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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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雪猿不做停顿,四脚着地飞速奔向营房。铠甲男子试着撑起身子,刚撑到一半时,眼见风雷雪猿就到面前,情急之下只见他猛然挥动右掌,五指化爪,玄武力化作匹练,缠上还处于失神状态的女子,一拉一甩,便将女子甩向风雷雪猿。
女子失声大叫,**着身子也不觉冰凉。
武蛮见此一幕,怒道:“这个畜生!”随后不待慕北陵反应,后退蹬地,似离弦之箭从废墟中窜出,险险抢在风雷雪猿到来前抱住女子,接着就地翻滚,快速将雪裹满周身,重新与周围景色融为一体。
铠甲男子哪里想到这时会半路杀出程咬金来,顿时气急,暗自咒骂一声。然而骂声还未出,风雷雪猿就已近至眼前。
铠甲男子暗道声“拼了。”探手入怀抓出一颗龙眼大小药丸,仰头服下,随即弹地而起,瞳孔中快速布上一层血网。
“畜生受死!”铠甲男子举刀过顶,瞳孔血色大盛,口中低吼有词,玄武力井喷般疯狂攀升。
风雷雪猿风雷铁拳再次落下,铠甲男子手中大刀同时砍下。隆隆的气力碰撞声砰然绽开,力量似要碎掉这片树林。血光迸现,风雷雪猿右臂被齐肩斩断,它吃疼怪叫,随后转身逃入深处密林。另一边铠甲男子有若断线风筝倒飞开,身体在空中拉出一条血线后砸在地上,最后拖行数十米方才止住。
这里,重归寂静!
慕北陵环顾四周,确认安全后才从废墟下爬出。武蛮也带着惊魂未定的女子从积雪里起身。
慕北陵三两步跨至武蛮身前,抬手给了他一耳光,怒道:“你他妈的不要命了?”
武蛮揉了揉脸,憨笑道:“这不没事嘛,还救了她。”
慕北陵道:“他妈的,老子恨不得踹死你。”看了眼女子,继续道:“你他妈倒是给她件衣服啊,免得没被那畜生打死,却被冻死。”
武蛮一拍脑袋,赶紧返回废墟扒拉,很快从废墟下拖出个包裹,取出一件兽皮袄,红着脸替女子穿上。刚才救人时没想那么多,现在再看见这具酮体,他也免不了心中燥热。
慕北陵嘱咐他好生照顾女子,自己则走向铠甲男子。
慕北陵居高临下,看着气息极度不稳的铠甲男子,道:“朝青阳,好久不见啊!”
被称作朝青阳的铠甲男子艰难睁眼,看清其样貌后,眼睛忽然瞪如铜铃,“慕,慕北陵,竟,竟然是你。”
慕北陵冷笑道:“怎么?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这大概就是我们常说的风水轮流转吧。几个月前你也是这么看着我的,现在,你欠我的,也该还了。”
朝青阳想起身,挣扎几次无果后干脆放弃,他道:“你想怎样?”
慕北陵道:“想怎样?你说呢。”说话间,慕北陵探手抓向朝青阳喉咙,朝青阳只觉喉咙一紧,呼吸都颇为困难。“呵呵,你,你想,杀我?就,就凭你?连你的,死鬼老爹,都,都死在我,受伤,你,也配杀我?”
慕北陵五指再收紧,五官扭曲。朝青阳艰难的吸上口气,脸色也更加惨白。
慕北陵吼道:“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杀我爹的?”
朝青阳奋力呼吸,未语。
慕北陵再加力道,疯吼道:“你他妈的说啊,到底是谁?”
朝青阳涨红脸,扯出一副难看的笑容,道:“谁?哈,哈你,自己,去,问,你那个,死鬼老爹吧。”最后一个字落下,朝青阳一直放在身下的右拳突然抬起,拳上覆盖玄武力,对准慕北陵心脏位置悍然击出。
慕北陵大惊,慌乱躲闪,奈何拳速太快,虽然让过心脏,还是击中胸口。他噗的吐出一大口鲜血,翻倒在地。远处武蛮见状,飞快奔来。
朝青阳晃晃悠悠起身,脸上的血线让他看起来颇为狰狞。
朝青阳道:“起来杀老子啊,你个贱兵,就算老子受伤,捏死你也跟捏死只蚂蚁一样。”慕北陵张口再吐出口血。
武蛮跑来,见慕北陵到底吐血,二话不说撸起袖子便冲向朝青阳,朝青阳蔑他一眼,等他快到眼前时,方才闪电般祭出手刀,夹杂玄武力,一掌击飞武蛮。
朝青阳吐出口血水,道:“他妈的,刚才就是你救下那个贱婢吧,差点害死老子,就先送你上路。”
慕北陵掩匈急道:“等等!”
