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种-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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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地已经几百年没有开启,一直是宗主所住之地,如今有了结界,定然要清楚一些不是。”男子那双眼睛中带着狡黠的目光“宗主。。。是不是找到了那天选之人?”
阁楼中的气氛忽然安静了下来,只有那轻轻晃动摇椅的吱嘎声。
牧弘笑容不减,摇了摇头。
男子看见他的反应,点头说道“今日请师弟来,确实唐突,只是道宗内长久疏于管理,有些人好些事儿,有劳师弟转告宗主,让他不要到处走,管管宗内的杂事,我们这些老家伙是长老,又不是杂工。”
男子说道最后忽然带着那怨气,像是晴朗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一样。
牧弘闻声,尴尬的笑了笑“师父的踪影,我也摸不清。宗内的事情,还是依仗七位长老。宗内人员较为零散,管理不当实属正常,有些人喜欢打听和好事儿,我会找机会管一管。”
男子斜着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我让人在竹林外一直等着,终究还会让你溜了。多年前便决定你为下一任宗主,这段时间准备接任吧。”
牧弘越听眼睛瞪了越大,当即用最快的速度回道“当年决定多么的草率,而且谁问过我的意见?况且那是师父一句戏言,岂能当真。而且我的境界还很弱小,师父还没老的要死,就算接任也不用现在吧?看着师父那硬朗的身子,在活个百年,毫无问题。您们又何必如此着急?”
牧弘的话像是掉在地上的豆子,噼啪的响的不停。
男子眨了眨眼,摇椅逐渐停了下来“放屁!他这个宗主百年前就不管事儿了,我们长老都换了一批!上一辈开始就像是个管家管这管那,如同伺候孩子的保姆。好不容易盼着他找到一个徒弟,你也长大了,能力也不错,难道就不能当任?”
男子别看面容才是中年,实则也要三位数的老人。
如此谩骂牧弘,牧弘也得老老实实的听着。
按照辈分,谁让面前这个人是自己的师兄。
牧弘眼神一转,忽然变得安静起来。
男子看着他安静的样子,眉间皱了起来。
暗想牧弘一定在想些什么怪注意。
果然,牧弘清了嗓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温和笑道“师兄,您也想知道那禁地为什么会被师父下来结界,其实。。。师父收了一个师弟。”
男子听着双手一颠,整个身子坐了起来“难道真的是天选之人?”带着兴奋问道。
牧弘摇了摇头“这件事师父没说过,但师父暗中有言,师弟应该不是天选之人,但能让师父看中的弟子岂能差?”
男子听着牧弘的话,身体便缓缓靠回了摇椅。
再一次的摆动起来,幽幽看着牧弘“师弟是什么意思?”
牧弘微笑一声,带着那令人心情舒畅的笑意看向男子“老师将师弟护的严实,恐怕是为了道宗谋一个宗主也说不定。”
男子眼神微微眯起,显然他不相信这话,但也证实,这个牧弘果然有些怪注意。
“师兄,你也知道,我修的清境。如果让我来做宗主,恐怕境界有所干扰。估计师父已经看出来,所以才会再找个师弟,也说不定呢。”牧弘喝了手中的茶。
而躺在摇椅里的男子,细细品味这话。
“师弟啊。。。不管你会不会是宗主,但今后道宗的担子一定会落在你肩上。我这大长老的位置,不能留有外人。”男子面容松缓下来,说的语重心长。
牧弘那笑意的脸颊,缓缓收起,起身恭敬行礼“师兄所言极是,如果道宗有了变故,我一定会担起这责任。”
男子闻声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吧,这件事儿我不会和其他六人说,你放心。”
“多谢师兄。”牧弘轻笑说道,而后走了出去。
男子看着他的背影,苦笑的摇了摇头“真是有什么师父就有什么徒弟,破事没有一个人想管。”
牧弘来到平台,抬起一脚便向着山下落去。
下降的劲风把他的衣服刮的凌乱呼呼作响。
如同人跳崖一样,当距离还有五六米的时候,牧弘的身体忽然停了下来。
而后缓缓落地。
向着森林深处走去。
