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旗-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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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北陵暗咽口口水,看怪物似的看她,道:“放着好好的平叛不做,非要到这里来受这个罪,你怎么想的?”
孙玉英侧脸道:“我要说我怕你死了,你信么?”睫毛忽闪。
慕北陵笑道:“您就别拿属下开玩笑了。”摆摆手,收起笑容,又道:“给我讲讲那个齐国公吧,听大将军的口气,似乎这次叛乱不容易平息。”
提起齐国公,孙玉英也收敛嬉笑之心,沉思良久,道:“你知道宁宇之祸吗?”
慕北陵道:“听说过一点。不过只是只言片语。”
孙玉英道:“十年前,宁宇还是我朝左相,势力极大,就算我父亲当时也被他压下一头,不过对权利的极度渴望让他很快露出狼子野心,弑君篡位,幸好我父亲班师回朝,才镇压下祸事。”
顿了顿,接着道:“也是那一次,大王为了表彰救国有功之人,连封两公一帅,那两公,就是当今的齐国公,以及平国公,至于那一帅,就是我爹被封赐的镇西大元帅。”说至此时,忽然停顿。
慕北陵见其不语,平静道:“这么说,那个齐国公还是个功臣?那他还叛变?”
孙玉英叹道:“有些事,我也只从爹口中听到丁点端倪,据说那个齐国公是前朝的王族子弟,后来被先王收入宫中,具体为何,我也不知道。不过十年前的宁羽之祸中,正是齐国公从一开始拼死护驾,才保全我王,所以大王感恩,才封他爵位。”
慕北陵道:“亡国族子,叛变倒不足为奇。”
孙玉英摇头道:“话虽如此,但据我所知齐国公平时待人随和,人品口碑都是朝中数一数二之人,万万想不到他竟会做出这等事。”
慕北陵偏头瞧她,哼哼笑起,道:“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在这乱世中数不胜数啊。”
孙玉英哑然不言。
慕北陵说完缓缓闭眼,嗅着夜色中独有的刀戈兵息,逐渐睡去。
便在此时,一阵急促脚步声瞬间扰其清梦,他弹地而起。
第七十九章 漠北势强,成王败寇便用毒()
夜色中探子箭步如飞,隔老远都能听见其气喘如牛,似是一路未曾休憩。
慕北陵分身迎身。
探子道:“禀统领,林大人设伏成功,摧毁敌方数台工程器械,以乱石横路阻敌关外八里。”
慕北陵忙问:“他可全身而退。”
探子道:“是,林大人正带人赶回来。”
慕北陵松了口气,道:“那就好。”又命:“传令张辽阔,城外三里接应。”探子领命退下。
慕北陵心中大石落地,长舒口气。孙玉英安慰道:“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慕北陵道:“林钩从落雪山就一直跟着我,他若出事,我真不知该如何。好在此次有惊无险。”
孙玉英微微笑起,此时凌燕过来,身后跟一队士兵,走近前来报道:“禀统领,这五十人均是资历最老的兵,请统领发话。”
慕北陵点头,五十人一字排开,他视线一一扫过,这些人年龄皆在四十之上,有的甲胄不齐,有的睡眼惺忪,似是被这两日战事所累,心下感慨:“寻常百姓到此年龄者,多在家中含饴弄孙,过快活日子,他们却还不得沐浴战火之苦。这乱世,当真磨人。”
缓步走过每个人前,替他们整理衣甲,抹去脸上灰渍,他道:“这两日辛苦你们了。”
众兵齐道:“有劳统领惦念。”
慕北陵道:“当兵吃粮,战事起,身先卒,我又何尝不想过两天安稳日子,愿这天下太平。奈何内有忧患,外有强敌,我不犯人,人却犯我,你们说,我们当不当给这些来犯之刃予以颜色。”
众兵道:“当,当,当”
慕北陵道:“好,现在我需要拜托大家一件事,此事事关扶苏关安危,希望大家牢记接下啦的每一句话。”停顿片刻,继续道:“等会会有四千多的新兵进驻这里,我会把他们分为五十小队,交与你们,今夜就由你们带着他们熟悉城防,行御敌演练,记着,各司其职,你们做什么,就让他们做什么,其他人的事,一概不要让他们插手。都听明白了吗?”
