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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部分

殊爱-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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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祁沅道,“我是混蛋,但是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不对,我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当初为了所谓的隐忍,而放弃了她!”

    如果他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他知道他当时的那个决定,会让现在的沈南禾,连看到他都觉得排斥的话,他绝对不会放手,更不会狠心的伤害。

    他们本就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江守恒听到江祁沅的反驳,他气的抄起身边的东西,就朝他砸了过去,好在那些不过是成袋的文件,有些不到江祁沅身边就已经落地,有幸碰到江祁沅的,也就是蜻蜓点水,丝毫不会痛。

    但这些,却代表着江守恒的盛怒。

    他怒视着江祁沅,出声道,“你是翅膀长硬了?还是想存心气死我?!”

    江祁沅道,“我只是受够了”

    江守恒沉声道,“你受够什么了?我养你二十四年,让你享受这世上最奢侈的一切,你吃最好的,穿最好的,上最好的学校,受最好的教育,结果你回过头来,做出最伤害我的事情来,然后你竟然说你受够了?!”

    江祁沅红着眼眶,忽然低声道,“爸就当我求您了,别再逼我们了,好不好?”

    倔强如江祁沅,他能说出这种话来,已经是把全部的自尊都抛下了,他拼尽全力,想要赌一次,赌江守恒会心软,就算他不是江守恒的心头肉,但是沈南禾还是,江守恒忍心看着他们两个一起遭罪吗?

    江祁沅话音落下,江守恒沉默,没有马上回答。

第五十九章 父子交代底牌(精)() 
第五十九章 父子交代底牌

    许是半分钟,许是更久,久到江祁沅以为江守恒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唇瓣开启,声音不大,但却透露着无限坚决的口吻道,“你别做梦了,不可能。”

    声音不平,不是愤怒或是命令,只是简单地陈述。

    江祁沅闻言,整具身体的肌肉都因为情绪暴躁而收缩起来,皱眉看着江守恒,他出声道,“为什么不可能?就因为我们顶着一个名符其实的舅甥关系?!”

    江守恒看着江祁沅,出声回道,“是因为你们身上背负了二十年的舅甥关系!从南禾下生的那一刻起,你们的关系就已经被注定,没有人会在意你们是否有血缘关系,大家看到的,就是生活在一起十几二十年,叫了对方十几二十年侄女和舅舅的两个人在一起了,有时候道德的框架,往往别真实更加残酷,尤其是在我们这样的家庭,你到底懂不懂?!”

    江祁沅懂!

    他怎么能不懂?

    如果不懂,当初就不会那样拼命地推开沈南禾,不会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因为他知道这个中厉害关系,所以他不想去承担,所以宁愿不爱。

    可到了现在,他终于懂得,为何当初的沈南禾,会像疯子一般的不顾一切,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是,但是更多的,那是源于对一份爱的执着。

    真的喜欢了,所以才会那般的不计后果吧?

    江祁沅如今懂了,但是似乎,一切都太晚了。

    眼眶中的眼泪决不流下来,红血丝在逐渐满眼,江祁沅倔强的看着江守恒,一如七八岁时候的叛逆小孩。

    就在江守恒以为江祁沅会妥协的时候,他却缓缓开口,出声道,“世人的骂名,我已经准备好接受了。”

    跟江守恒一样,当这对父子已经作出决定的时候,说话的语气,往往平静的吓人。

    江守恒忽然眼睛一瞪,气的伸手指着江祁沅,“你”

    江祁沅坦然,或者说是豁出去一切的看着江守恒,淡淡道,“我知道您一向把江家的名誉和地位,看的比什么都重要,您放心,我不会连累江家,您早些年不是经常要赶我走嘛?这次不用了,我自己走。”

    江祁沅话音落下,只见江守恒气的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似是半晌没缓过气来,某一个瞬间,他直直往后倒去。

    见状,江祁沅瞳孔骤然一缩,几乎是刹那间就迈开长腿跑了过来。

    好在江守恒身后是皮椅,他一下子坐上去,倒也没有伤到哪里。

    江祁沅来到江守恒身边,急声道,“爸”

    江守恒有很严重的心脏病,江祁沅看到桌上明显位置摆放的救心丸,他赶紧倒出十几颗,然后给江守恒吃下。

    似是过了三五分钟的样子,江守恒的脸色,这才逐渐缓和过来。

    江守恒今年已经七十八岁了,无论他坐拥多少,哪怕是古代的皇帝,也终有不得不服老的那一天,如今的江守恒,时间已经不能按照年来计算,加之他身负疾病,不知道哪一刻,突然就撒手人寰了,这也是为何他要这么拼命的拉开江祁沅跟沈南禾,因为他知道,如果放任两人继续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父子连心,看着江守恒这样,江祁沅一直困在眼眶中的眼泪,终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江祁沅出声道,“爸我求您,别再逼我们了,好不好?”

