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兽尊-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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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渊微微点了点头后出言反问道：“你来玄天岛找我，为的是让我帮你寻访一个女子的下落对吧？”
古凌闻言一时愕然：“你怎么知道？！”
自己跟唐千阡的事并没有对外人提及过，尤其是容渊跟自己不过是第二次见面而已，怎么可能一开口就道破这一点？
“知道这个，还真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容渊自嘲地一笑过后伸手指了指屋外徵琴先生所在的方向：“你还是太低估了北山氏在消息情报方面的手段。打从你准备拜入他那一家族氏脉的那一刻起，你这些年来所经历的大小之事便已经逐一被他们查清楚了。”
古凌闻言面色不禁为之一僵：“所有事吗？！”
容渊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他说有些事即便知道也绝对不敢对外人提及，哪怕只是只言片语的皮毛，也不可以。所以不要指望他能在这方面帮到你什么，哪怕是再怎么亲近的自己人，也不可以。”
很模棱两可的回答，但确实只几句话便打消了古凌去找北山氏一脉探听消息的意愿。
“不过我倒是也动用了一些自己的人脉替你查了查，不敢说每条线索都是真的，最起码有些应该是对你有用的。”容渊说罢随手翻开了一卷古树，从中取出一张仅有三四寸宽的纸条来递给了古凌：“心中有数也就是了，现在还是不要太过冲动的好。”
古凌面色凝重地看了几遍字条上的内容，随之指尖上燃起一道火焰来将其焚为了灰烬：“希望还能来得及吧。”
容渊面色凝重地对他道：“古凌，真正的仇恨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淡忘，只会愈加刻骨且时刻折磨人的每一根神经。然而当你发现你的仇恨已经大到超出了你的能力极限之外时，审时度势地加以退让也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我明白。”古凌随手拂去了桌上的纸灰余烬：“可事已至此，我又哪还有什么退路？”
容渊对此只是苦笑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冲古凌微微点了点头后便自行布下一道须弥空间的入口在此离开了。
桌上的茶杯里面依旧向外扩散着袅袅的茶香，只是已没有了那副滚烫灼热的势头。即便人走茶未凉，却也确实不复当初那副情景了。
古凌没有再在这里多做逗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后便大踏步地离开了这间屋子，一如并未听到任何话、见过任何人一般。
屋外，徵琴先生正靠在不远处一棵属下百无聊赖地微眯双眼冲着盹儿，看到古凌这么快便出来时脸上不禁多了几分诧异之意：“这才多大工夫，也说不了几句话啊！”
“够用了。”古凌下意识捻了捻指尖之上沾染的纸灰：“现在可以去灵宝街了吧？”
徵琴先生一脸无奈地挠着头从地上站了起来：“你对送上门去让人家捶如此热衷吗？”
古凌冷笑一声“咔嚓咔嚓”地掰弄着自己的指节：“谁捶谁还不一定呢。”
第四百三十二章核桃（）
秋高气爽，凉风习习，很适合逛街的天气。
然而素日间便熙攘不已的灵宝街，今天却像是被净了街一样，死寂到令人连踏足其间一步都觉得压抑不已。
而在街口的位置处却是分外肃然地站立了数十名统一黑色劲装打扮的男子，在他们跟前有一张软榻和一张太师椅。软榻上躺的是一名浑身缠裹着绷带的青年公子，面露恨意神情暴躁。而在他身旁的太师椅上，则是一名鹰鼻鹞眼面貌分外犀利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手中不急不缓地揉着一对已然呈现出玉化光泽的核桃，对于外界的事务似乎并不是太关心。然而当面前空气中的战魂气波动微然一颤时，他却也是第一个骤然抬眼朝那个方向看去的。
古凌初一从须弥战阵当中出来便看到了躺在软榻之上的华乾，而华乾自然也看到了古凌，本就暴躁不堪的一张脸上瞬间布满了恨意：“黄叔，就是这个家伙打伤的我！您一定要给我报仇！”
中年男子对此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随之面带一抹和煦笑意地起身开言道：“徵琴先生果然守时的很，说过午时便到，还真就是这个时候到的，算得上颇给我黄某人面子了。”
徵琴先生一如既往地懒散回答道：“呵呵，要说别人的面子我能不给，你黄麟都亲自露面了，我还敢驳你的面子不成？”
