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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帝都异事录-第24部分

小说: 帝都异事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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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我们一拨人就真的掉黑洞里出不来!”

    楚珣轻轻刮了儿子一嘴巴子,没心机的傻小子,真单纯,都被人卖了,还乐不滋儿的替姓房的数赚到多少,你做人就这么天真?眼神还嫌弃着,唇上却没忍住,楚珣探身,一口贴到大宝贝儿脑门上,深深吻了一点红痣。

    那点红痣后来是楚珣发达父爱亲子之情的专属,不准别人碰。以前小霍将军也常亲那里,有一年冬天楚珣犯抽,常年积怨揪着他男人吵架,你就亲他,你不亲我,老子脸上没有那个了,你就嫌弃不爱看了……没见过争风吃醋醋到亲儿子头上的,小霍将军就这样被剥夺了亲楚晗和抱楚晗的权利。

    ……

    楚晗心里一件极其重要事情还没汇报,而且没法再瞒了。他坐到沙发里捂了脸,再放下,万般愧疚地把沈承鹤失踪的事讲出来。

    楚珣就斜靠在沙发里,脚踝轻摆茶几边缘,目光精明稳健:“我早知道了,人是两天半之前丢的。

    “承鹤也是我大侄子,我就是为这个来的。你爸能让鹤鹤出事儿吗?”

    楚晗心里一热,手足无措得。他也这时才知道,他爸这是刚刚从部队大院沈家过来的。他爸爸在他背后,亲自登门去向沈承鹤的老子坦承实情,并且下了军令状保证半月之内把大鹤鹤原样弄回来一根毫毛都不能少。楚珣还是事事处处都护着他的……

    珣总歪在沙发上自嘲,还是当年楚司令的嚣张口气,“娘的,老子半辈子在沈博文那厮面前没这么低声下气过,恨不得三跪九叩磕到他家门口台阶上给他赔不是!人家里也就这么一宝贝,我估计他再操一回,也操不出这么个聪明、英俊、神武、奇葩的宝贝儿子了。”

    老帅哥一旦跨进这家门,公寓里气氛转瞬间就不一样,一下子添出某种鲜亮明快甚至妩媚张扬的颜色。

    楚珣是那种天生自带温度与色泽的人,脸上展露的每一道线条、衣服里包裹的每一条肌肉,都舒展出一种非常吸引人的感觉。而且这人特会捯饬,眉目发型都极精致,大冷天还穿风衣出街耍帅,西装下/身竟然是九分裤,一落座就很嘚瑟地暴露脚踝。楚晗一瞅他爸露那截细长润白的脚腕,忍不住乐出来,真是个风流的。

    楚晗自己出门只穿偏保守的正装,领口袖口系得严实,在外人面前不卖风骚,好像也没什么特殊亲密的人让他有机会在家里风骚……他俩爸爸背后都说他奇怪了,明明小神童六岁就开窍了啥都懂了,长到二十多岁愣是还没有把丰富的理论知识付诸实践。

    全家人都知道他是处/男。

    他只是从前没找到心里期待的那个人。一般俗人看不上眼,觉着根本不配。

    珣总来公寓视察一遍,随手就指,阳台上,养点儿会开花的植物不好么?一片都是绿也没个红花;还有卧室那个床单,宝贝能把你那黑床单换成紫色蓝色或者米白色吗?

    楚晗哼道:“您还弄坏我俩门,您先把门修了。”

    “让你爹给你修门。他负责。”楚珣使唤人的表情都优雅迷人。

    楚晗嘲笑道:“爹人呢?你男人不在你就来我这撒欢儿,缺管教了。”

    楚珣手指朝下一指,笑容满面。

    楚晗诧异:“在楼下?地下车库吧?”

    他刚才从视屏图像看出破绽。楚珣脑后的背景是一片粗糙的水泥墙壁,光线阴暗,墙上隐约看到某些数字。一看就是在车库里,数字标的是停车位号码。

    楚珣解释:“我们俩两天前就回来了,一直找不着机会靠近你。”

    楚晗:“……怎么?”

    楚珣说:“你知道你身边有多少人盯你吧?赶上楼门口盯你的人换班,我捡了个空才上楼,不想让内谁知道我回来了。”

    楚晗:“……”

    他手机偏偏这时响了,也是这么巧。

    楚晗一看来电显示:“……您二位不会还是暴露行踪了吧?”

    楚珣特自信地把腿一摆:“不可能!我以前跟你爹都是干什么的。”

    楚珣眼一眯,用手指着:接他电话。

    楚晗接起电话,话音如常:“喂……嗯,陈总,一直在家呢,午睡起来看看书……没有啊……您说什么?!”

