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北-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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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一个穿着沾着一身泥点的白衣的男人就睡眼惺忪地站在了门口——正是千水。至于他这一身泥点是怎么来的,还要从他昨夜进了王府说起。
他刚进王府,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也不理人,自己径直朝着花园去了(大概是走错路),那时才浇了水没多久,他一脚就踏了进去,这才灵醒了一点。转弯改道回房去了。
只是管家没想到的是,千水居然衣服都没脱就直接爬床上了。
“王爷!”王管家扑通跪在千水前方的台阶下。
“嗯?大清早跪什么跪,打水来,我要洗脸。”说着,千水还百无聊赖地揉了揉眼睛。
王管家虽然着急,可是千水有吩咐,自己也不能说不,当下立即招了人来伺候千水梳洗。
“王爷。”王管家把擦脸的手巾递到千水身边。
千水顺手接了过来,随意地“嗯”了一声。
王管家看着一屋子忙东忙西收拾千水换下来的脏衣服和藏床单的下人,为难地支吾着。
千水似乎根本没在乎他,径自走到饭桌边,就扒拉起早饭来。
王管家干着急,但也不能明说。
终于,等一伙儿忙过头,千水也快吃完的时候,他这才正了正衣襟,端正地在一旁候着。
“欸?你怎么还在这?”
千水意外地问。
“呃……”王管家有些尴尬,这消息在自己肚子里憋着快半个月了,再不说出来自己只怕会疯掉。可结果自己这迫切的心情在二王爷这就变成了空气……
“有什么事吗?”千水匆匆把剩下的汤喝完,意犹未尽地舔了一圈嘴唇,这才仰脸看向管家。
王管家咳嗽了一声,“是有事。但是……只怕王爷听了不高兴。”
“什么?关于谁的?”千水下意识地以为是伤狂。所以感觉管家要说的,不过是自己已经知道的。那些伤、那些痛,自己都已经承受过了,应该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
“无伤臣吗?”
“……”王管家脸色有些难看,摇了摇头。
“那还能是谁,你倒是说啊。”
看千水不耐烦了,他这才为难地开口,“我是怕王爷你可能不想听。”
“嘶,不是,是不是我这么久不在府里,你们一整天没事干,都闲的把脑子呆锈了?”千水焦躁地走到床边,坐下,看着管家,“呼,快说!我还有点困。”
“那王爷还是自己看吧。”
王管家感觉千水根本没有平静下来心,不管自己说什么他似乎都想顶两句,根本不是交谈的模样。索性他直接从怀里逃出一封信来,递给千水。
千水下意识地接了过来,“这是什么?”
王管家也不理他,径自说:“信我传了,王爷自己看吧,我就出去了。”
千水也没管管家是不是在闹脾气,兀自拿着信封看了半响,没有署名,也不知是谁寄来的;信还原封不动地没有打开过,千水透着光想要看到里面的内容。
“嗯……长这么大,还没收到过几封信,会是谁呢?”
千水犹豫着要不要打开。因为这些日子似乎一直受着打击,看管家那模样,大概这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么想着,千水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刚吃完饭,就躺在了床头,把玩着信封,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考虑了一个遍,实在没发现谁有给自己写封信的必要,终于无奈地把信封撕了开来。
自言自语道:“好吧,就拆开你看看。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事能比狂儿的事让我难过了。”
说着,信封就已经被拆开了。
他抖落了两下内中的信纸,仔细浏览起来。
第一句:二王爷,算我黑熊求你了。
等等?黑熊?
千水没敢往下看,他攥着信,飞快地在脑子里寻思着黑熊为什么会写信给自己。
难道尘砚出了什么事?他不会自杀了吧?
不,自杀了,黑熊也就不写信说求自己了……那他要求什么呢?难道是求自己别再去打扰尘砚了?
他飞快地把信展开,继续读起来——
你来看看我家殿下吧。明天他就要离开北国了。今夜是最后的机会,我们就要回大天了。
千水愣了,回大天?
尘砚他……走了?
千水赶紧冲出去叫管家,“王学!王学!”
“王爷……”王学立即冲过来,以为千水怎么了,焦急地看着他。
千水抓住他的肩头,“这信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王学面色一沉,难看地皱起眉头。
“说啊!”