    江守恒微垂着视线,呼吸刚刚缓过来,闻言,他唇瓣轻启,出声回道,“不可能只要我活着的一刻,你就不要痴人说梦了。”

    江祁沅的眼泪涌出来,他本是弯腰站在江守恒的椅子边,忽然的某一刻,他膝盖一弯,然后缓缓地跪了下来。

    “爸,我求求您,真的求您,不要拆散我们从小到大,我从没求过您什么,您让我努力做得事情,我也做了,可唯有这一件,我做不到”

    江守恒三个儿子,江宇晟自是不必说,因为年长,从小跟在江守恒身边,耳濡目染,完全是帝国继承人的模子一般;可是林夕生下的这两个儿子,江郅浩就是单纯的可以,无论长得多大,都像是小孩子一般;而江祁沅则最让江守恒头疼,因为他的叛逆已经不止步于青春期了,像是与生俱来的一半,以至于江守恒曾经说过一句话:不知道我们上辈子是不是冤家。

    倔强叛逆如江祁沅,当初江守恒把他弄去瑞士,是知道他不乐意的,但江祁沅愣是什么都没说,收拾行李就过去了,那年,他才十岁;后来江守恒逐渐发觉,他跟沈南禾之间的关系不像是正常舅甥的那般,所以他一直明面上不说,但是暗自里却有了自己的计较,两年前安排江祁沅跟庄陌桐订婚,江祁沅自然是不乐意的,但他还是答应了。

    江守恒本以为江祁沅已经任命,却不料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江祁沅,江守恒终是忍不住皱起眉头,咬牙切齿的道,“为了这种事,你竟然跪下求我?!”

    江祁沅挺直了背脊,哪怕是跪下,他也是下意识的保留自己最后的一份尊严。

    抬眼看着江守恒,江祁沅一字一句的道,“爸,没有南禾,我真的会疯掉,我不知道我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趁着我还没做错什么的时候,您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

    江守恒沉声道,“你在威胁我?”

    江祁沅红着眼睛道,“不是威胁,只是恳求,恳求您让我们在”

    在一起的话还没有说完,江守恒就一个巴掌扇出去,江祁沅的脸微微一侧,视线也不由得垂下,三秒之后,他转过头来,依旧道,“恳求您让我们”

    又是啪的一声,江祁沅的脸再次微微别开。

    三秒之后,江祁沅依旧转过脸,开口道,“求您让”

    啪的一声,江守恒连着给了江祁沅三个巴掌,气的脸色铁青的道,“疯了!你真是疯了!”

    江祁沅的眼睛通红通红,他紧咬着牙,几秒之后才道,“爸,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南禾。”

    闻言,江守恒一把抄起书桌上的明代敦煌画瓷盘,然后高高的举起,江祁沅一动不动的跪在他面前,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挑一下。

    但是江守恒手中的盘子,却终是没有忍心落下去,他颤抖着手指,缓缓将瓷盘重新放回到桌子上。

    屋中,安静的诡异。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祁沅这才听到江守恒的声音道,“这么孤注一掷,哪怕连未知的危险都敢赌上,既然你这么大胆,那不如我叫你妈跟郅浩都过来一下,你当面跟他们说好了。”

    闻言,江祁沅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了头,漂亮的眼睛中,哪怕是覆盖了一层眼泪,但是惊恐,还是那般的刺目。

    江守恒毫不意外看到了江祁沅的吃惊,或者说是惶恐。

    薄唇开启,他出声道,“去吧,叫你妈跟郅浩过来。”

    江祁沅一眨不眨的看着江守恒,不知道是愣住了,还是

    等不到江祁沅的回答,江守恒继续道,“为什么不去?是不敢?还是心虚?”

    江祁沅不语。

    江守恒眯起眼睛,开口道,“你口口声声的可以舍弃一切,做好了准备,都是假话!你根本就是在开玩笑,你连家人异样的眼光,都不敢承受,何以承受外面成千上万人的冷嘲热讽,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待你们?你受的了,南禾受得了吗?!”

    江守恒,终是轻而易举的戳到了江祁沅心底的软肋。

    是,有时候他可以说自己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但事实上,他说谎了。

    江守恒跟江祁沅对视,虽然他们都没有躲避对方的视线,但是有什么,已经悄然改变了。

    沉默,再次笼罩了书房。

    这一次,不知道过了多久,终是江祁沅先开口道,“是不是我说服了妈跟郅浩,您就让我跟南禾在一起?”

