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爱-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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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郅浩知道江祁沅玩牌很厉害,却没想到沈南禾也这么神,一家出了两个赌技惊人的,他还真不知道是基因好,还是分布的密度有点不均匀了。
玩了一个多小时,江宇晟中途接了一个电话,貌似是国外打来的电话,只听他通程用德文交谈,这一家子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听德文跟听中文似的,丝毫没有违和感,因此也听出是江氏在德国的分公司,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江宇晟挂断电话之后,就出声道,“我们再玩最后一局,一会儿我要回去公司一趟。”
方娜虽说开玩笑怎么样,但实际上绝对不会阻碍江宇晟工作上的事情,她马上点头。
江郅浩算了一下两边的分数,出声道,“正好还差一局,现在竟然是平分欸,最后一局定输赢了。”
说完这句话后,通程无交流的沈南禾和江祁沅,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带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士气,势要把对方放倒不可。
就像是电影中演的那般,最后一局的动作都被放慢了,江郅浩最先亮牌,方娜压制住他,江宇晟又亮牌压住方娜,然后林夕亮了牌,跟江宇晟打成平手。
胜负的大局,最终还是压到了沈南禾跟江祁沅身上。
整天都惜字如金的江祁沅,终于肯张开金口,声音低沉悦耳的道,“现在认输的话,也许我会考虑一下少折磨人。”
沈南禾知道江祁沅是对她说的,但她连眼睛都不想抬一下,二话不说,沈南禾径自翻开自己手上的牌。
江郅浩眼睛一瞪,吃惊沈南禾手上的牌竟然这么大。
方娜也激动的道,“南禾感情还真是赌神啊。”
江宇晟面色坦然的把目光落在江祁沅身上,但见江祁沅幽幽的看了沈南禾一眼,然后慢动作镜头播放一般的掀开自己的牌。
那一刻,沈南禾不能说是不紧张的,因为她想赢,哪怕是在这种无实质意义的赌牌上,她都想狠狠地打江祁沅一巴掌。
不过这一次,老天还是偏爱江祁沅的,随着他的牌被翻开,江郅浩整个人都兴奋的恨不得跳起来,晃着江祁沅的胳膊,江郅浩大声道,“二哥,你太帅了!”
江宇晟露出淡笑,起身道,“我先回公司了,你们玩。”
方娜出声道,“别忘了赌注啊,你不能反悔的。”
江宇晟点头,然后拿上外套往外面走去。
江郅浩对林夕道,“妈,以后我要自己支配放学之后的一切私人时间。”
林夕抿着的唇瓣开启,出声道,“你的私人时间还能干什么?好像我不督促你,你就有得玩似的。”
江郅浩道,“那不用您操心,我自己支配就好。”
方娜看着江祁沅和沈南禾,出声道,“你们两个呢?决定好什么惩罚了没有?”
沈南禾微垂着视线,修长纤细的手指,摩挲着面前的扑克牌,似乎在出神。
江祁沅盯着面前的沈南禾,某一个瞬间,忽然站起身,出声道,“走。”
他径自迈步往外走,沈南禾在原位坐了几秒钟,然后也起身跟了出去。
江祁沅直接从休闲室往别墅外面走,沈南禾跟在他身后几步远,直到江祁沅走到红色的跑车前,打开车门坐进去,沈南禾没有上车,而是面无表情的道,“去哪儿?”
江祁沅抬眼道,“你输了,愿赌服输。”
沈南禾听闻,在原地站了几秒,然后才迈步绕到副驾去坐好。
江祁沅开车离开江家,人迹罕至的盘山路段,迎面吹来的风撩起沈南禾垂在肩头的长发,她眼睛看着前面,目不斜视。
开了一会儿之后,江祁沅出声道,“沈南禾,我问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摆张臭脸给我看了?”
沈南禾不出声,压根不想搭理江祁沅。
江祁沅蹙起两道英挺的眉毛,侧头道,“好,我就用我今天赌赢的一个条件,只需要你把话跟我说明白了。”
他实在受不了沈南禾现在的态度,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隔着他的胸口去挠他的心脏,他痒的发疼,但却不能碰到,不能制止。
沈南禾闻言,沉默片刻,然后淡淡道,“问吧,你让我说什么?”
她说话的时候,甚至连头都没有侧过来,江祁沅心头堵了一口气,他出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委屈,应该生气啊?”
沈南禾脸上的表情有些冷,唇瓣轻启,她出声回道,“难道我不该生气吗?”
