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毒女:重生嫡小姐-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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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感遗憾,也只好勉为其难让赫连韬得了这个彩头。
事发隔天,向九便在半边楼门前挂起了一张两尺长的大布告,黄底黑字极其吸人眼球。布告的明晃晃的写着:红衣女子连杀三人,为情?为仇?还是另有图谋?
这一句极其劲爆露骨的言辞,直接让隔壁的巷子,隔壁的隔壁巷子等等无数人心中鼎沸,总之凡是来过半边楼,听过向九说书的客人,都自动变成了传播扩散的活告示。甚至五更巷所有姑娘的恩客都听说了这件事。
半边楼自打开张的那天起,便别具一格。掌柜的喜爱说书,听客若愿意捧场给上三五银子也好,没钱捧个热闹也好,对于这位年轻的掌柜来说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两个字:乐呵!半边楼并不豪华,也不高雅,只是无论何时都是前尘不染,干干净净。一来二去,不拘文人士子,贩夫走卒,只要到了半边楼,都能大大方方往四方桌前一坐,品品茶,听听书,热热闹闹的消磨消磨时光。
当然也有看不过眼的同行来闹事的,却总在当天夜里被人吊在屋顶上,泼了一身的骚臭屎尿。有个两三回,众人便猜测,半边楼原来是有靠山的,定是一位大隐隐于市的高人,不然,怎么半边楼不图势不图财,就竖在这么个犄角旮旯里边暗自风光呢!
总之,结果就是,无论谁到了半边楼,都是遵着半边楼的规矩。久而久之,半边楼成了一个不翘毛,不戗刺,轻松自在,是个唯一能完全放松身心讨一个乐呵的地方。
今日,向九依然被客人捧得高高的。非要听他讲一段不可。说书讲究的是虚虚实实,一个本就曲折离奇的故事,经他渲染编排之后,情节变得更加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向九在说书的时候脾气好得很,只要有人愿意听,他绝不推脱。只见向九手中的折扇缓缓展开,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扇面上‘乐呵’两个字现于人前,惊堂木拿在手中,啪的一声落在专门设置的细条桌上,楼里的气氛一瞬间从极闹变成了极静。
“话说,丫头春桃从那恶妇的手中挣扎逃脱,到了红姑娘这里,红姑娘得知真相犹如五雷轰顶,原来她深陷此般境地都是恶姐亲手设计陈公子发现恶妇不轨之心,被谋财害命王平之面善心恶,背地里不知做了多少腌臜事”
“原来,他早便盯上了红姑娘,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下手,这事被心机深沉的恶姐知晓”
今日向九仍然穿着最喜爱的白袍,头发上只横插了一根木头簪子,身上并无半点坠饰。却愈发衬得他有种翩然降世之感。红衣女子被他称为红姑娘,听客们自然而然的默认了这个称呼,向九讲完王平之和红姑娘的姐姐狼狈为奸,陷害红姑娘的一段,端起白瓷杯轻啜一口。
听客们趁此空隙纷纷议论。
“连自己的亲妹妹也能下得了手!”
“没想到上京有名的王大善人居然是这种人,背后和人做出如此勾当!真是畜生不如!”
“可惜一对两小无猜的有情人!”
向九悠悠的长出一口气,“红姑娘知晓亲爹将她扔在王婆子家自生自灭,即便知晓了真相,却也不会为她这残败女儿伸冤,红姑娘苦于无力回天,就在此时”
众人屏息,等待向九将余下的话吐出口。
“王婆子回来见到春桃,暗叫不好!”向九惊堂木一拍。听客望着向九的眼神满是紧张之色。
“王婆子抄起棍棒朝春桃打去,春桃已是惊弓之鸟,本想找红姑娘密谋报仇之事,此时见红姑娘懦弱不堪,狠心便撇下她逃了出去。红姑娘自从到了王婆子家里便被软禁起来,被王婆子动辄打骂,还纵容傻儿子欺辱她。“
“王婆子有此等心思,不敢让连街坊邻居知道,谁也也不知道红姑娘的面目和来历,也正因为如此,王婆子死后,并无人知道凶手是何人。她的傻儿子流落街头,变成了任人欺辱的乞丐,谁能说这不是报应?”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向九满意的继续说道。
“此时知晓真相的红姑娘正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见到王婆子,心中恶气已然膨胀到极限!使出全身的力气将王婆子推倒在地。王婆子年纪毕竟不小,竟然昏厥过去。红姑娘一不做二不休,发狠将王婆子用粗麻绳困住双手,吊在房梁之上。发誓要叫害她之人不得好死。”
“红姑娘心中打定主意要报仇雪恨,让害她的人死了也不能安生,便要砍断她们的双脚。鼻子,耳朵,嘴里都塞上稻草麻核,叫他们做鬼之后耳不能听,口不能言,走不过黄泉路!趁着那傻儿子不在家,抄起斧头便砍。可惜她身子弱力气小,这一下并未砍断王婆子的脚,却将王婆子痛醒。”
向九一口气讲到此处,听客已经随着他的口述,听的入了迷,仿佛身临其境,半晌才反应过来,群情激奋。
“这法子真是恶毒不过,真解气!
