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23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殿当即发出极为刺耳的轰一声,当然,伴随这轰然之声的还有此起彼伏的压抑抽气声。
莫安娴唇角几不可见的弯了弯,这家伙要么不张嘴,一张嘴绝对能将人打击得毫无还手之力。
瞧君莫问小身板震惊摇晃的模样,她就不禁暗暗为那姑娘担心。
陈帝目光一跳,刚刚才极力舒展的眉头立时又嗖的拧了起来。
“假话又如何?”
“假话?”陈芝树似乎抬眸往君莫问看了看,又似乎只是眸光轻动,却谁都没看进眼中,“臣听到张小姐刚才说了什么,不过完全听不懂她说了什么。”
莫安娴怔了怔,这家伙绕什么口舌。按他这意思,真话跟假话不是一样吗?
悄悄抬眸觑了眼陈帝,就见陈帝面色果然又往墨色迈一大步。
她心下暗生怜悯,有这样的儿子,估计没有一颗强大健康的心脏还真难活得像陈帝这么年长的。
因为离王殿下,要么不开口直接将人气个半死;要么一开口,直接将人整个气死。
陈帝暗下握了握拳头,目光几番隐忍,才将心中蹭蹭直冒的怒火压在眼眶之下。
他决定还是从张家可爱的小姑娘身上找突破口,跟这油盐不进的小子对话,他迟早被活活气死。
莫安娴瞄见陈帝将眼光往君莫问身上转去,就不禁暗下为他庆幸,可怜的陛下幸亏你还有自知之明。
撇开她与陈芝树之间种种,眼下她也十分好奇这君莫问姑娘与咱们人见人怕的“鬼见愁”究竟有什么渊源呢。
谁知仿佛谁都看不入眼的离王殿下,却偏偏看见了少女目光闪闪隐含好奇的模样。登时不悦的皱了皱眉,冰冷眸光更添几分寒意立时往莫安娴俏脸飞了过来。
少女突然觉得背脊一阵莫名凉飕飕发寒,心下一哆嗦,下意识缩了缩,察觉到那冰冷来源所在时,颇有些怏怏不快的转了转眼睛。
瞎放什么寒气盯什么盯?
是不是心虚了?
也幸好莫安娴眼下并没有望向陈芝树,不然智慧卓绝的离王殿下,一准能从她微变的眸色看出她内心所想。
若是孤清冷漠的离王殿下洞悉她此刻心中所想,只怕落在她身上的就不会是简简单单两道透着寒气的目光如此轻松了。
陈帝虽然将视线转向了君莫问,不过对于这两人私底下的眉眼官司却还是看得一清二陈。
心中恼怒越盛的同时,他不动声色瞥向君莫问,缓缓问道,“张小姐,你说离王背信弃义辜负当年誓约;他却认为你在胡说八道,那么你如何向他证明你所言非虚?”
君莫问默了默,神色疑惑之中微见思索。
然思索之中并不见难堪尴尬,反而坦坦荡荡的点头,道,“陛下,臣女有凭证可以证明。”
她默默捏了捏衣袖一角,抚过那平坦布质的东西仍在。犹豫了一下,才自身上掏出一块玉佩来,这块玉佩并非单纯一色的,而是白玉之中镶钳着紫玉。
“陛下请看,”她将手中三指大的玉佩往空中举起转动一下,“这玉佩之上就有师兄身份的标志。”
她掠了眼仍旧淡漠孤清的陈芝树,又道,“据臣女所知,但凡皇室中人,皆有自己特定所属标志,并且这种象征身份的饰物上,所铸造的标志皆出自宫中御司坊,每个人佩饰上的标志皆是独一无二的。”
“离王殿下可以否定我所说的,”君莫问仍旧浅笑盈盈模样,完全不觉得自己此举在他人眼中具有惊世骇俗逼婚之嫌,“不过,相信这块玉佩,殿下该不能否认了吧。”
陈帝没有表态,只似笑非笑掠向陈芝树。
他这模样,没有表态其实等于已经表态了。
相信君莫问,不就等于质疑自己儿子了。
陈芝树似乎这会才抬起头来,目光掠去,冷冷清清不见情绪,“玉佩是真的,其他未必不能造假。”
总而言之,他才不会承认这什么凭空冒出来的师妹。
“陛下或许政事繁重早就忘了,臣幼年确实曾外出学艺强身,但归来之后却因为大病一场而忘记过去种种,其中记忆至今仍未复原。”
言下之意,就算眼前这什么张家千金真与他有什么渊源,那也是过去的事。现在什么前尘往事都忘了,突然冒出一个女人自称托孤的师妹,他就要负责照顾她一生一世?
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一直自信流漾的君莫问,姣姣如月面容上,终于现出惊愕之色,“忘了?”
不记得她仙逝父母,不记得她生父临终托孤,不记得他们曾经共度的美好岁月,甚至完全不记得她这个未婚妻师妹的存在!
