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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锦上年华-第43部分

小说: 锦上年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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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清是真是假。

    贺兰月压低的脑袋一下子扬了起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流连在尚楚之的脸上,小嘴张了张,终于拧着眉说:“阿姐知道楼兰使臣要来了吧?”

    尚楚之点了点。

    眼前从来随心所欲的姑娘眸子里的光芒殆尽,突然变得死气沉沉的,“可是我不想他们来,我听哥哥说楼兰意欲和朝廷和亲。”说到这里,她的脑袋耷拉得更厉害了,几乎要埋进她自己的手臂之中,“哥哥不喜欢汉人,那么求亲的人就要是父王了,我不希望母妃难过。如果不是父王,便是姐姐或者我和妹妹了。”

    她怔了怔,从阿月的话语里消化了不少信息,她原来一直疼爱的小妹妹是个公主?可是没等她接受地更坦然,之前立在一侧毫无存在感的子由突然吭声了:“有人来了。人数不少。”她抬起眸子看看他,子由依旧将目光全部投给了阿月。

    贺兰月闻言无声地跳了起来,迅速地将尚楚之塞到了床底下,双手合十,声音压得很低:“阿姐委屈你了,千万别出声,可能是我哥哥来了。”

    尚楚之无言地点点头,半侧着身子透过床罩大约能瞧见外头的两双脚,所幸床底还算干净,她一心琢磨着阿月先前的那些话,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果然来人不少。

    一个汉人打扮的公子哥走了进来,她不敢擅动,只能微微瞧见衣着华贵,待他走得靠近坐在凳子上的贺兰月时,她眯着眼才能嘻嘻看清这人长得一副很是异域的面孔,同阿月也有三五分的相似。

    他手头的折扇轻挑着阿月的下巴,眯着眼有些说不清的阴鸷,声音倒是意外的好听:“月妹妹这些日子叫我好找啊。”

    子由靠近了几分,压着嗓音不卑不亢地说道:“雍王子自重。”

    那个被唤作雍王子的人挑起似笑非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子由,饱满的唇勾着小小的弧度,扇子仍旧抵在阿月的下颌:“哦,你还在呢。没想到我这个最不成才的妹妹竟然如此得你的欢心呢?”

    贺兰月听到这里别开头,咬着唇恨恨道:“关子由什么事,他很早以前就离开了楼兰,现在是宁彧哥哥手底下的人。”

    雍王子收回扇子,随意地压在自己的手上,一面绕到了衣橱启开看了看,又去掀了阿月床榻上的被子。他一步步走得无比轻松,却不知尚楚之在床底下捂着胸口,生怕一颗狂跳的心蹦跶得太大声,叫他发现了,心中又是惊奇,即便是兄长,她也从来没有想过会这样亲手查看妹妹的房间。

    贺兰月怒目而视,牙关打颤的声音有些明显:“翻够了?”

    “呵,脾气还是一样的招人嫌。”翻够的雍王子终于安安分分地坐在了阿月身旁,扇子支着下巴,眼睛睨着贺兰月,凉凉地动嘴皮子:“你学了十足十的汉人模样,泡杯茶与我吧。”面色还算和善,一转头却是无比冷硬地对着子由:“你再多废话半句,我亲手毁了她。”

    子由目眦欲裂,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起太过显而易见,声音倒是没多大起伏:“雍王子言重了。”

    贺兰月小嘴一瘪,心不甘情不愿地说:“我不会。”然而还是笨手笨脚地取了温在炉火上的滚水,泡了一壶老枞水仙,摆摆手轻轻向子由示意他出去。由于分神,才高冲了茶水便烫着自己了,雪白的小手一下子红了一大片,她不敢呼出声,生怕惹得转身向外的子由又回了头。

    不过她身形一僵,又怎么能瞒住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雍王子。

    雍王子顿了一下,起身摸出帕子替阿月擦拭了手上的热水,又掏出一瓶小膏药,认认真真地抹着。他看着贺兰月一言不发的模样,终究还是咬牙切齿地开口了:“小没良心的,裴苼那厮能有我好?”

    贺兰月抽出自己的手,茶也不泡了,鼓着腮帮子瞪着贺兰雍:“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说完还出手推了一把雍王子,自顾自地坐在桌上边上,不是很老实地趴在哪里,闷闷地开口:“楼兰是、是谁和亲?”