“您又笑话我了不是？我黄某人充其量不过是华家养的一只鹰犬罢了，哪敢在您徵琴先生面前放肆？”黄麟言语之间已然谦卑到了极点，但转而看向古凌的目光中，却是已然多了几丝不加掩饰的冰冷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便是北山老前辈新近收入门中的弟子吧？”
古凌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替徵琴先生答道：“你猜你猜对了没有？”
黄麟眼中的锐利之意一闪而逝：“也罢，我今日为何来此想必徵琴先生也心知肚明。按理说年少的子弟们偶尔小隙发生冲突也都是情理之中的小事，我黄某人这种上了几岁年纪的家伙本不该多加干涉才是。但有句话说得好，吃谁喝谁就得向着谁。我姓黄的既然吃的是华家的这碗饭。那华家的人被欺负了，我自然就理应头一个站出来，您说是吧？”
“有理。”徵琴先生脸上的笑意似乎更深了几分：“所以我这不是把人给带来了吗？黄兄尽可以当着我面将这小子大卸八块，为你旁边重伤的华乾出气报仇，我绝不拦着。”
徵琴先生话虽然这么说，但脸上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间，却是也隐隐多了几分冷峻不已的凌厉战意。
“哈哈哈哈哈”黄麟闻言顿时仰天大笑道：“徵琴先生还真是从来就没拿我黄麟当过个人看啊。我纵使再怎么不济，难道还能跟个小毛孩子动手不成？我今天来此，就没打算跟任何人动手。”
徵琴先生闻言心中暗自冷笑了一声，脸上却是如常一般随口道：“既然黄兄不为出手教训我们门户当中的弟子而来，那为何还要大老远地带着华乾跑一趟？让他安心在家中养伤岂不是更好？”
“我看就不必了，不过是些皮肉伤而已，实在用不着太过悉心地静养。”黄麟一双鹰眼微眯地转看向了古凌：“此事既然是由这两个孩子身上所起，那么理应也由他们自己来解决。黄某在此厚颜请徵琴先生对此做个见证，不知您可愿赏脸啊？”
此言一出连徵琴先生都有些愣了：“听黄兄的意思，是还要他们打吗？”
“怎么，先生您不愿意吗？”
徵琴先生实在想不明白黄麟为什么要提出这样一个要求，先前之战自己是历历在目的：古凌以战将之力便将华乾打了个半死，更何况他现在已然突破至了战帅的境界？而且华乾遍体所收的重伤绝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恢复的，这种情形下提出再战，实在有种近乎于自残的意味。
“打个架而已，哪需要那么多的见证？”古凌在徵琴先生还在皱眉沉思的时候越过他去走到了黄麟的面前：“不过天底下着实没有凭空而起的架可打。我今天虽说跟着他来了，但冲的却是我们这一脉师门的面子。打与不打在我，你说了还真就不算。”
一旁软榻之上的华乾面色狰狞地大吼道：“废物！你怕了对不对！别以为有徵琴先生罩着你就能平安无事，今天我必定要亲手宰了你！”
古凌连理都没理他，面露一抹淡淡笑意地看着黄麟道：“我不知道你们华家在玄天岛究竟有多大的势派，但真若逼急了我，我便往直接往我师父闭关的清弦古亭当中一扎，到时你们还敢闯亭找我寻仇不成吗？”
黄麟的面色因此而一僵，之后倒也不多加逞强：“清弦古亭乃是整座玄天岛上都算得上禁地的所在，没有北山老前辈的准许，我们自然是不敢前往那里的。不过这少年，身为男儿大丈夫，做人做事可是要有的担当的，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事？你想躲，还真就未必躲的开。”
“别误会，只是给你举个例子而已。”古凌面对黄麟这种似乎能与徵琴先生相比肩的强者时依旧没有半分怯意，甚至轻描淡写地跟他谈起了条件：“打可以打，但我为什么要费时费力地再打他一顿？上次动手无非是因为他自己犯贱非得招惹我，现在你是打算让他从头到尾再骂一遍吗？我可提醒你，本就只剩的半条命若是再打去半条，那可就没了。”
黄麟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鄙夷不已的讥诮之意：“看来你确实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古凌很是认真地答复道：“也分打谁。真说打你这样的够呛，但要是打你旁边软榻上那种熊包怂货，再多三五十个的还真不叫个事儿。”
而他越是如此的信誓旦旦，一旁软榻之上的华乾也就越为暴躁：“混账东西你别太过嚣张了！本少爷今天是有备而来的，无非是不愿意直接动手宰了你而已！既然你说不怕与我一战，那为何却迟迟不敢答应？！”
古凌懒懒掏了掏耳朵：“我觉得我说的挺清楚了啊，打完没好处，我凭什么跟你打？真以为我跟你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大少一样逮谁跟谁炸刺呢？”
