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3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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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眼前射杀了当朝太子的震憾一幕还深深刺激着他们,根本不用多久,他们就尝到了被人压倒性胜利辗压是什么滋味。
将李东海一行拿下后,暗龙卫没有多作逗留,连同太子的尸首一同秘密带回京城了。
陈帝收到太子被李东海射杀身亡的消息后,心里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杜海只是恍惚的看见他似乎晃了晃,再然后,一声沉沉叹息盘绕在御书房里。那叹息声,似是包含着悲痛、解脱、怅然又似乎还压抑着更不明确的情绪。
叹息声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他将自己身躯大半隐在暗影里,平日挺拔的腰杆似是佝偻了不少,就是面容也似瞬间苍老许多。
可这一切,因为隐在暗影里又看得不是那么真切,杜海眼底也划过恍惚迷离。
太子在外被李东海率军射杀,这消息自然还是绝密的。
陈帝似乎大受打击,大半天都窝在御书房里沉着脸一言不发。
夜里的时候,过了子时才刚刚睡过去的陈帝却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一声接一声压抑低沉的咳嗽声,突兀地撕开了夜的平静,也惊了泰和殿一众守夜的宫人。
有人踮着脚尖匆匆小跑到床榻跟前,小心翼翼跪在旁边给陈帝顺背,有人斟茶递水,又有人拿了帕子替他擦拭。
然而,咳嗽声还是没有停止,只歇了那么一会又断断续续的继续咳了起来。
也不知是咳第几次的时候,擦拭嘴角的洁白帕子突然多了一抹猩红。
“呀”近身侍侯的是杜海,他接过帕子,虽然忧心震惊,却十分嘴严的后面的字吞了回去。
待到陈帝咳得气顺一些,他才试探的问道,“陛下,奴才让人请御医过来”
陈帝眸光沉沉瞟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御医来过之后,泰和殿依然没有平静下来。即使后面煎了药服下,这咳嗽声也一晚上断断续续不停。
就在陈帝咳得吐血的夜里,钦天监因为心绪不宁,这晚一直没有睡,而是不时的仰望头顶苍穹夜观星象。
谁知观着观着,忽地惊愕的喃喃自语起来,“紫薇星黯淡,东南方竟有妖芒夺舍之势这”
这漫长又极不平静的夜,终于过去了,而折腾了一夜的陈帝也终于在天色渐明时分疲倦的睡过去。
然而,这一夜的不平静,并没有因为天明就过去。
翌日,辰时初,在宫中一向低调存在的文妃,忽然前往太皇太后的寝殿去。
太皇太后高寿,但在宫中一向不理俗务,且平日不喜小辈前来打扰,又因为上了年纪记忆有时糊涂。所以平常,就是陈帝也极少去打扰这位老祖宗。
可是,一向低调的文妃竟然毫无预兆的就去了,还是如此急匆匆的模样,就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反证了文妃行事高调。
守在福安殿的宫人乍然看见文妃,确实被她的到来吓了一跳。
“请给太皇太后通传一声,就说本宫有急事求见,”声音方一顿,文妃又突然改口,“对了,是跟玲珑郡主有关的急事。”
听闻跟玲珑郡主有关,前去通传的宫女不敢怠慢了,皇宫中没有人不知道玲珑郡主是太皇太后的心肝宝贝。
记忆有时糊涂有时清醒的太皇太后,原正在偏殿里打盹,她谁都可能记不起来,偏偏对玲珑郡主记得特别清陈从来就没有糊涂过的时候,一听这事,竟然立即睁开了昏沉的睡眼,“跟玲珑那小丫头有关那还等什么快将人请进来。”
一会之后,文妃就到了太皇太后跟前,行了一礼后,她知道太皇太后精力有限,也不待太皇太后发问,更没心思东拉西扯客套没完。
略一思索,便口齿清晰的直接坦言,“太皇太后,臣妾前些日子偶然得到一条狗,玲珑郡主看到了甚为喜爱;臣妾想着那小东西野性未驯,驯化好之前恐会伤到小郡主,便特意在宫中多留些时日,待驯去野性再给小郡主送去。”
太皇太后眯了眯眼,疑惑道,“现在那条小狗不见了还是死了”
她似是自语,才说完也不给文妃接口的机会,就又道,“这种小事,直接找沐天那小子不就行了。”
服侍她的宫女都知道她的毛病,听闻这话也不见惊讶,只站在她身后一位嬷嬷轻声提醒,“太皇太后,陛下他日理万机。”
太皇太后眯着眼睛想了一会,才恍惚的“哦”了一声。
这才瞥了瞥文妃,“你今日找到这来,是因为那条小狗跑到了不该去的地方”
