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种-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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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很热闹。
当马车冲下了那座桥。
当这些士兵,没有惧怕干涉其他地方,没有在意这属于过界的举动。
所有民众,愣了很久,而后沉默快速离开。
绝没有在这里多待,甚至,想要在家一直不出来。
外乡人,便在自己租的客栈内,再租一个长租,因为他们不敢将自己牵涉进去,哪怕一点。
因为中芒城,要热闹了。
第148章 姐夫和小舅子()
下了高桥,马车便马不停蹄的向前赶去。这条长街始终是望不到头。
两侧高低不齐的商铺中人流量依然往常,仿佛这片世界只有这一条街,再无其他。
马车的突然而来,撞翻了很多摊子和行人。
如此霸道视为无物的行为,惹得众人谩骂。
但看着身后那几百名侍卫手里握着窄刀,一身软甲,威风凛凛的样子,再紧紧追赶。
当即便助威加油。
但毕竟是两条腿,追的再快,也没有那八匹马拉的快。
几百名侍卫跑了将近十里,体力逐渐跟不上了。
眼看着那大黑马车逐渐消失在眼前,再无他法。
打头的那名侍卫,冷哼一声。
他们站了下来,四下看了看,便默不作声,消失在了右边的街巷,无影无踪。
天空骄阳暖人,树上白雪莹亮,两条车轮毂在地面上留有深深的印记。
这辆大马车跑了很久,八匹马从未停歇。
古戈在马车后面向外看了看,轻声说道“他们并没有追来。”
“如果不是要尽快赶往道宗,我们也没必要这么莽撞。”袁柯眉眼已经平息,此时只是淡静,靠在角落里,显得整个人很慵懒。
黎青闻声后,不由的叹了一声。
而窦章哼了一声“诸多理由皆是借口,以你现在的面相,在活个半年完全不是问题,这么冲过来,还不是因为怕死。”
他说的毫不给面子,甚至说的有些如冰碴般的讽刺。
正常人已经露胳膊要和他来一场殊死搏斗。
但袁柯却没有,只是抿了抿嘴,悠然说道“是人就怕死,既然能更早赶到道宗,那自然是用最快的速度。而且,在道宗也不定会有什么事会浪费时间。先前以你所言,道宗已经很久没有收人,难道我会例外?所以早到早做打算。”
窦章没好气瞪了他一眼“那你觉得中芒城的人都是吃泔水长大的?这么大的城,城内治安自然要严谨,这么大的马车横冲直撞,丝毫没有把军方放在眼里,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
袁柯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双手枕在脑后“有你这个富家子弟,怎么也不会对我刀剑相向吧。”
窦章冷哼一声“不要对我抱有太大希望,虽然本帅哥身份足以让所有人仰视。但那只是表面,得知我在这车上,不定你什么时候喝口水就死了。而且这件破事我已经说了很多遍,拿我身份在什么地方都可以耀武扬威,因为我离这里远,死了很容易就能查到谁的头上。”
说着,看向袁柯,认真说道“而这里是中芒城,所有大家族的人总部都在这里,我死了,就很难查到。所以,中芒城动手很方便。”
几人听着窦章说出其中利害关系,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一直隐藏身份,没在他家门口酿出身份。原来竟有这么大的潜在危险。
袁柯听着他这么说,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他一直都很感谢窦章这一路的所作所为。
袁柯并不是喜欢把事情挂在嘴边的人,所以每次他做的事情,嘴上不说,但暗暗记在心里。
望着窦章的眼神,变了变。
“放心吧,只要你不去青楼,被那个姑娘玩死在床上,我不会让你死的。”袁柯说的很真诚。
窦章闻声后,摆了摆手,像是没在意。
前有大黑马开路,后有八匹马跟随。
八匹马拉着的是漆黑大车厢,车厢上箭痕斑斑。
走在白雪路上,显得壮瑟悲萧。
如同大将军的专属马车,显眼无比。
当那骄阳落在阡陌中芒城之上,那通红如腌好的鹅蛋黄。
这辆大马车停在了一间大客栈前。
众人侧目要看看这辆大马车里装的是哪位英雄人物。
马车的门轻轻推开。
他们看见了,几名青年少女,披头散发走了下来。
而且身姿摇摆不定,像是喝多了假酒一样。
白色碎发的少年身边有一位少女搀扶“十九爷,我们就在这里住下?”
