“你这是干什么?”
武蛮回身瞪向林钩,目光压得极低,似猛兽远远盯着猎物样,林钩被他瞪得把头一缩,不敢再言。和慕武二人待了几天,林钩知道二人是以慕北陵为主,武蛮对其则是无条件服从,甚至压根不会过问他决定的每件事。就如刚才,他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发出异议,武蛮恐怕会毫不犹豫将自己就地正法。
慕北陵抽出张辽阔的脚掌,让他坐到这边来,后面还有几个陷阱,刚好是为他倒下设计的。
慕北陵把张辽阔脚掌放在腿上,右手盖上三个血洞。随后只见他右掌轻震,指缝间突然有绿芒闪烁,那光芒极其柔和温暖,虽然极弱,却似乎让周围温度上升些许。
张辽阔看得呆滞,他只觉那绿芒出现时,脚掌上疼痛逐渐减轻,然后三处伤口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虽然看不见,他却明显感到伤口处的肌肉正在飞速增长。
林钩在旁小眼睛瞪得溜圆,张大口,口中几乎能塞下一只猪猡兽腿。咕噜噜咽下几口口水,他呢喃道:“竟,竟然是,医士”
半柱香之时,慕北陵额间开始有细汗渗出,掌下绿芒也弱上不少。
再按了片刻,慕北陵方才撤去掌下绿芒,收回手掌,他站起身时,双腿只觉有些发软,摇晃几下。武蛮眼疾手快扶住他。再看张辽阔的脚掌上,三个血洞已然不见,变成三处明显白皙的嫩肉。
慕北陵让张辽阔起来走走,后者依言小心走了几步,见没什么大问题,便又迈开步子来回几次。慕北陵见他行动自如,点头道:“你的脚伤好了七八成,只需静养几日便可痊愈,现在没事了,你可以走了。”说完回头让林钩撤去陷阱,准备离开。
张辽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随慕北陵移动,浓眉对成倒八字状。慕北陵见他半天不走,不由问道:“怎么还不走?”
张辽阔被惊醒,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慕北陵道:“什么什么意思?治好你的伤放你走。还能什么意思?”
张辽阔更疑惑,道:“你们来不就是为了抓我吗?怎么又要放我走。”
慕北陵摇摇头,兀自笑道:“纠正一下,不是抓你,是抓雪匪,我只是突然觉得山里雪匪多,也不差你一个,便不想杀你。”
张辽阔依然不为所动,他知道这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此时林钩已经撤掉所有陷阱,好容易布置的陷阱就这么被撤掉,他满脸不情愿,小声嘀咕:“还没玩尽兴就没得玩了”。
慕北陵没有再理会张辽阔,朝武蛮和林钩示意,便要离去。刚走两步,又被张辽阔叫住“等等。”
慕北陵停下脚步,问道:“还有何时?”
张辽阔忽然抱拳道:“山水长流,今日算我老张欠你一个人情,有缘定会报答。”迟疑一下,他再压低声音说道:“这几日北边鸭儿湖可能不太平,希望你们不要走错地方了。”言罢,不等慕北陵回话,张辽阔兀自返身潜进树林,转眼便消失在夜色中。
慕北陵看着张辽阔消失的地方,神秘微笑。那笑容落在林钩眼中,心里忽觉发凉,这一瞬间林钩突然冒出一个在他看来十分怪异的念头,“绝对不要去惹这个男人”!
武蛮走到慕北陵身边,问道:“要去鸭儿湖吗?”
慕北陵笑道:“当然,为什么不去。”回头问林钩道:“你知道鸭儿湖的具体位置吗?”
林钩闻言连忙点头道:“不远,半日便可到。”
慕北陵看了眼天色,道:“那就在这里将就一晚,明日一早去鸭儿湖。”
翌日,晨光还未破晓,武蛮率先醒来,见慕北陵和林钩还在熟睡,独自钻进树林中。过了好一会再回来时,手里倒提着一只野兔。此时恰好慕北陵和林钩醒来。
武蛮熟练的褪去兔皮,斩掉兔头,挖出内脏,然后放在溪水中清洗干净。林钩馋的口水直流,慌忙从四周寻些枯枝,然后拿出火折准备点火。
慕北陵本在溪边掬水喝,回头猛见火折就要点燃枯枝时,当即闪身过去,抬脚将已见火星的枯枝踏熄。
林钩被吓一跳,怒道:“你干什么。”
慕北陵皱眉道:“你干什么?想害死我们?”
林钩道:“点火啊,烤兔子,什么害死你们。”
慕北陵看白痴样看了他几眼,再仔细确认枯枝没有点燃,才说道:“我真想知道你一个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在山里点火无异于自杀,不仅会招来雪匪,还与可能诱来武兽,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林钩啊的怪叫一声,说了句“这么恐怖”惊得把手中火折都直接扔进水中,兀自悻悻笑起。
武蛮收拾完野兔走过来,扯下两条后腿递给慕北陵,再扯下两条前腿交给林钩,自己留下整个身子。
林钩拿着两条只比大拇指稍微粗些的前腿,一脸茫然,他问道:“这个,怎么吃?”
武蛮将野兔身子送到嘴边,张口咬下,顿时兔血顺着嘴角流下,大大咀嚼几口,抬手拭去嘴角边血渍,带出一股子野兔骚气。
慕北陵笑道:“还能怎么吃,喏,他这么吃。”说着也开始吃起兔腿,林钩只觉胃中翻腾,胆汁上窜,快要吐出来。生吃兔肉,这还是他长这么大头一回。
林钩将小截前腿放在鼻前嗅了嗅,强烈的生肉骚气让他顿时干呕,此刻他都快哭出声来,“这个,没烤熟怎么吃啊,而且”他看了眼慕北陵手中的两条兔腿,又看向武蛮手中整个兔身,最后视线落在自己手中两条小的可怜的前腿上,苦道:“而且这也太他妈少了,你故意整老子呢吧。”
最后林钩还是没受住武蛮的死亡凝视,加上腹中实在饥饿,只得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