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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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幼禾的背已经完全贴在墙上,后脑勺被他的掌心包着,以便于承受他不断加深的吻。
她听见耳边传来些微喘息,有点急促,有些克制,还有藏在这不规律的呼吸之下的……欲|望。
她被脑海中闪过的这个词吓着了,猛地在他唇上一咬。
血腥气立刻在两人的唇齿之间弥散开来。
元染缓缓睁开眼,幽黑的眸子比平时更沉,像沁过烈酒,失去理智。
丁幼禾看进他眼里,莫名地瑟缩了一下,在他恍惚的瞬间脱身开来,跑到厨房门口,回头看他一眼,而后飞快地跑下楼,随手拽了件衣服,趿拉上鞋,拉开店门冲上了街头。
元染指背擦过下唇,沾上了一丝血迹。
他心里从未这样慌,也从不知唇与唇相碰这么简单的交互动作竟会在体内兴风作浪到这个地步,它撕开所有理智与自控,在体内横冲直撞,每一个细胞都因为它而叫嚣着索取。
而当丁幼禾从他怀里离开,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那些被疯狂肆掠过的内心深处,就只剩下空洞和无处寄托。
原来,她对自己来说不仅是春|梦里的对象,更是灵魂的寄托,当她抽离,他封闭多年的世界也就只剩一片荒芜。
不能没有她。
他要她……的一切和永远。
这个声音反复回响在元染的脑海中,这是第一次,却并不是最后一次。
*** ***
夜。
刺青店的门被推开了,披星戴月进门的丁幼禾步伐有点不稳,接连撞倒了两双鞋,放钥匙的时候还失手丢在了地上。
元染从工作间里迎出来,立刻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喝酒了?
丁幼禾一手扶墙,醉眼惺忪地看向他,立刻眉眼一弯,笑得心无城府,“你还没睡呢?肖潇还跟我打赌,说你一定会等我再睡。我输啦。”
原来是跟肖潇一起喝的酒……元染眉头蹙起,伸手扶她。
丁幼禾歪了两下,最终大概觉得还是像个标准醉汉那样由人架着走直线比较好,于是放弃挣扎,头歪在元染肩上,嘴里嘀咕着:“我跟你说,今天我喝了两杯白酒。特~别辣嘴,一点都不好喝。”
不好喝还喝。
元染一手扶着她的腰,把人往楼上卧室送,结果她跟没长脚的软体动物似的,差点儿没趴在楼梯上。
他索性将人从膝后打横一抱,后腰的伤口因为这个用力的动作似乎又裂开了,疼得他蹙起了眉。
丁幼禾对此一无所知,她颇为满足地往他怀里钻了钻,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口中呢喃,“我喝多了,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
元染好气又好笑,低下头在她发丝间用力地吻了一下。
“啊,别吃我的头,头上没肉不好吃,唔……”
这小醉鬼!
元染俯身将人放回床上,又替她脱了鞋,盖上被子,掖好被角,才坐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绯红的小脸。
为什么跑去喝得烂醉?就因为,被他吻了?
就那么……讨厌这个吻么?
元染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却听见她又糊里糊涂地嚷,“我应该揍他对不对,肖潇……可我没有,为什么啊……为什么不揍……因为我……”
元染一口气屏住,目光牢牢地锁在她张合的唇瓣。
“喜欢他……肖潇,我完蛋了……”丁幼禾忽然转过身,攥着被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让元染感到一头雾水。
喜欢他,不是刚好吗?两情相悦,双宿双栖。
“他会嫌我老,肯定……”丁幼禾叽里咕噜地说着,然后索性把整个脑袋都裹进了被子里,发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哀嚎。
元染:“……”
作为男朋友给她下禁酒令的话,不知道管不管用?
就在元染决定出去给她倒杯水放床头柜上,以防某小酒鬼半夜醒来口渴难耐的时候,小酒鬼忽然把蒙头的被子一把扯开,双眼放空地目视前方,一本正经地说:“我真喝多了,白天发生过什么,统统不记得了。”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摇了两下头。
再然后,并不等任何回应,又向后一倒,把被子把脑袋一蒙,鬼哭狼嚎起来。
丁幼禾正哀嚎得昏天黑地呢,忽然觉得身上一轻,被子被人掀开了,一个带着寒气的身子钻进了她狭小的被窝,和她面贴着面,呼吸相触。
“那就……到你记得为止。”
一个低沉沙哑的嗓音混合着被窝里火热的气息将丁幼禾覆住。
在被吻得几乎缺氧的那一瞬,她混沌的神志里突然浮现出一丝清明。
元染不会说话。
所以……
这是梦吧!
