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命-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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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子指着空中,又指了指艾思宇的额头。艾思宇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仍有阵阵气息传来。
“你是说鸟粪,我没有出现问题是因为我额头上有鸟粪味。”小兔子眯着眼睛满意地点着兔头。
艾思宇忽然陷入沉闷中,此时的他对这片森林更加惧怕,他终于明白为何这片森林叫做迷失森林。
所谓的迷失森林就是使人迷失了自己,迷失了原有的性格、品质和习性。最终失去了那颗自我的心,成为一个活死人行走在这片森林中。
他之所以没有迷失,是因为那只傻鸟的原因。对于为什么这只傻鸟的产物有如此奇效,艾思宇做出这样的猜想:
‘因为这些鸟类世代生活在这片森林中,经过自然选择的不断演变,这些鸟类体内产生了种种变异用来适应这片森林。也许那只傻鸟体内就能产生一种物质,这种物质随着其他的产物落在他的额头上。傻鸟一个简单的动作,反而救了自己一命。’
历经千辛万苦才弄到一些这种鸟的粪便,在艾思雪毫不知情时涂在了她的额头上。
“哥,什么味啊?”艾思雪清醒过来皱着眉头问道。
“没什么,只是鸟粪味。”艾思宇轻描淡写着。
“你离我远点,你身上味怎么这么重了?”
“不是我的,是你身上的。”看到思雪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神,他忙解释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艾思雪满是歉意地向小兔子走去,小兔子慌忙地向远处跑去,两只前爪做出求饶的动作,两只兔眼中充斥着不信任。
“小雨,快过来,我没事了。”几次耐心的呼唤后,小兔子才一瘸一拐地走到她的身前。
艾思雪心疼地揉着小兔子的肚皮,一副贱贱的幸福表情挂在兔脸上,兔嘴里还不断地发出‘呜呜’的叫声。
又是一天的前行,当篝火被燃起时,一天的疲倦得到了释放。但远处的声音不是时候地传来打破了这份宁静,艾思宇仔细一听,打斗声、嘶喊声、兵器击打声一片混乱。
“思雪,前面好像有人。跟哥去看看,你自己在这哥不放心。”艾思雪看到他少有的严肃表情,抱着小兔子跟了上去。
两人躲在树后看着渐渐清晰地人影,两人在看清那一张张面孔,心中不免焦急起来。
“哥,他们怎么会打起来?”
“你在这等着,千万别过去。他们几个早已迷失了自己,我去找点鸟粪。”艾思宇留下一句话向另一处跑去,小兔子也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
不远处的几人还在打斗中,有的衣服已被刀刺破,有的手指流下一道道血痕,有的拼命向对方刺去。几人完全陷入混乱中,一阵阵厮杀声响彻在这片天地。
一个男子高举手中的军刀,向瘫在地上的另一人砍去,手起刀落带起一阵破风声。
“不要啊!”艾思雪双手紧捂大张的嘴巴,眼神中满是不忍。
当刀将要与身体接触的瞬间,一道黑色身影自黑夜中冲出,将手举大刀的男子撞倒在地上。
黑影并未理会自己身体传出的痛,右手迅速伸出。手指在手举大刀的男子额头上一掠而过,举刀男子身体一抖瘫躺在地上。
那个黑影迅速起身向其他人冲去,同样的动作在一瞬间完成。打斗中的几人在那个黑影的冲撞下都瘫坐在地上。
“思宇,真的是你?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司徒林狂喜地上前抱住艾思宇,双手轻拍他的后背。
“我命大着呢,怎么可能比你先死。”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清醒过来的几人正是引走黑色巨鼠的六人,当天几人分三组逃跑。但慌乱之中几人又聚在一起,几人几经周折才将黑色巨鼠斩杀,从其他入口进入迷失森林。
“怪不得这几天我过得浑浑噩噩,像个活死人一样毫无感觉。”司徒林听了这片森林的怪异后有些恍然大悟。
“思宇,我们额头上抹的是什么东西啊?”
