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北-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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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苏玉禾就听见一阵穿衣服的悉窣声。
他知道,暴风雨要来了,索性就把轮椅一固定,安静地坐在上面,等待着。
不多时,那屋门前就站了一个衣衫不整的白面男人。
他眼角的眼屎还醒目的挂着,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用那种嫌弃的眼神盯着苏玉禾。
“你上哪去了?”
他尖细的声音充满了怒气。
“……”苏玉禾不语,呆呆地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昨天五皇子来找你!”
“……”
“你会不会说话!”
说着,他脱下鞋子向苏玉禾丢了过去。
也不知是不是他总做这个动作,以至于百发百中——他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到苏玉禾的鼻子,樱红的血缓缓地淌了下来。
但苏玉禾还是那副死人般的表情,一言不发。
“滚,都滚!”那人对苏玉禾也是没有办法了,气急败坏地对萌惠喝道。
“主人……”
“滚!去给他洗干净!”
“是是是,主人你别生气,奴女这就去给他洗……”
“滚——”
第九十七章:造访()
有一瞬,我对你的感觉,是那么的莫名其妙。仿佛只要看到你,就会不自然地面红耳赤。
萌惠恶狠狠地瞪着苏玉禾,苏玉禾也同样看着她,只是目光呆滞,仿佛是在看一团空气。
“都怪你!”
萌惠踢了一脚他的轮椅,他踉跄了一下,不语。
“你是不是死人啊!”
萌惠抓狂地晃着他的肩头。
他终于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了,喉结滚动了一下,朱唇微启。
萌惠盯着他的唇瓣。
然而他却只是吐了一个字:“渴。”
“渴!”萌惠气急败坏,“你这个死人!我让你渴!”
说着,萌惠四下张望起来,可这里是洗澡的池子,哪里有饮水的器具。
正想着,她突然狰狞一笑,大步下了两级台阶,抄起水面上漂着的舀水用的木瓢就从池子里舀了一下,在苏玉禾呆滞的目光中强行袭来捏开他的嘴,向他口中灌去。
苏玉禾的臂膀挥动着,一把将她推开。
“呵,终于有反应了?”
萌惠得意地看着他。
他的眼神中终于涌出一丝愤怒,旋即又消逝而去,变回那呆滞的目光,一言不发。
“你!”
“萌惠!我让你给他洗澡,你还在这说什么呢?!”被唤作“主人”的男人突然走了进来,一看苏玉禾仍然脏兮兮的一身污泥,不禁皱起眉头骂道。
“啊,主人!”
萌惠立即转身过去跪下。
“跪什么跪,赶紧给他洗澡!”“主人”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苏玉禾,旋即自己就开始脱衣服要下池子。
萌惠立即应了声,上去给苏玉禾解衣服。只是她不明白,今天“主人”为什么这么着急让自己给他洗澡,平时不都是说让自己看着办吗……
这么想着,她不禁偷瞄了两眼正在脱衣的“主人”。
“主人”察觉到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隐秘处——原来他是个被阉割过的人。
“看什么看!”
“啊,主人我错了。”萌惠匆匆避开眼睛,惊慌地给苏玉禾继续脱起衣服来。
苏玉禾却出奇地多看了两眼那“主人”捂着的地方。
“主人”脸不禁一红,“你个死瘸子!看什么!”
苏玉禾被他这么一斥,视线不禁太高了几尺,望着他的眸子,喉结动了一下,开口说道:“月明,你那发炎了。”
原来这萌惠口中的“主人”真名唤作“月明”,是苏玉禾从宫里带出来的太监。
“发、发炎?”月明一愣,看向自己的下面。
苏玉禾看了一眼萌惠,月明也下意识地看了过去,旋即皱起眉头,喝道:“你!先滚出去!”
萌惠被这一吼,正给苏玉禾脱衫的手倏地颤抖了一下,立即应声跑了出去。临走前还不留痕迹地瞄了一眼月明的隐秘处。
见萌惠退去了,月明这才挑着一根眉毛望向苏玉禾,“你说。我这怎么了?”
说着,月明也不再遮挡自己那丑陋的伤口,径直向苏玉禾走来。
苏玉禾也不做作,伸出食指在他的伤口处按了一下,问:“疼吗?”