众兵道:“谨遵统领吩咐。”
慕北陵点头,道:“那就拜托你们了。等击退来犯之敌,我慕北陵亲自替你们斟酒。”抬头看天色,已至丑时,算算时间武蛮他们也应该到了。
吩咐众兵就地休息,他回头望向后方,过得一会,马蹄声率先传来,接着是参差不齐的脚步声,武蛮率先纵马入关,翻身下马走至慕北陵身后,闭眼无话。胡一刀紧随其后,下马来时,着令手下整顿新兵,独自走上前来,禀道:“回孙将军,慕统领,人都到齐了,请将军,统领示下。”
慕北陵道声辛苦了,拉上他,走至人前,深吸口气,朗声道:“我朝天威,不觉漠北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犯我朝,且不知是哪个王八蛋把我们要攻碧水的消息走漏,眼下漠北人连夜兼程堵我大军于关前,我火营大将军有意,待得明日将其击溃,乘势追击,一举拿下碧水城,到时喝酒吃肉全凭诸位意思。”
各新兵不言。
慕北陵知其一时还没回过神来,本来是进攻碧水,反倒成了人家攻扶苏,不过他也深知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就算有人心生异情,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人已至此,便由不得你。
偏头朝胡一刀道:“把这些新兵分成五十个小队,自有人来接管。”
胡一刀领命,叫来手下,开始分队。
慕北陵朝那些老兵们挥挥手,示意他们过来,悄声吩咐道:“与他们无须多言,切不可提及眼前之形势,我给你们绝对的处理权限,若是有人甩手不干,你们看先斩后奏。”
老兵们领命,前去领人。忽然从小卒晋升到拥有五十人的队长,这些老兵站在人前纷纷挺直腰杆,精气神也看似好上许多。
于此时际,胡一刀正在分队,厚重关门“吱吱呀呀”许许开启,慕北陵眼皮猛睁,迅速回头,只见一队人马飞至,带头人浑圆肥胖,赫然是林钩不假。
慕北陵大喜,疾步迎上,用力抱住林钩,嗔怪道:“你个臭小子,老子让你阻敌五里,你倒好,深入敌腹十里,这次你要出事,老子就是挖你的坟,也要把你拎出来痛骂一番。”骂后手臂再用力,生怕他下一秒就消失。
林钩被勒的喘不过气,重重咳了几声,慕北陵这才放手,林钩嘿嘿笑起,后退一步,单膝跪地,拜道:“禀统领,属下幸不辱命。”
慕北陵伸手将其拉起,斥道:“跪什么跪,起来说话。”
林钩拍拍身上尘土,赘肉抖颤,慕北陵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只见其周身布满泥尘,蓬头垢面,左肩凯断裂,有尺长伤口厉目,伤口上还有结痂血渍,他惊道:“你受伤了?”
林钩咧嘴笑道:“被那些狗日的啃了口,不碍事。”
慕北陵皱眉瞪他,叫道:“尹磊何在?”话出口时才想到尹磊被自己安排在祝烽火身边,轻叹口气,暗道无人可用,拉过林钩,手掌轻覆伤口,生力起,翠芒现,小心替其治疗。
此一幕落在那些新兵眼中,惊异不已,他们何曾见过此般妙景,皆瞪大眼珠,紧盯翠芒荧惑之芒。
林钩不动,任其疗伤,说道:“那些狗日的是厉害,老子差点着了道。”
慕北陵边治疗边问:“具体说说。”
林钩道:“我们把关外八里处的道路挖断,然后在十里处设伏,砸烂了他王八蛋十几台攻城车,哪晓得他们一下子出来十个器武者追杀我们,好在山高峰险,我们才侥幸逃脱。”
慕北陵听对方竟一下子出动十位器武者,瞳孔登时缩起,问道:“你确定是十位器武者?”
林钩沉到:“不错,我确定没看走眼。”
慕北陵收手,撤去生力,面色颇为难看,心想:“十个器武者,好大的手笔啊,昨日火营前一战,他们只出动过两个器武者,没想到还藏着这么深厚的实力。”转念看自己一方,除了孙玉英阮琳武蛮有器武实力,其余还真找不出几个。
又想:“罢了,实力再悬殊,走一步看一部吧,总不能未战先怯。”
对林钩道:“你先带大家休息一个时辰,之后到议事厅来找我。”林钩应声下去。
这边,胡一刀已将人员分好,由五十个老兵各自带走,慕北陵叫上孙玉英,带凌燕武蛮胡一刀快步走去议事厅,又差人叫来阮琳秦贞等小队队长。
议事厅内,气氛颇为凝重,大战在即,实力对比悬殊,任谁看这也是一场势在必败的战斗。
有下人进来更换烛台,三十三盏烛台分立厅周四角,火光缭绕,照的通亮,夜色更深,黑云遮月,风来,吹动窗户嘎吱作响,拂过烛台,火光摇曳。
慕北陵上前关上窗户,寒气稍减,众人不语,皆等他发话。
他返身坐于主位下首,孙玉英与之对坐,却是那大将主位无人去坐。
他道:“想必林钩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
众人不语。
慕北陵继续道:“对方一下子出动十个器武者追击,光是明面上的强者,就比我们要多几倍,明日漠北大军就要来犯,我想听听你们有何建议。”
众人沉默,良久后,孙玉英道:“两军交战,若兵力相当,修武者便是取胜关键,一个器武者相当于百名训练有素的士兵,我想那十人之数,还不是他们真正的实力。”
慕北陵点头,道:“我与将军想的一样,漠北此次志在攻下扶苏,又早作打算,强者绝对不止这么点,兵力上我们数量不优,不过凭借关隘天险,倒有机会退敌,只是强者方面。”他目光依次看孙玉英,武蛮,阮琳,见几人皆皱眉,顿时有些无计可施之感。
胡一刀骂骂咧咧道:“他娘的,要是能毒死这些狗日的就好了。”
慕北陵闻言,猛的一愣,旋即忙侧脸转去,急道:“你刚才说什么?”
