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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撩鲸-第15部分

小说: 撩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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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潇大笑:“你说,你这孩子醉酒之后怎么这么实诚呢?比清醒时候好多了。”

    “……我还说什么了?”

    “你说他吻了你,你不生气,而且觉得他唇凉凉的,又很软,很好亲,”肖潇顿了下,嗲里嗲气地接着说,“你还想再亲一次,哦,不够,最好能更进一步——”

    “打住!”丁幼禾制止她继续说下去,用不可置信地眼神看向肖潇,“不,不可能!”

    肖潇噗嗤笑出声,“后面是我编的。你要有这胆子,早把人睡完了,至于要灌醉自己才敢上么?”

    “……潇潇,你别取笑我了。”

    肖潇见她真的脸色红得不大对,才收敛了嬉闹,“说真的,你既然喜欢他,就说了呗。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你主动点,没搞不定的男人。”

    丁幼禾无意识地摸了下发辫上的红樱桃,抬手的动作令衣领敞开了些许。

    肖潇眼尖,顿时瞅见了上面一小块一小块的暧昧红印,“哎哟,姑奶奶,你们这战况,够激烈的啊!”

    丁幼禾慌忙掩好衣领,在肖潇的盘问之下,最终不情不愿地承认,昨夜“好像”有过亲密接触。

    “什么叫好像?”肖潇被她弄毛了,“到底有没有那个,你自己不清楚?”

    丁幼禾一脸泫然欲泣,她是真不清楚。

    昨夜的事儿,在她脑海里就跟文艺情|色片似的,一会儿真、一会儿幻,那些吻她现在百分之百确定是真的,包括他溢出唇齿的低喃……都是真的。

    但后半段……她刚一思及,就感觉浑身燥得慌,后半段那些更进一步的接触就只剩支离破碎的画面,她实在分不清是真实发生过,还是自己的一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见丁幼禾实在困惑,肖潇手一挥,“想不起来就甭想了,不就一层膜么?关键是,你昨儿是醉了的,现在是醒着的,你现在想想后不后悔?”

    丁幼禾愣了下,缓缓摇头。

    肖潇刚要开口,却听她低声喃喃,“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对我。我跟他……连男女朋友都不是。”

    “那成,换个问法。”肖潇干脆地说,“假如他要你做女朋友,你答不答应?假如你现在是他的女朋友,昨夜的事儿你后不后悔?”

    丁幼禾的睫毛扇了扇,低声说:“答应……不后悔。”

    “那不就结了!”

    “不能结……我还是不知道,到底有没有‘那个’啊!”

    “问他不就好了?”

    “我才不!”

    工作间里,两个女人的对话句句都传了出来。

    坐在楼梯上的男人,长腿一曲一伸,手指摆弄着留有丁幼禾字迹的预约单,纤薄的唇挑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而后,这笑容一点点漾开。

    成了他惯常挂在脸上的、和煦温柔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幼幼:我们,到底,有没有……

    染爷:有没有什么:

    幼幼:……什么都没有!!!

    ————

    #这是幼幼开始怀疑人生的第一天#

    #这是染爷浪费卫生纸的倒数第二天#

    【【高亮,周六上夹子,所以周六0点不更,21点更,别等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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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撩19下() 
肖潇纹好背后的图纹; 边穿衣服边逗丁幼禾; “行了,别钻牛角尖; 直接找他问清楚到底有没有全垒打——”

    她边说着; 边撩开工作室的帘子往外走,没想到竟正好与下楼来的元染照了个面。

    肖潇知道元染懂唇语,于是嫣然一笑; “姐那的大门可对你关上了; 小帅哥。”

    若是从前; 元染多半调头就走; 躲肖潇都躲不及; 可今天他扶着楼梯栏杆,眼瞳幽寂,听完她的话半垂下眼睑; 轻笑了一声; 从她身边擦过; 径直进了工作间。

    肖潇被他的反应搞愣了,回头去看; 在帘子完全落下之前只见男孩背影挺拔,浑不似平日正面相对时的羞怯。

    “啧,”肖潇从大衣兜里掏出烟盒; 指间夹着,“……狼崽子。”

    元染听见了身后的低语,心知肖潇这人精把他看了个透; 但脚步没停,直朝着那个还妄图拿他当“人畜无害的楼下弟弟”看待的女人走去。

    丁幼禾在清洗池边忙忙碌碌,平时这时候她总会跟个小监工似的支使元染干这做那,但今天她似乎忙得头都抬不起来,却没跟他提半个字。

    元染也不急,就侧身坐在纹身床边等着。

    水池边的人,在他的视线里耳朵越来越红,红晕渐渐染上了脖子,甚至往下。这让他不由想起前一夜,混夹着酒意的殷红与火热。

    眸色深了些,他无意识地揉捏着指腹。

    丁幼禾洗完了所有能洗的东西,拾掇好所有能收拾的东西,实在是无事可做,终于不得不硬着头皮转身面对他。

    本想垂着脑袋,从元染面前溜回卧室,奈何被他拽住,又硬生生拉回到面前来。

    元染坐着,刚好与她一般高,微微敛颌,一双长眼凝着她,“都想起来了?”

