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碎乾坤-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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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那请说说你的分析。”钟辉说道。
“因为你做事极其小心，所以我从来没有抓住你的把柄，但是，这回是人赃俱获。这个咱们先放在一边，不说了。听说你在大刘村有个亲戚，所以你要经常走动对不对？”总兵道，
“对，但是虽然我有一个亲戚，可最近因为倭人侵扰，从半年前起，他就从大刘村搬到了泗水附近。”钟辉说道。
第一二三章 胁迫（）
“是啊，但是我的亲戚侥幸的在这次屠杀中存活了下来。”钟辉面不改色的说道。“所以我才会让管家定时的去看他，谁知道这厮居然被人收买了，不但诬陷我，而且身上还装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信件。”
戚如松暗自摇了摇头，这位钟辉大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那好吧，我给你看个铁证。”总兵说道。
“什么铁证？请大人明示。”钟辉似乎是稳坐钓鱼台。
“你的亲笔信。”总兵说道，他从身上拿出了一个信件，和早川龙井的有署名的信件不同，这封信背后根本就没有署名，但是，“这封信的字体我找你们家的所有人都辨认过了，就是你的字迹无疑。”
钟辉不再说话，总兵也不再说话，戚如松觉得，虽然这些证据可谓是铁证如山，但是缺乏关联性，仅仅只是独立的证据，推翻起来都很好推翻的。
“大人，你觉得这些，可以定我的罪？”钟辉也明白，这些证据不过是独立的，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关联性，自己要是一概不认，总兵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这就尴尬了。”总兵说道。“我不可能找早川龙井来串联这些证据，所以你还可以在我面前十分的淡定。但是仅仅有这些，已经足够把你调离泗水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的钟辉反应变得非常的大。总兵既然坐实不了他的罪名，他只要一概不认即可，但是调离泗水，对他而言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钟辉像一根霜打的麻秆似的，瘫软无力了！
“怎么，钟大人怕再也不能给早川龙井传递情报而感到无力。”总兵道。
一向坚强的钟辉，居然在这时候哭了，总兵的话打破了他的最后的心理防线。看着他流泪，一次又一次，对滑落的泪珠默许着，那一缕莫名的忧愁，便在戚如松的脑海中游走。
看着已经六七十了的钟辉在自己的面前老泪纵横，戚如松总感觉那么不是滋味。
“大人，你说的不错，我就是那个数次给早川龙井传递情报的小人！”钟辉瘫软的从座位上跪了下来。“我对不起大明，对不起总兵大人。”钟辉泪流满面。
“起来说。”总兵还是一贯的淡定。他知道为什么调离泗水会对这个老将产生这么大的冲击，而且他也知道，这么做根本就不是他的本意。
钟辉起来了。“大人，事情得从一年前说起。”钟辉拿袖子擦了擦眼泪，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
“嗯，我听着呢。”总兵说道。
戚如松不明白，总兵只不过说了个把他调离泗水，为什么他就有这么大的反应。
“一年前，倭人开始扰乱我大明的北部沿海边防，因为和山姆黑鹰对峙的关系，我们的部队全部调到了南方。北方的防御几乎是空虚的。”钟辉说道。“这点大家应该都清楚。”钟辉看了看戚如松和蒋景峰。
“对，继续。”总兵说道。
“当时，倭人进犯大刘村的时候，我的母亲也在大刘村。”钟辉说道。“当时一位道长借宿在我老母家里。好像是什么道门的火派主还是什么，我记不清了。火道长发现了倭人，于是出门迎战，杀死倭人数十，修行者数位，但是最终因为寡不敌众而失败。这点可能本地的人都听说过。”
“对，当时我确实人听说了这么一件事，据说倭人还赏银千两索要火道长的首级。”蒋景峰应和道。戚如松因为是不久前来这里的所以对于一年前发生的事情丝毫不知。
“火道长最后离开了大刘村，但是村民却因为倭人因为死去了同伴而感到愤怒，于是被屠戮殆尽了。”钟辉说道。
“没错，这些我们都知道。”总兵说道。
“但是，大人，你们不知道，倭人并没有杀死所有的人。”钟辉道。
“你是说？”总兵皱了皱眉头。
“八岁以下的孩子，八十岁以上的老人，他们都没杀害。”钟辉道。
“看来倭人要不是丧尽天良之辈。”蒋景峰道。
