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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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老姨娘也怕自己儿子这副刻板严肃表情,只得委委屈屈的收回躲闪的视线,跟他妥协了。“我……就是前两天祥隆干货店的伙计将姓张那个女人的东西,误送到我的院子而已。”
老姨娘眼睛转了转,用力盯住他,几分急切的郑重重复,“真的,那东西是伙计误送过来的。”
“那又不是我故意贪的,那伙计送错关我什么事?”老姨娘开了头,这会倒不觉得有什么尴尬心虚了,反而越发的觉得自己所做理所当然,“况且,我原先也不知道那是要送去寿喜堂的东西,我还以为是你在外头特意买了孝敬我的。”
莫永朝眉头跳了跳,目光瞄见她浮白没有精神气的脸庞,只好压抑下心头烦燥,耐着性子道,“娘,你想吃什么东西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们家不缺钱。”
况且,这钱银问题是小事,万一传出去他老娘为了贪一点小便宜而……;莫永朝心里直叹气,自己老娘这毛病真是几十年都改不了。
“那也不值几个钱,”事到如今,老姨娘一点也不觉得她之前做的有什么错了,“况且,莫府我们也有份,他们说分府就分府,说让我们自己养自己我们就自己养自己?凭什么这诺大的产业全都让他们占了!我们却连一毛钱都捞不到。”
莫永朝想了想,心里也觉得她说的有理。不过面上绝对不能应和,免得继续助长她那坏毛病,“娘,这一出还一出,现在我只想跟你就事论事。”
“那些东西你都藏哪了?”莫永朝倒也不含糊,直接便道,“你都吃了什么用了什么?赶紧的将东西补齐了都还回去。”
可他想了一下,随即又紧张问道,“娘,你晚饭后是不是偷偷吃了什么补品?”
老姨娘垂下眼皮,不悦的撇了撇嘴角,“什么偷偷吃?晚饭后我就是随意吃了两口燕窝……等等,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刚才大夫为她看诊的时候,她正昏睡得迷迷糊糊,所以并不知道大夫诊断所说的,她上吐下泻是因为吃了少量含有毒性的东西。
莫永朝看她惊讶怀疑的模样,皱着眉头,沉声道,“没什么意思,我就是随口问问,娘你好好休息。”
“对了,那些东西你都藏哪了?告诉我吧,我让人找出来明天送回去。”
老姨娘见他一再重申这事,知道自己没办法再藏着掖着了,只得支支吾吾半晌,才不情不愿的将那些东西所藏的地方都交待出来。
第二天一早,莫永朝就带着那些被老姨娘吃剩的补品怒气冲冲的找上寿喜堂。
他来得突然,又板着脸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以至直接闯到了寿喜堂内院,老夫人才知道这事。
虽说昨天老夫人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但这会心里余怒还未消呢,谁料正在洗漱,就突然听闻莫永朝气势汹汹的闯到寿喜堂来,尤其听下人描述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她当即气得脸都绿了,直接抢过脸盆里的湿毛巾,绞干水之后飞快往脸上抹了抹,就怒得直接往外走,“我倒要看看,元芊那个女人生的好儿子今天找上门来想干什么?”
难道为了替那个女人出气敢来这打杀她这个嫡母?
昨日受伤的是她,晕倒的也是她,被人嘴中夺食的人还是她;莫永朝这个庶子,有什么资格来这跟她兴师问罪!
老夫人气得急,走得也急,姚妈妈见状,只得拿了拐杖飞快的从后面追了上来,“老夫人,你慢点。”
一边劝说着,一边将拐杖递到老夫人手里。
第261章()
老夫人接过拐杖,脚步立时迈得更快了。
她走到内院的时候,莫永朝正背着手昂然站在院中,寒着脸一副前来讨债的模样。
在强行闯入寿喜堂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昨天这个姓张的女人根本就只受了点小小皮外伤。却做出重伤不醒人事的样子,不但一直霸占府中大夫一整晚,还一直封锁消息不让他们西院的人知道实情。
莫永朝知道这些事情之后,心里是越想越觉得愤怒。
再加上老姨娘是饭后吃了那些燕窝才中毒……,莫永朝站在院中等着老夫人过来的时候,这心头怒火都已经熊熊如烈焰般烧烫他整个人了。
“你来这干什么?”老夫人柱着拐杖从小道转出来,一见他昂然站立院中的姿态,就气不打一处来,“要撒野回你的西院去。”
莫永朝本来对路上听说了老夫人昨天只受了小小皮外伤的说法还心中存疑,但这会,亲眼看见老夫人龙精虎猛的朝他走来,心里怒火立时就压也压不住的往外冒。
“张先铃,你别仗着正室的身份就欺负我们母子。”莫永朝瞪着老夫人,怒哼一声,将搁在脚下的箱子猛地用力朝老夫人那边踢过去,“这是你的臭东西,现在还你。”
“希望这些东西不会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补死。”
做了贼还当面诅咒她死,老夫人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当下差点被气得喘不过气来。
“你、你这个混帐东西,我恶毒?元芊那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私下吞了我的东西,你还过来怪我恶毒?”