胡一刀茫然道:“什么?俺说,他娘的。”
慕北陵道:“不是这一句。”
胡一刀想了想,道:“毒死这些狗日的啊。”
慕北陵眼前一亮,叫道:“对啊,毒,我怎么没想到。”
孙玉英见其喜色,知其又计,便问:“你想到什么了?”
慕北陵“桀桀”奸诈笑道:“还记得夏玲当日是怎么劫的粮队吗?我们也可效仿之,如此一来,不仅能大大削弱敌军强者实力,还能削弱敌军战斗力,次两全之计。”
凌燕道:“你想用毒?”
慕北陵点头。
孙玉英蹙到:“两军交战,素来光明正大对垒,若是用毒,到时传出去,岂不为他国耻笑。”
慕北陵道:“笑啥?成王败寇,胜者方能为王,为今之计只能如此,若真被天下人耻笑,便让天下人笑我便是。”当下不敢怠慢,吩咐道:“张辽阔,你速速带人去关中药坊,将所有毒物毒粉尽数收来。”
张辽阔领命速去。
第八十章 夜借西风,马厩之中藏高人()
端坐上首,看门外夜风四起,慕北陵暗思分许,开口问道:“军中可有擅奇门遁甲之人?”
众人面面相觑。
胡一刀忽道:“俺手下倒是有个小子,成天神神叨叨的,说的尽是些听不懂的话,要不俺把他叫来问问?”
慕北陵道:“神神叨叨?我说老胡啊,我要的会奇门遁甲之术的人,你可别塞给我不知所云的家伙。”
众人笑场。
胡一刀老脸微红,髯须微颤,挠头道:“俺这不是突然想到他了嘛,不过说起来那小子是有些本事,听说前些年好像还被云浪大将军请去谈过话。不知孙将军可知此事?”视线转向孙玉英。
孙玉英黛眉轻蹙,摇了摇头,随即猛的想起什么,“啪”的重拍扶手,叫道:“你说的可是那个叫皇甫方士的人?”
胡一刀摸着额头回忆,半晌才尴尬道:“俺也不知道他叫啥名,这小子从来的时候就一直在马厩做事,说起来俺还真没见过他几次。”
慕北陵问道:“将军知道此人。”
孙玉英摇头又点头,道:“见是见过,不过不熟悉,我只知道当年爹求贤若渴,就找到那个皇甫方士,后来也不知怎么的,那人在我家住了三天,就离开了,我听爹说好像是到将军府做事,具体做什么却不知道。”
慕北陵惊异,暗想:“连云浪大将军都欲求贤之人,势必不凡。不管胡一刀说的是不是那个皇甫方士,叫来问问便知。”于是赶紧吩咐:“胡兄,烦你速去请那人来此。”
胡一刀“哦”一声,快步出去。不一会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人。
此人未及兵士装扮,身穿布衣长袍,脚踏褴褛布鞋,身上沾满茅草短接,长发蓬乱,遮住半边脸面,看不清面容。进厅时独自站在门边,也不见其行礼。
胡一刀暗骂一声,朝众人说道:“这小子就这么个人,才来的时候见到令尹大人也不行礼,最后还挨了十个板子,你们莫要见怪。”
慕北陵挥手道:“无妨。”起身走近那人,闻其周身,有股刺鼻马尿味,剑眉微蹙。目视齐眼,猛见其睁眼,其眼珠中惊现黑白双色,泾渭分明,然是眨眼之间双色顿消,恢复寻常眼色。慕北陵暗中称奇,笃定方才所见不假。
退后一步,整装,躬身,双手前扣,拜道:“在下慕北陵,见过先生。”
如此一处,顿时惊呆堂中众人,纷纷起身,投以目色。
那人嘴角咧开,轻吹垂发,发梢微动,轻道:“慕统领?”
慕北陵道:“先生知我?”
那人道:“扶苏城中,一招无中生有,慕统领好高的计谋。”
慕北陵道:“雕从小计而已,何入得先生法眼。”心中却大为失色,暗道:“这人竟然能如此轻松识破我的征兵之法,着实大才。”
那人道:“寻人只道权财二字,殊不知正是这二字会害其殒身。”
慕北陵道:“先生所言极是,情急之下,在下只能出此下策,扶苏关危,迫不得已。”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