只见钟辉摇了摇头。“不是的，其实他们就是丧尽天良之辈，留下老人和孩子，只是因为，他们会有更大的价值。”钟辉道。
“你是说？用来威胁你？”总兵说道。
“不全是的，但是，大部分是这样的，骗取老人的笔迹之后，把年轻人诓骗过去，强迫他们拉壮丁。”钟辉道。
“你没被拉壮丁的原因就是因为你是泗水的副总兵吧？”总兵说道。
“是啊，当时早川龙井告诉我，只要我好好地给他们通风报信，保证我老母衣食无忧，”钟辉道。
“好糊涂啊，钟大人。”总兵摇摇头。“你难道就看不出，这是倭人的计策吗？”
“当然知道，但是，我没有办法啊，老母在别人的手上，我怎么能不听他们的？”钟辉道。
“情有可原，不过这些我都知道了，说些我不知道的吧。”总兵出人意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戚如松更加疑惑的看了看总兵。他难道真的早就有所准备？
“别紧张，其实昨天戚如松告诉我你是间谍之后，我就派人去查清楚了。至于怎么查清楚的，不能告诉你。”总兵说道。
戚如松还在回想着。
“戚如松，想什么呢？”总兵问道，现在只剩他们两个人骑着马在泗水的街道上晃悠了。
“我在想，总兵大人是怎么知道关于钟大人的那些的。”戚如松道。
“这非常简单，倭人可以给我身边派奸细，难道我就不能给倭人身边派奸细？”总兵笑着说道。
戚如松又陷入了沉思，这总兵大人果然非同寻常啊。
“大人，既然你都知道这些了，为什么还要我说。”钟辉道。
“当然是看你表现了，现在我觉得，你表现不错，所以我会派人把你；老母亲救出来的，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什么都不算。”总兵笑道。
第一二四章 装蒜（）
“好了，快快请起，钟大人啊，你比我年长近二十岁，给我下跪我真的受不起啊。”总兵说道。
“大人都知道这些了，还想让老夫交代些什么？”钟辉道。
“哎，别说这么难听，什么交代不交代的，你又不是犯人，你给倭人的信息，的具体情况告诉我就行了。”总兵说道。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钟辉说道。“当时是这样的，我接受了早川龙井的条件之后，经常性的给他传递情报。我告诉过他，泗水兵力极其稀少，可是他就是不来打泗水。”
“这是条老狐狸，我看过他的资料，数十年前，他被大明打怕了。”总兵说道。
“是啊，而且那个时候，我就是北部边防的将领，他听说过我。”钟辉说道。
“好了，继续说吧。”总兵道。
“那么多的军事行动，我都是一真半假的告诉他的，因为我怕他打下来泗水，我就失去了利用价值，我死不足惜，我老母也会因此送命，我在九泉之下也对不起那些因我而死的同胞啊。”钟辉说道。
“嗯，”
钟辉把之前的事情全部说了，总兵也没生气，就这么听着他说。
“我要袭击大刘村，告诉，用什么办法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拿下来。”总兵说道。
戚如松看着总兵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之前不是说了，这是套间谍的计划么？这回怎么真的要打？
戚如松对此事十分的不解。
“大人看这里。”钟辉指着刚才总兵摊开的地图。
“这是大人说的第四条路，不错，第四条路是有机会可以突袭进大刘村的，但是，我们兵力实在是太少了，根本不足以让大刘村的倭人束手就擒，甚至有可能被他们包了饺子。”钟辉说道。
“那么，应该怎么办？”总兵问道。
“借兵，从小路和第四条路同时进攻，只需要配齐五千人，就可以将大刘村的几万倭人全部赶走。”钟辉说道。
“赶走？”总兵看着钟辉，他不明白为什么是赶走而不是全歼。
“对，因为小路这个地方是真的难走，不适合军团的大规模行进，主要有人去了，就会遭到倭人的高手的封锁，所以我估计小路可能要伤亡两三千人。”钟辉说道。
“明白了。”总说道。“借兵好借，但是，要是伤亡这么大，没有办法向借兵的地方的负责人交代啊。”总兵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这个好办，大人，让我的一千兵马走小路，我有办法把伤亡控制在百人以下。”戚如松说道，一个是两三千一个是不到一百，二三十倍的差距，让总部不由得盯着戚如松。
“戚如松将军，你说的可是真的？”总兵狐疑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对自己部队的战斗力还是十分清楚的。”戚如松说道。
“你可知军中无戏言？”总兵说道。
“当然，如果伤亡人数超过百人我愿意负责，承担军令。”戚如松说道。
戚如松看着眼前的雪花，脱离了回忆。
“总兵大人我现在还是不明白您为什么真的要打大刘村。”戚如松说道
“当然是为了打掉倭人的士气。其实我也有一个疑惑需要你解答。”总兵道。
“什么问题，总兵大人但讲无妨。”戚如松说道。