丁幼禾觉得自己是真变|态,因为当她意识到这是个梦……她的手臂竟不由自主地缠上了对方的胳膊,整个人像只小八爪鱼似的缠住他。
反正是梦,不亲个够本,对不起她灌自己的那么多酒!
两杯白酒换一场春|梦,嗝,挺值。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哈哈……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谁主动的呢XD
————
谢谢宝贝儿们支持,放心啦,你们要的剧情和糖都有,一个都少不了,么么么哒~
浇灌和雷明儿一并谢过,比心心!
——姨妈痛的大心强打精神留
第18章 撩18下()
元染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但他不确定像只贪吃的小动物似的在他下巴、喉结乱啃的小酒鬼是否清醒。
他按住丁幼禾纤细滚烫的肩; 哑着嗓子,“我是谁?”
丁幼禾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 “我最喜欢的元染。”
“……那你在干什么?”元染几乎能听见自己耳膜处传来的咚咚心跳。
丁幼禾胳膊撑起身子; 猛地一凑,又吻了下他微微冒出胡茬的下巴,“在亲你。”
亲完了; 她就打算退回去; 可后脑勺被大手抵住; 无处可退。
黑乎乎的被窝里; 她什么也看不见; 只感觉压迫越发亲近,然后冰凉的唇便吻住了她的,像沁了凉水的温度; 却带着燎原的热情; 一点点将攻掠。
她模糊的意识里; 知道眼前人是谁。
可剩余的一点理智又告诉她,这是假的。
元染不会说话; 更不会说情话,这是梦,一个不需要负责; 可倾尽欢愉的梦。
于是她没有半点抗拒,甚至小心翼翼地与他的舌尖纠缠,这样的反应像是刺|激了对方; 他忽然翻身覆了上来……
*** ***
丁幼禾是被窗外扫马路的刷刷声吵醒的,醒来时候脑壳生疼,还特重,想坐起来又跌回了枕头里。
心里想着反正楼下有元染看着,她可以心安理得地睡懒觉,于是闭上眼,然而没过五秒,就弹簧似的蹦了起来,双眼睁得滚圆……石化了。
然后,缓缓地,向枕边看去。
空的。
丁幼禾这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仰起脖子对着天花板拍脸。
这可真是冬天来了,春天也就不远了……这神仙春|梦做得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她抚上唇瓣,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有点儿肿。
梦里那些辗转难分的吻和轻喘的气息都还残留在她的记忆里,光是想一想,都恨不得埋头钻回被子里。
她到底是有多缺男朋友?竟能无师自通地在梦里编排这一出18x亲热戏……
关键是,现在她醒了,非但没多少YY了房客的负罪感,反而有点意犹未尽?
丁幼禾懊恼地双手揉乱了头发,掀开被子下床,把窗帘拉开一条缝,对着微蒙的晨曦定定地看了许久,然后“嗷”地一声,又跳上床,缩回了被子里。
没脸见人啊,丁幼禾QAQ
她正在被窝里滚来滚去,就听见卧室外传来元染出入厨房的脚步声,大概是正在准备两个人的早点。
如果,他知道房东是这样一个满脑子未成年勿入的怪姐姐,不知会不会吓得立刻逃回家?
想到这里,丁幼禾就更愧疚了。
她比元染大,本该在昨天那个不在计划内的亲吻之后,帮着理清关系,免得日后尴尬。结果呢?她跟个缩头乌龟似的,喝了半宿的酒。非但没把问题说开,反而在梦里把人家弟弟吃干抹净!
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廉耻的丧失……
正当丁幼禾默默把自己骂第一百遍时,卧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非常斯文,有节奏的三声——是元染在叫她起来吃早餐。
丁幼禾一个激灵,跟被人拽了尾巴的猫似的,浑身炸毛地盯着卧室房门,活像盯着炸|弹上的倒计时。
门把手慢慢被拧开了,穿着灰色毛衫的元染探头看她。
就是这张脸!在梦里,亲吻舔|咬她的耳垂,一遍一遍低声唤她“幼幼、幼幼”。
丁幼禾的脸腾地红透了,一把拽过枕头,把脸遮得严严实实。
可惜人类只能闭眼,却没有闭耳的功能,所以丁幼禾还是听见他走进房间的脚步声,还有走向窗户、把被她扯开一条缝的窗帘完全拉开的声响,最后,他停在了床头。
一秒,两秒,三秒……
怎么还不走?丁幼禾小心翼翼地挪开枕头,露出一只眼。
结果,入目是张纸。
纸上……好像是她自己的字,【08:00 潇潇预约】
她这才想起这日一早约了肖潇,顿时把手里枕头一扔,蹦起身,抓过床头柜上的外套往身上套,一边说:“你怎么不早点叫?”