袁柯那迷离的眼神望了望客栈“就这里吧,再坐这车,估计身上衣服都要散了。”
小果此时也有些浑浑噩噩,只因为马车这一路晃得再厉害。
速度够快,弯转的还急。
是因为大黑马前面带路,追上了几匹母马。
窦章扶着腰,摸着大黑马的鬃毛,自我感叹说道“想我这些年,从来没担心过腰的问题。今天算是被你折腾到了极限。”
他的头发已经如要飞的荒草,一脸的苍白之色。
这时,店内走出来一位伙计。
黎青略微整理了一下仪容,含笑说道“准备五间上房,安顿好马匹。”
伙计弯腰轻笑一声“客官里面请。”
几人漫步走了进去。
伙计拉着那马车,拐进了客栈旁边的偏门。
当几人走进去后,在旁边街边,出现了许多黑影。
在这暮色下,显得鬼魅。
一人眯着眼睛,气喘吁吁。
望着从马车里下来的人,愣了一愣,他没想到竟然是几个青年。
慢慢收回了视线,靠在街边的墙面,陷入了沉思。
在他身边,竟然整齐站着几百名侍卫。
此时这些人面色潮红,一双火热的眼睛望着自己的头儿。
“这件事儿需要报告一下大人,请他定夺。”这人略微思衬,觉得这么贸然行动实为不妥。
如果车上的人是成年人,定当不会放过。
但如果是青年,就值得推敲,恐怕会是谁家的少爷。
就算商不敌兵,但这件事儿终归不是自己可以拿主意的。
这人说罢,有人便将身后的口袋拿到身前,从里面掏出一只信鸽。
而后又有人递上纸笔,草草写了一段话,绑在鸽子腿上,便放飞了。
鸽子为白色,当腾飞之时,便直入云霄。
在暮色下,和那一望无际的城为背景,像是绝美的油画。
逐渐消失在了高空。
这人望着天空那鸽子已经消失,脸色一整沉声说道“藏好,等消息。”
“是!”众人闷声应道。
这时,有一人上前一步,小声说道“头儿,地方官已经发现了我们私自过界,此时已经派人过来交涉了。”
闻声,这位头儿的眉间皱起,显得有些不耐烦“去见见。”说着,便转身从几百人的中间穿过。
当走过后,便看见了同他穿着一样的人,微笑等待着。
这位头儿挠了挠因为赶路出汗变得黏黏的头发,苦笑一声“怎么又是你?”
面前那人轻笑“好久不见了,姐夫。”
此话一出,身后那刚刚转身的侍卫忽然感觉背后一凉。。。
袁柯几人各自回了房间,没有吃晚饭,而是直接趴在了床上。
缓一缓在马车上的颠簸。
马车里就算再好,在华贵,也是移动的,也会让自己腰酸背痛。
坐了这么久的车,怎么样都会让人烦闷枯燥发愁。
待到天边那红阳逐渐落下,一轮新月逐渐升起。
伴随着闪耀星辰,对应着万家灯火。
还有人流不息的条条大路。
有人来到了客栈内。
不见刚才的软甲,而是换上了普普通通的衣服。
找到了这间客栈的老板,从怀里拿出令牌让这人看了看。
老板望着上面的字样,双手一颤,差点将食指上的宝石戒指甩了出去。
一脸惊恐望着这人,颤微说道“这位大人。。。我。。。我在中芒城中生活几十年,可。。。可从来没有干过,违章乱纪的事情啊。。。”
说着说着眼泪都要掉了下来。
面前这人眉间忽然升起一丝怒气。
老板浑身一震,紧张无比说道“我。。。我就是用了不干净的油而已,但。。。也没死过人,顶多是闹肚子,这。。。这也不至于,让大人便装前来吧。。。我这就去官府送金子,我认罚,认罚。”
老板说的很委屈,额头已经冒出了汗珠。
如果是正常官兵来抓人,自己何须这般紧张。
但这人手里拿的牌子,却有权利先杀后奏,实在招惹不起啊。
“那来那么多的话。今天傍晚是不是有一辆大马车停在你家门口。”这人正是在那街边带刀侍卫的头儿。
等了许久,收到了回信。
上面写着‘探,议。’
所以,这次他便装便是来探一探这些人的底。
老板闻声听见并不是来拿自己,松了口气“正是。”
这人认可般点了点头,再次问道“他们可说明来意,从何而来?”
老板摇了摇头,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这倒没有,从进门后,便一直待在屋内,从未出来过。”
“当真?”