    对着这双眼睛,丁幼禾一下又从那些浮浮沉沉的记忆里,找到了漆黑的夜里,他近在眼前的嘴唇、鼻梁,和贴着她锁骨扫过的睫毛,甚至,包括蝴蝶扇过的那种微微的酥痒。

    她紧紧地闭上眼,试图催眠自己——那个曾勾住对方脖子索吻的人,不是她。

    这小鸵鸟的模样把元染给逗笑了,“看来是都想起来了。”

    “不,没有,什么都没想起来!”丁幼禾矢口否认。

    元染轻笑,“没想起来什么?”

    丁幼禾:“……”NND,中计了:

    “想不起来没关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耳朵听不见,丁幼禾总觉得元染说话的语速比一般人要慢一些,也正因为这种语速,才显得格外慢条斯理,像极了已拿爪按住猎物,不慌不忙调戏的兽。

    这种感觉,在今天之前她从未有过。

    丁幼禾觉得心脏已经快要超出承受范围——假如,他再靠近一点、点的话。

    “别再靠近了!”丁幼禾急促地说。

    元染乖乖地停住,神情无害,“你说你想不起来了,我只是想帮忙回忆一下。”

    “不用了,”丁幼禾尴尬地撇开视线,“……差不多都记得。”

    “哦,是吗,那最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如果她都忘了,起码不用这么尴尬。

    现在他俩是什么关系?房东房客,不该有那些亲密的接触。男女朋友?他们之间连一句喜欢都从未说过,哪有这样的恋爱关系。

    从前的丁幼禾及其厌恶暧昧不清的男女关系,却不料,自己竟也掉落其中。

    她的神色从刚刚的激动中慢慢平复下来,渐渐的,竟有了三分落寞。

    “今天我要去一趟市中心。”

    大概是常年保持文字沟通养成的习惯,元染说起话来简洁明了。

    丁幼禾微怔,“去市中心干什么?”

    元染垂下眼睫,“有点事。”

    他没正面回答,这使丁幼禾本就低落的心更加往下沉了三分。

    就在她“哦”了一声,打算离开时,却被他拉起了手腕。

    她回头,只见他眸光明亮,嘴角噙笑,“你要不要一起?”

    *** ***

    片刻后,元染骑着电毛驴,后座载着丁幼禾往市中心开。

    深冬的风寒刺骨,尽管两人都裹得严丝合缝,寒风还是拼命往骨头缝里钻。

    丁幼禾躲在元染背后还好些,只是耳朵被冻得好似一碰就要掉,可她甚至没心情照顾自己可怜的耳朵,满脑子都是“我亲了他”、“我说喜欢他”、“我到底有没有睡了他”的复杂念头……

    可她没胆子,像肖潇说的那样直接问他。

    问来做什么呢?主动方是她,真要那个什么了,难道要个小屁孩去跟她领证结婚?连婚龄都还差老远呢……她这算不算诱拐QAQ

    这个念头令丁幼禾如遭雷劈,以至于车拐进岔道里她都没有发现。

    直到元染跳下车,她才看向写着追风汽配的店招,后知后觉地说:“这是要干什么?”

    元染说了句“等等 ”,就大步走进了店里,没一会儿人就出来了,手里提着顶粉色的摩托头盔。

    倚在后座边的丁幼禾看着他手里的头盔,一下红了眼。

    元染停在她面前,“怎么了?”

    丁幼禾拿手背抹去眼角的泪,抿起嘴。

    丁止戈从前也给她买过头盔,就连骑单车都逼她戴着。可是后来丁止戈没了,这世上再没人会担心她摔了、碰了,也没谁把她的死活放在心上。

    她不肯把心里这些细碎的情绪给说出来,可元染却跟能猜透似的没再追问,他拿被磨破又愈合之后略显粗糙的手指擦过她的眼下,“戴上头盔,别人就看不见你的兔子眼了。”

    丁幼禾推了他胸口一把,“你才兔子眼!”

    元染没躲,笑着伸手替她系上头盔的带子。

    “你怎么不给自己买一个?”丁幼禾的声音从头盔里传出来,有点闷。

    元染跨上车,随口说:“等赚钱就买。”

    丁幼禾先没察觉有哪儿不对,等电摩托开出老远,她才忽然想起件事——自己戴着头盔,隔着玻璃罩他也能看得清唇语吗?

