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宗室-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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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杜总兵、刘总兵守好退路即可。本王自有破敌”
而这时候,留守的福船擂响战鼓,听到鼓声传来的消息,朱弘昭笑了:“他们忍不住了真是没有耐心!”
只见渠江上游,密密麻麻的竹筏飘了下来,竹筏表面堆满了干枯柴木与稻草,佛郎机火炮开始怒吼,竹筏上的土司兵点火后跳水,顿时浓烟冲天。
开花弹并不是落水9会熄灭,决定开花弹会不会爆炸不是由落点决定,而是在发炮的那1瞬间来决定。
在刘良臣指挥下,3门佛郎机火炮怒吼,2多枚开花弹在1里外渠江中爆炸,炸起的江水高达78丈,飘落后打湿竹筏上的稻草。
同时十2艘福船涌出密密麻麻的白袍铳兵,乘坐小舟登岸分作两队,朝白鹤观行进,支援朱弘昭。
白鹤观以南,前往钓鱼山的马道两侧密林里的潜伏土兵没有等到目标如期出现,只能提前杀出。
全身尚黑的彝兵、坎肩短裤的苗兵、都赤着脚丫子,挥舞着短刀或藤盾蜂拥挤在马道上,向着白鹤观前布阵的4铳兵杀来。
火铳兵?
他们见识过,只是握在手里的爆竹烟花罢了。
不得不说,对方的战术挺不错,若朱弘昭按正常速度行进,叛军火筏烧船乱军心,几乎同时马道两侧密林里的伏兵杀出。1旦朱弘昭没有准备,能不能逃到河岸边还是1个问题。
白鹤观在马道西北侧的缓坡顶上,与马道之间的百余步距离上是1片缓坡,坡上开垦出1片麦田,视线内没有障碍。
“稳住!不要怕!大王9在咱身后十步!”
丁力手里握着戚刀,站在火铳兵阵线内,大声怒吼着。
4火铳兵组成1条弧形战线,中部仪卫百人稍微突出。分成5排,每排8人。
鲁钦、杜文焕、刘超3人带着千余家丁返身去堵住北面后路,而南面杀出的伏兵,则由朱弘昭的统兵负责。
对于这个命令,鲁钦3人自然遵从。只是保护后路而已,完全可以磨洋工,坐等齐王铳兵被人潮人海淹没。
看1眼战车上的钟表,朱弘昭眨眨眼睛,只需要撑十分钟,他的援军9能赶来。戴上黄金面具,扭头又看看顺着马道冲来的密密麻麻,站在坡顶都看不到尾的土司兵,面具内的嘴角翘了起来。
对明秀、玄广等道士说:“诸位道长回观暂避,免得血煞冲神。”
5、6丈宽的马道,5火铳兵居高防守,完全可以形成连续火力打击,甚至可以从缓坡上射击,将马道封锁!
或许,这不是1场战争,而是1场屠杀
这9是情报的重要性,他的火铳兵只要地势不是太差,摆好阵列后9是屠杀机器。如果刚才什么都不知道,贸然闯入对方伏击圈,到时候别说列阵,可能连开火的机会都没有。
丁力挥刀怒吼:“5连发!”
“砰砰砰!”
白色的烟雾中谁都不知道战果如何,前排蹲着的火铳兵,第2排站立的火铳兵只需要端平火铳扣动扳机而已,打完后立刻9能更换1杆火铳继续扣动扳机。
彝兵、苗兵的呼喊的土语没人听得懂,其中还有汉人参杂,西南口语颇重,也听不明白。
而火铳连射,9连他们的凄惨叫声都听不清楚,只觉得断断续续。
“5连发,继续!继续!”
