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毒女:重生嫡小姐-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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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一声通报,沈嘉怡缓步踏入御书房,见祖父垂头跪在殿上,煦文帝背着手拎着本折子,站在一边,不禁有些惊讶,脸上陪着小意道:“君上这是”
一句话没说完,煦文帝将手上拎着的折子,一把摔在沈嘉怡脸上!“看看你们沈家干的好事,真是天大的笑话!沈府已经没脸没皮到这般地步了?连朕都要跟着你们一起丢脸!”
沈嘉怡自从进了宫,不说盛宠后宫,也极得煦文帝的怜惜,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心中的喜悦早以消失不见,懵在当场。只听煦文帝冷冷道:“沈豪!朕给你三天时间,若不能将这件事解决,我看,以后你就不要再出现在朕面前了!”
沈尚书给站在一旁沈嘉怡使了个眼色,道:“臣,遵旨!”
天色已经不早,李殊慈看着向九驾着马车出城去,自己也准备回府,贺全和孙小子在外驾车,孙小子口中还在滔滔不绝的跟贺全讲述今日五更巷的天大热闹。
贺全因为要护送翁小鸢,根本不知道后边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得目瞪口呆:“居然”
“小心!”一句话没说完,贺全的话戛然而止,外面传来贺全惊惧的大喊声和马儿的嘶鸣声,车子一阵猛烈的晃动,那马惊惧长嘶,前蹄高高扬起,还没落下就狂奔往前冲去,李殊慈一个不稳差点跌倒,木云一把扶住,两人还没坐稳,马车又是一阵急剧的颠簸,外面传来孙小子惊恐的问话声:“你是什么人!”
一声凄厉的痛呼,李殊慈抓住窗框勉强定住,呼啦一下掀开帘子,正好看见孙小子手捂胸口从马车上滚了下去,血液喷溅。还有几个黑衣蒙面的人紧紧尾随在马车后面。李殊慈看着猩红的鲜血,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抬手抓住喉咙,手上摸到脖颈上玉珠串,上面挂着一个玉白的鸣哨,李殊慈愣怔片刻一把扯下,放在口中奋力吹响。
尖利波动的哨音直冲耳膜,这是祖父给她的,相府的护卫一定会来救她们。木云拉起门帘,跟贺全一起用力拉住缰绳,试图稳住奔驰的马车,奈何马屁股上被黑衣人用匕首扎伤,痛的只顾一路往前冲,越拉越惊,越跑越痛。残风客栈距离西城门不过百余丈,此时马车已经冲到了城门口,西城门的四五个守卫此时倒地不起,不知是昏迷还是已经是死了。
李殊慈四目急转看向四周,西城外满是被白雪覆盖的山峦野径,黑衣人似乎故意牵引惊马往偏僻的山路上冲,李殊慈强自按捺心中的惊恐,道:“木云,若是一会相府的护卫没赶到,你跟贺全赶紧逃,别管我!”
木云眼睛通红,跟贺全一人一面,奋力的拽紧缰绳,两人一口同声坚决道:“不行!”
木云的双手已经被缰绳磨出丝丝血迹:“姑娘说什么傻话!木云跟了姑娘,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
正说话见,后面传来叮叮当当的打斗声,马嘶人叫乱成一片,李殊慈探头一看,惊喜道:“是相府护卫!”
“姑娘坐稳了!”木云见救兵来了,大声喊道,示意贺全准备跳车。说着利落的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手腕一抖,长而薄的剑身打了一个回旋缠在马脖子上,马痛的一阵哆嗦,嘶鸣声顿时变成了呜咽,鲜血霎时激喷而出,马身借势往前冲的两步轰然栽倒在地,马车一时被扯向一旁倾翻过去,木云纵身跃起,拉起李殊慈跳出马车,两人狼狈不堪的在地上滚了好几个来回才停住。
贺全没有木云那么利落的伸手,跳下马车堪堪避过,摔在死马旁边,晕了过去,马脖子处依旧汩汩冒着鲜血,沾了贺全满脸满身。
李殊慈被木云抱在怀里仍然摔得痛不可当,还未来及起身,木云惊叫一声,翻身将李殊慈压在身下,黑衣人手中长剑,哧的一声刺进木云的肩胛处。李殊慈下意识的反应,一脚揣在那人的膝盖上,李殊慈平日跟着向九木云瞎比划,这一下力道也不小,那人痛呼一声,就在这一个空挡,相府护卫栖身而上,将黑衣人引到一旁。
时下情形并不客观,相府护卫虽然人多,可那几个黑衣人却是训练有素,以一对三,马车后方已经有四五个护卫扑倒在地,喉部被利器割断,还在剧烈抽搐,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李殊慈强忍住不适,将棉帕垫在木云的伤口上,撕下裙摆缠好,木云唇色苍白,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显然伤势不轻,看着外围章法渐乱的护卫,急道:“不行,这样下去,岂不是必死无疑!”