说着话,她已经从挂在墙上的梳妆镜前跑了过去。
然后,忽然调转身子,又退回到镜子前。
镜中的人看起来比前些天气色还要好些,白里透红,面泛桃花——然而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
丁幼禾盯着镜子里自己锁骨上的几点红,整个人瞬间红成煮熟的虾。
要命了!不都说春|梦聊无痕,她这破梦怎么还留草莓印了呢??啊?
元染把丁幼禾的预约单折好,放在手心,然后定定心心地看向正对着镜子石化的少女。
晨曦里,白皙的肤色泛上的红晕就像染了胭脂,有种说不上的诱惑,她傻乎乎地拿手挡住了脖子上的红点,并且试图在他面前蒙混过关,像做亏心事的小螃蟹,横着打他面前往外挪。
元染拦住她。
丁幼禾立刻双手捂紧衣襟,生怕被他看见身上的红晕。
这会儿她脑子里一团乱——难不成,那不是梦,是真的。
不对……梦里那个与她交颈缠绵的人分明会说话,而且嗓音低哑,性感十足。
她内心千头万绪,脸上却摆出气定神闲,“下次有工作的话,早点叫我起床。”
元染看着她,嘴角微勾,点了下头。
这才对嘛!这才是他俩的正确相处方式,丁幼禾满意地走出卧室,背对着他时还不忘低头看看胸前的红点点。
难不成,是过敏了?
她正一步步下着台阶,忽然,身后楼上传来低沉的男声,带着点儿笑意,“……幼幼。”
丁幼禾僵住脚步,停在楼梯上,然后缓缓回头看向站在楼梯口的元染,润了下唇,“刚刚,是你叫我?”
元染点头,仍是那个人畜无害的笑。
“你不是,不会说话?”丁幼禾觉得自己快要丧失语言能力了。
“我之前是听不见,但声带没有问题。”他声音低缓,兼具少年的嘶哑和青年的低沉。
更要命的是,这个声音跟她“春|梦”里的一毛一样!
丁幼禾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听不见,所以不说。”
丁幼禾要哭了,“那现在怎么又说话了?”
元染扶着楼梯,一级一级慢慢走向她,最终停在她身侧,与她目光平齐,低声说:“因为有些话想亲口对你说。”
“……什么话?”丁幼禾口干舌燥。
没等元染回答,刺青店大门就被人拍响了,一个女声从外面响起,“阿禾,是我。”
是肖潇的声音,丁幼禾用一种欲哭无泪的表情看了元染一眼,“来,来了!”转头就要跑下楼去开门。
元染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向自己身前一带。
没等丁幼禾开口,他抬起手,指间夹着一枚红樱桃坠的发圈。
丁幼禾只觉得脑海里像火山迸发,瞬间热浪滚滚——她甚至,依稀想起几个小时前,在那个她自以为的“梦”里,那双微凉的手是怎样解开她用来束发的皮筋,并将手指插|入她的发丝之中,抚住她的头,不让她的唇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离开他的。
“你落在地上了。”元染垂睫,慢条斯理地伸手揽过她披散在肩头的发丝,用手指一点点理顺,然后长指灵活地将红樱桃重新绑好,末了,轻笑,“好了。”
门外肖潇稍微提高了音量,“阿禾?”
丁幼禾神色复杂地看了元染一眼,三步并作两步跑去开门。
肖潇一见她开门,立马上下打量了一通,暧昧地笑道:“眼泛秋水,面带桃花,你昨晚该不会真把小帅哥——”
丁幼禾一掌捂住她的嘴。
肖潇更笑得花枝乱颤,扒开她的手,笑道:“怕什么?他不是听不见么。”
丁幼禾这才回过神,对哦。
“瞧你这神志恍惚的,该不会是昨儿个太激烈,累坏了?”
丁幼禾一脸要哭的表情,推着她往工作间走,路过楼梯的时候朝上看了眼,见元染不在,心才稍稍往肚子落了点。
“……我昨天到底喝了多少?”
肖潇回忆了一下,“三两白的,两瓶黄的,差不多吧?没喝多少,主要是你酒少话多,说得没停。”
“我说什么……了?”
“说你完蛋了,喜欢一个来路不明、随时会走,比你年纪小还比你长得好看的男人。”
丁幼禾:“……”
肖潇大笑:“你说,你这孩子醉酒之后怎么这么实诚呢?比清醒时候好多了。”
“……我还说什么了?”
“你说他吻了你,你不生气,而且觉得他唇凉凉的,又很软,很好亲,”肖潇顿了下,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