月明意外地看了苏玉禾一眼,一种莫名的情绪萦绕在他的心头,不过他还是很快地摇摇头,“不疼。”
“这里呢。”
“嘶……”
苏玉禾刚换了一个地方压,月明就痛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我、我怎么了?”月明有些慌乱,“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没事,染了脏东西,我给你开点药,你捣碎涂涂就好了。”苏玉禾收回手,兀自解着衣裳,不再多说了。
月明有些愣,自己平时那么对他,他还给自己看病?不会是想害自己吧?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轮椅上坐着的脏兮兮的男人。那样呆滞的目光,实在让人讨厌,可是他却不大像是没事要说谎的人。
“我要下去了。你去那个池子吧。”说着,苏玉禾把轮椅一固定,双手撑着自己就准备往水池里跳。
“我帮你吧!”
说完,月明自己也愣了。
苏玉禾看着他,见他没有要动的意思,便是兀自要往下跳。
月明想:算了,反正都说了,也不差帮他了。
这么想着,他就上前两步,将苏玉禾抱了起来。
“你……”
苏玉禾看着他,却终究没再说什么。呆滞地看向水池。
月明感觉自己大概做错了,怎么帮这么一个傻子!
不过他还是把苏玉禾平稳地放入了水中的台阶上,让他坐着泡在水里。
苏玉禾刚一进入池子,水面迅速变得肮脏了起来。
月明本能地后退上两级台阶。
苏玉禾看着他,终于还是滚动了一下喉结,“谢谢。”
“……不、不客气。”月明那尖锐的嗓子一时间竟也像卡了什么异物一般。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不过好在月明他并没有男男交汇的概念,所以那种尴尬也就停留一瞬,他就匆匆脱了衣服,跳进另一个池子去了。
伤狂刚被裴度从轿撵上搀扶下来,就被一直候在门口焦急徘徊的法印拦住了,在他耳边低语道:“小主,温嫔在里面候着。”
“温嫔?”伤狂一愣,午川怎么会来?
“嘻嘻,帝君这方法果然立竿见影,这才什么时候,先生你病愈的消息就传遍了。哈哈,唉,宫里的消息传得可真快!”裴度笑嘻嘻地捂着嘴巴,“今天只怕咱们无伤宫会门庭若市啊!”
“欸,你还是去看茶吧。”伤狂摇摇头笑道,转而对法印说:“引路吧,去见见温嫔。”
法印应了声,便在前面开路。
裴度撇了撇嘴,嘟囔道:“这才好,就过河拆桥……要知道我裴度可天天在这门口站着守着,唉,这世界果然没爱了。唉,我真是……”
“好了,再说这功劳可就没了。”法印偏头笑着对他说道。
他看了一眼伤狂,见伤狂对他微微一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小主,这里……”
法印顿住脚步,在一个房门边停着,指了指打开着的门。
伤狂点了点头,绕过他就向屋里走去。
刚一进门,就看见午川背对着正门坐在侧面的椅子上望着堂上的匾额。
“川兄!”
伤狂笑着走进来。
午川立即转过头,一副豁然惊醒的模样。一看伤狂正笑着看自己,他的心不禁扭在了一起——怎么可能!他真的活了!他真的活了!
午川快气炸了。今天早上正用膳,就见午杰连滚带爬地跑进来对自己说“无伤臣活了!他陪帝君去宣政殿……”。自己怎么能相信这种鬼话?明明亲眼见他死了……
“你怎么了?气息这么暴躁呢?”伤狂还以为午川上了火。
午川匆匆压制住自己的愤怒和不解,对伤狂扯出一个微笑,“哪里有啊。会不会你这病才好,鼻子的超能力还没恢复呢。”
见午川打趣地笑着自己,自己又确实没再嗅见那狂躁的气息,不禁真的以为自己是因为灵魂和身体的契合度还不够,身体机能还没有恢复,是自己的错觉。笑了笑,“可能真的是。欸,你看,光说呢,坐吧。”
这时裴度也端了杯热茶过来把午川身边的温茶换了下来。
“你这气色看起来还不是很好啊,到底是什么病呢?”午川皱起眉头,一副真的很担心的模样。
伤狂摇摇头,从容地笑着说:“身子弱,染了风寒,也没好好吃药,就这样了。”
“哦……”午川袖中的拳头攥起。看伤狂这模样,分明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和帝君……现在根本商量好了吧。
“你呢?近来可好吗?”
伤狂看着午川那与自己相近的眉眼,不禁有些恍惚。是啊,有时自己都会误以为他是自己,何况帝君呢?