    电话里显然是陈焕,音量不大也足够屋里人都听见:“小晗,我就是通知你,那个人,醒了。”

    “醒了?什么时候的事?”楚晗迅速瞟他爸。

    楚珣也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陈焕电话里说得简短清楚明白,在501研究所实验室,那个叫澹台敬亭的人醒过来,有了意识,能张口说话,但仍然没有记忆,没有肢体行动能力,需要继续观察。

    “小晗,毕竟人是你发现的。”陈焕说话一贯和气讨好:“我们还是想请你过来看看嘛,找你研究下一步方案。”

    楚晗迟疑:“哦……改天看我有空吧,我最近忙另一个事。”

    电话里的人紧跟不舍,简直是巴结他:“不然就今天吧?傍晚你过来,安顿好这个人,我也好向上级交差,然后就放你随便忙你私事,绝对不打扰你!成不成吧小晗,赏个脸帮叔叔一个忙嘛!”

    楚珣深深一点头。

    楚晗干脆地说:“好,傍晚过去。”

    电话那边却还没完:“还有,小晗,当时在地宫里跟你在一起的,好像还有一个人?你那位朋友,哦,他大名怎么称呼?”

    “哦?”楚晗不动声色:“……您说谁啊,哪个?”

    陈焕说:“好像一位姓房的朋友?你能否带他一起来,我们也想请他谈谈,可以的吧?小晗——就这样说定了哈,你一定帮我们请他过来一趟!一定来啊!”

    楚晗看他爸表情。

    他绝对不想答应这个。

    楚珣再次深深一点头,用口型道:答应他!!

    楚晗对电话里人道:“……好吧,我尽力。”

    ******

    楚晗也没想到,他把这事跟房三爷一提,对方当即点头答应,完全都没犹豫推辞。

    楚晗心想,亏我还替你着想试图拒绝姓陈的,不想把你搀和到那帮人的事儿里,原来你自己也无所谓不在乎。这人一直关心惦记那个澹台敬亭,这回植物人终于醒了,估计巴不得跑去501所看一眼。房三儿与那一位北镇抚使,十有八/九从一开始就认识,猴年马月的,老相识吧,但小千岁出于某些原因没对他说实话。

    傍晚,两人坐在北兵马司胡同一座后山墙的墙头上,整理背包准备出发。楚晗在墙上小腿轻荡,那感觉好像又回到童年,在玉泉路大院他爷爷家,他和几个伙伴爬到食堂后身,昔日那座红砖长城遗址的围墙上,看夕阳的余晖缓缓降下,留下西山一片威仪的剪影。

    楚晗突然盯住房三儿的眼:“这事你得说实话吧,中午时候在我家,你到底从哪溜的?”

    房三儿故意摆出一张迷糊脸:“我溜什么啊?”

    楚晗绷住笑,眼神精明揪住不放:老实承认吧,千岁小爷,您钻的是浴缸下水管还是那个马桶?你原来这么怕我爸!

    “不是。”房三爷也笑,笑得吊儿郎当一脸偷吃到糖还能全身而退的满足相,而且每次都能灵犀楚晗想问他什么:“哼,老子才不会钻你们家马桶。”

    “你刚一开门我就知道谁来了。

    “我当然不会蠢到被你们堵在浴缸里。

    “我出来了,就躲在你卧室里一个地方,看着你爸就那么暴躁地冲进去把马桶拔下来,哈哈哈哈……后来你们俩一直在客厅聊,我懒得听,就离开了。”房三爷咧嘴笑着,骄傲得抬了下巴,一双细长俊逸的眼斜睨夕阳,嘴角勾出淡淡弧度。这人对谁都极少做出凶恶狰狞表情,举止间却自有一种威仪,不容旁人有丝毫僭越侵犯,骨头缝儿里溢出来的都是“老子是条龙”的尊严和态度。

    楚晗都愣了,脸上仍然很有风度地笑,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他想象着当时小千岁竟然是在背后,悠闲地偷窥他与楚珣在洗手间里倒腾。他一向认为楚珣也是相当厉害的人,没料到姓房的敢在他爸眼皮底下做鬼,还能骗过他父子二人的眼。这人说是“离开了”,还指不定在房间里待过多久?!

    楚晗天生的不安全感作祟,心里总没底,拿不住眼前这个人。

    可是房小千岁望着他时,眼神也是清清白白,水波清澈,一望就见底,总带着笑。一年四季身上永远湿冷,唯有笑容,是这个人身上唯一一寸温度,而这温度永远是留给他楚晗的。

    楚晗愿意相信,小千岁无论如何没有过对他不利的心思,从一开始就是清白的。 





28|第五话。实验厂

    第五话。实验厂

    第二十八章旷野上的白楼

    冬日傍晚,阳光稀薄,空气极度干冷。

    楚晗围着围巾,鼻头仍冻得发红,显得唇红脸白。房三儿穿的他送那件黑色羽绒服,再用白色围巾把鼻子嘴都包起来。

    楚晗一看就乐:“大粽子来了啊?”

    房三儿哼道:“见着本粽子还不跪?”

