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3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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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树漠然扫了眼还搁在御案上的九转连环锁,依旧冷淡没有丝毫波澜的口吻道,“臣确实活该。”他忽地抿唇,冰冷目光似是含了浅浅若无的恨意。良久,又缓缓地一字一顿道,“活该臣活不长。”陈帝脸色陡然又黑了一层。这混小子,变相诅咒他!目光无意掠过御案上的九转连环锁,陈帝眼底便闪过淡淡厌恶。透过这把不堪一击的破烂连环锁,仿佛就看到了那个永远嫣然含笑戴着面具却让人厌恶的丫头一样。想到莫安娴,陈帝脑子忽地一激灵,似隐约有模糊念头电闪而过。他直觉那个念头对他非常重要,可待他用力去想,欲要将那念头捕捉清陈时,却偏偏又什么都想不起来。看着不远处那张酷似某个故人的脸,他皱了皱眉头,不太确定的猜测:难道那个令人憎恶的丫头真关系到这混小子的生死?“陛下,连环锁之所以为连环锁,乃是因为它是一环都不能残缺的锁。”陈帝心中恼怒,可经他这冷漠暗示提醒,又似有什么模糊念头再度浮了出来。沉默一会,他忽地想起眼前这混小子一直强调的话:什么她活臣活……?难道这混小子对那丫头超乎寻常的重视维护,是因为那丫头知道什么秘密?而那个秘密还跟这无情的秘毒有关?想到这里,陈帝脑里却似忽然冒出一团乱麻一样。他蓦地抬头,目光恳切的看向陈芝树,期望这个从来不让他舒心的儿子能再给他那么一丁点更明显的提示。但是,陈芝树偏偏就像没看到他那恳切期待的眼神一样。木然将身躯挺得笔直,那双似乎永远也没有温度的眸子这会却十分不识时务的低垂着。陈帝差点被他这明显视而不见的举动气得内吐血。心里忍不住恶狠狠的重复骂道:这混小子,这混小子……!陈芝树就算再不通人情,他的智力也不容小觑,又怎么可能给出确定的答案将莫安娴带入更大危险中。在眼前这个高高在上九五之尊的男人面前,他只需要露那么一点口风就够了。点到即止的道理,他还是十分明白的。不过,他眼角掠见御案那个男人幽深目光闪烁不定的时候,决定好心再多给一点点提示,“陛下对无情了解多少?”陈帝怔了怔,眼眸微眯,掠转的光影里却泛出一丝久远的迷离色彩。说实在话,他对秘毒无情了解还真不算多,更谈不上详细了解。只知道大概有那么一种毒,是一种没有解药并且禁止有任何情绪波动的毒。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他心中倏地一惊,整个人几乎震惊得从御座跳了起来。不过,好在关键时候他还深深记得自己帝王之尊的身份。硬是在失态流露之前,硬生生将那股深深震惊狠狠压了下去。思忖一会,他才渐渐恢复平静,再抬头凝向三尺外那潋滟身影,眼眸里便多了几分若有所思。看到他流露如此神情,陈芝树心里便满意了。这是他想要达到的预期效果,让这个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心里起疑。只要这起疑的方向是朝好方面,他就不必再担心那个胆子特肥女人的安危。最起码暂时来说,他不必太过担心。“臣,自大佛寺下山那天,遇到了山崩。”他忽然再度开口,淡淡的旧事重提。陈帝眼眸深深眯起,冷光闪烁的斜眼盯过去定定打量他半晌。陈芝树这会却一反常态,就这样挺拔而笔直优雅的站着,风华潋滟的脸庞一片坦坦荡荡之色。就是那冷淡含凉的眸子,也不避不让的迎着他这探寻狐疑目光。良久,陈帝揉了揉额头,收回视线,颇有些无奈的叹口气,“说吧,又想怎么样?”这混小子重复暗示他,那天下山受到惊吓,这不是明摆着要借此敲他竹杠。如果这混小子肯换种方式,对他流露出那么一点点孺莫崇拜或者讨好寻求安慰,他一定老早就痛快赏赐补偿这混小子了。只可惜,以上他设想的种种可能,对于眼前这混小子来说,那绝对不会成为可能。陈芝树既然用同样一句话来强调他受到惊吓,自然不会这时候还跟面前这个九五之尊客气。“臣曾无意听大佛寺的住持说过,上好的羊脂白玉有一定的定惊安神功效。”陈帝吃惊的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御案上的摆件——一只用上好羊脂白玉雕成的雏鹰。手指伸出,竟然难抑的抖了抖,“你小子想要拿走这个?”不对,这混小子从小只执着收藏紫玉。若这混小子真对这只羊脂白玉雏鹰感兴趣,这摆件只怕早就不在御书房了。不是这混小子想要,那就是——?陈帝本就冷峻严肃的脸再沉下来,无形便将帝王独特惧有的不怒而威气势显露无遗。他拢着两道浓眉,目光炯炯的质疑盯住陈芝树,“你小子是想借花献佛?”他记得,那一天皇后也暗中派了杀手埋伏在大佛寺山脚下。就这混小子没心没肺的冰山模样,他会受惊吓?陈帝冷笑一声,本来质疑横扫过去的眼神,却渐渐变得笃定起来。陈芝树根本不想为这事做什么掩饰,“这花还有人肯借,佛祖还肯接受这借来的花,那证明这花还有存在的价值。”若是无人问津的花,那就是一文不值的破花。他还借来干什么?陈帝简直要被他这理所当然的强盗逻辑气死。在这混小子眼里,谁是佛谁又是花了?陈帝恼怒炯炯逼来的目光杀气腾腾攫住陈芝树不放,可就是紧闭嘴巴不发一语。陈芝树倒是不惧他施压,可是今天他在这令人心情压抑的御书房已经待得太久,久得此刻他心情都烦躁起来了。“陛下,臣这副破身子,可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这混小子,又在拐着弯向他暗示了!
