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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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影几乎不敢抬起头来面对莫安娴微微期望的目光,生怕一抬头就看见她失望的眼神,只轻轻道,“小姐,奴婢没用。”
莫安娴皱了皱眉,无奈的挥了挥手,“这不是你的问题。”
与红影的能力无关,自然就是与对方的权势有关了。
即使时辰再早,即使那条巷子再僻静,既然有马车从那里出入,就总该有人看见才对。
红影问不到消息,只说明一个问题。
看来杀害虹雨的凶手,势力果然非同小可。如若不然,也不可能在仓促行凶之后,能如此凶狠利落的切断所有线索。
手段通天的凶手吗?
莫安娴皱了皱眉,眸色登时更冷沉几分。但再难确定这个人,她也一定会追查下去。
她答应了虹雨,要替虹雨手刃仇人,这是她答应虹雨的最后一件事,无论如何,她也一定要做到。
莫安娴暗暗吸了口气,皱着眉头慢慢将所有线索在脑里又过了一遍。
如果冲她与太子妃的恩怨来说,太子妃无疑是最大的嫌疑人。但太子妃有这个时间动机,却没有这个条件。
除非,当时在盛记布料行里,暗中有太子妃的人在。而那个人还要符合惯使刀且力气非常霸道的条件才行。
就时间上来说,从后巷直接离开那辆马车上的人,嫌疑也很大。
“会散发清幽香味的马车?”莫安娴慢慢握起了拳头,喃喃自语的时候,心里模糊闪过一个念头。
但目前除了这些,她手上再无其他有用的消息。
追查凶手的事,就算莫安娴再心急也急不来。
而周虹雨的尸身不可能一直停灵不葬。
莫安娴强迫自己睡一觉醒来后,却见青若满脸焦急的守在床前。她眼神冷了冷,随即问道,“青若,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你醒了?”青若一阵欣喜,连忙拿了衣裳给她穿上,才低头轻声道,“你去劝劝大少爷吧,他一直抱着周小姐不放,已经一天一夜没吃过任何东西了。”
莫安娴浑身僵了僵,皱着眉头心疼地重复,“他一直抱着虹雨不放?一直没合过眼?”
她这个哥哥该不会被悲痛击垮了吧?难道他都忘了他还有父母亲人吗?难道也忘了虹雨的仇还没报吗?
青若难过的点了点头,“是,奴婢们怎么劝都没用,就连老爷去劝也一样。他就像失聪一样抱着周小姐尸身不言不语不吃不喝。”
莫安娴心头一窒,随后紧张问道,“这事没人告诉姨娘吧?”
刚刚才承受了丧失未来儿媳的悲痛,她真怕哥哥的事再惊动到姨娘,会将姨娘弄得心力交瘁。
青若连忙摇头,小声道,“奴婢们一直谨守小姐吩咐,没人敢将大少爷的事透露到夫人跟前。”
莫安娴暗下松了口气,“没惊动到她就好。”回头,她还是让大夫加些安神的药在姨娘药里才行。
“我去看看大哥,你留在这里守着姨娘。”
青若只能点头应是,“小姐放心,奴婢一定照顾好夫人。”
她不能帮着小姐做什么,但一定会尽力做好她能做的,以解决小姐的后顾之忧。
莫安娴看了看她,转身便出了枫林居。
到了周虹雨停灵的屋子,就见莫少轩眼神空洞的僵抱着周虹雨。说句老实话,此刻在莫安娴眼中,就是街上的乞丐都比她哥哥形象要好。
不言不语甚至连眼睛也不会转一下,除了还会呼吸外,他跟一具木偶基本没有什么区别。
“哥哥,”莫安娴在门口站了站,立时就恼怒的冲进去,一把拽着他衣襟,厉声冷喝道,“你这样自责悲痛难过算怎么回事?难道你这样自我放逐,虹雨她就能复活过来吗?”
“你给我醒醒吧,”莫安娴揪着他衣襟的力道之大,差点勒得莫少轩透不过气来,在她冰冷的怒喝声中,一声接一声剧烈的咳嗽起来。莫安娴才不管他此刻哪里难受,依旧用力拽着他衣襟,恨恨道,“难道你也要让爹娘尝试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吗?”
“安娴,我……我……对不起她!”说完这句,莫少轩倒是不咳嗽了,直接身体一歪往旁边倒了下去。
莫安娴就是心里有再大怒气,这会也没办法对着他发泄。
不过他肯说话,终归是好事,起码他再醒过来之后,不会再这样自责自闭了吧?