“听说没有双脚的鬼,走不了黄泉路!”
“对对对,听说黄泉路上有的是投不了胎的孤魂野鬼。到了下面也只能给人做牛做马。”
“这老婆子太要脸!自己的傻儿子娶不到媳妇,就祸害人家姑娘!什么东西!”
“红姑娘也是苦命人,任是谁,有了机会也得报了仇!”
“王婆子嘴被塞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红姑娘拼尽浑身气力,连砍数十下,王婆子不断挣扎,身体里的血液加快流动,从被砍断的双脚处喷涌而出”
十一月的天气肃冷寒寂,路上只有零星来往的货郎,双手抄在袖子里,肩上挑着扁担竹筐,在小巷子叫卖胭脂水粉和一些姑娘们带的花儿啊朵儿的,还有小孩子们喜欢的小玩意儿。只是外面的萧条寒意,也掩不住半边楼里的繁华热闹,大雪一刻不停,后园里的寒梅已经探出了粉红色的花苞。
“初雪就下的这样急,真是少见。”半边楼二楼靠边的一个雅间,李殊慈手中捧着一杯温热的羊奶,慢悠悠的说道。
青鸽拨了拨火盆中的银霜炭,火花是不是的劈啪作响,唉了一声道:“那姑娘也是可怜,就那么一头撞死了。听说她的家人连夜离开上京,回了老家。连尸首都没去认领,真是凉薄。众人都道,她是杀人凶手,十恶不赦,又有谁能体会她受的苦难,不过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罢了。”
李殊慈道:“这位姑娘其实是个再老实不过的人,不然也不会让别人陷害到如此境地,可往往就是这种老实人,发起狠来,更叫人无法想象。索性,向九这一番讲述,传开去,也算是为她伸了冤。”
第49章 冤家(一)()
“人心就是如此,听风便雨,又有几个人能执着于真相呢。只不过是有人说好,便跟着说好。有人说不好,便也跟着说不好。王平之饥荒施粥,发水捐银的时候,外面都称赞他是个菩萨心肠的大善人。可背地里做的坏事被人翻出了来,人们就都忘记了以前对他的称赞,纷纷恶言恶语的骂起来。”
小月白沮丧道:“姑娘说的对,有的人面上是一个样,背后又是一个样。我曾经就遇见过这样的坏人。”
李殊慈摸摸她的头,笑道:“哦?说来听听。”
月白的弟弟小鸽子被送到了李岫跟前,得了李殊慈的允许,平时跟着李岫一起读书习字,也是个憨实可爱的孩子。月白感激李殊慈,事事勤快,乖巧听话,嘴巴又严,除了李殊慈问话,对别人,多余一个字都不多说,是少有的心里有数的孩子。李殊慈对这姐弟俩都十分满意。
月白道:“那时我还在越州,有一年夏天闹饥荒,我娘病的奄奄一息,那时候弟弟才两岁,我只能到处跟人乞讨,可饥荒的时候,填饱自己的肚子都困难,谁又肯把吃的分给别人。县里有个大户人家,那家人的女主人平日在外边,常常施舍些饭菜铜板给路边的穷乞丐,大家都说她是好人。我就想去碰碰运气。去了之后,那女主人想了想,果然和颜悦色的让我等一等,她叫人去给我拿吃的。”
月白小脸皱巴巴揪在一起,道:“她叫人给我拿了一大张发饼,我乐坏了,没舍得吃。揣在怀里,想拿回去给我娘和弟弟吃。谁知出门没注意摔了一跤,发饼滚到地上,我刚要去捡,她家养的一条大狼狗跑过来,一口便将发饼叼去,几口便吃光了。我气的直哭,又没办法。犹豫着想再求求她给我一些,没想到”
青鸽忙问:“没想到什么?”
月白小小的胸口起伏着:“我才走了几步,便见那大狼狗歪在那里,竟然口吐白沫。”
青鸽一声惊呼,月白道:“我吓呆了,坐在地上看着大狼狗浑身抽搐,开始我还以为她家的狗得了病,便跑过去想要告诉她们,谁知走到门口,便听见那女主人说,那个小贱种居然敢到她家要东西,污了她家的地毒死算便宜了。等她死了,便去找找,将她扔进山里喂野兽。再把野兽毒死,也算为民除害了。说完还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青鸽目瞪口呆,她也算是见过恶人的,却没听说过这么她在心里搜肠刮肚了一番,竟然没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不禁问:“那后来呢?”