事情……怎么会这样?
撞上君莫问震惊之色,陈帝面容一瞬沉肃,默默绚怀回想一会,确实想起一些曾经模糊远去的往事。
他脸色沉了沉,目光在陈芝树与君莫问之间流连回转,却没有再强行逼迫陈芝树承认君莫问这相当于未婚妻身份的意思。
“既然如此,这些事情过后再说,”陈帝目光一转,便将这事暂时岔了过去,“大家继续。”
君莫问与张工羽视线空中交流一下,见后者冲她轻轻摇了摇头,君莫问只能默默攥紧玉佩坐了回去。
耳边欢声笑语又在继续,莫安娴仍旧无法从刚才的震憾消息之中平静下来。
她猜得到君莫问与陈芝树之间有某种极深渊源,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们之间的关系竟然相当于未婚夫妻。
今日,陈芝树可以用一句忘了将这事暂时推搪过去,但日后呢?
君莫问突然回归,怕不仅仅是学艺有成才出山的吧?
就如今的情况来看,很明显是陈帝旨意让张家将这位神秘千金接回来的。
她记得陈芝树已过了弱冠之年,按照规矩,他该尽快大婚然后前往封地。
一个奉有师尊遗命要照顾师妹一生一世的离王殿下?
莫安娴默默垂眸,心里仿佛渐渐生出淡淡苦涩疼痛。
宴会还在继续,陈芝树仍旧一副无动于衷的冷情模样优雅端坐其中;莫安娴微微垂眸,唇角笑意浅浅,看起来也是若无其事的模样。
不过与陈帝并肩坐于殿首的皇后,微眯着她细长凤眼,冷冷掠过底下面色温和的紫衣少女,心头慢慢浮起几分快意来。
莫安娴,没有谁永远都是人生赢家。
现在这苦涩滋味,不过刚刚开始而已。
而同在这场宴会之中,在知悉君莫问身份之后,心头微生窃喜的夏星沉,在瞟见莫安娴若无其事的模样,心里那微末的窃喜立即便飞快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眼前的她,看似完全不受这事影响;可他却从她光彩黯淡的眼眸,看出了她心头苦涩。
这对于他来说,是个好机会。
但是,这样的机会如果要用她的失望来换,他宁愿不要。他更希望看到的她,永远都是那个狡黠聪慧神气活现的姑娘。
与夏星沉矛盾心态近似的是,莫云雪知悉君莫问身份之后,也同样纠结不安。
不过,她悄悄盯着重新回到张家座位当中被人众星捧月般围着的君莫问,心里闪过几分妒忌的同时,还冒出了一个念头。
这个君莫问,有陈帝支持,最起码也是明面上的与陈芝树有口头约定的未婚妻。相比于莫安娴,君莫问更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她何不利用君莫问这个女人先对付莫安娴,然后再取而代之。
她有信心,只要莫安娴没有资格再入他的眼,她一定能赢过君莫问,成为最后陪在他身边的唯一女人。
也不知莫云昭哪来的如此强大自信,总之拿定主意之后,她脸上原先紧张失望颓唐的神色竟然一扫而空了。
张家的人虽然不满陈芝树以一句“将往事全忘了”来推搪君莫问,不过碍于陈帝暗示,他们才不好在宴会上过分明显表露什么。
不过,陈芝树的拒绝落在君莫问眼里,那就是敷衍,还是非常直接毫不留情的简单敷衍。
她可以接受离王殿下拒绝的理由,但这种敷衍的态度却令她暗下异常恼火。
宴会终于结束,曲终人散之后,各府自然出了宫门便各自坐马车回家去了。
君莫问虽是张工羽认下的义女,不过这待遇跟正经嫡出的张家千金并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因为她本身才华出众的关系,在张家其实比一众儿子更受宠。
因而她的马车,也是极尽精致华丽的。
莫云雪远远望见她坐上张家华丽无比的马车,心里就忍不住一阵难抑的妒忌,连脸上端着的笑容都僵得有些扭曲。
不过只望了一眼,她便飞快垂下头去。
以后,她会拥有比君莫问更华丽更精致的马车,只要她成功取代所有女人,成功站在他身边成为他的唯一。
深吸口气,莫云雪才将满满妒忌深压心底。
“春儿,将这个篮子送到前面张小姐的马车。”
她的婢女春儿显然是个机灵的,看着她将那个只装着两样普通水果的篮子塞到手里,只默默接过篮子,低头应一声“是”,然后就出了马车往君莫问走去。
一会之后,那只篮子就到了君莫问手里。
篮子上面以盖子覆着,君莫问一时并不清陈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过她在马车里看着春儿,仍旧客气道,“替我多谢你家小姐好意。”
待春儿走远,君莫问才让婢女将篮子打开。
一看里面竟然只装了两样的普通的水果,她的婢女立时轻蔑的笑了起来,“小姐,这莫家的都是什么人那?送个果篮如此小家子气的事情都做得出来。送就送吧,就不能做得好看点吗?”