“十来天了。那个送信的人大半夜敲门让我传信,我说你不在府中,他还哭了,求我一定要快点找到你。说他家公子什么的马上就要走了,说你如果错过了,一定会后悔什么的。”
王学回忆这那天的事,继续地说道:“我看他那么真诚,就答应帮他送信。第二天他又急匆匆跑来一趟问你是不是不来了。我说你还没回来,他就说算了算了,箭在弦上已经要发了。然后就跑了。”
“我怕这真是王爷你会后悔的事,就一直不敢忘。”
王学说完,偷偷地看了一眼千水,只见他两眼无神,盯着一旁的水洼。
走了?十几天了……自己居然才知道他已经走了。
还能再见吗?那一夜……
“王爷?”
“嗯?”千水回过神。
“你没事吧?”
“我没事,走了也好……”千水又恍惚起来,像是自言自语。
管家尴尬地抹了抹额上的碎发,不语。
突然,千水摇摇头,道:“不好,我还是要去问问。”
王学刚要问他去问什么,他就一个飞跃,没了踪影。
王学挤了挤眼睛,一旁的小厮路过,问他:“管家,咱王爷这又是要去哪?不是才回来吗?”
“他什么样你还不清楚吗?咱王爷什么时候安生地在府里住过两天?下去吧下去吧,忙你的事去。”
“噢噢好吧。〃
第一百零二章:接见()
人往往都是这样,以为自己做的就是爱对方,对方就要理解、懂得自己这样爱的方式。可是,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我喜欢吃苹果,你却用你全部的身家买了梨给我。”
我是吃还是不吃呢?你真的爱我吗?我哭笑不得。
“林还徳。”
裴度高声叫道。
刚端着盆子打水的林还徳吓得一个踉跄,连人带盆都向后仰去。裴度立即上前扶住了他,埋怨道:“小心点行吗!我又不吃你。”
“是、是你。”林还徳一听裴度的声音,偏头一看,这才放下心来——不是宫正司那帮人。
自从上次他们说要去平州找自己亲生的炎父姮父来滴血认亲,他就一直惶惶不可终日。似乎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联想到自己被抓的一幕。
“废话,还能是谁啊!”裴度见他站好,松开他,说:“欸,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这就是做贼心虚。”
“你、你胡说什么呢!”林还徳捏着嗓子警惕地喊叫道。
裴度也不和他争论,说:“随你吧,反正事实是什么你比我清楚。走吧,我家先生要见你。”
“你家先生?”林还徳眼神闪躲了一下,“伤、伤大人?”
“不然呢?我就这一个先生。”裴度自豪地仰了仰下巴。
林还徳立即捡起盆子,继续打水,“我不去,我还要伺候我家小主。”
裴度按住他的盆子,盯着他,“你得了吧,据我所知,你家小主这些日子一直在由别人伺候,根本没传过你。”
“你、你这是胡说。”林还徳心虚地避开裴度的视线。他说的不错,这些日子夜辛昀是没传过他。嘴上说是让他多休息休息,毕竟受了这么大的刺激,但其实就是不信他。
“欸,你这辈子除了嘴硬就没别的了。”裴度也懒得和他计较,抓着他的袖子,“走,跟我去见我家先生。”
“你放开我!”林还徳执拗地挣脱开裴度,瞪着他,“我凭什么要跟你回去?伤大人虽然是主子,可是咱们宫里的规矩也是规定各宫的人的下人如果要离去,总要通过自己隶属的主子的。”
裴度就怕他把这宫规搬出来说,因为伤狂已经交代了,不能让夜辛昀知道这事,不然,他早就去夜辛昀那里请命去了。
见裴度不说话,林还德的底气则更加足了,说:“所以啊,伤大人若是想见过,你就跟我家小主说去!小主发了话,我林还德绝不说二话,马上跟你走。”
“嘶……”裴度看着他这幅嘴脸,只想上去给他一拳。
可是这毕竟是对方的地盘,而且伤狂也叮嘱了,这事万不可声张。
“切,少这么看我。”林还德仰起头,“看你这样子,想必也是偷跑进我们幽兰宫里来的吧?要是让外人看见了……”
“你够了啊林还德!”裴度一脸愤怒地瞪着他,“哼!你以为我想来找你?我看你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是我家先生看你可怜,要救你一命……”
“你说什么?”林还德惊讶地打断了裴度的话。
“什么?怎么了。”裴度见林还德一脸认真,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心虚地看着他。
林还德摆了一下手,“不是,你刚说什么?你家先生要救我?”
“昂!我家先生你还不了解啊——就是个软心肠。”裴度叹了口气,“你就说吧,你到底去不去?!”