朝青阳大刀刚抬起,又放下,不耐烦道:“急什么,等下就送你去陪他。”说完又略显吃力举起大刀。
慕北陵再道:“等等,我这里还有颗古液丹。”
朝青阳已经聚过头顶的刀忽然放下,转头看向慕北陵,疑道:“你有古液丹?放他妈什么狗屁。”
慕北陵道:“当真,是我爹的。”
朝青阳眉眼陡弯,喜道:“慕柏的古液丹真在你那?拿出来,老子可以饶这家伙不死。”
武蛮躺在地上并未昏厥,听朝青阳要用那个古液丹换自己性命,顿时不干:“你妈拉个巴子,狗东西,要杀便杀,你武爷爷要是皱下眉头,就不做你十八代祖宗。”
朝青阳唾了口,道:“随你骂,你他妈的待会有你好看。”再转向慕北陵,道:“快说,古液丹在哪?”
慕北陵闭嘴不言。朝青阳抬脚正中他胸口,慕北陵唉哟疼叫出声。“在箱子里。”
朝青阳四下环顾,没见到什么箱子。慕北陵道:“在那片废墟下面。”朝青阳这才将信将疑一瘸一拐的走过去。
见他走开,慕北陵咬牙爬到武蛮身旁,并指落向武蛮腕尖。片刻后,他道:“还好,只是内伤,没有伤及筋骨。”旋即只见他右手轻放在武蛮胸口,兀自咬牙,右手上竟然浮出丝丝绿线。
绿线以右掌为中心缓缓旋绕,随后在慕北陵控制下,没入武蛮胸口处。武蛮顿时只觉胸口郁闷之气纾解,力气重新回到体内。
慕北陵做完后,脸色更加难看,他小声说道:“朝青阳去开铁箱子,你现在小点声爬过去,等他打开箱子的时候,你就出手,打他的丹田,记住,机会只有一次,要么他死,要么我们死。”
武蛮点点头,没有回话,转过头,一步步爬向朝青阳。
废墟上,朝青阳果然找到口漆黑铁箱,大喜过望时他还是暗道其中是否有诈,但一想到古液丹,心头顾虑便很快打消。他心想等下古液丹到手,就可以瞬间恢复实力,到时候即使有变,也有实力应对。遂不再多想,他抓起铁箱放在地上,开始一一解开锁链。与此同时,武蛮也离他越来越近。
哐啷,哐啷!锁链落地声一声接着一声,九声过后,锁链悉数解开,朝青阳搓了搓手,右手抽出插在地上的大刀,握在手中,左手去开箱门。
彭!朝青阳蛮狠拉开箱门,为防有诈,箱门打开瞬间他向后腿上三步。而等箱门完全开启,露出内里之物时,刚才还喜上眉梢的朝青阳,却陡然换上满脸恐惧。他结结巴巴道:“不,不可能,是,是你,慕,慕柏”
入眼处,箱门大开,箱底积攒一层乌黑粘液,腥味刺鼻,箱壁上现有道道错综复杂的抓痕,抓痕上粘带血痂,这些痕迹显然是被人生扣硬挖而来。靠近正面内壁上,九根拇指般粗细的锁链被牢牢钉在铁壁上,锁链相交互错,将一人高束壁上。
那人低垂着头,衣衫破烂,雪发遮住脸庞,从发根到发尖可见结痂血迹,若非能隐约见到胸口起伏,相信没人会认为他还活着。
朝青阳吓得手中大刀掉下都浑然不觉,此刻武蛮恰好爬到他身后,乍听见慕柏二字时,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随后不再多想,趁朝青阳失神之际,集全身力量对着后者丹田暴起一拳。
噗!朝青阳还未回神,只觉小腹剧痛,待反应过来后,只觉体内玄武力似冰化水,正在飞速消融。
那一拳,当真震碎丹田!
第五章 独忆往昔,医士青陌入行团()
风雷雪猿逃走,朝青阳被废,看似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但对于武蛮来说,什么也比不上看见铁箱里那个人来的揪心。
慕柏是慕北陵的父亲,武蛮从小和慕北陵一块长大,与慕柏自然亲如一家,村里除了四娘铜婆外,就属慕柏对他最好。而刚才击碎朝青阳丹田时,他分明看清楚铁箱里锁着的赫然便是慕柏啊。
慕北陵走过来,胸前衣襟红了一大坨,武蛮半张着口看他,他却没看武蛮一眼,拖起步子来到箱子前,重新锁好箱子,背上后背。他道:“什么都不要问,先离开这里。”武蛮略作沉吟后点头,带上女子,大致辨明方向便朝山里行去。
时至晌午,三人行进约百里,武蛮带头,他扶着失神女子,慕北陵背箱在后,一路走来三人皆无话,慕北陵不开口,武蛮也不过问。
又绕过一个山头,武蛮从怀里掏出羊皮纸,四下环顾后,再与纸上所绘对照,道:“快到了,再翻过前面那个山头就到了,要不要休息下再走?”