听着司徒林问着自己,艾思宇表情一下子变得不自然,头脑中思索着该怎样回答。
“啊。。。那是一种用特殊方法秘制的药,经过千万道工序制成,能抵抗这片森林的怪异。”
“哦,怪不得这味呢。良药苦口,好药刺鼻啊。”
艾思雪听了两人的对话乐的前仰后合,不断捂着自己的肚子,小兔子乐的四蹄朝天,嘴里不断发出呜呜声,六人互相看着对方,不知这一人一兔在乐什么。
第二日在行走中,八人发现一堆燃完的灰烬。
众人一致认为是思辰他们,除了这一行人外,谁还会愿意进入这片原始森林。
在几人的追赶中,终于找到了艾思辰两人。
此时的艾思辰双眼已变成一片血红色,面色惨白毫无血色,正在责骂一旁的司徒晴。
司徒晴站在一旁,像个日本女人一般,双手紧握放在腿前,在那里不断点头弯腰,嘴里唯唯诺诺不停地说着‘是是’。此时的两人毫无以往的姿态,更像一对主仆。
艾思宇费了一番功夫,才弄到了些‘秘制的药’。六人看后才知,那晚为何小兔子和思雪乐成那样。
清醒过来的艾思辰,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毫无印象。听了几人的解释,看着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身影。心中不断咒骂着自己,望向伊人的眼中满是歉意。
十人再相聚,纵有万千话语也难表内心的欣喜之情。此次分开除几人受轻伤外,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
长夜漫漫,身前的火焰‘吱吱’地燃烧着,每个人都在诉说着自己的此次经历。
艾思宇在诉说中并未提及死亡绝地,直觉告诉他那里有太多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内心深处他更不希望别人去打破那片宁静,那里的星空、草地、‘人’都是外面这个已被利益熏染的世界无法比拟的。
他曾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带着爱人陪着母亲隐居在那片世界。夜晚在星空的余晖下,躺在草地上仰望夜空,阵阵清风掠过脸庞,吹动爱人根根青丝。两人双手轻握,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用心去感受这片世界的美好,感受那外面少有的信任,放下那些为人处世的虚伪,放下那些生活的压力。但此时想起,这一切是多么遥远,自己能否回来还是未知。
黑暗的尽头便会是光明,当光再次渲染整片大地时,十人又恢复了最初的激情。
‘我还年轻,我渴望上路,带着最初的激情,追寻最初的梦想,感受着最初的体验,我们上路吧。’卡鲁亚克的这句话不正是他们最真实的写照吗?他们还年轻,他们渴望上路。
前行的路,虽然寂寞但又不失快乐。中午时分,十人吃起了烤兔肉。
小兔子在远处边吃草边为同伴落泪,一阵笑声充斥在这片空间。在几人欢笑中,一道黑影从树上跃下打破了这片喜悦的氛围。
“死猴子,敢偷包。”司徒林起身追去,只见那只猴子手中提着包向远处跑去。
艾思辰认出那只包是属于自己的,忽然慌了起来。“都别吃了,快追,长老给咱们的古地图在包里。”
认识到事情的严中性,十人拼命地追赶着前方的猴子。猴子边跑边回头‘吱吱’地叫个不停,猴嘴大大地咧开,露出一副万分难看的表情,似乎在嘲笑后面的十人。
十人一猴后面还跟了一只小兔子,在一追一赶中不知跑了多远。直到前方出现一片湖泊,猴子才停下来。
这里的树稀疏的零星点点散乱的分布着,十人从两侧将猴子包围。猴子慢慢被逼到水边,马上要成功的十人看着猴子在那抓嘴挠腮,几人不由得一阵嘲笑。
猴子被逼无奈向湖中唯一的一颗古树跳去,在猴子跃到半空中时,湖中一道黑影自水中跳出,大嘴一张,猴子被拉到湖里,
又是几道黑影向着落水的猴子游去,一声尖叫后猴子消失在水中。水面只留下片片血迹,背包漂浮在水面上。
“司徒林别过去,那是食人鱼,你会被吃掉的。”艾思宇疯狂的喊着,但司徒林未有半分犹豫。
“思宇,记住我和你说过的话,我们来生还做兄弟。”
司徒林向背包游去,食人鱼嗅到了新鲜的猎物,放下咬在嘴里的背包。
司徒林周围的湖水出现一片片血红,但他还在向背包游去。在他将要完全浸入水中的瞬间,背包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度飞向岸边。
司徒林生命的最后嘶喊声回荡在这片空间:
“兄弟们,珍惜好这份古地图。继续上路吧,去完成那分属于我们的使命。请各位原谅我司徒林不能再与你们同行。。。。。。”
司徒林的话还未说完就已消失在这片人世间。
第16章 天墓()
几人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湖面上那一片片血色慢慢消散。
几条黑影仍在湖中游荡,似乎在寻找着那些本属于司徒林的残骨剩肉。最后几道黑影沉寂在湖底。
九人虽然万分悲痛,但却都没有落泪。他们知道泪水无法掩埋死亡的气息,泪水也无法换回重生,泪水更无法阻止那六道轮回。
九人早已知道自己的生命从出发那一刻已交给上天,对于死亡这一刻来的只是早晚,也许司徒林今天的死比他们将要受的痛苦会更少一些。
艾思宇的心难以平静,但也不得不面对眼前的事实。
他与司徒林同桌三年,两人并未理会家族间的矛盾,相处的犹如亲兄弟一般。
还记得两人在丛林中第一次守夜时的那一袭话:司徒林略显忧伤的盯着他说道:“思宇,咱俩算不算好兄弟?”