如果仔细看,牧弘的双脚并没有粘在泥泞的地上,而是落在地面那随处可见的枯枝。
和大长老的对话,牧弘为了保全自己的人身自由,将袁柯这么随随便便的作为他的理由扔了出去。
今后因为他的话,会为袁柯设下了多少事,谁也不知道。
今后那场变故的发生,又有多少人因此而汗颜和怨恨?谁也不知。
但此时的袁柯,丝毫不知道这件事儿,甚至他连现在已经入春这件事儿也不知道。
只知道看书,再看书。
小果静心一日,感觉那不同的世界。
生之门,在小果的感知下,门外的竹子很富有生机,甚至在土壤下,那即将冒出来的竹笋的生命,模模糊糊能感觉到。
生之门,便是感知到生命。
但这件事又该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这需要摸索。
已经入夜,以往蜡烛和那阳光接踵而至的瞬间,并没有发生。
看的书也变得越来越暗。
袁柯的眉头有些不愉的皱了起来。
当那页上的字体彻底看不见的时候,忽然,一盏烛火亮起。
放在了桌上。
而拿着烛火的人,并不是小果,而是他的师父。
袁柯那紧皱的眉头,逐渐展开,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像是那平坦的土地,露出了褶子。
嘴边的胡须变得有些长,像是扎在地上的钢枪。
一样挺拔直立。
望着袁柯这个模样,他的师父摇了摇头“看的如此愚昧而痴,真是白痴。”
第168章 遥远的那里 日子如昨()
看着袁柯那聚精会神的样子,说了一句白痴后,便安静再旁边看了许久。
直至夜色黯然,外面很静,已然深夜之时。
袁柯忽然闭上了眼睛,但姿势依然是捧着书。
他的师父,也是这道宗的宗主。此时的宗主淡笑望着他,缓声说道“我还真以为你不睡觉呢。”
多看了他两眼,转过身看向小果。
小果此时面容平静,盘坐在床头。在她那宁静的身体周围,有一层薄薄的生机附着她的身边。
宗主有些惊讶,因为他修行的便是有关生道,所以他能看得出,小果的天赋很好。
甚至和牧弘相差无几。
宗主背着双手,一直在看着小果身上那生机勃勃的一层,脸色轻笑一声“应该就是那个人,这带来的气运真让人羡慕啊。”
小果身上的气息逐渐大了起来,这个感觉,仿佛竹屋里的竹子都要有新的生机。
这种感觉很美妙。
宗主一直站在这里,当第二天破晓的时候。
小果的生气已经润滑很多,像是圆润的宝石一样。
外面的阳光逐渐升起,阳光从那窗户的缝隙射了进来。
一股清爽的空气缓缓灌入竹屋内,随之,小果逐渐醒了过来。
那双眼睛像是雨中的花,待到阳光泛起,逐渐绽放。
身上的那种别样的感觉,缓缓收起。
轻微呼吸了几口。
便注意到了屋里站着一人。
小脸一愣,当即从床上下来,恭敬行礼“师祖。”
宗主含着慈祥的微笑说道“愿意跟我修行吗?”
小果眨了眨眼,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师祖。。。您。。。”
宗主轻笑一声“昨夜看你修的道应该是生之门,和我修的道差不多。牧弘在这几个月会照顾袁柯,所以真正指点你时间很少。所以,由我来代替他教你。”
小果听见他的邀请,并没有有多大的开心,只是看了一眼那边闭上眼睛的袁柯,语气平静说道“师祖,你指点我是在这里吗?”
宗主看得出她那语中的意味,但却摇了摇头。
“那十九爷吃饭怎么办?外面的大黑马怎么办?”小果心中有些不愿,因为她觉得,自己和这位师祖出去远没有要离开袁柯重要的多。
宗主仿佛也看出两人那种命连着命的感情,轻步坐在了另一张竹椅上,淡笑说道“吃饭的的事情,你师父就会做。至于那匹大黑马,我不觉得它会饿死。”
说着话,随意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本书,翻了翻“将来不久后,赤芒大陆不会太平,到时,道宗会出山,袁柯也会,你也会。如果你不趁此机会将自己的实力提升上去。未来你或许出了意外,你觉得袁柯会怎么做?”
小果听着他的话,像是一道清溪流进耳朵里,带给她的是潜意识的干涉。
略有沉思一会儿,微微低头说道“师祖,我可以和你走,但你要走多久?”
宗主放下了那书,温和笑了笑“得道境,你就可以回来。”
小果闻声脸色一怔“六个阶段?”
宗主点了点头“相信自己,只是六个阶段。”
小果听见这话,身上有些压力,毕竟是六个阶段,倘若自己不争气,三五年都没到,难道真的要和他分开这么久?
小果的嘴微微撅起,有些不情愿的神色,看着袁柯。
“师祖,能不能等我一会儿?”