    小千岁好不容易换上一身名牌新款靓装,还是裹得像个发面大包子,走路又发飘。

    “刚才从远处看你,你一路滚着就朝我过来了。”楚晗嘲笑这人,顺手搂了肩。

    “白驴蹄子拿走。”房三儿道。

    楚晗怒而出招顶上对方肋下,房三爷笑着躲……

    千岁上车之前,楚晗就很体贴地提前打开暖风和大功率加湿器。加湿器是他之前跑去车行特意买的,结果弄得前挡风玻璃一层水雾,又要不停烘热。幸亏长了一双很有穿透力的远视眼,眨个眼就跟雾天车头开启远光大灯一样,换是别人都看不清路。

    他直接开到昌平,过了县城再往北,快到慕田峪长城。

    一般人可能都知道,昌平这地儿有驻军,华北军团某炮兵师常年驻扎此处。但是一般没有人知道,这附近还有另一处神秘基地。

    夕阳斜下,乡间公路上从某一个点开始人烟突然稀少,路两旁是成片的人造次生林。郊区常见的那种运输卡车、农用机车或者三轮电动车统统都看不见了,路上就剩他们一辆。前方有一处岗楼,但是没人露面检查,电子眼直接扫了楚公子的车,自动抬起横杆放他们过。

    又走了一段,距离基地尚有一公里,车道断了。前方摆出施工标志,他们不得不停车下来。

    房三儿在冷风中裹紧羽绒服,两手插着袖筒,话音掩在围巾里:“这么神秘?还要老子腿儿着上去。”

    楚晗没辙地摇头:“是,每次我也都是走上去。”

    楚晗背个帆布背包,装些出门常用东西。包里有他从府学小学偷拿的那块小桌板。他们家擅长做木工且很懂兵器知识的霍将军,给他修门时,顺手把木板打磨修理了。古旧的神木从中劈成两半,变成两块长方形器,边缘一侧呈现弧度,另一侧有刃棱,耍起来特像两把长刀,就是没安刀柄。楚晗带来了,想给房三儿一把。

    他们在风口里走,楚晗突然发现对方还没有手套,顿时又觉得自己没把小房同学照顾好。这个人好像已经成为他的义务,只有他能保护和照顾。他把自己开车用的鹿皮手套褪下来给对方。房三爷脸用围巾围住,就眯出一双眼,这时笑了。三爷让楚晗戴手套,自己却把右手钻到楚晗左手戴的大手套里。两人那两只手手心相对,自然而然就握住了,彼此都感到非常温暖,拉着手走路,暖得十指连心……

    没走两步,就看到两三个墨镜男在路边转悠,也不打招呼,默不作声向他们走过来,那架势很不平常。

    楚晗主动对那些人点头,从上衣口袋二指夹出通行证,又寒暄几句。

    那些人也冷冷地点个头,收了证件,瞅一眼房三爷,随即对耳机里说:“来了……”

    这段路上,这样的便衣出现过两组。只有来过一趟的人才能切身感受,那种极为低调、神秘、压抑的气氛。周围几公里以内就不会再有陌生人误入,陌生的狗都钻不进来。附近住了几十年的村民,都不了解有这样地方。

    走到目的地,房三爷抬眼仔细看这地方。

    怎么说呢,眼前像一片旧工厂,建在一大片荒地上。旷野中间伫立着许多栋看起来已经废弃几十年的厂房,都是四五层楼高。楼外墙贴的特老土的白色长条墙砖,几十年前装潢风格,而且也不清扫粉刷。草坪估摸着从夏天起就没浇水,大片枯黄间杂小片绿草,又被冰霜冻得一塌糊涂。入口处没路标,也没有单位名牌或者任何标志。外人即使冒然进来,也根本看不出这地方是干什么的。

    厂房周围有荷枪实弹的警卫,都以墨镜遮脸,捯饬得跟刘雪城手下养的那一群行动队队员特像。领口有号码识别,字体很小一串数字。楚晗像遇到熟人了,被搜身时还热络地上去拍拍那几个警卫后肩。几个剃板寸头持冲锋枪的家伙皱了皱眉,盯楚公子的冷淡眼神就是说“你他妈谁啊别乱动啊”。

    房三儿也看楚晗,楚公子今天跟平常哪里不太一样,对周围人明显过分热情了……

    三爷也被搜身检查。羽绒服和衬衫长裤能脱的都被迫脱了一遍,皮肤冻得发红了。楚晗站一旁,原本没想看什么。可就在这人把衬衫剥开时,他偶然瞟见小千岁后背腰窝上,分明有一片墨色的纹身。只一眼就看出,那是流云荡雾的一片龙纹。纹身根本不是刺上去的,像是与生俱来,墨色从肌肉骨血里渍出来,再由内向外透印到皮肤上,皮肤表层半透明,图案有银灰色光泽。那条龙从裤腰下臀部位置缓缓升腾起来,盘踞在这人腰上。龙的两只利爪,正好一左一右嵌在腰窝,仪态神俊威武。

    黑龙随肌肉起伏呈现出凹凸感,下一秒就要腾云驾雾了,有一种充满神秘色彩的妖异的美。

    楚晗愣了一下。

    小千岁以前后腰绝对没有纹身。这人上次去他家都扒/光了,全身上下干净的。这可能是法术?想让龙显形就显形,想收势就收势?

    他又闻到房三儿身上那种独特的海水咸涩味,带着腥气,并不那么好闻,但也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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