“你为什么真的敢立下军令状？你不知道倭人的单兵战斗力很强的吗？”总兵说道。
“这个，恐怕不能告诉您，到时候您就知道了。”戚如松道，“但是我觉得，打大刘村即便是打下来了也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
“为什么？”总兵诧异的看着戚如松。
看到总兵很很诧异地看着自己，而且眼睛里的光怪怪的，看得戚如松浑身不自在。
“因为，刚才听大人说了，这早川龙井是个被大明打怕了的人。所以才会一直在泗水踟蹰不前可是一旦把他打死或者打跑，倭人必然会换更加强硬的对手来对泗水进行攻击，就如同，现在雁门的情况一样。”戚如松说道，“我们都知道，其实凭泗水这点点兵力是根本不可能守住的。但是我们却依然在这里守了一年，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早川龙井不愿意进攻。”总兵被戚如松点醒，于是说道。“我明白了，你说的非常对，千万不要袭击大刘村，这对于泗水而言，将是灭顶之灾。”
其实还有更严重的后果戚如松并没有说，那就是东瀛攻下泗水之后，大明将被迫回兵，挥师北上。南部的边防将会瞬间空虚，山姆和黑鹰将会有可乘之机。甚至于，大明就算能挡住两国联手，但是这样剧烈的人族内耗，将会给仙族带来机会。要是这件事处理不好，那么人族只有一种下场，那就是被灭族。在别人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的时候，戚如松早已拨云见日，眼观大局。
戚如松又想起了刚才。
“嗯，这样的话，那胜算就很大了。”钟辉说道。“不过我的建议还是不要去进攻大刘村。”
“我知道钟大人的意思，是怕泗水因为防御空虚而被端了。这件事容我回去再考虑考虑。”总兵说道。
“蒋景峰游击，怎么，想走了？”总兵看着蒋景峰那想走的趋势说道。
“是啊，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要是再不回去，手下说不定会闹腾了。”蒋景峰说道。
“啊，是这样啊，我问你个问题，然后你就可以走了。”总兵说道。
“大人请问。”蒋景峰道。
“你到底为谁服务？”总兵说道。
蒋景峰不由得心中一惊，难道说还是被这家伙发现了？
“大人说什么，我不明白。”蒋景峰道。
“戚如松去你军营，你把他灌醉，套出来戚如松的话，那么，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为谁工作的，为什么要知道你不该知道的秘密？”总兵说道。
“什么套话？那天晚上我和戚如松老弟都喝多了，谁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啊。”蒋景峰翻脸不认帐。
第一二五章 四卫（）
“那天晚上，我是装醉的，”戚如松说道。
“你”蒋景峰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老兄，别怪我，我只是为了探明细作是谁罢了，本来我怀疑是你的，但是后来发现了钟大人。”戚如松说道。“可是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套我的话。”
“说吧，你到底是为谁工作的？”总兵说道。
“这个似乎跟二位无关吧。”蒋景峰道，“只要我不损害大明利益，不做奸细，知道点秘密，恐怕也没什么吧，更何况，你们这是为了抓间谍而故意设的套。”
“当然有必要知道了。”总兵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间谍？万一你是提供给别的什么人呢？”
蒋景峰并不答话，只是从身上掏出了一块腰牌。
总兵麻利地将腰牌拿来看来又看，那深邃的目光，却在戚如松身上停留了一下，总兵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嘴唇张了张，但始终没有出声。望了蒋景峰一眼，那眼神中似乎带着些许悲凉
“大人，我可以走了么？”蒋景峰说道。
“请便。”总兵说道。
“大人，他给你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不追究他的事情了？”戚如松回过神，策马追上了总兵，问道。
“腰牌，那是锦衣卫的专属腰牌。”总兵说道。
“锦衣卫？”戚如松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听过。
“我记得你带来了一百九龙卫对吧？”总兵说道。
“对，只有那一百人。”戚如松道。
“皇帝身边有四卫禁军，分别为，金吾卫，羽林卫和锦衣卫。还有就是你带来的九龙卫了。”总兵说道。
“九龙卫和锦衣卫为禁军，是护卫皇帝和内阁大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