陈芝树声音冷淡,可配合着那张看着潋滟生辉实则没有一丝表情的脸,说这话的时候,就让人觉得格外认真郑重了。看最全的
“这只雏鹰。”陈帝冷眼斜睨着他,故意拉长了语调,好暗中观察他的反应。
“陛下不舍得”陈芝树半垂眼眸,冷淡的语气完全是无所谓的样子,冷光自眉梢掠去,开口吐字更加简短冷淡,“无妨。”
陈帝眉头挑高,这混小子会如此顺从他听错了吧
可陈芝树却似压根没看见他狐疑打量的眼神一样。
“臣告退。”他说完,动作半点也没有拖泥带水,直接行礼就转身要退出去。
陈帝皱眉下双眼迸着寒芒死死盯住他,这混小子还对他玩欲擒故纵这一手
不,陈芝树已经完美转身,一步两步三步,十分优雅从容不迫的姿态往外走。
“慢着,”陈帝盯住他背影,暗暗隐忍已经要冒出来的怒火,无奈道,“东西你拿走。”
子母盅,这一对小虫子虽然不到生死时刻不会影响对方。可是,他不敢赌,或者说不想赌。
他们之间父子情份本就淡薄,何必为了一个摆件再添新伤。
这混小子,生来就是跟他作对的,非要维护那个他看不顺眼的丫头,他暂且忍耐看着罢。
陈芝树脚步顿住,不过并没有回过头去,他的声音背光传来竟让人生出几分飘渺之感来。
第444章()
“多谢陛下。”
陈帝无奈哼了哼,才扯着嘴角转过头去,“杜海,拿盒子将这玩意装起来。”
待陈芝树转身离开御书房,他立时沉下脸朝空中一声低喝,“给朕查清陈,那天那个丫头是如何逃过一劫的。”
一重重天罗地网在山下等着,就算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儿子要搞什么暗渡陈仓的把戏,又如何轻易逃得开那重重真假难辩的罗网
陈芝树离开皇宫的时候,手里自然多了一只锦盒。
他就站在厚重的朱红宫门前,嘲讽的盯着锦盒默了一会。
一盒换一盒,这么看来他也不算吃亏。
如果陈帝知道他这想法,大概会气得立刻将东西再要回去。一把破烂连环锁换一件上好羊脂白玉雕成的雏鹰,他感觉只仅仅停留在不吃亏的层面上
这混小子,分明占了大便宜了好不好
陈芝树摆明要将那只羊脂白玉雏鹰摆件送给莫安娴,一出皇宫立即便直奔莫府而去。
莫安娴坐在枫林居八角亭子里,有些好奇的看着在阳光下泛转淡淡光泽的白玉摆件,半晌,抬头看着陈芝树,“这可不是凡品,你从宫里弄来的”
想起这家伙霸王性子,她就不禁一阵失笑。
其实单看装这只羊脂白玉雏鹰的锦盒,就知道是出自宫中物品了。
再看这雏鹰光滑圆润程度,她可以肯定的说一句,此物绝不是新品。
不是新品不是凡品,还是出自宫中。
她偏头看着他,笑容越发明媚灿烂,“你从他手里抢来的”
特意为了她,才抢的好东西
陈芝树对上她眸光闪亮的眼睛,没有避让也没有否认或回答,只淡淡道,“上好的羊脂白玉可定惊安神。”那个男人令她下山的时候受到惊吓,责无旁贷该将好东西贡献出来。
留在御书房继续当摆件,等着那个男人偶尔顾怜瞥一眼然后安静蒙尘,他还不如将这东西拿出来给她,好好发挥它的效用。
这也算是,物尽其用。
少女淡淡瞥他一眼,看着他漠然平静的面容,有点想笑,不过心里更多的是暖暖流淌着感动。不是因为这羊脂白玉摆件如何珍贵,而是在于他对待她这份细腻心意。
一个人若从心底里珍视你,才会不论事情大小时刻都留意着哪些对你有用对你好。
一向淡定波澜不惊的冰山殿下,在少女灼灼打量目光下,突然有些狼狈的别开视线。
而那张潋滟生辉玉雪一般的脸庞竟然意外的飘过一丝可疑的红,莫安娴看得心头诧异,正在猜测这是什么天马行空的情况。就听得他冷清的嗓音轻轻响了起来,“药老,他回来了。”
莫安娴心头咯噔一下,可看他明显光泽熠熠的冷清眸子,很明显药老回来代表的不是什么坏消息。
绷紧的神经又慢慢松驰下去,只似笑非笑看着他,单一的声调七拐八转的上扬,“嗯”
“他带回一个好消息。”陈芝树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她,复又转开头去。
莫安娴怔了怔,目光狐疑瞟向他微微抖动的长袖,他很激动