华乾估计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了，没容黄麟阻拦便厉喝一声对古凌道：“今天只要你敢与我一战，你要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你！”
“嗯，那还有的商量。”古凌似乎一早便在等这句话了，淡淡一笑过后转头看着黄麟道：“他说的你都听到了吧？”
黄麟心中暗骂了华乾一声蠢材，脸上却是故作淡定地微微点了点头：“所以你想要什么？魂石？功法？还是战技？”
古凌微眯双眼再度笑道：“你手里那对儿核桃，玩得有些年头了吧？”
黄麟揉核桃的手因此而一僵，脸上肌肉都忍不住微微颤动了两下。
这对核桃并不是什么战斗所用之物，本身也不带什么劲气之类的东西。然而这些年来却是自己十分心爱的手把件儿，旁人便是想凑近些看一看、摸一摸，自己都不会轻易允许的。
而此刻古凌却是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它们，这就让黄麟瞬时觉得有些愤然不已了。
“把它们给我，我就跟你旁边软榻上的那个家伙开打，否则你就等着去清弦古亭逮我吧。反正我初来乍到的本就没什么地方可去，在哪儿待不是待呢？你说是吧？”
看着古凌那张笑得格外灿烂的脸，黄麟原本压下的怒火几乎再度被勾起了了。无奈在这小子旁边的徵琴先生近乎于贴身地保护他了，就算自己真的也想弄死古凌，怕也绝对万难得手。
看到黄麟脸上似有迟疑之色时，华乾异常焦躁地大喝道：“黄叔！您就答应了吧！不就是一对儿核桃吗？改天我让人拉几车给您送去，现在先让我宰了这小子出出气行不行？！”
黄麟闻言实在被这种纨袴膏粱间的子弟气得不轻，奈何自己又确实是吃了人家的饭，此时自然也就说不得其它了。
“好，我便将它们给你！”黄麟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随之目光阴沉不已地将自己手中的那对核桃递给了古凌。
反正这家伙待会儿就是个死人了，自己到时趁机在将它们拿回来也就是
“咔嚓！”
黄麟还在做着自己的小打算时，自古凌接过核桃的手心当中却是骤然传来了一声脆响。
黄麟愕然转头去看时，发现古凌已经在从那对碎裂的核桃当中捡核桃仁吃了
不带任何含蓄可言的挑衅与羞辱。
黄麟额头上青筋暴跳地往前踏了半步，而只是这半步，古凌便已经觉得有无数柄尖刀利刃同时顶在了自己的血肉之上。
“你小子可别吃独食，为了找你来此我可是也都没来得及吃东西呢。”徵琴先生不动声色地也往古凌身侧踏了半步，这才瞬间抵消了那股格外恐怖的杀意。
而在那之后，两人竟是果真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吃起了那两颗核桃当中的果仁
第四百三十三章圣域龙涎（）
古凌向来最反感的就是以势压人的行径，更何况是黄麟如此惺惺作态的模样，着实令人恶心不已。
黄麟眼瞅着自己心爱之物被古凌所毁时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只不过碍于徵琴先生在场不得发作而已：“东西你也收下了，可敢应战了吗？”
古凌随手丢掉了手中的核桃壳，一脸淡定道：“我从来就没说过我不敢，无非是愿意不愿意浪费时间揍这家伙而已。”
“好！咱们走着瞧！”黄麟自牙缝中挤出这句话后疾步走到了华乾的近前，接连在他身上几处各自虚点一记后冲他微微点了点头。
华乾本就暴躁不已的表情中因此而更多了几分疯狂，但动作却是十分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捧出了一个仅有两寸见方的金色小盒。盒盖掀开处，一股沁人心脾、直入肺腑的香气瞬间便弥漫开来了。
在闻到这股味道时，饶是以徵琴先生素来懒散的性子也不禁一惊：“圣域龙涎？”
黄麟微微冷笑了一声，点头道：“徵琴先生果然好眼力，此物正是圣域龙涎！乃是华家世传至今之宝，平素从未对外人谈及过。”
徵琴先生的脸色因此而变得有几分难看了，直呼其名道：“黄麟，你口口声声说今日之事不过是少年间的小隙私怨，可你现在让一个服用圣域龙涎的家伙去跟我北山氏的弟子一战，那不是摆明了以此欺人吗？”
黄麟对此却是面露不屑地嗤笑道：“北山氏身为七岛九大宗族之一，无论家学还是底蕴怕都是要胜华家一筹的吧？既如此，我们并不介意徵琴先生您也给那个叫古凌的少年一点提携啊！大家无非是各凭所能而已，对吧？”
眼看着华乾满脸残忍诡异笑意地吞服下黄金盒子当中的圣域龙涎时，徵琴先生面沉似水地将古凌暂时带到了一旁：“听着，待会儿不要给他任何出手的机会，只要开战便立刻认输，之后无论如何我都会保你一条命的。”
古凌闻言顿时无语：“那我现在就去不好吗？干嘛还得非等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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