月白丧气道:“我当时年纪小,怕的很,怕她们发现我对我下毒手,就跑了。到了门口,那条大狼狗已经死了我没要到吃的,我娘又病又饿,没撑几天就死了。我带着弟弟边乞讨边走,后来就遇到了牙婆将我和弟弟拐了。”
李殊慈和青鸽对视一眼,没想到月白小小年纪居然遇到过这么多糟心事,李殊慈摸摸月白的小脸:“好了,那些伤心事就别想了,都过去了。”
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唏嘘不已,感叹世态炎凉。木云搓着手从外面进来,道:“今年的雪来的可真早。”
青鸽接过木云手中的信笺,递给李殊慈,上面写着零星的只言片语:谁家的姑娘嫁入了谁家,如意还是不如意。哪家的公子和皇子走的近了,又和哪位头牌打的火热,哪家府上又新纳了小妾。一条一条事无巨细写的清清楚楚,字写的虽然不好看,但也算规整,应是贺全的笔记。
向九到是个尽心的好好先生,李殊慈让他教写字,他就真一丝不苟的教起写字来,只要不是太复杂。那几个小子都能记得住,现在已经能写简单的消息了。
李殊慈将看过的纸笺一张一张投入火盆中,最后手上剩了一张纸片,纸上写着,太子捐银万两,一半捐给善堂,一半要修缮大宝慈寺,为王皇后祈福。
李殊慈推开后窗,外面细细密密一刻不停的飘着的雪花,看来,王皇后的身体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太子借势要搏得一个孝顺的名声,再者,行善积德也得了民心。李殊慈冷笑一声,这么两全其美的好事却是王皇后的催命符。
刚回到李府,还没进府门,李殊慈就见蓝心在门口直转圈。
青鸽紧着往前小跑了几步,问:“蓝心,你在这干什么呢?下这么大的雪,你在这等姑娘?”
蓝心一见李殊慈露面,赶紧过来回话,“姑娘,你可回来了,雪心去半边楼找你,你没见着?应该是错过了宫里来人了,说是给五姑娘的旨意。已经来了小半个时辰,正在正厅等着呢。”
李殊慈惊讶道:“什么事?说没说什么事?是谁来传的旨?祖父和父亲怎么说?回来了没有?”
李殊慈一连串的问题,蓝心汗都下来了,她哪见过这阵仗:“不知道什么事,三爷已经回来了,正陪着呢。老爷也快回来了。”
“我回院子里换衣服,你去找夫人,我跟夫人一起过去。”蓝心应了声紧忙折身去找姚氏。
李殊慈重新梳洗,换了衣服,姚氏正好推门进来。
李殊慈呼的起身,还没等问,外面蓝心已经禀报道:“夫人,姑娘,老爷子回来了。请夫人和姑娘去前面接旨。”
前院正厅,朱太监面白无须,有滋有味的喝了两三杯茶,一点不急,满脸温和笑意。身后陪着朱大官的双喜忍不住琢磨,能让他师傅能的人可没几个。李唯清在一旁陪着,他也稀里糊涂,没听说一点风声,怎么就有了旨意了?还是朱大官亲自来传旨。别说他,就算是父亲李煜,见了朱大官也得留三分客气。
李煜进门便朝朱大官拱了拱手,哈哈大笑道:“让朱大官亲自走一趟,失礼失礼了。”
李唯清一愣,看来父亲是知道这事了?
朱大官年岁比李煜还要大一些,都是煦文帝身边服侍的老人了,笑呵呵道:“李丞相客气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老朱是想来沾沾府上的喜气。”
众人听了这话,更加摸不着头脑,频频往李唯清和李殊慈脸上看。李殊雯更是掩不住眼中的嫉妒之色。朱大官将众人的脸色看在眼里,并不多说。
香案已经摆好,阖府众人一一跪下,只听朱大官缓缓展开明黄绢帛,声音洪亮念道:“上谕:李氏五女殊慈,端慧柔嘉,敬慎持躬,温恭笃于天赋,主雅化于闺闱。今命婚于杨氏长子衍,遂成琴瑟和鸣之好。勉慎言容之习,务遵女箴之规。待及笄之时,另择吉日完婚,钦此。”
不止李殊慈,满屋子人都听得瞠目结舌。李殊慈过了这个年才十四,还没及笄呢。定的什么亲?定的哪门子的亲?
杨氏长子衍?李殊慈反应过来,心中一惊,她怎么把这事忘了!可前世根本没下这道圣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掩住眼中的震惊,连嬷嬷从袖中抽出厚厚一叠银票,塞到双喜手里:“这大雪天的,公公辛苦了,拿着喝杯茶吧。”
双喜连声推辞,朱大官依旧笑呵呵的,缓声道:“拿着吧。”
能在朱大官身边服侍的小内侍,自然都是千里挑一的伶俐人,写了赏,低眉顺眼的站在朱大官身后。
李煜明显是众人之中唯一提前就知道圣旨内容的人,上前接过明黄的卷轴,客客气气地将朱太监送出了门。
李殊慈呆愣着,被自己的脚步绊了好几次,晕头转向的回到拂风苑。一言不发的坐着。
拂风苑里的丫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们谁也没见着李殊慈这般模样,只当李殊慈不愿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