她的腿因为他,活活的又在医院待了一个月,而他,竟然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出头。
江祁沅皱眉道,“这么长时间,我以为你自己会反思,你觉得去到一个有癌症,即将做手术的妈妈面前,控诉她女儿,这样对吗?”
其实沈南禾当时就觉得自己不对,但是她不会承认的,她觉得自己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如果你今天只是为了教训我,才叫我出来,那你大可把所有的话一次性说完。”
沈南禾此时的脸色已经有些阴沉了。
江祁沅挑眉道,“你什么意思?一次性说完,说完之后呢?”
他觉得沈南禾现在的态度,十分有问题。
沈南禾通程不看江祁沅,她只是出声回道,“什么说完之后,没有之后。”
江祁沅心尖莫名的一颤,眉头也不由得蹙得更深,他出声道,“你想跟我一刀两断?”
不知道为什么,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江祁沅觉得自己的心情,已经不是愤怒可以表达的了,他竟然在心酸。
沈南禾的心里面何尝不煎熬,但是想到医院中这一个多月的日子,想到她疼的睡不着,只能攥紧身边人的手,而那个肯陪在他身边的人,却不是如今坐在自己身边的人。
唇瓣开启,沈南禾声音冷淡的道,“这不是你想的嘛。”
江祁沅忽然刹车,跑车斜着停在路边,他侧头瞪着沈南禾,下意识的道,“这就是我想的?!”
沈南禾的身体因为惯性往前一冲,稳定下来,他也侧头瞪向江祁沅,沉声道,“当初是谁跟我说,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我,现在我就如你所愿!”
说罢,沈南禾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跨下去。
江祁沅立马也跟着下了车,大步走近沈南禾,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沈南禾回头瞪着他,江祁沅微垂着视线,看着沈南禾道,“你说怎样就怎样,那你当我是什么?!”
沈南禾不语,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江祁沅。
第二十三章 覆水难收()
第二十三章 覆水难收
江祁沅愤怒的对沈南禾说,你拿我当什么了?!
沈南禾看着江祁沅,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觉得他心中是在意她的,不然也不会如此的生气,不过这恍惚也只是一闪而逝,因为江祁沅出声道,“不管我比你大多少,哪怕我跟你同岁,我也是你小舅!我教训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沈南禾的心,猛地一痛,看吧,每一次,都是她在自作多情,瞪大的眼睛中,逐渐晕染起一层水雾,沈南禾缓缓开启唇瓣,终是在情绪没有完全失控之前,出声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爸妈都没教育我呢,哪里轮得到你?”
江祁沅眉头紧蹙,看着面前一脸欠揍样的沈南禾,他沉声道,“你爸妈教育不了你,我替他们教育你!”
沈南禾嗤笑,她别开脸看向别处,半晌,等她努力的收回眼底的泪水,这才看向江祁沅道,“我觉得你想太多。”
说着,沈南禾想要抽出手腕,江祁沅冷眼盯着沈南禾,收紧了手指。
沈南禾也开始较劲儿,使劲儿的往外拉扯,几下之后,沈南禾的耐性终于被磨得丝毫不剩,她猛地提高声音,大声的喊道,“你给我松手!”
江祁沅道,“我要是不松呢?”
沈南禾面对江祁沅的强硬态度,她拽着自己的手臂道,“你现在这算什么?当初叫我滚远点,现在又抓着我不放!”
江祁沅冷着脸道,“当初叫你滚远点,现在又叫你滚回来行不行?”
沈南禾陡然瞪大眼睛,江祁沅一副‘我就说了,你怎么样’的 表情,沈南禾气到极处,打不过江祁沅,嘴上也占不到便宜,她一怒之下,抬脚就朝着江祁沅的膝盖处踹去,这一脚真是用足了力气。
江祁沅始料未及,膝盖处陡然传来的疼痛,让他下意识的低咒一声,手上也松了力气,沈南禾顺势抽回自己的手腕,江祁沅弯下腰,半晌才抬起头来,怒视着沈南禾。
沈南禾的胸口也是明显的上下起伏着,回视着江祁沅,她眼中充满了你自找的神情。
江祁沅何时被人这么对待过,当时就要发飙,但还不等他说话,沈南禾就开口道,“这一脚,我还给你,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天知道江祁沅的痛,不足她的万分之一,但是沈南禾要的是一个形式,当初江祁沅让她丢了脸,如今,她也要还给他。
江祁沅看到沈南禾眼中*的恨意,心底的某一处,痛了一下,他皱眉道,“你疯了你!”