    “怎么你想和亲?”他操着手,眼色发冷地盯着贺兰月,面容却是如沐春风的暖意,这人一看便知是个狠角色,声音也是淡淡的,一丝一毫没透露出戾气,除了内容是确确实实的嘲讽:“就算你想和亲,也决计不可能会嫁给裴苼,趁早死了这么心,乖乖回楼兰吧。”

    贺兰月轻轻的叹息,引得他好看的眉头也蹙了起来。虽说贺兰雍异域的相貌较贺兰月更为明显,可是严格说起来,他的长相是偏阴柔的,比起贺兰月清丽的容姿,他则是雄雌莫辩的妖媚,加上眉心一点红的朱砂痣,略微皱起眉来,更是美人容貌,想来西子捧心大约也就是如此吧。

    长得好看的人,按道理没人舍得招惹。只不过贺兰月自小看到大,对贺兰雍的美貌习以为常,此刻歪着脑袋,更是一眼没瞧见。

    雍王子气得乐了,撩开袍子坐在一旁,腰间的环佩被他取下,掷在她的眼前,阴恻恻地瞅着贺兰月,一语未说。

    贺兰月的武功本就不差,脑袋前的一阵声响自然没有忽视,于是抬头瞧了瞧,那一串环佩上的穗看起来被保护得很好,一点儿也没有旧的模样,环佩虽然也是好的,但是也不过一般罢了。依雍王子的身份,这样的配饰只怕数不胜数。

    她咬了咬自己的红唇,右手摸了一下,迅速地缩了手,不明所以地看向哥哥,禁不住委屈,奶声奶气地开口:“哥哥不喜欢就丢了,现在是什么意思?”

    贺兰雍眯着眼,语气不善:“叫我什么?”

    “雍哥哥。”她缩了缩肩膀,没骨气地改了口,而后又畏畏缩缩地开口:“反正都是哥哥,少一个字有什么区别。”不过她还是没胆色去得罪贺兰雍,她的哥哥有许多个,却没有一个像他一样喜怒无常,而且骁勇善战,整人的点子又多。她从小到大的那些鬼点子十有八九都是他教的,可是每次受罚却只有她的份儿。

    以至于胆大包天的贺兰月每每瞧着贺兰雍便是好的没脾气的一只猫,软软绵绵的,没有什么攻击力。

    贺兰雍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知道阿月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她越是无知,他越想将她折腾个够。要不是后来多了一个周宁彧,他哪里用得着担心乖猫一样的贺兰月性子野的不行。终于缓和自己不良的面色,喝了一口早就凉掉的白水,“待在这里哪里都别去,也别去楼兰使团中晃悠,听明白了吗?”

    “雍哥哥,你不抓我回去吗?”她伸着手摇荡着贺兰雍的手臂,心情一下子开心了许多,克制了一下太过喜悦的表情,才回神疑惑地问:“使团里有谁来了?”她心里一阵恶寒,该不是自己的死对头明珏郡主来了吧?

    贺兰雍心情不错地瞧着她忽白忽青的脸色,以及一直没松开的手臂,讲话也轻快了许多:“不仅是明珏郡主来了,还有邸懿将军也来了。我不管你和明珏之间有何怨仇,但是邸懿来了,你就不要赶着上前自讨苦吃了。何况,我不在使团名册之中,来京可护不住你。”

    贺兰月点头如捣蒜,她纵然不怕明珏,可是邸懿将军她还是惹不起的。她自然晓得趋利避害了。

    贺兰雍安抚地摸了摸阿月的发顶,眸子里一片幽深,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贺兰月作为妹妹,守礼地送他出门,只瞧见院子里站了六七个高手,不禁拿眼去瞟贺兰雍,不在名册之上还这么嚣张地带来了这么多高手。

    不露声色的贺兰雍也的确没错过她的打量,只是这些他都可以不拆穿,明明可以面对面地说,他却选择在侧身背对着子由时,不阴不阳地开口:“要是守不住人,就提头来见我。”

    贺兰月有些懵懂地移转目光,子由的恭送也并不是十分敬重,哥哥的语气又非常奇怪,她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吊得老高。前脚送走了贺兰雍,后脚拉着子由询长问短:“子由也是哥哥的人吗?”

    子由愣了一下,摇头否认了。

    没得到满足的人继续追问:“那你和哥哥之间怎么怪怪的?”

    “公主若想知道,为何不直接问雍王子?”子由行着半礼,头一次喊出了“公主”这样生疏的称谓。

    贺兰月有些难过,子由往日里拿自己开涮的事情不少,何曾这样君臣有别地待过她。她的好奇心一下子浇灭了许多,而且去问贺兰雍?她被扒皮来得更快。

    没了兴致的人忆起什么似的,赶忙回屋子把藏在床底下的尚楚之拉了出来,又替她揉膝盖,又给她倒水,而后才摸着额头,不好意思地开口:“阿姐辛苦了,不过我哥哥这人小心,我担心你受不住。”她笑得很灿烂,露出一口白牙。

    尚楚之有些看不明白阿月了,明明先前还是懒懒沉沉的样子,这个雍王子一来,怎么感觉变了个人似的。

    被瞧得有些不好意思,贺兰月从额头摸向鼻子,脆生生的语调很得人欢心:“阿姐,阿姐,我躲来这里才不是为情所困呢。我就是被清姐丢在这里的。因着无聊才诵读佛经哩。读得很有感触的样子,是我、是我翻墙偷听隔壁院子里的姑娘,学来的。”

    贺兰月委实有些不好意思,总不能再继续告诉,因着被清姐困在这里,她整日无聊才去偷听吗?然后完全无视了子由的存在,一个人模仿得很是入迷。她有些说不下去了,毕竟这件事还是挺丢脸的。

    于是她微咳了两声,又一次打发走了子由,即使知道子由并不会走远,依然能听见她和阿姐的闲话家常。不过她不在意,只要不是让她面对着丢脸,她很是无所谓其他形式的丢面子,反正她也丢惯了,尤其是子由面前。

第68章 接人回府() 
她乐呵呵地拉着尚楚之的手,添油加醋地说着贺兰雍的坏话:“阿姐千万别被雍哥哥那张人畜无害的面容给欺骗了,他这个人手段可凶残了。小时候,我背着他偷偷跑出孔雀城去玩的时候,他把我一个人丢在沙漠里,我都怕死了。”

    尚楚之点点头,噙着笑看向贺兰月:“阿月是楼兰王室的公主吗?”