“呵,哪里谈得上好不好。”午川黯然地眨着眸子,“帝君只爱你一个人,我只不过是因为卦象才被选中的罢。”
“……怎么这么说呢。”伤狂不禁竟是同情起午川来。
“唉,不说这些。还是说你吧,和帝君两个人在一起半个多月,你们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进展?”午川特地咬重了“特别”二字,意思是问伤狂和帝君有没有产生爱情的结晶——孩子。
其实他很清楚没有,因为他刚才已经趁着没有人的时候飞快地去伤狂房中看了一圈。
只是他想知道,伤狂和帝君有没有……做那种事。
“呵。”伤狂摇摇头笑着,“哪里话啊,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到底要怎么……”
伤狂羞红了脸,没有继续说下去。
“嗯?这么多天都没有一次?”午川突然又燃气了别样的自信。
伤狂不好意思地闪躲开眼神,“你也知道,我病了……身子不大好,也受不了那种事。”
“所以真的一次也没有?”
“嗯。”伤狂敛了一下袖袍,尴尬地笑了笑。
午川不知为什么,竟然感觉自己又有希望了,一时间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欸,好吧,看你这么害羞,我就不说了。”午川笑了笑,打趣道。
伤狂嗔了他一眼,“真是,好久没见了,也不说些宽慰的话。”
“是是是,你可要好好照顾身体啊,怎么说咱们也是有缘分呢。欸,说到这,我正想问你,你那天是怎么逃出来的?”
第九十八章:重圆()
吃素菜,彼此相爱,强如吃肥牛,彼此相恨。(《箴言》)
逃出来?
伤狂愣了一下。自己“死去”的这半个多月,让他几乎都快忘记在淮口的那些痛苦的日子了。如今午川一提起,他才发现自己似乎对水都没有那么多恐惧了。
“嗯?伤狂?”
午川见伤狂发呆,不禁唤道。
“呃?呵,你看我,想入神了。”伤狂自嘲地笑了笑,旋即回忆着说:“我那天是被千……三王爷救了。”
这么说着,伤狂不禁嘴角挂起一丝愧疚的微笑。似乎每次自己危急关头,总是有千下的出现。可是他却不总是在……欸,自己这么要求会不会太贪心了……
“三王爷?”
“是。他把我救了之后,就走了。后来我就跟着一只狗去了一个地方。他们说那是魔音庄园。”
“魔音庄园?”伤狂的回忆被午川惊奇地声音打断了。
“怎么?你知道?”
午川一愣,正不知怎么回答伤狂的这个问题,伤狂就自己突然一拍脑门,道:“欸,你看我,你一直住在淮口,怎么会不知道淮口的那些势力呢。”
“呵,是啊……”午川心虚地躲了一下眼神。也是,自己一直住在淮口,知道个魔音会也没什么奇怪的……自己真是太草木皆兵了。
“嗯。魔音庄园听说是什么魔音会的势力。我刚到他们那里,就得罪了他们的首领。”
“那你怎么……”其实午川是想问,那你怎么没被忌婉那个说风就是雨的疯子给杀了!也好省得我这日后的麻烦。
“欸,他本来要杀了我,不过我看他对千……三王爷有情,就告诉他我在苦窑见过三王爷,而且见他的模样很不对劲,我有点担心。”
“他相信你了?”
“嗯。因为我确实真的担心三王爷,所以跟他说,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先杀了我再去找他。而且我告诉他,我爱的是帝君。”
看到伤狂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的幸福的微笑,午川暗暗地攥起了拳头,“那他去了吗?”
“去了啊。听说一直都没再回来过。”
“这样啊……”午川一愣,原来情报说忌婉失踪了,是因为这件事啊……
“嗯。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后来我又被另一个势力带走了,呵。”伤狂想要装作一副轻松的语气,可是终于他还是红了眼眶。
午川急了,“这?这是怎么了……想起什么了?”
“呵,没什么。都过去了,只是……”伤狂仰着头,飞快地眨着眼,不让自己哭出来。
门口的裴度听着伤狂的声音,也是忍不住感慨——怎么好人都这么惨?先生到底受了多大的苦啊……这么坚强的一个人,居然回想起他失踪的两个月的经历,会如此失仪。
“伤狂……”
午川上前从侧面拥着伤狂的肩头,抚柔着他的膀臂。
“你看我,怎么这么不争气。”伤狂破涕一笑,对午川自嘲了一下。
午川一脸认真,“什么势力?他们怎么伤害你了?”
午川在心里画满了问号,他此时的认真是很严肃的。
因为根据伤狂的描述,那天他是被魔音会的忌婉给抓了。真皇榜是那天早上就传到淮口的,也就是说,当时的忌婉一定已经知道伤狂不是什么灾星,帝君要的是毫发无损的活人。而很有可能因为邪君的缘故,所以忌婉隐瞒了皇榜的事。
但即使是这样,忌婉没有杀他。他被其他势力带走了!但,怎么可能?从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