莫少轩再清醒过来,当然还是沉默时候多,但起码也有了正常人该有的生气。虽然悲痛难抑,好歹也会动会走,不再傻傻似木偶般只抱着周虹雨尸身不放。
他亲自为周虹雨守了三日灵,然后就将周虹雨以他妻子的名义葬在了莫府的墓地里。
第182章()
忙完周虹雨的身后事,莫少轩就狠狠病倒了。
莫安娴这个时候哪里敢让自己精神松懈半分,除了兼顾着他的情况,还要照顾到赵紫悦的心情。
而另外,最让她心头压抑悲愤的是,追查凶手一事,过了好几天仍然一点进展也没有。
虽然从秋妮当初提供的情况,她反复在心中推测数遍,慢慢推测出一个模糊方向。
但,这距离她为周虹雨手刃仇人的目标还远得很。
这一日,她独自坐在枫林居八角亭子里沉思推敲的时候,张化忽然奉命送了两样东西过来给莫安娴。
“莫姑娘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莫姑娘千万保重自己身体。”
莫安娴抬头,看了看恭敬肃穆站在亭子外的和气圆脸侍卫,突然觉得有点不顺眼,似乎他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想了一会,才迟钝的想起刚才他让她节哀来着,难怪他往日让人觉得和气的笑容没有了。
是啊,虹雨已经死了。她一定要好好活着,活着才能为虹雨报仇,才能让她哥哥重新振作。
“替我谢谢你家主子,”莫安娴瞄了瞄他放在麻灰石上的素色长形盒子,淡淡道,“张侍卫想必事忙,我就不留你了。”
张化转了转眼睛,心想你可以不留我,但留句话给主子总行吧?
不过他目光转过,却发现她已经冷然沉静的垂下了眼眸,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眉目之间却再不见昔日灵慧狡黠,反而整个人都笼罩在淡淡的死灰般的悲伤之中。
而这股死寂的悲伤之气,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透着令人心颤发寒的冰冷肃杀。
往昔她娇俏面容上浅浅的温软无害笑意,这会更是连影也看不见了。
张化不自觉皱了皱眉,下意识瞄了眼桌上的素色长形盒子,心想主子让他送来的东西对莫姑娘有用的吧?
张化走后,莫安娴才拆开桌上的长形素色盒子。
但拿出里面的东西,她却看得呆了呆。
“一只空瓶子?”她拿起那只琉璃烧制的三指大的瓶子在眼前转了转,困惑的眯起了眼,“什么意思?”
陈芝树暗示她该空出所有心思,重新再梳理线索才会有新发现?
“不对,”她打开盖子往瓶子里面看了看,又拿起瓶子颠倒反复多角度的打量半晌,仍旧没有任何提示性发现。眉头紧了紧,又自语道,“他看东西的目光一向高远,不局限于某点某面。”
特意让人送只空瓶子来给她,应该给出其他更有用的提示才对。
她拿着瓶子在眼前转呀转,目光渐渐的随着她转动次数而亮了起来,“跳出局外看事情,别困在局中才能思虑明晰,对吧。”
不做局中人……。
少女微微勾了勾唇,眉目间冰冷肃杀也随着她扬起的唇角而消融不少。
她将手中空瓶子搁下,再拿出盒子里面另外一件东西。
摊开一看,她就不禁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后茫然困惑的扶额盯住手里一幅画。一幅,画面简洁明了却似倾注心血刻画入骨的画。
“一道渺渺朦胧身影?背靠一根挚天大柱?”
少女撇了撇嘴,眉梢讥讽淡淡。敢情离王殿下,当人人都有他一样令人羡莫妒忌恨的卓绝睿智呢!
“送东西就送东西,偏偏还要出什么高深莫测的谜语?”少女微微垂眸,怨念无限的盯着画面,“就不能好好送一次让姑娘我不用那么费脑力的?”
莫安娴呆了呆,忽然诧异轻声叫了起来,“咦,这身影瞧着怎么那么熟悉?”
青若正巧给她换了热茶过来,听闻她轻叫,无意低头往画上望了望,随即附和道,“小姐,奴婢也觉得熟悉……哦,不对,这分明就是小姐你的身影呀。”
青若随后略表兴奋的笑了笑,“奴婢天天看着小姐,怎么可能不熟悉你的身影。”
莫安娴抬头,伸手接过她奉来的热茶。敛了敛眸子惊讶情绪,压下心头微微洇生的淡淡欢喜,漫不经心道,“你真觉得这是我的身影?”
青若飞快点头,“小姐,奴婢就是认错自己,也断不会认错小姐你的。”
莫安娴有些啼笑皆非的看着她,“这算什么比喻,不过你说得也对。”
对你身影最熟悉的人,肯定不是你自己。因为你自己不可能盯着你自己背影看,只有局外人才能看得清你的身影。
心中一动,莫安娴眼神渐渐大亮起来。
她略略激动的看着青若,转着明亮眸子,浅笑道,“青若,你真是我的智囊。”
青若呆了呆,随后一脸茫然看着她,“可是小姐,奴婢根本什么都没做呀。”
少女笑了笑,“你什么都不用做,刚才说的话对我有用就行。”
若不是青若无心之语,这会她也许还解读不出这画中真谛呢。
如果,画中身影暗示的是她;那么,她后面背靠的挚天大柱,指的就是他了吧?