慕北陵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正前方赫然矗立一座陡峰,目测距离脚下也就百十里的距离,不过他心里清楚,白雪皑皑的雪山里单靠肉眼辨明的距离一般不真,看上去百十里之遥,走出千里也有可能。眼下又正值当午,是疾行赶路最好的时候。“继续走吧,等风雪大点再休息。”
武蛮瞄了眼慕北陵染红的胸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便继续带路。
又走上一段,那女子的神态终于开始缓和,一直溃散的眼神也逐渐重聚光彩,武蛮察觉到她的变化,当即放慢脚步,叫了声慕北陵,道:“她缓过来了。”慕北陵走上前,与二人并肩而行,小心观察女子。此女子是跟随朝青阳到这里的,虽然之前三角眼皮四欲对她行不轨,但她和朝青阳到底有何关系,却不清楚。
慕北陵暗地观察片刻,道:“敢问姑娘如何称呼,怎么会到这里来?”
女子可见一惊,眼里光彩又增几许,但却没回话,连看也没看慕北陵,反倒将手臂从武蛮腕里抽回。慕北陵问完便闭口,也不着急,就与她一道缓步走着。
女子沉吟几息,忽道:“你们早就躲在那里,该看的也都看到了?”
慕北陵闻言不动声色,还不知她此问何意,只做默认。倒是武蛮听她如此一说,老脸当时绯红,脑中不由自主闪过女子婀娜风姿,紧跟着小腹逐渐火热。他心底暗骂自己不要脸,强压下腹中火气。身为血气方刚的男子,如此却也难为他了。
武蛮支支吾吾道:“姑,姑娘,那个,我们不是故意的,其,其实我们也没看到多少,你身子都被那个三角眼的人挡着。”
他话说完,女子环抱的双臂下意识紧了紧,皓齿紧咬下唇,带出点点殷红。慕北陵翻着白眼,恨不得踹他两脚,心道这蛮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归说嘛,需要说的那么明白?
慕北陵察觉到女子异样,心知刚才的话令她伤心,于是岔开话题道:“不知姑娘为何会和朝青阳在一起?不瞒姑娘说,在下和朝青阳有不死之仇,想必方才您也见到,我这兄弟亲手废掉朝青阳的丹田。”
女子转头看向慕北陵,似乎对他的话感上兴趣,道:“你和他又不死仇?”
慕北陵点头道:“不错。”
女子道:“何仇?”
慕北陵道:“弑父杀母之仇。”
女子沉默,仍然紧盯慕北陵,好似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武蛮一听弑父杀母四字,虎目顿时瞪如铜铃。这一路上他憋的实在难受,问不能问,慕北陵又不说,他本是直爽之人,这般着实煎熬。
慕北陵见他焦急模样,自然知道他作何想法,于是再放慢脚步,慢慢道:“朝青阳,是漠北朝西大营的都统将领,姑娘,我说的可对?”
女子不答,只当默认。
慕北陵继续道:“五年前我与父母去漠北朝投奔家叔,便是到的西大营,西大营大将军风连城见家父是修武之人,便收至麾下,做了家叔的副手。漠北朝连年战事,家叔带兵有方,加之父亲实力强劲,所以他们那路军战果累累,后来朝中有人举荐家叔加官进爵,原本成定局之事不知为何突变,一夜之间家叔被打入大牢,家父为了讨公道,与风连城发生争执,惹恼风连城,被西大营的天地玄三将围攻,受重伤。”
武蛮听得仔细,越听拳头捏的越紧。那女子也同样开始听得认真。
慕北陵道:“家父拼上性命逃回家中,通知我和娘亲逃走,娘本是医士,见父亲伤重,执意先疗伤,于是耽误了时间,被玄将朝青阳带来的军队困住,那天夜里,父亲和家里几位叔伯浴血奋战,终于杀出一条血路,我们逃脱追捕,不过父亲那个时候就已经耗尽真元。后来我随娘亲辗转拿到玄冥铁,以玄冥铁铸造这口箱子,箱子铸成之日,父亲大限将到,最后,娘亲她她用秘术以命换命,保住父亲性命。”
听到这里,武蛮终于没忍住,反手一拳掴在身旁树干上,留下深深拳印。慕北陵说的轻松,他却能想到他们被朝青阳追杀时的惊险,此时他甚至有些后悔之前只击碎朝青阳丹田,没有将其生吞活剥。
那女子听完,忽道:“你到落雪山,是来找古月老怪的?”
慕北陵方才还沉浸在回忆中,听她如此问,不由惊道:“你怎么知道?”脱口而出后,他又不免暗恼自己怎会如此动容。
女子似呢喃道:“玄冥铁,寒潭生,存阴气,保尸身,这东西更多用来安放尸身,可保肉身千年不腐。”女子见慕北陵未反驳,便继续道:“若如你所讲,令父锁于玄冥铁箱,并且气息尚存,接下来你想做的定是将他医治好,纵观东州,有此手段的除了血帖追命古月老怪外,应该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恰好我也知道,古月老怪现在就在落雪山中。”
慕北陵盯着女子,暗道此人思维缜密,而且不似寻常女子,能这么快就将之前阴影挥去,更重要的是,她知道的,似乎有些多。
武蛮在旁听得二人一来二去之言,待听到古月老怪几个字时,忙道:“我们就是来寻那人的。”登时惹来慕北陵白眼。
慕北陵道:“依在下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