看着小果那大眼睛中,淡淡泪光,宗主点了点头。
小果沉默走出了门外,许久后,迎着晨阳的炊烟升起,一股粥香飘荡而来。
忙了一个早晨,小果端着那碗粥走了进来,放在了桌子上。里面还有白嫩的两个鸡蛋。
“十九爷,我要走了。等我有实力回来后,就不需要你保护了,将来我保护你。”小果眼睛朦胧,自她在死人堆里看见袁柯后,两人便没有分离太久。
而这次离开,恐怕真的要很久很久。
小果摸了摸长而乱的白发,极为不舍。
小嘴抿的很紧,眼睛中那泪水在打转。
“师祖,我们走吧。”小果轻柔说道。
宗主无奈的摇了摇。
二人走出竹门,小果回头仰望之时,随后,二人便消失不见了。
大黑马浑身泥泞,欢快的像是脱缰的野马,从竹林里如同黑影冲了过来。
大大的黑眼看着小果和宗主的离开,当即便停在了原地。
那欢快的模样,逐渐变得落寞下来。
甩起的尾巴像是也落了下来。
像是失去母亲的孩子,怔怔站了很久。
许久后,不知道大黑马想到了什么。
迈出大步,猛的推开的那竹门,勉强将自己的身体挤了进来。
正看见袁柯还在睡觉。
当即张开嘴,要咬他的头。
要把袁柯叫醒,心想,你这个白痴,给你做饭的人儿都被人带走了,你还在这里梦遗,真是个白痴。
当那嘴以及两排大牙要落下的时候,忽然一只温柔的手,落在了它的鬃毛上。
大黑马当即浑身一颤。
有些恐惧的颤抖起来。
“放心,她不会有危险,你不用担心。她离开也是为了师弟。”牧弘不知何时出现在大黑马的身边,那只手很温和,大黑马很紧张。
因为他来的太突然。
大黑马慢慢收回了嘴,而后亲昵的回身用自己的头蹭了蹭牧弘的肩膀,示意友好。
大黑马的难得可贵就在于它很会审时度势。
眼看自己绝对不是这厮的对手,绝对会投降叛变,以求活命。
当然,在某些时刻,它还是很讲义气的。
大黑马离开了竹屋,牧弘手里拿着两根草根。
喂了大黑马吃,牧弘那令人心生好感的笑容看着大黑马“这个东西会争强你的身体,今后我会天天喂你。”
摸着大黑马的眉间,温和说道“我知道你很有灵性,也是小师弟带来的,所以你的生活会很好,吃的更好,未来也很好。但是。。。你如果在欺负森林中那些动物。。。我想经过这些药调理出来的肉,一定很好吃。”
说的平静平淡,大黑马却听得浑身一颤。
那言语了的冷气,令它感觉到寒栗。
当即频繁的点起头来。
春风盎然,大地之上万物从冬季的冰封中溶解。
溶解的也并不只是那生灵,还有战争。
无论三宗还是那些令人向往且平和的城市如何正常,外面那些小城战争依然如往年那样开始。
天空蔚蓝,少许白云在风中飘过,在这白云下,发生了五千人的对峙。
这是一座城,城墙上竖起高旗。
一位身穿魁梧铠甲的男子,手举厚剑,指向前方,高喊道“杀!”
一声令下,城门大开,蜂拥而出的军人,不畏不惧冲了出来。
撅起脚下的泥土还有那带着鲜血的血水,看上去应该是发生过激烈的战争。
这是第几次应敌,没人能记得清楚。
但从这些人脸上的麻木可以看得出,他们已经很累。
而正面对他们那五千人,同样如此。
没有最开始那整齐的方队,而是疲惫不堪的身体。
面对这次冲锋,再次应对。
双方在双军将领的那疲惫而坚定的目光下,对敌起来。
双方的兵刃发出刺耳的声音,还有那所有发酸的手臂,都让这些人有些招架不住。
这种拼杀,更像是两帮人在滚地厮杀。
站在城墙上的将军咬肌绷紧,他的脸上留有鲜血,应该是在某一次战场留下的伤痕。
这时,在他身边小步跑来一位士兵,喘的有些厉害“将军,三座城门已经攻退敌人,只剩下这一座城门了。”
将军闻声,豁然瞪着眼看了过去“真的?”
士兵也有些激动说道“是真的!陛下刚刚放出消息。”
将军闻声后,紧紧闭起了眼睛,刚毅的脸庞,一滴泪水顺着他的眼角留下。
混迹着脸上的血,晕开了那血咖。
“天佑廷洲啊。。。”将军的话说的有些软。
微微一顿,睁开了眼睛,疲惫的视线变得僵硬,高声喊道“告诉下面的兄弟!给我干死这帮恶心的东西,老子亲自摆席,给他们庆功!”
士兵那满是灰土的脸,笑出了几个褶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