这念头一起,她嘴角就不禁略略抽了抽。也只有他那样的人,才想得出用一根冰冷笔直矗立的柱子代替自己。
无论她走向何方,遇上任何风雨,他都会是她永远的不倒的支撑与依靠,是这样吗?
少女低头,盯住画面,迷离神采里眸光闪烁。仿佛看见了那冷清孤高玉树一般遥立的男子,以永恒的坚定的姿态安静站立在她身后,默默注视默默为她遮风挡雨的样子……。
陈芝树,对她也是不一样的,对吧?
青若不知她想到了什么,不过看见她明显心情变得愉悦起来少,随后暗暗松了口气,轻手轻脚退出了亭子。
虽然她看不懂小姐盯着那张画有什么玄机,不过只要小姐心情能好起来,她懂不懂其中玄机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么想着,青若退出亭子后的脚步也是轻快的。
“青若,捡到金元宝啦?”向来稳重话少的红影忽然自走廊一端走过来,迎上笑意荡漾的青若,忍不住出声打趣道,“瞧把你乐得,眼睛都眯得看不清路了吧?”
相比更加沉默寡言的冷玥,青若跟红影平日相处更投契一些。
听闻红影打趣,立时就斜眼瞪过去,低声哼了哼,故作凶狠道,“要是我真捡到金元宝,也一定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
红影笑着摆了摆手,瞥了眼八角亭子里头的少女,低声道,“小姐情绪好起来了?”
青若也不和她顽笑,随即放轻声音,露了淡淡忧愁,叹息一声,“可不是,小姐这段日子一天到晚绷着脸,看得我心都愁坏了,恨不得能想什么花招逗她开心起来。”
“不过,现在不用我这个胸无点墨的丫环再愁了。”
红影微微用力紧了紧掌心握着的东西,应和道,“嗯,深有同感。只要小姐好起来,我们做什么都甘愿。”
说完,冲青若点了点头,便往八角亭子那边走去。
“小姐,这是右相派人送来的东西。”
将东西奉到莫安娴跟前,连红影都不禁暗暗在心里叹起气来。心想离王殿下跟右相大人是不是约好的,不管做什么都较着劲。
这较劲也较得凑巧,送东西也罢,人露面也罢;几乎都是同时,不分轩至的。
连她这个做丫环的,如今都渐渐看明白了。
那两位对她家小姐的心思只怕不一样啊。
“夏星沉?”莫安娴一怔,随手拿起红影送来的小巧长形盒子,低声嘀咕一句,“他也有东西送?”
红影一听闻这个也字,就默默垂首扯了扯嘴角。
嗯,看来风流在外的右相大人似乎稍稍落后了那么一点点呢。
打开盒子,莫安娴从里面拿出了一枚青铜制的令符,还有一张写着名单还细列着各人特长的纸。
她在眼前晃着那枚两指大的青铜令符,脸色微微冷凝,“这是……令符?”
红影将东西送来之后,就轻轻退了出去。所以这会莫安娴也不担心会有别人看见她手中的东西。
她这会眯眼盯着令符自言自语,自然也没有人会给她解惑。
“难道这东西是用来号令这纸上名单之人的?”她蹙了蹙眉,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她垂眸,又反复看了看纸上名单与手中令符,“夏星沉,你确定没有送错东西来给我吗?”
就算她是个白痴,看了这名单后面分列的各人特长,也看得出来这些人分明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并且人人都有特殊本领的小队。
需要用令符与暗号才能号令的队伍,当然是极其秘密的。这秘密,说不定还关系到夏星沉身家性命。
如此重要的事情,如此沉重的心意,她就算勉强收下,心头也是沉甸甸的,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她皱着眉头,转了转眼睛,不确定道,“难道你这是愿意将自己身家性命全部放到我手里,任凭我处置的意思?”
可她自问,她与夏星沉之间的交情,根本深厚不到这种地步。
她盯着令符怔了半晌,一个模糊念头慢慢自心底转过,眼神忽然从困惑变得骇然起来。
如果从来,就有人注定被辜负的话。最起码,她尊重那个注定被辜负的人的心意。
暗下叹了口气,虽然夏星沉送来的东西对她十分有用,但她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更不能将别人对你的好,视作理所当然。
如果假装坦然接受夏星沉的好意,最起码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关。
莫安娴默默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