林还德犹豫地看了一眼裴度,旋即试探性地问道:“你这话问的……我又没犯什么事,他要救我什么。”
“你犯没犯事我不知道,你自己心里清楚。”裴度不耐烦地说。
“你急什么!哼,你家先生不也是嫌疑犯?”林还德挺直了腰板,“如果不是因为我和我姮父的关系,恐怕现在为难地就是他了吧?”
裴度被林还德说得心烦,一言不发。伤狂的命令就是把林还德给他带回去,自己也不能耍性子直接走掉,干脆就站着听他胡说。
“所以,人根本就是他杀的吧?他根本就是想嫁祸我吧?杀了我,然后说我是凶手,畏罪自杀,来一个死无对……”
“你嘴巴放干净点!”裴度听林还德居然出言侮辱他敬重的先生,立即反口吼道。
“我说你也不动动你的脑子!我家先生肯定不是凶手,那……”
“你怎么……”
“你先给我闭嘴听我说。让我给你分析分析。”裴度用眼神唬住林还德后,在林还德的不情愿的神情中侃侃而谈起来,“首先,我家先生肯定不是凶手,这我可以肯定。你家小主也绝不是凶手。那现在就来说你,假如你不是凶手……”
“我根本不是凶手,还假如!”
“你闭嘴!我都说了是分析。我对你是不是凶手实在没兴趣。死的又不是无伤宫的人。”
“切。”林还德继续以高傲的姿态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裴度也没理他,继续说:“假如你不是凶手,那真凶就还没被发现,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大概就会用你刚说的方法,把你在哪里杀了,然后说你是畏罪自杀,到时可就真的是死无对证!甚至他可能会杀了你在平州的炎父。”
因为林还德清楚根本没什么“真凶”,所以对裴度说的这话也没什么感觉,继续仰着头高傲着。
“假如你根本就是凶手,我家先生就更犯不着淌这趟浑水,直接等着你那个平州的炎父来了滴血验亲就真相大白了。”
裴度留意着林还德,见他神色微动,他感觉应该趁热打铁,所以加快了语速,不给林还德还嘴的机会,说:“所以说,你是不是凶手对我家先生根本没什么影响,我家先生完全就是因为同你姮父的交情,所以才想帮你。”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真的是我家先生杀的,你以为帝君会为了一个小宫侍就处理我家先生?你不会觉得太可笑吗?”
林还德沉默了。难道伤大人真的是要帮我?
“还想什么啊!走吧!”裴度催促道。
“你、你说,假如我真的是凶手,我是说,假如!你注意啊,我是说假如,是个比方……”
“昂昂昂,你就说吧,假如,你是凶手,怎么了?”裴度看着他,似乎真的不在乎他是不是凶手。
林还德舒了口气,说:“假如我是凶手,伤大人他……能怎么帮我?”
裴度耸耸肩,“我不知道,你去见了先生就知道了。我就不明白了,他那么一个和善的人,你怕他干什么!”
“呃。”
“去不去啊!”
“那、那走吧。”林还德放下盆子,往裴度身边近了两步。
裴度心中大石一落——成了!先生交代的任务就要成功了。
这么想着,裴度就引着林还德向无伤宫去了。
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一直躲在大石后面的午杰才露出头来,走到林还德放下的铁盆旁边,眯着眼望着离去的两个人。
刚才他本来是要同林还德说话的,但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那边就有人喊出了林还德的名字。一看是无伤宫的掌事,他立即躲了起来,要一听究竟。
他兀自呢喃着:“这个无伤臣,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先生,林还德来了。”
裴度推开门,看见伤狂正在作画,低声通传道。
“来了?快让他进来。”
说着,伤狂放下笔,快快地步入中央的桌椅旁,坐下。
与此同时,那边的裴度正引了林还德进来。
林还德一见伤狂,立即心虚地行了一礼,“伤大人。”
“嗯,起来吧。没事,放松点。”伤狂笑着对他说道。
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以前从为和伤狂说过话,只是主子们碰面的时候他偶尔见过伤狂两眼。往日听人说伤大人很平易近人,他还以为是伤狂这个人做作。
但是现今一看,他倒还觉得那些人的描述都配不上伤狂的温柔谦逊。
“谢伤大人。”
“好了阿度,你先下去,我跟还徳单独聊。”伤狂对裴度嘱咐道。
裴度看了林还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