李殊慈看着相府护卫一波一波被黑衣人灭杀,心里越来越沉,“这是早有预谋!这群黑衣人是一路尾随,等着向九离开才动的手。”
木云一咬牙抄起掉落一旁的软剑就冲了上去,李殊慈眼看木云后背肩胛鲜血渗出,眼泪几乎夺眶而出,“木云!快回来!”
斜刺里又有几个黑衣人冲出来,直奔李殊慈而去,木云想在回手解救已经是来不及,可这几个黑衣人并没有出手击杀,而是将她团团围了起来。木云急冲几步,想要将李殊慈拉到身边,一道雪亮的刀光从木云身前划过,刀刃的力道带着木云往一边倒去,血线却飞起老高,猩热鲜红的血液渐上李殊慈的侧脸。
她呆呆的看着木云倒在红白一片的雪地里,感受着脸颊上的滚烫,心如刀割,难道她一世重来仍然改变不了身死魂消的命运吗!
一声刺耳的惨叫声在空旷的树林中传来
李殊慈无助的靠在身后冰冷的大树上,寒冷从后背蔓延到心底
第72章 劫持(二)()
冬日最后一丝余晖已经落尽,余下的只是微垂的夜幕间传来的冰冷。护卫终于被黑衣人杀了个干净,一声阴狠的笑声从不远的地方传出:“李殊慈,你终于栽到了我的手上!”
李殊慈听见这声音心头一怔,紧接着一股无言的屈辱和愤怒涌上心头,李姝乔!
黑衣人散开一条路,露出后面袅娜而行的李姝乔:“五妹妹,你果然好手段,把所有人都骗的团团转!”
“是你!”李殊慈忽然不怕了,她整个身躯里的血液都在看见李姝乔的那一刻沸腾起来,上辈子她一朝殒命,其实,到最后她也不知道,沈渊和李姝乔到底称意了没有。应该是称意了吧!她一死,这么狼心狗肺,无敌下贱般配的一对怎么能不称意呢!
“是我?哈!是我!我就是你可亲可敬的大姐姐呀!”李姝乔发出尖利走调的笑声,她一把扯下头顶的黑纱帷帽,光秃的头皮上头发已经长出寸许,只是分布十分不均匀,一块有,一块无。“你听不懂,我可却知道,我现在这副鬼样子都是拜你所赐!别以为你能瞒得过所有人,他们都瞎了眼!才会看不出你内里的恶毒心肺!”
李殊慈冷笑一声:“李姝乔!你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不成!你自以为聪明绝顶,做下恶事,反过来还要说别人恶毒心肺?这一切不过是你的报应!当你买通含山给我岫弟喝火碱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日你也会肠穿肚烂?当你威逼沉香陷害我娘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日你也会被弃若敝履?当你引诱绿菊给祖母下毒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有一日也会化成一摊血水!”
“你怎么知道!你竟然全都知道!”李姝乔睁大双眼,一脸的不敢置信。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冷冷的望着李姝乔震惊的面容,“不知道那个枉死的沈洪,有没有在午夜时分光顾你的闺房呢!”
“你住口!”李姝乔被李殊慈一句跟着一句的质问直逼的往后退去,李姝乔听到沈洪的名字,浑身一个激灵。“原来你从头到尾都知道是我做的!却装作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我是什么居心?我不过是见招拆招罢了。倒是大姐姐你有没有想过,大伯母手底下的人多得是,为什么要把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全都交给你来做?”李殊慈心的恐惧已经退去,剩下的只是对李姝乔的嘲讽和戏谑。
李姝乔听了李殊慈的话愣怔一瞬,脱口而出:“哼,那是因为只有自己的亲生儿女才值得信任!心腹再多也不过是外人罢了!这么重要的事自然不能假手于人!这些事情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告诉你也无妨!”李姝乔阴狠道:“你这贱人,凭什么生来就拥有一切,我就是要将你所拥有的东西全部夺走!你就别费心了!三房所有人都得死,你们已经没救了!你就安安心心的等着吧!”
李殊慈淡淡一笑,那神色仿佛被劫持被恐吓的不是她,而是对方一般,她并没有理会李姝乔恶毒的诅咒,笃定道:“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为什么大伯母什么都交给你做,却从来不让你大哥沾手?”
天空开始飘起零星的细雪,李殊慈一身男装,被刻意描粗的眉毛已经在刚才的混乱中被蹭掉,露出原来精致如远山的长眉来,雪色的肌肤在冰冷的空气中透出一点红,乌黑深邃的眉眼中目光坚定,虽然稍嫌狼狈,但仍然掩盖不了身上那种冷淡疏离的气质。
半山一处隐蔽的青石侧,笔直的站着一个青年男子,穿着月白色绸布长衫,一身清冷几乎要和满地的白雪融为一体。他俯视着下方一干人等,眼中映着那个被黑衣人包围,被长姐厉声刁难却仍然凌厉的似一把冷刃的小姑娘。一个中年侍从恭敬的叉手侍立在一旁,仿佛是一尊雕像。
李姝乔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大哥自然有大哥的事情要做!”