沈南禾道,“我疯不疯用不着你管,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她现在还真是学了能耐,没说一句话,都能猛戳他的软肋,让他的心疼的抽搐。
江祁沅脸色难看,顾不得心痛,他只是看着沈南禾道,“你有病你知道吗?”
沈南禾讨厌的话,已经都被江祁沅说光了,听他这么形容她,她怒极反笑的道,“我是有病,可是现在我好了,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了,行不行?”
江祁沅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她这明显就是把爱上他当做是病。
沈南禾仰着下巴回道,“我什么意思,你再清楚不过,你让我多住了一个月的医院,我只是回了你一脚,不是你赚了,而是看在全家人的面子上,我总不好也让你住一个月的医院,不过我们两个之间,也就到此为止,以后我不会再管你跟谁在一起,又喜欢上了谁,你爱跟谁跟谁,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也少管我,跟你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是无可奈何,但是我们最好做到视而不见!”
江祁沅的面色已经难看到随时都会发飙的状态,阴沉着面孔看着沈南禾,他出声道,“我该说你不拖泥带水好,还是说你忘恩负义的好,你一句话就把你做错的事情,抹的一干二净,我让你在医院多住了一个月,那之前我他妈在医院像保姆一样照顾你的那个月呢?沈南禾,你他妈良心让狗吃了啊?!”
说到后面的时候,江祁沅已经几近咆哮,沈南禾这回是真的戳到江祁沅最敏感的神经了,他爆发了。
沈南禾见过江祁沅发火的样子,却从来没见过他像现在这般,好像随时都会扑上来撕开她一般。
心底恐惧,精神上又有些愧疚,沈南禾就这样一眨不眨的看着江祁沅,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回过神来,粉唇开启,出声回道,“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不喜欢我,我现在是再清楚不过了,你不用说我良心是不是让狗吃了,我看我是一颗心扔在狗身上了。”
对比江祁沅的暴怒,沈南禾倒是惊吓过后,变得分外的平静。
江祁沅闻言,一步跨到沈南禾面前,下意识的抬起右手,沈南禾丝毫不畏惧,她高高的扬起下巴,把脸让出来,送给江祁沅打。
江祁沅抬着头,瞪着沈南禾,却迟迟没有落下。
沈南禾瞪着黑白分明的美丽双眸,冷眼看着江祁沅道,“想打我,打啊。”
江祁沅没动,只是俊美的脸上,咬肌明显。
沈南禾隔了几秒又道,“机会,我给了,你不打可别怪我,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说罢,沈南禾转身就走,走了五步左右,身后传来江祁沅的声音道,“沈南禾。”
沈南禾站住脚步,没有回头。
江祁沅沉默好久,久到沈南禾以为刚才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是恍惚。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祁沅这才出声道,“这话是你说的,以后我们两个,同一屋檐下,相安无事。”
沈南禾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她没有回头,只是声音平静的道,“不然呢?”
江祁沅道,“好,你想相安无事,我就陪你演这场戏。”
沈南禾沉默半晌,然后道,“那就谢谢小舅了。”
说罢,她大步往前走去。
江祁沅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沈南禾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种强烈的失落和空虚感,尤其是在她叫他小舅的那一刻,他觉得心底的某一处,有什么轰然倒塌。
沈南禾的视线,一路消失在盘山路的下一个拐弯处,江祁沅没有追上来,如果他追上来,他就会看到此时的沈南禾,早已满脸的眼泪,她以为她不会哭,但是在她说完小舅的两个字时,她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真的结束了,虽然从来就没有开始过,但她还是如此的难受,哪怕医生为她二次接骨的时候,她都没有流过这么多的眼泪。
以前经常听人说,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什么叫爱一个人的能力?难道爱是一种功能吗?但是直到此时,沈南禾才明白,爱不仅是一种能力,而且还是一种不可再生的能力,一个人的爱就只有这么多,用多了,用光了,就再都没有了
除了邵斌帆之外,再没有第二个外人知道沈南禾和江祁沅之间的事情,但是就连邵斌帆都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羁绊,就在此刻开始停顿,像是一条绳,在某一处打上了一个解不开的结,从此一切都静止起来。
时间一如既往的奔波不息,太阳也依旧是每天升了又落,落了又升,一切都看似从未变过,但是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一转眼,就到了沈南禾开学的日子,开学的前一晚,阮小天,汤馨羽,沈南禾,向峥,还有一众之前常在一起玩的朋友,聚在夜店。
这些朋友中大多数都是富家子弟,放假就出国玩去了,根本不知道沈南禾住院的事情,这会儿知道了,一个个的无论男女,都给了沈南禾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嘟着嘴对沈南禾道,“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