“竟然只送了两只鲜桃与李子,奴婢真是佩服他们这节俭持家的风气。”
君莫问掠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的嘲笑,反而若有所思道,“将东西拿来我看看。”
“小姐,这有什么好看的,”婢女不以为然的将篮子递过去,“就是两只鲜桃与李子而已。”
第284章()
君莫问笑脸一肃,语气也透了隐约严厉,“柳依,我说过多少次了,喜怒莫随便露于人前。”
“尤其你这副小人得志门缝看人的模样。”
那叫柳依的婢女脸色立时一阵红一阵白,“小姐,奴婢……知道错了。”
君莫问掠了眼她低垂下去的脑袋,其实微忿神态表露出来她并没有认识到本质错误,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接过篮子凝目一看,果然就见篮子里只有两只鲜桃与李子。
她拿起桃子放近鼻端嗅了嗅,随即露出陶醉模样,却若有所思的轻声叹道,“嗯,挺香的。”
投桃报李么?
看来姓莫的人,果真都是极有意思的。
为了尽快融入京城上流阶层的交际圈,没过多久,张家就特意为君莫问举办了一场宴会。
毫无疑问,莫安娴绝对在被邀请之列。
如果是以往,莫安娴对于这种邀请,一般只会三五次中挑一次去参加的。
不过这回红影将请柬拿给她看的时候,她只沉吟了一会,就笑得高深莫测的道,“张家么?红影将请柬留下。”
红影略觉诧异的看了看她,不过转念一想,便也明白了。
除了莫安娴收到君莫问亲自发出的请柬外,离王府里人称不近人情的“鬼见愁”,也不例外的收到了请柬。
不过,张化将请柬拿到书房给陈芝树看的时候,那张本就和气讨喜整日笑嘻嘻的圆脸上,更是连眉眼发梢都藏不住的揶揄笑意。
陈芝树笔直端坐于书案后,冷冷抬眸瞥了他一下,淡淡道,“转身,直走五步。”
出去笑够了再进来。
张化悄悄瞄了眼他冰冷淡漠模样,本来觉得异常有趣的事情,在看见他这副冰山般难以亲近的表情后,眉梢眼角流漾的满满笑意瞬间就被他一个冷淡眼神给冻住了。
笑脸一僵,张化立即抬手迅速抹了把脸,努力调整出一副我很正经我有正经事要禀报的模样,这才敢抬眼觑向如画眉目皆冷凝了冰霜一般的离王殿下。
“主子,”张化轻咳一声,才努力绷住闷笑,作出一本正经的模样,低头看着请柬念了起来,“这是张家千金给你的请柬,嗯,抬头是这样写的:离哥哥……”
三个字音还未落,张化已然感觉到身边气温骤然冷了好几度。陈芝树没有说话,紧抿如千年蚌壳般坚实的薄唇丝毫没有开启的打算。只冷淡一眼掠过去,张化立时觉得浑身都在在凉飕飕的打颤。
“撕了,”他赶紧煞住闷笑,绝对不敢再捊陈芝树的虎须继续往下念,“咳,主子放心,属下马上将这鬼东西撕了。”
说罢,他两手用力一扯,手中精美的请柬立时被撕成了两半。
陈芝树仍旧紧抿薄唇没有说话,不过一个冰冷眼神又飘飘忽忽飞了过去。
张化被他轻淡冰冷的眼睛一望,顿觉头皮发麻,连忙将刚刚撕成几片的请柬又拾了起来,“属下将它烧了,必须马上烧了这鬼东西。”
陈芝树瞟一眼他义正严辞找火盆划火折子的模样,唇角似是勾出了淡淡冰凉弧度,不过看他抿得笔直的唇线,显然没有理会的打算。
张化完全不敢迟疑,烧请柬的动作那一个飞快,简直能将人眼晃花。
直到他将那东西都烧成灰,才感觉自己终于从万丈冰山重重冰寒之中解脱出来。
不过想了想,他小心翼翼觑了眼端坐于书案后的锦衣男子,忍不住轻声问道,“主子,张小姐的请柬不用理会,不过张府举行的宴会你也不打算理会吗?”
陈芝树冷淡目光自书卷抬起,毫无波动的往他和气圆脸划了划。
张化顿感身上压力大增,还是顶着压力,无意识的舔着嘴唇,飞快将担忧说出来,“也许莫姑娘也收到了张家请柬,也许她会前往张家参加那天的宴会呢?”
虽然以莫姑娘的智慧与手段,大概应该不会中那张家千金的圈套,可女人一旦发起疯来,绝对不能用平常人的眼光来衡量的。
主子你应该会担心莫姑娘吧?真的不去吗?
陈芝树冷清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