老夫人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巍颤颤的拿起拐杖欲往莫永朝身上敲过去,“我今天……今天就代你父亲好好教训教训你,什么叫孝道。”
莫永朝眯起眼睛冷哼一声,站在原地并没有动,压根没有想要避开老夫人拐杖的意思,“你打,你尽管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故意……”
“我恶毒?”老夫人已经被他连声呛得心火直冒,拔高了声音举着拐杖当真不管不顾的朝他身上就打过去,“看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
莫永朝虽然站在原地没动,但也不会真让她打中。眼见她怒气冲冲的举着拐杖毫无章法的乱敲乱打,顿时怒从心起,手臂一捞,便握住了拐杖。
老夫人见自己手中拐杖再动弹不得,登时更加怒不可遏,“你个不肖子,你给我松手。”
“哼”莫永朝眯了眯眼,看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又想起了自己老娘昨晚上吐下泻得差点连命也没有的虚弱模样,忽地恶从心起,“放就放。”
一声冷哼之后,他忽然用力将拐杖往跟前一拉,老夫人猝不及防之下,被拉得重重跄踉往前。
老夫人当然不甘心被他所制,下意识的抢着拐杖另一头就使劲拉扯起来,莫永朝冷笑一声,却在她用力的时候突然松开手。
老夫人由于惯性关系,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便因为这股力道而重重掼到一边去。
一直在旁边眼睁睁看着,却不敢上前阻止的寿喜堂下人们见状,这时皆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呼,“老夫人。”
可她们再奔过去也来不及了,老夫人收势不住,一掼可是重重摔到一边,还好巧不巧的后脑正正硌到了一块石头上。
连一声“哎哟”都叫不全,她脑袋一歪两眼一闭就昏了过去。
莫永朝冷哼一声,“自作自受。”然后竟然连看也不看老夫人一眼,大袖一拂就这样扬长而去。
什么他老娘贪小便宜截下祥隆店送来的那箱干货?
依他看,全部都是这个老女人的阴谋。
这个老女人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暗中将他老娘害死。如若不然,怎么解释得通那些顶级燕窝含毒的事!
又怎么解释昨晚这个老女人没什么事却非要霸住府中唯一一个大夫一整晚的事?
这个老女人十有**没安好心,就是想要眼睁睁看着他老娘去死,若是昨晚延误了时辰,说不定他老娘今天还真挺不过来了。
莫永朝将这前因后果思来想去想了一遍,心里越发对自己故意弄倒老夫人这事毫无愧疚。
此刻,更毫不关心老夫人的死活,直接迈开大步,一脸仇恨得报的痛快模样出了寿喜堂。
待莫方行义父惊闻此讯匆匆忙忙赶到寿喜堂的时候,莫安娴已经与大夫一道先到了寿喜堂了。
不过他过来的时候,大夫还在老夫人的寝室里头看诊,莫安娴却是在外间等着。
“安娴,母亲她怎么样了?”
不管心里与老夫人有多少芥蒂,但这也抹杀了不他们是母子的血脉,所以莫方行义父这会脸上流露的担忧与关心都是切切实实的。
“爹爹放心,老夫人会没事的。”莫安娴俏脸上也泛着淡淡忧色,不过她语气却甚为平静,莫方行义父心里明白这孩子因为自己夫人的关系,一直都不愿意亲近老夫人;却也是个明白事理的,顾全他与老夫人的母子情份,并没有过多为难老夫人。
此刻闻言,心里瞬间滋味杂陈,只得默默点头,转着双眼焦急的看着进入内室的帘子。
莫方行义父坐立不安的盯着那道帘子,又在外间等了约莫一刻钟,才见大夫终于掀了帘子从里面出来。
“大夫,我母亲怎么样了?”
大夫转了转眼睛,眼角似乎有意无意掠过他旁边的紫衣少女,又沉吟了一下,才缓缓道,“莫大人,老夫人她年纪大了,这连番受刺激,再加上这次伤在了后脑上,我看……。”
莫方行义父看着他犹豫的样子,心就不禁咯噔的直直往下沉。
他几乎紧张得想要捉住大夫双手,急急询问,“大夫,我母亲她的情况……很糟糕吗?”