听到这句莫名其妙的问题,艾思宇想都未想,轻声说道:“当然算了,三年的同桌白处了,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那好你我就做他一辈子好兄弟。”司徒林满意地笑着,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在笑时眯成了一条缝。
“好,咱就做他一辈子的好兄弟。”艾思宇也豪情地回复着,眼中满是柔情。
“今天兄弟有一件事要你帮忙,你能答应我吗?”司徒林说话间表情突然发生着变化,一丝严厉跃然在脸庞。
看着他变得异常严肃,艾思宇心中产生一丝沉重。他知道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司徒林有着更强的自尊心,他很少求人帮忙。“什么事?你说吧,还弄得这么严肃。”
“我想让你在我受重伤无法治愈的时候,帮我最后一次。”
“司徒林,对不起,这个忙我帮不上。”艾思宇心中知道他所说的帮忙指的是什么,但对于这个三年的好兄弟他如何能下得了手。
“思宇,别忘了我们的使命是什么!别忘了我们此行有多艰难!我不想拖累大家。”司徒林的话语中已经多出一种忧伤,一种令人心痛的忧伤。
此时在艾思宇心中更多出一种说不出的敬意“好!兄弟我答应你,只要你伤的无法治愈时,就让兄弟送你一程。但如果我遇到这种情况,你也要送我一程。”
司徒林摇了摇头,一阵苦笑,声音低沉地说道:“好,我司徒林答应你。”
两人陷入沉默中,看着身前的火焰不断向上翻腾,发出一声声噗噗的响声。
“思宇,你想过死吗?”司徒林的一句问话再次打破这片宁静。
“没有,好好地为什么要想这些呢?”艾思宇不经意的回答着,他总感到司徒林有什么话想要说出,但又不知怎么开口。
“我想过,此次我们去的完全是一个未知的世界,那里的危险的程度对于你我来说都是未知,但我做好了死的准备,也许在这条路上早死会比晚死幸福的多。。。。。。”
“别说这些不开心的好吗,说点别的。”艾思宇打断了司徒林的话,他不想真的有一天是自己亲手送走了这一生的挚友。
“思宇,让我说完好吗!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什么不测。我的灵魂会一直站在你的身前,我希望我的好兄弟能够和我说一声再见。。。。。。。”
艾思宇从痛苦的回忆中走出,他看了看那道湖面,艰难的扬起右手说了句“司徒林你走好,艾思宇和你告别了,我们来生还是好兄弟。。。。。。”
话未说完,他早已泪流满面,冥冥之中他似乎听到一声深深的叹息,他知道司徒林永远消失在这片人世间。
如血的残阳中,九人向湖水深深的鞠躬,众人收起那颗悲伤地心继续踏上前行的路。
又是几天的前行,又是几天的孤寂。司徒林的死对其余几人有着太多的影响,谁都不愿意辜负了司徒林这片心,谁都不愿意让司徒林白白付出。
十人的使命九人来承担,让人感到多的不止是一分沉重。
艾思宇收起那份古地图,这是司徒林曾来过这片世界的唯一证明。他总感到上面有司徒林的气息。
残阳西落,迷失森林的最深处。方圆十几里的空地未曾有草木生长,阴冷的寒风不断自这片空地向四周侵袭。天边的白云在残阳的照映下呈现一片片血红。
几人站在空地的边缘,向空地的中心望去,古森林中出现这样一片方圆十几里的空地让他们吃惊,这十几里寸草不生让他们吃惊,空地中间那矗立的建筑更让他们吃惊。
那是一座墓,一座骨白色的墓。白色的墓身发出凄寒的光,从远处望去这是一口棺。棺高十几丈,宽十几丈,长四十几丈。
棺墓自南向北横卧在空地中心,这样的放置方式与中国传统的墓葬截然不同。
墓棺的正南方一座漆黑的石碑耸立,十几丈高的石碑两个殷红的大字刻在其上——天墓。
众人心中激动地早已无法表达。艾思宇看着那块石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石碑上的字体更是似曾相识。
几人缓缓地向墓棺走去,几千米的路,几人不知走了多久。粒粒汗珠渗出,渐渐浸透衣衫,心跳快的难以控制,双手微微颤抖,双拳一次次地紧握又松开。
几人激动地看着墓棺,他们正在向自己的使命靠近,那里才是使命的开始。
随着脚步的靠近,几人背脊浸出的已是冷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