“自然当真。”
这人再次点了点,一双眼睛直勾勾看了看他“给我开一间房,不要惊扰别人。”
老板当即应下,顺势自然将房费也免了。
带这人上了楼,开了一间房,老板恭敬问道“大人,还需要什么吗?”
“不用。现在开始不用叫我大人。没事也别来打扰我。”
“是。”老板说着,便转身要离开。
但在这时,这人忽然说道“先等等。”
老板脚步一顿,而后转身低着头。
“明天去官府把钱交一下,毕竟你用了不干净的油。”
“是。。。”老板当即苦容一皱,心想自己真是个棒槌,没事儿自己说那么多干什么。
当老板离开。这人便站起身来,来到墙前。
看着洁白的墙面,拿着手指敲了敲。
当当的声音很清脆。
回身,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大口放在了墙面上,而后附身用耳朵去听。
原本平静的脸,逐渐皱了起来。
因为什么都没听到。
就在这时,有一人忽然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壶酒。
淡然走了进来,而后看见那人这个姿势,皱眉说道“姐夫,这么多年,你还是用的这招?”
听着身后人的话,这人叹了一声。
放下茶杯,淡声说道“说好了的,我来盯着,你怎么也来了?”
将酒壶放在了桌子上,脸色淡然,平静说道“借着这个机会,我们来说说我姐的事儿。”
来到桌前,摇了摇头,身为侍卫的小队长,平时走到那里都要礼让三分。
虽然坐在对面这人和自己身份一样,但他那小舅子的身份,自己得让着他三分。
于单今年三十五,娶了妻,但却没有善终。
对面坐着是他的小舅子,叫时牧。
也是侍卫的小队长。年龄比于单要小五岁。
两人都有天赋,原本应该一条大路走上巅峰,但却以为一个女人,就此决裂,而后不相往来。从此对那条路不在期望,变得平平碌碌。
第149章 清晨的厮杀()
于单手里拿着酒杯,连叹几声,而后猛地一口喝下肚子里。
那种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一直到胃里,使得于单眉间皱上一丝。
刚毅脸庞红了一点。
看着他的举动,时牧沉默不语,那微笑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像是从来没出现。
给自己默默倒上一杯,轻轻喝了一口。忽然说道“你还想给人当狗?”
于单听见时牧的话,手中酒杯不由一颠。
这间客房里,布置简单,窗户关的很严,门也在里面划上。
所以于单不怕别人听见,但他手还是抖了抖。
就像窗户外那晃动的灯笼,在初冬里有些萧瑟。
眼神呆滞看着手中酒杯“不然呢?”
时牧闻声,不屑哼了一声“我姐还真嫁了一条狗。”
“你姐想让你活下去。”于单说的平淡无比,显得有些没人情味儿。
但这话,将时牧暗藏的怒火,彻底爆发起来。
重重将酒杯落在桌面上,双手抓着于单的衣襟,两人的脸将要碰上,时牧的双眼微红,浮现血丝。
咬着牙,沉冷低声说道“当年我姐被人抓走,你在干什么!我姐被人凌辱,你在干什么!我姐投河自尽,你在干什么!”
连续的三个问题,便将故事的原委说的很明白。
于单听着他的话,那呆滞的眼神波动许多。
单手拨开那双攥着发白的手“我是一个废物,所以,我不想你也是废物。你姐出事那晚,碍于你我的身份,怕连累你我的前途,到最后你姐都没有说出身份。所以一个人承受下来,我没有保护好你姐,所以我是废物。”
看向时牧,摇了摇头“但你不应该就此断送自己的前途,所以我不想你变成我一样的废物!”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五年,时牧心中早已将事情想得明白,但他还是不原谅于单的不作为。
咬着牙,咬肌鼓的很厉害,一双眼睛已经通红,瞪着于单“我姐如果活着,一定对你很失望。”
于单坐在座位上,倒了一杯酒,悠悠说道“如果你姐活着,就算我死又如何。而且就算作为又怎样?你姐还能活过来?我将那人杀了,你也要死。”
“我不怕死!”时牧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的很低,虽然二人吵架,但却没有忘了还有任务。
所以低的让人心中很沉重,能感知其中的滋味是多么的无奈和坚决。
于单摇了摇头,将酒喝了进去“你姐不想你我死,那自然要活着,就算是条狗,也要活得很好。活给你姐看也是活着。”
时牧看着那已经任命的背影,实在恨意难耐“懦夫!”
于单没有在和他说话,而是拿着酒壶,自饮起来。
看着他的侧身,那刚毅脸颊中暗隐的悲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