“什么样的好消息”少女半开玩笑的轻松口吻,“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出来让我也乐呵乐呵。”
陈芝树抬眸凝着她半晌,似在调整心绪,又似想透过这样直接凝望确认什么。
莫安娴原本放松下来的心情,再度被他这郑重其事的眼神弄得悬了起来。
“他说,无情解毒有望。”
他说得十分清晰,可语速极快。莫安娴愣是呆了半晌,脑子也没从这简短一句话里回过神来。
或许这句话对她冲击太大,或许这事太过突然,完全超出了她预期,所以她眨着眼睛眨了半天,才惊喜交加的看着他,“是真的吗真的研制出解药了”
在痛失至亲之后,再没有什么消息,能比这个更让她高兴了。
真能研制出解药,意味着眼前这人可以活得长长久久的。
她原先也以为,自己死过一回,应该对生死离别之事看得比普通人要淡。可事实证明恰恰相反,正因为死过一回,她才特别害怕自己所珍惜的会在某天悄无声息的失去。
陈芝树深深看她一眼,冷淡目光下隐隐含着浅淡愧疚怜惜,“不过,这还需要你配合。”
即便不久的将来等到一叶火莲完全成熟开花结果,也还需要用她的血入药试验。
想到要用她的血,陈芝树的心情也是复杂难言。
一方面,他心疼她。另一方面,又有种淡淡的道不清的欢喜在心底慢慢滋生。
如果真能用这两者研制出解药,这意味着从此以后,他的身体也流淌着她的血。
她与他血脉交融,便是想想,这都已经是一件让人感觉无比幸福的事了。
莫安娴忙不迭的点头,“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有用,再疼多几次我也不介意。”
不过这话过后,她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同样身受无情之苦的人。
心里暗暗做了决定,如果药老到时真能研制出无情解药,她再让那老顽童多准备一份。
自她与夏星沉相识以来,那品性与狐狸相近的右相大人,明里暗里可帮过她不少忙。
想到一下可以救回两个人,还是两个对也十分重要的人。莫安娴心情就莫名好了起来,可惜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一叶火莲只有一株,更不知道那珍贵异常的东西百年一结果,而结果也仅得一粒莲子而已。
“那以后,一定不会再伤害你。”陈芝树说话很轻,声音也一如既往的冷清。不过他心中却已下了决定,一旦拿到那唯一一株一叶火莲,可不能让药老那个老头浪费她的血。
因为这个好消息,莫安娴看起来显然情绪好了许多;至于冰山殿下,那如画眉目自然还是恒定不变的面无表情。不过细看的话,一定可以看出他那双冰冷眸子里,在凝望少女的时候,会浮出淡淡透着柔意暖色的怜惜。
这个时候,陈芝树送了把小巧但不实用的连环锁给陈帝的消息,也悄悄传到了凤栖宫。
“一把烂锁换走了御书房用上好羊脂白玉雕成的雏鹰”皇后十分惊愕的瞪着冯嬷嬷,“没弄错吧”
冯嬷嬷笑了笑,十分恭谨的道,“奴婢哪敢弄错呢。”
虽然御书房里的消息,一般来说,她们是打听不到的。不过这个一般情况,那是指政事上面的机密政策。
对于离王殿下闯进御书房献一把烂锁这样的小事,陈帝没有严令封口,她用心去打听自然还是能知道一二。
“你刚才说的什么”皇后掩下眼眸,眼底转过几分若有所思的狐疑,“九转连环锁”
冯嬷嬷有些困惑的看着她,小心翼翼问道,“就是九转连环锁,娘娘,这有什么不对吗”
皇后冷哼一声,淡淡道,“全南陈人都知道,我们那位人称鬼见愁的离王殿下,除了紫玉之外,只钟情于莫大小姐。他用一把破锁换走御书房的摆件,想也知道是为了讨好谁。”
“不过让人奇怪的不是这个。”皇后默了下来,意味深长的瞟一眼冯嬷嬷,“而是我们的陛下竟然同意他拿走那只雏鹰摆件。”
能够摆在陈帝面前的,肯定不是什么凡品。而能够入陈帝眼,一直摆放在御书房的,就更加是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