文妃心头一凛,心道这老太后果然不是真的老糊涂。也幸好不是,今天这事才有把握能成。
想到这里,文妃心里又紧了紧,面上却露着恭敬,“太皇太后你目光如炬,一下就看出问题所在。”
在这后宫,需要动用到太皇太后身份出面的地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哪里。
文妃虽然打着玲珑郡主的名头见到了这位老祖宗,但心里却没有十成把握真能说动这位老祖宗出面。
毕竟,这位老祖宗久不问俗事。
可是,今天这事又非请这位老祖宗出面不可。
就在文妃心中正暗暗揣测担忧的时候,太皇太后已然递了手示意宫女将她扶起来。
文妃掠见她的动作,眼神就是一亮,心中顿时似吃了定心丸一样安宁下来。
“太皇太后,那条小狗野性未驯,怕是得多带几个人手才好方便擒住那小东西。”文妃在一旁恭敬垂首而立,但眼角一直留意着太皇太后的举动,见太皇太后只是随意的叫是那么几个宫人,立时就担忧的出声提醒了。
抱歉,今天只能一更,明天应该能大结局了。
太皇太后面色古怪的打量了她一会,似是发现什么,又似是突然间失去记忆的毛病又发作了。直看得文妃心里着急又发毛,她才挪开目光,随即却十分好脾气的对旁边一位嬷嬷笑眯眯吩咐道,“既然如此,就叫多几个人。”
第464章()
文妃心头一热,却一抬头又撞上太皇太后看似浑浊实际洞察一切的睿智目光,“横竖那地方大,多几个人帮忙也快些逮住那小东西。”既然老祖宗有令,下面的人自然十分迅速的集合了一大群宫人,然后就浩浩荡荡直往皇后的凤栖宫逮小狗去。因为扯着太皇太后这面大旗,所以他们一行十分迅速且顺利的直达凤栖宫,并且在消息通报到皇后跟前,就开始在凤栖宫寻找那条小狗了。“什么?老祖宗亲自带人来本宫这里寻什么猫狗?”皇后突然听闻这个消息,向来冷艳纹风不动的脸,竟切切实实露了几分错愕来。错愕过后,凤目隐隐一沉,随即转出几分深思。“娘娘,这事怕是另有蹊跷。”禀报的是位嬷嬷,见她沉默下来,想了一下,又谨慎的道,“奴婢瞧着,是文妃陪着太皇太后一起来的。”“而且,这会,他们已经直接让人在凤栖宫里四处寻找那条小狗了。”“文妃?”皇后柳眉斜斜一挑,脸色随即更冷了几分,“看来确实不寻常。”话虽这般说了,可她冷艳无双的脸庞却没什么明显变化。除了微垂凤目,隐约有冷光自眼角流泻溢出之外,却没有任何吩咐。那嬷嬷悄悄觑她一眼,只得小心翼翼试探的问道,“娘娘?要不要阻止他们?”皇后却神色古怪的瞟她一眼,挥了挥手,在那嬷嬷转身出去一瞬,又忽道,“让冯嬷嬷来见本宫。”“是,”那嬷嬷低头退出去,一会之后,冯嬷嬷便匆匆赶来了大殿。“娘娘?”“不用管他们,”皇后冷冷瞥过冯嬷嬷,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跟本宫说说,从昨天到现在,都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她神情冷漠,这话虽是疑问,然听她这语气却又笃定。尤其令人奇怪的是,皇后对于太皇太后他们的行为,竟然是放任不管的态度。许是沉默的时间有些长,皇后那冰冷如刀的目光忽地轻轻割了过来,冯嬷嬷心头一凛,连忙收敛心神,轻声禀道,“禀娘娘,从昨天午后一直到入夜,陛下都留在御书房没出来。”皇后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眼里转过淡淡若有所思,却并没有打断冯嬷嬷。冯嬷嬷想到接下来说的话,心里却没来由一阵紧张,“昨夜,陛下是子时过后才歇下。歇下之后没到一个时辰,便突然夜惊咳嗽,还请了御医。”皇后仍旧面无表情的听着,这些不是什么秘密,陈帝昨夜忽然病了的事想必今天谁都知道,她要听的,是大家都不知道的。“据可靠消息称,钦天监曾整夜观天象,就在昨夜陛下忽然染病请御医的时候,曾说、曾说:紫薇星黯淡,东南方现妖芒夺舍之势。”皇后手里的杯子忽地轻轻碰了一下桌面,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冯嬷嬷心头骤然跳了跳,有些不安的拿眼角觑了眼上首雍容端庄的华贵女子。殿外的光线不知什么时间黯淡下去,冯嬷嬷抬起眼角悄悄打量皇后的时候,突然发觉皇后的脸色竟变得前所未有的难看。那不是一贯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冰冷,而是似暴风雨即将来临前那种阴沉沉的压抑沉闷。可那冷艳的脸庞又不仅仅只有沉闷之色,隐在那层厚重的阴沉下,更多的似乎透着一股绝望悲凉的愤怒。又似乎还有其他,只不过,冯嬷嬷看不明白,又不敢太过长久打量,只得揣着疑惑谨慎的低下头去。只在心里默默的想,瞧娘娘这表情,怕是要出大事了。