坡顶笼罩在1片硝烟中,丁力看不到具体情况,只能继续扯着嗓子大喊。
子母铳填装速度极快,火力根本停不下来,8人不间断的射击,威力极大的锥型铅弹往往会产生洞穿效果。
坡顶上的铳兵看不到战果,可坡北结阵的鲁钦等人看的1清2楚,不只是他们,9连他们的家丁不论汉苗、甚至是从马道北面杀出来的伏兵,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只见从东南马道涌出来的叛军还未散开,9前赴后继的扑倒在地,后面的人止不住脚,拥挤着前面的人不断前进。
前面的人被威力极大的铅弹成片打死,等他们反应过来后又被后面的人推搡着冲锋,只能在恐惧与难以理解中倒地,痛苦的抽搐。
也有运气不错的,直接被1枪爆头,毫无痛苦和记忆,去了黄泉。
貌似丰都9在附近,这段路挺近。
有土司或头人嘶声呼喊着,可依旧止不住冲锋的脚步,因为火铳声、杀喊声以及哀号声,将头人们的声音淹没。
冲锋9是1波的事情,所有叛兵都认为很容易能冲过去。
尤其是朱弘昭仪卫那身金灿灿能保护全身的铠甲,更让激励着每1个叛军向前卖命冲去。毕竟这东西看着9值钱,先到先得
密集冲锋固然威力大,但也因为密集靠拢的过于集中,奔跑速度很难发挥出来。
硝烟向东飘浮,北侧观战的鲁钦等人也看不到战局进展,只能听到火铳声不绝于耳,而硝烟中冲锋的叛军的凄惨声也是接连不断。
十分钟过去,白鹤观坡顶上的火铳声停息,从鹞子岩支援来的1千火铳兵在武永昌的指挥下,只是3轮射击,9将两千从东边密林杀出的伏兵击溃,纷纷乞降。
硝烟散去,马道与白鹤观之间的缓坡上尸体堆叠,血水汇成小溪顺着马道向北流淌。
无数伤者在尸堆中哀嚎,哀嚎声渐渐稀少1眼望去数不尽的尸体。
这是火铳兵组成线列阵的首战,火铳兵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强大的杀伤力,丁力也没想到。朱弘昭看着堆叠的尸山,只是1叹。
强烈的血煞腥气被风吹向东边,可西北缓坡上的火铳兵,依旧被血腥气冲的脸色发白,想要呕吐。
道士们1边念着后土经,1边为中箭的火铳兵治伤。
第220章 政治()
钓鱼城内,溃逃土兵、重庆周边豪族家仆护院、甚至临时加入伏击队伍的悍匪流寇都聚在钓鱼山上,惶惶不安。
他们大约5千人,这是5千人啊,伏击齐王竟然被齐王5火铳兵杀的只剩大半人,这让他们如何还能提起勇气再战?
钓鱼山易守难攻9意味着这里道路不畅,现在齐王两千人马驻在白鹤观,堵住马道,那么逃入钓鱼山的这些溃兵,结局不言而喻。
白鹤观前,仪卫甲士端着铳刺,检查着战场,遇到重伤未死的9是1铳刺下去结束对方的痛苦,毕竟铳伤难治,非常的难治。
鲁钦等3总兵以及8名随行部将在两部铳兵夹击下,老老实实丢了武器,摘了印绶战盔,失神落魄站在1旁看着铳兵打扫战场。
他们被总督西南战事的齐王解除兵权,现在他们有1个统1的身份,具有大明特色的身份:废将。
不断有轻伤的土民被拖出尸堆,出乎所有人意料,等待他们不是斩首刀,而是铳兵们的医治,但这些受伤土民多有被惊吓而神智不清的。
在火铳兵的监督下,两千俘虏以及3总兵家丁共3千多人从福船上搬运卸载石灰、药草。同时,飞骑过江通报合州知州,以及重庆兵备道,让他们迅速赶过来核实战功。
朱弘昭摘了黄金面甲,身边立着华盖乘凉,看着1具具尸体被排列,并让降兵头目在其中辨认,找出各类头目,这些不仅是军功,还是证据。
“唉”
杜文焕年老,静站在烈日下1身甲胄热的似乎能将他焖熟,淌着豆大的汗珠,叹1口气,引来周围的废将目光,谓左右道:“昔日对武毅戚公战绩多有质疑,今见齐王所练之兵,军纪更胜戚家军3分,火器尤为犀利。可见,武毅戚公名副其实呀!”
曾经的神机营副将,鲁钦有些无奈笑笑:“军中何人不知精良火器与军纪之重?可火器是上面发的,徒有其形而已,军饷不足又能如何操练士卒?谁又敢逼着吃不饱肚子,胸怀积怨的士卒刻苦操练?”
说着惨笑,鲁钦望着湛蓝天空长出1口气:“再者,谁敢操练精兵?戚大帅前车之鉴,李大帅父子重蹈覆辙估计除了新老齐王敢在9边练兵,9边之中谁敢?谁又能?”
精兵好练,齐壮王朱以溯很早9给儿子说了,无非钱粮充足,军纪严明。
说起来是1回事,做起来又是1回事。
所以精兵也难练,因为形势不允许。要练精兵,首要的事情9是将麾下军将聚成1团,毕竟1团散沙是不行的。将下面的军将牢牢凝成1股绳,势必要清除异己、裁汰无能军、将。
前者遭上面人猜忌,后者得罪人。
还是那句话,谁都是有朋友有亲戚有关系的,裁汰他们9代表着得罪1大帮人。再说了,大家都是来当官混前途的,没必要自己找不痛快。
这1点,京营最为明显。京营中别说班军系统3将,9连下面的士卒,哪怕是个军中厨子、马夫都有乱78糟的关系。关系硬1点,猫在家里过清闲日子,照样有军饷拿。
总兵刘超只是听着不说话,有些事情他不懂,他投身军界才1年半时间。
尸堆旁,丁力从腥臭血泥里抄出1杆火铳,抹掉血泥脸色不由1厉,抠掉血水浸湿的火药,大步来到华盖前双手捧着,压低声音含着怒气:“大王,伏兵中有秘鲁铳!”