    “元染,你……是不是能听见了?”她试探性地在他背后问。

    “嗯。”带了笑。

    晴天霹雳!丁幼禾登时想到之前在刺青店里和肖潇的对话,一口老血堵在喉咙口,“你,你怎么不早说?”

    “你没问。”

    “……”

    就在丁幼禾几乎要暴走时,元染忽然向后探手,拉住她的手臂到身前,环住自己的腰。

    贴在他的背上,丁幼禾像个被喷了灭火剂的喷火龙,顿时哑了。

    耳边听见的也不知是自己的心跳还是他的,很快、很快。

    她收紧手臂,体会着完全依赖一个人的感觉。

    其实……真的挺安心的。

    从刺青店到市中心,开了近一小时,等车停稳了,两个人几乎冻僵。

    丁幼禾怕冷,没肯摘头盔,所以戴着头盔原地蹦了好几下,可膝盖还是僵僵的,于是只好又是高抬腿又是深蹲,二十八班武艺全都使上了。

    元染双手叠在唇边呵热气,一边看着戴着头盔的小傻子犯傻。

    丁幼禾被看得不好意思了,才停下来,清清嗓子替自己解释,“小时候天冷,我爸就让我这么多蹦蹦就暖和了……”

    元染笑笑,把手探进毛衣领口里。

    丁幼禾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这得多冷啊!……对自己还真下得去狠手QAQ

    元染走过来,低头解开了她头盔的系扣,随手挂在车把手上。

    头盔里暖和,乍一脱开,丁幼禾只觉得冷风刺骨,脸都疼,但这疼痛并没持续几秒,很快的,她的脸颊就被温暖粗糙的手掌包住了。

    掌心的温热缓和了刺痛,肌肤的粗粝却摩擦着她的心。

    元染体质偏凉,他的手一贯是冷的,他似乎也早就习惯了。

    丁幼禾这才明白,刚刚他为什么会把冻得红肿的手探进领口取暖……原来是为了来温暖她。而他手心里的粗粝,都是前些日在工地给磨的,也同样,是为了请她吃顿火锅。

    为了她。

    还是为了她。

    从小跟着父亲长大,丁幼禾的性子比一般女孩子都粗犷,即便如此,她还是头一次体会到了那种连心尖都发酸的暖。

    她喜欢这个男孩子。

    这一秒,丁幼禾无比确定的知道,自己喜欢他。

    没有醉意,不是错觉,她是真的喜欢这个男孩,贪恋他给的温暖和陪伴,想拥有他的眼神、他的笑,他的手掌和身体,他一切的一切,便是知道也许没有结果,也仍决定飞蛾扑火。

    丁幼禾抬手,覆住元染的手背,不等他反应就拉起人往停车场的出口跑。

    天虽然冷,刚跑起来风从鼻子直往胸腔里钻,可真跑起来,没一会儿浑身就热腾起来。

    丁幼禾回头,对被自己拉着狂奔元染笑,“暖和了吗?”

    谁知他居然摇头。

    丁幼禾热得背上都沁出了汗,气喘吁吁地停下来,“还,还不暖和?”

    “嗯。”

    丁幼禾双手撑在大腿上,喘着气说:“看来你还是得在空调房里待着。”

    “不用,这样就行。”元染声音略沙哑。

    丁幼禾刚不明就里地抬头,就被弯腰凑近的元染捕个正着。

    唇贴着唇,两秒后分开了,他手背轻抚嘴角,自语说:“好像也不够。”

    够了,怎么不够?本来就跑出一身薄汗的丁幼禾现在整个人像被丢进了桑拿房,心跳加速,手心沁汗。

    她把心一横,终于问:“为什么?”

    “你问哪件?”

    “为什么吻我,还有,为什么昨夜不拦住我。”堵在心口的话一旦说出来,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再也收不住,“你明知道,我那会脑子是不清楚的。”

    元染看着她的眼睛,语速很慢,“我问你我是谁,你回答我是你最喜欢的元染——我认为,你那会是清醒的。”

    丁幼禾:“……”脸呢?她好像失忆得不记得这字怎么写了o╥﹏╥o

    “还有,不是昨夜我不拦着你。”

    “嗯?”丁幼禾脑子有点短路。

    元染一本正经,“是你没有拦着我。”

    细细品味了一下这两句话之间的差异,丁幼禾终于从关于昨夜的记忆里,挑出了那么些个片段。

    在那里,有人像被烧着斗志的小兽,喘息着,在她的纵容下四处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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