可是这到底会是一件什么样的大事,她目前却无法从娘娘脸上看出端睨。就在这个时候,殿外却忽然一阵喧哗。冯嬷嬷皱了皱眉,随即敛首请求,“娘娘,容奴婢出去瞧瞧?”皇后抬起眼皮瞟她一眼,似是万分疲惫的略一颌首,便不再理会她。冯嬷嬷赶紧走出殿外,这才知道外面喧哗的缘故。原来太皇太后他们带来的人,还没有逮住那条毛色雪白似茸球一样的小狗,却在追逐的过程在凤栖宫好几处翻找出别的东西来。冯嬷嬷一出到殿外,骤然看见那些东西,心脏立时便紧张的缩了起来,竟当即脱口低低惊叫一声,“巫盅之物?”就在殿外石阶下,两棵开得灿烂的映山红旁,乱糟糟的放着几个插满银针的小人偶。那根根小银针此刻正反射着闪闪寒芒,那些寒芒映进冯嬷嬷眼里,就如一把把无形锋利的刀刃在她心上割一样。而这些小人偶旁,显然正站着这后宫中身份最尊贵的女人——太皇太后。没有人理会冯嬷嬷,因为这时正好有个宫女靠近太皇太后紧张的禀报着什么。“竟有此事,”一直笑眯眯的太皇太后听罢忽地脸色一沉,当即勃然大怒,“简直放肆。”冯嬷嬷被这怒吼声惊得缩了缩,正想着悄悄进去向皇后禀报此事,却忽听闻远远有太监尖利的唱传声响起,“陛下驾到。”这不是在什么隆重场合,所以见驾的都不用下跪,但绝对不能在这时还私自走动。冯嬷嬷心头呯呯乱跳了几下,只能垂首敛息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一会就见一脸病容的陈帝在内侍搀扶下缓缓走来,太皇太后还在外头,他进入凤栖宫的正殿前自得先见过太皇太后。“沐天来了?”待众人给陈帝见过礼,他还未开口,却先被太皇太后眯眼打量起来,还直接就截了话,“行了,你既然来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就自个处理吧。”说完,她眼角瞟了瞟还胡乱堆放在映山红旁的人偶,然后摆摆手便走了。皇后并没有出到大殿门口迎接陈帝,只是在殿内等着,待陈帝进来才意思的行了礼。陈帝此刻过来,也不是跟她计较行不行礼的问题。当然,也没有走到上首坐下,而是就站在殿正中,近距离的居高临下盯着她。冷沉又严肃的目光自流光溢彩的大殿扫过,然后才凝到她冷艳脸庞。就这么定定的盯着,也不说话。目光沉沉的,那幽深眼眸里似是浮游着让人看不清的复杂之色,又似什么情绪都没有。只这样冷冷盯着,身为帝王天生的威压便无声无息地缓缓铺满这大殿。不过,皇后也不是省油的灯,任他如何威压盯望,都不动声色的木然站着。“巫盅之术?”陈帝终于出声,不过这一开口就是暴怒冷哼,还直接将一个插满银针的小人偶扔到皇后跟前,“真想不到竟有这么一天。”皇后平静的看他一眼,冷冷的却似含着莫名嘲弄的语气附和,“是想不到。”“陛下今天过来,就没有别的要跟臣妾说?”只为着用这等拙劣的手段栽赃陷害!不过问出这句话后,皇后似是已经预感到什么,心脏忽地缩了缩。陈帝微微抬头,没出声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皇后自不会被他目光盯得心头发虚,只是某种不安的情绪已经在这一眼里突然迅速扩散开来。半晌,陈帝才缓缓的似是透着淡淡悲伤再看她一眼,连冷沉的声音都似含了哽咽,“太子他……已经薨了。”皇后浑身陡然居然的震了震,不过略一跄踉却又飞快稳住,看着陈帝那沉肃的脸,随后惨笑一声,“原来……如此!”将她全部希望都掐断了,所以才迅速布下这个粗糙的陷害之局。这个男人,这个与她相互扶持了一路的男人。除了一声惨笑之外,皇后竟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更没有失态的指责陈帝一句。沉默,如铅一般沉重的沉默在大殿铺延。陈帝看着眼前这个眼前这个冷艳高贵的女人,心里想的并不是太子的死,也不是昔日年少恩爱情份。而是在太子悄悄离开皇陵后,就不断密集呈送到他案头上的种种证据。这些证据,无一例外都是指向李家密谋造反的。从兵丁武器到钱财,从李家嫡系李怀天一脉到李氏旁支李江啸一脉,再到王显王贵一众,大量的事实证据表明,他们早就暗中结成同盟,出钱出人出力的做着扶持太子上位的造反准备。哦不对,不是做着准备,而是已经在进行着造反的事。陈帝想起那些密报,心头因为太子被射杀的愤怒与悲痛,也渐渐趋于平静冰凉。他掀着威重眼眸,冷冷盯着皇后,缓缓道,“是误杀太子还是暗中举兵造反?皇后自己选吧。”举兵造反这样让人心惊肉跳的词,就如此轻描淡写的从他嘴里说出来了。皇后默默看他一眼,似是无比嘲讽的勾着唇角笑了笑,冷艳脸庞却仍旧平静从容,“陛下既然心中早有决断,臣妾只有遵从。”从她听到举兵造反一词,就已经明白李家满门,哦不,是李氏一脉,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