    闻言,江守恒的脸色再次沉了下去,他没有马上开口,江祁沅又道,“是不是南禾愿意跟我承受一切,您就让我们在一起?”

    江守恒脸色发红,那就是心脏病犯得很严重的征兆,终于,他沉声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江祁沅掉下眼泪,开口道,“我一直都不是让爸爸省心的那个儿子,好在有大哥在,有郅浩在,以后有他们照顾您,我也就放心了。”

    江守恒沉默半晌,然后道,“你说的对,我还有宇晟,但是没有郅浩了。”

    闻言,江祁沅又是一愣,他抬眼迷茫的看着江守恒。

    而江守恒只是近乎绝望的道,“这个家,有我在,你们是一家人,如果没有了我,你们必定是要分家的,我一直不忍见你们母子三人以后受苦,所以尽心尽力的培植你,看来,你不仅让我失望了,你还让你妈和郅浩失望了,你心里面很清楚,如果我不在,你们母子三人,你又不出来扛事,郅浩年幼,你们必定要任人宰割,如果你连你妈和郅浩都能一起牺牲,那我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第六十章 戏如人生() 
第六十章 戏如人生

    “如果你连你妈和郅浩都能一起牺牲,那我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江守恒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深沉跟绝望,似是打出了最后一张的底牌。

    但是很显然的,江守恒还是戳到了江祁沅的软肋,只见江祁沅璨若宝石的眸子深处,带着几近伤人伤己的悲哀跟无奈。

    一面是亲妈跟亲弟弟,一面是跟自己生活了十几二十年,又不知何时爱上的无血缘的小侄女。

    说亲,都亲,说爱江祁沅爱沈南禾。

    人生第一次,因为爱而选择,因为爱而伤害,也即将因为爱而放弃。

    江守恒等了半天,都不见江祁沅说话,他终是沉声道,“你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订婚都已经两年了,我能为你做的,都已经做了,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我管不了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江守恒就径自站起身,与跪在面前的江祁沅,擦身而过,终是出了书房。

    江祁沅一个人呆呆的跪在无人的偌大书房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似是某一个瞬间,他恍然发觉自己刚刚,竟是一直在走神,什么都没有想。

    人如果真的是伤心透了,或是绝望透了,尤其是面对一个可能改变一生的重大抉择之时,总是会本能的去选择逃避,哪怕是逃避一时也好。

    如今的江祁沅,就是本能的去关闭了内心的痛楚开关,想要站起身,但是跪的太久了,膝盖很酸,他站了一下,没有站起来,硬是扶着面前的皮椅扶手,这才堪堪起身。

    眼中的眼泪已经完全收了回去,江祁沅迈步往书房外面走去,走到三楼楼梯口的时候,他碰见了从楼下往上走来的林夕。

    林夕抬眼看到江祁沅,眼中露出了一抹惊讶之色,然后道,“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祁沅看着林夕,目光深沉,竟是没有马上出声回答。

    林夕看着江祁沅的眼睛,几秒之后,她上了两个台阶,来到江祁沅身边,拉着他的手臂,压低声音道,“怎么了?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爸骂你了?”

    江祁沅看着林夕,忽然某个瞬间,他的眼眶就有些发红,很快的别开视线,他低声道,“没事。”

    林夕见状,更是紧张的皱眉道,“祁沅,怎么了?”

    江祁沅心底的酸涩,只有他自己懂,真的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江祁沅不是个爱哭的人,这才堪堪忍住了眼泪。

    再侧头看向林夕的时候,江祁沅眼中已经满是正常之色,薄唇轻启,他出声道,“妈”

    “恩?怎么了?”

    江祁沅轻声道,“没什么,只是忽然很想叫你一声。”

    林夕闻言,皱眉道,“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江祁沅很努力的勾起唇角,出声道,“郅浩呢?”

    林夕道,“这么晚了,郅浩估计睡了吧,你找他干什么?”

    江祁沅道,“没事,最近没常回来,有一阵子没看到他了,问问。”

    林夕道,“你真的没事?”

    江祁沅道,“我能有什么事啊?妈,我先走了。”

    说罢,江祁沅迈步下楼,林夕看着江祁沅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为止。

    好久之后,林夕才转身回去三楼的主卧,卧室之中,只亮着暖色调的床头灯,林夕轻手轻脚的走进去,见床上的江守恒侧身卧着,她没出声,径自迈步来到大衣柜的柜门之处,正在她打开柜门,想要拿一套睡袍的时候,身后的江守恒却突然出声道,“走了?”

    “啊?”

    林夕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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