天知道,这句话他问出口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
“这么说吧,”大夫掠了他一眼,一副局外人的姿态,“她的年纪毕竟摆在这了,脑袋又突然受这一下重创,短时间内只怕是无法清醒了。”
莫方行义父闻言立时大骇,“大夫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她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大概都只能像现在这样子昏睡不醒?”
大夫点头,沉重说道,“莫大人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她清醒的时间有可能是……一辈子也,嗯,总之你最好先做最坏打算。”
直到莫安娴将大夫送了出去,她又折返回来,莫方行义父整个人还是浑浑噩噩的,一副难以接受的表情。
莫安娴轻轻叹了口气,上前拖着他袖子摇了摇,轻声道,“爹爹,事已至此,你难过也于事无补,我们还不如想办法做些实事。”
莫方行义父有些茫然的木着脸看她,“做些实事?”
少女点头,仍旧叹息,“爹爹可以进宫请御医回来给老夫人再诊断一番,另外,我们也不能放过将老夫人害成这样的凶手。”
莫方行义父闻言,似是突然找到了目标一样,虽然脸上难过之色犹在,但眼中茫然的神色已然不见。
“对,还是安娴说得对,我还可以为母亲做很多事。”
莫安娴在身后看着他火急火燎的的往外走,一声轻轻叹息随即落在了风里,但愿爹爹以后都能平平安安的。
老夫人——也会平安的。
她回头,若有所思的盯着那道帘子望了望,并没有再进入内室看望老夫人的意思。
现在让老夫人这样子昏睡着,是最好的。
无论对谁,都是最好的。
莫方行义父很快就亲自进宫请了御医回来,不过那御医的诊断跟之前大夫的诊断也差离不了多少。
莫方行义父客客气气的将御医送走,虽然心情依然沉重,不过整个人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愤怒。
莫安娴看在眼里,并没有急着想办法开解他,待他在老夫人跟前鞍前马后的亲自服侍了一轮之后,才终于面露激愤的对他说道,“爹爹,照目前的情形来看,老夫人一时半会大概都不会醒来的。”
眼睛一转,她换了种口气安慰道,“不过爹爹心里也不必难过,她老人家操劳了一辈子,现在你就当她在休息在享清福。”
“我觉得爹爹目前该去做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
“更重要的事?”莫方行义父脸色沉沉的,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压抑着哀伤愤慨,不过因为这事跟自己女儿无关,所以他除了心情沉重外,倒没有表露其他更负面的情绪,“安娴说的是找莫永朝算帐?”
少女眼睛转了转,长睫掩映里飞快掠过一抹森冷狡黠。不过待她看向神情颓败的中年男子时,脸上又漾满了心疼与义愤,“不,爹爹,以你的身份可不方便直接找他算帐。”
而且,这种私下小打小闹的算帐才不是她想要的。
莫方行义父愕然看着她,“那安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直接找莫永朝算帐,难道还要间接的?
可莫永朝当日推倒母亲,这是多人共同目睹容不得莫永朝抵赖的事,他有什么不方面直接出面还要弄个复杂的迂回曲折?
少女只浅浅一笑,轻声道,“爹爹只管相信我就好。”
从京城到大悲寺,坐寻常马车的话,大概需要走一天。陈芝树当年之所以会选中在大悲寺为如妃超度,并且每年都在如妃忌日一个月后为她做一场法事,完全是因为大悲寺四周种植了大量的紫竹。
今日,是做法事的最后一日,陈芝树念经祈福之后,便起身到专门单独为如妃点长明灯的长生殿内去,为这个长生殿里每盏长明灯都添过火油之后,这为期七日的祈祷法事便算圆满完成。
没有意外的话,他今晚再在大悲寺逗留一夜,明日便会返程回京。
长生殿内一共挂置着九十九盏长明灯,站在门口往里望,这简直就是一个金光闪灿的梦幻世界。
陈芝树这样几乎绝了七情六欲的人,在门口望见里面满室摇曳着温暖灯火的一霎,心绪也难免有些波动。
不过,他只在门口站了站,那双冷清深邃的眸子依旧清冷如寒潭,寒光如星幽幽点点转动着,除了冷清孤寂便再无其他。
他默默叹了口气,才缓缓步入其中。
挽起宽大的云纹袖子,提着油桶,拿着勺子按照序列一盏一盏的将长明灯的灯座添满油。
大悲寺并没有派多余的人来打扰他尽孝心,只让一个机灵的年轻僧人亦步亦趋的跟随着,以便随时听候他吩咐。
此刻那僧人见他冷清眉目下,除了专注无杂念外竟微微流漾了一层淡淡怀念,以及淡淡的暖意。
僧人心里微微惊奇,往年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