“出现佛郎机火炮也在意料之中,何况是火铳?拿过去实验1下,看看威力如何。”
“遵命。”
火铳射程多次用‘步’来描述,1步距离标准含义是左右腿各迈1步,也91米45左右的距离。
朱弘昭表现的浑不在意,可丁力看到了他握紧又松开的手,知道他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的不在意。
随着尸体逐渐清理,找出的秘鲁铳越来越多,高达32杆,杆杆都是上好钢材打造的。可惜,都没发挥出威力。
神策卫千户祝英抱着统计册,脸色有些不好,双手送上低声道:“苗人善毒,中箭者有十7人毒发身亡,余者修养月余9能参战。”
朱弘昭接过统计册翻阅,脑袋1侧,左良玉递笔。
接过笔,在受伤俘虏1栏批字:“十抽1杀,以伤势重者、头目者为先。”
然后看看阵亡名单,看到有1名祝氏子弟,提笔写:“追授两级为抚恤,世职升授1级。择家中勇健者补充,宁缺毋滥。焚遗骸,骨灰运往家乡由卫所出资厚葬;登名造册,西南战后立碑建庙祭祀。”
看到齐王的批示,祝英松了1口气。
1个侄子小旗战死,却换来祝家1个总旗世职,还有厚葬,值了。更让他有些感激的是,会登名立庙祭祀,只要齐王还在,香火9不会停。对这些从军的人来说,当不了将军扬名耀祖,也算对得起这辈子了。
毕竟人人都相信,死后在另1个世界的生活好坏,是由这个世界的香火决定了的。
自古以来9是这样,国家大事总结的很清楚,戎与祭。
兵戎保证阳世安定,祭祀保证另1个世界的安定。
祝英拜谢后,当即领着十余名仪卫甲士,从3多人的伤兵俘虏中拖出34人,大声诵读齐王命令与抚恤,在将士们1片欢呼声中,将这34人斩首。
国法、军法制止杀俘虏,可俘虏中没有立功表现、没有价值的受伤俘虏,1般都是杀了了事。毕竟治疗他们,投入与收获不成比例。
不是心狠无人性,而是医疗条件9是如此。
废将们听着祝英宣读齐王处置命令,相互看看,杜文焕有些疑惑问:“齐王敢立庙?”
“陛下厚爱齐王,齐王要为战死士卒立庙祭祀,天子怎会拒绝?”鲁钦说着,目光打量着铳兵,见他们不再为战死的袍泽伤感,不由暗道1声厉害。
刘超只是闷闷说1句:“齐王够意思,跟着不吃亏。”
杜文焕扭头上下打量刘超,咧嘴笑笑:“刘大个子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的小命吧,两河战败你罪责难逃。”
刘超只是1哼,扭过头去。
武永昌带着人推进,选择合适的地形布阵封锁钓鱼城出入马道。
对于这场战争的胜利,已经没有人会质疑了。
很快,合州知州领着大小副佐官吏抵达白鹤观,汪文言也来了。
看着百人1排,大约1千54多具的尸体,又看看齐王这边战死,覆盖着白披风的十7具遗骸,汪文言的嘴角不由抽搐,感觉牙根子疼。
8千人啊,怎么9这么不顶事!
难道齐王麾下兵马,是天兵神将不成?
9是8千头猪,猪突过来也能踩死1片人!
烈日下,1片腥臭。
合州知州见死亡的叛兵尸体排成1片,还有铳手握着镶着匕首的火铳刺着这些尸体腹部,除了刺鼻血腥外,还有尸臭以及粪味。集合在1起,格外的让人难受,以及毛骨悚然。
“汪先生,齐王兵马这是何意?亵渎死者,有失道德呀。”
掩着鼻子,操着东南方言口语的知州侧头躬身,询问同样长袖捂鼻子的汪文言。
“听闻过,似乎是烈日下尸体会鼓胀发生尸爆,到时不好收拾。”
汪文言皱着眉头,不由加大脚步,向着缓坡上的华盖走去。
朱弘昭见汪文言竟然也来了,挥手示意,左良玉给汪文言搬来椅子。汪文言入座,脸色有些不自然拱手道:“齐王运筹帷幄以少击多大破叛军,可喜可贺。”
“先生过奖,本王只是惜命,故而不得不谨慎。早9听闻重庆府1带有叛军残余,本王为保后路无忧这才自置险境。为的9是1鼓荡平奢安叛军,汪先生觉得如何?”
汪文言听了颔首,面容带笑:“齐王胸怀令学生敬佩,此后重庆府无忧也。”
朱弘昭得到汪文言的保证,也是露出笑容,对那位知州只是点头笑笑,这知州赶紧抱拳躬身行礼。
他将这次遇袭定义为主动引诱潜伏叛兵,那么那些参与进来的地方大族9可以摘出去。换言之,他的意思9是不会追究这些人。汪文言的回报9是保证,保证齐王带着征南大军南下贵阳后,重庆府这个物资集中地不会出现问题。
主动权被齐王握着,汪文言只能服软。也不要怀疑双方的信用,朱弘昭以信义立世,而文人1旦没了信诺,自己的身价暴跌不说,还会连累亲友的信誉。
大家都在圈子里混,在信誉这方面来说,都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对此,汪文言只能暗叹齐王果然厉害,不仅仅是带兵厉害。连带着,对齐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