“你错了!李铮是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可他做的都是光明正大且利于自己的事情,他如今声明在外,满上京谁不知道李铮才华横溢,俊逸非凡。大伯母为他精心挑选未来的儿媳妇,个个都是名门闺秀!可你呢?你早已及笄,却为了那个人不得已装出身体病弱的样子等待时机,少露于人前可那个人,甚至比李铮还要出采,你确定你最后真的能够如愿吗?”李殊慈眼中满是讥讽:“大伯母之所以将这些事情全都交由你,那是因为你一开始就是个弃子!一个引路石!一个一旦失败,就要被推出去的凶手!”
“你胡说!母亲答应过我,等事情完成之后,就让我”李姝乔狰狞的面容拉动头皮上的伤疤,愈发显得可怖,她心中那些藏在黑暗中的冷硬种子,在这一刻已经抑制不住的发出芽来,那些在她手里死去的人没日没夜的出现在她的噩梦里,她也曾对母亲说过,可母亲总是安慰她说,再等等,再忍忍,等这一切结束,你就能风风光光的作为李家的嫡出女儿嫁到沈府去了
“让你嫁给沈渊”宛如梦中的呓语般,李殊慈口中悠悠的吐出这几个字。
青石后的青年男子听到沈渊两个字,眼睛危险的眯起,目光疑惑的看着那两个不过是豆蔻之华的年轻少女。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他是儒王!怎么会认不出赫连韬身边的侍从就是李殊慈!只要是他见过的人,他从不会错认。她看到了李殊慈对付沈文贺和沈浩的手段,惊心于这个少女的胆大心细,只是没想到一时的好奇竟然让他看到了这一幕,沈家的手还真是长啊!
李姝乔瞪大眼睛,喃喃:“你你为什么知道?难不成你对渊哥哥”李姝乔的霎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咬牙道:“渊哥哥怎么会喜欢你!”
李殊慈听到这一句熟悉的质问,忽然笑了,那笑声仿佛来自遥远的天外,空灵森冷,她想起那一晚,天上也是这样不断的下着雪,她抱着小小的又禹,那浑身青紫已无生息的身体传来刺痛心肺的冰冷耳边听见李姝乔得意的说道:渊哥哥怎么会喜欢你?
李姝乔似乎又被周氏一直以来灌输的美好承诺迷惑住,恶毒道:“李殊慈,你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别以为你妖言惑众,我就会受你摆布!来人!给我划花她的脸,割断她的手脚!再将她买到北地最下等的窑子里去!”
李煜坐在书案前愣神,心乱如麻的等着刘勤的回话,慈丫头急招了相府护卫,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可能!沈家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何况对一个小丫头动手有什么用!明安一眼看见一身惊恐狼狈冲进来的中年管事,忙急走两步扶住,“刘管事,您这是?”
刘勤一直以来的沉稳干练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什么也顾不上了,扑进李煜的书房跪倒,仓惶无措的神色让李煜的喉咙里发出‘咯’的一声,身子摇了摇才站住:“阿慈呢!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
刘勤的身子抖得跪不住,深吸了两口气道:“老爷今日让我跟着五姑娘后面。看着别发生什么变故,开始都好好的,直到刚才那一会都没什么事,都好好的,刚才,就刚才,姑娘到西城送什么人,就马车,惊马了,有个黑衣人一刀刺在马屁股上,马跑了,带着姑娘跑出了城,我跟着跑了一段,实在跟不上,想着回来给老爷报信,那伙人,都拿着刀!姑娘的一个手下被刺伤了,我让李虎儿给送到了医馆,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命”
李煜的脸色铁青,瞪着眼睛抬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领,呼吸几乎停止了,好大一会儿,突然长长透出一口气,抓着刘勤的脖领子,“你看清楚了?是往西城外去了?”
“是,看的清清楚楚,是往西城的林子里去了。老爷,现在怎么办护卫们跟过去,到现在一个没回来”刘勤抖如筛糠,他什么时候见过这等杀人如宰牛羊的场面,一刀下去,血喷的一地都是
李煜只觉得头目森森,从头凉到脚,动手的人不管是谁都可以推到贼人身上他太掉以轻心了,他们怎么敢!能在城中明目张胆的杀人掳人,是谁给他们仗的胆!李煜强撑住站稳,突然大步蹋出门,“明安,你这就去将军府去找赫连世子,就说就说李府出事了!老夫求他帮忙救人!记住小心不可走漏风声!”
在这上京能恣意而为不被煦文帝怪罪的人就只有赫连世子了!李煜不是傻子,他早将发生过的事情一一想过,赫连家暗中替煦文帝查的事,他已然有了一些眉目,居然也和沈家的事情有关,他身为右相,若是与赫连家联手,必定会引起各方猜忌!他本想暗中观望,可如今为了慈丫头,他愿意提前踏出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