    阿月搔搔头,有些羞涩地点着头:“嗯。我没想瞒着,我以为宁彧哥哥会说的。”她摸摸了鼻子,而后粗了嗓音道:“阿姐不能生我的气。”她伸出手搂上阿楚的腰,笑靥如花,一声声唤着“阿姐、阿姐”。

    尚楚之摸着她的发顶安抚着她,“没生气。”

    贺兰月絮絮叨叨地说着明珏郡主在楼兰时抢她的兔子灯,她最不喜欢明珏了。又说了许多邸懿将军喜欢明珏,帮着明珏抢了她的东西。她打不过邸懿,邸懿又是父王跟前的得力干将,她没法子整回去,全靠贺兰雍帮她出气。

    贺兰月自己说着说着先笑了,数落着雍哥哥虽然可恶,但是还是爱护她这个妹妹的。明珏表姐和邸懿将军最可恨,总是欺负她。她来来回回说了好几次,可不就是一副受委屈的小姑娘样吗?阿月还是没长大的小丫头,怎么会有她想象的那些不堪困扰呢,尚楚之心里暗暗觉得自己果然是太过多心了。

    多心的尚楚之还是没能抵住贺兰月的热情,看着阿月笑嘻嘻地打发了陪同她来的人回去告知周宁彧,她这两三日不回周府了。

    入夜,尚楚之陪着阿月趴在屋顶偷听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满脸绯红地把眼睛留在笑得跟朵花一样的阿月身上打转,不由得有片刻的失神。这月余里,阿月当真无聊到夜夜窥视旁人的生活吗?这个癖好真是,完全难以启齿。偏偏拥有癖好的主人公一丝一毫没感受到自己行为多么出格。

    贺兰月掀开一片砖瓦,聚精会神地盯着一缝隙里收容的所有光景——一男一女搂在一起互诉情衷。她看了十日左右,几乎都是这样子的,没有更多的好戏。那个书卷味有些浓的男子,每夜子初便来,搂着漂亮的姑娘顶多一刻钟的时间,慢慢吞吞地说着考取功名、娶她为妻的誓言。偶尔孟浪些,也不过同今日一样轻轻地啄了姑娘的小嘴,而后恋恋不舍地离开。

    望着那个清俊的男子离去,贺兰月心里十分惋惜,面容上的遗憾也一点不加掩饰。意犹未尽地携着阿姐翻回了自己家的院子里,故作深沉地长吁短叹。

    尚楚之实在没搞懂阿月悲从何来,于是躺在床,裹着被子,闭着眼睛缓缓问道:“阿月怎么一副甚是抱憾的模样?”

    来了兴头的贺兰月终于在这偷窥了十日之后找到人一起唠嗑,于是迅速地开了话闸:“阿姐,中原男女都这般守礼吗?”她兴奋地坐了起来,掰着手指算数说道:“我窥视了一旬日,他们总共亲过三次,抱过九次。”

    尚楚之愣了神,还是立刻烧红了一片脸颊,阿月还是原先那个阿月,天真爱闹。只是她怎么回呢?说他们发乎情、止乎礼?可是若果然如此,夜间私相授受又怎么算呢?她拧着眉,有些踌躇:“咳,我、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守礼。要是被发现了,那男女此生命、缘皆绝与此吧。”

    贺兰月显然被吓了一跳,“为什么?这太过不近人情了。女子便不能有喜欢的人吗?”她不懂,楼兰从不这样,楼兰民风彪悍,以天为媒,以地为席,情动便可成婚的人是大多数。

    “这里的女子只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此以外的私定终身,都不为世人所容。”尚楚之不知道自己这样实诚地对阿月说这样的话是好是坏,可她今夜却不能抑制地一股脑地说给阿月听了。

    贺兰月似懂非懂,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里全是疑惑,她挠了挠自己的额头,如果是这样食古不化的地方,清姐为什么抛开楼兰的一切来到中原、来到京城呢?“那我喜欢裴苼是不是也不对呢?”她想起了这个被遗忘的有些日子的男子,拉着阿楚的手,软软地问道。

    “阿月,喜欢一个人是错的吗?”她问得更轻,眼睛也没有睁开。

    贺兰月先是摇摇头,而后忆起一片漆黑里,阿姐根本看不见,她又出了声:“自然不是。”她笑了,是了,那么她也是没错的。她安分了许多,没有其他的疑问,很快地安枕入眠。

    尚楚之听到阿月的呼吸趋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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