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毒女:重生嫡小姐-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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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心连忙拉开门,让了姚氏进来,雪心给李殊慈用冰敷着头顶肿起的红包,李殊慈强笑道:“阿娘?您怎么来了?”
“你爹最近忙的很,咦?你的头上怎么了?”姚氏连忙紧走两步,“你这屋子往日都通亮通亮的,今天怎么才点了这么几只蜡烛?”
“方才不小心撞到了。没事”李殊慈不敢抬头往上瞄,“这几天不喜欢那么亮了”
已经订了亲的姑娘家,房间里居然藏着另外一个男人!这事任青鸽不动声色的性子也禁不住有点冒汗。
姚氏扒开李殊慈的头发看了看,疑惑道:“真没事?都肿起来了?”
第188章 有心没心()
李殊慈此时那股痛劲儿总算过去了,笑道:“不过撞了一下,一点不疼都是这几个丫头大惊小怪,天不早了,您怎么这时候来了?我爹呢?”
姚氏叹了口气:“宫里事情不少,太子一出事,君上便将你爹召回宫里去了,这几日都回来的晚,这会也在前院书房没忙完呢!我也睡不着,想着你平日睡得晚,就过来同你说说话。我看这丁忧怕是丁不成了原本以为能在覃都府安安稳稳的呆上两年,没想到你的亲事”姚氏看了她一眼,“杨家怎么会突然退了亲?是不是你?”
“阿娘!退亲自然有退亲的原由,当年这门亲事不过是个玩笑话,君上也不过是凑个热闹。既然两家人举得不合适,自然不必强求。”李殊慈现在是万般不想提这些事,虽然与赫连韬已经十二分的熟了,彼此也是可靠的朋友,可这事毕竟是女孩子家的私事
“我倒没觉得哪不合适,杨衍那孩子不错,只是你这丫头主意正。不过,爹和阿娘总是希望你能嫁的称心。”姚氏很是感慨:“只是没想到杨大人居然说辞官便辞官了。杨家怎么就毫无预兆的。阿娘真是不明白,你爹也不同阿娘说。阿慈,你对杨衍真的没一点心?”
“没没有啊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女儿都已经不记得了。”李殊慈简直觉得乌云罩顶,尴尬异常。她现在可没有心情同姚氏细细讲这些事,便说道:“爹不同阿娘说,是不想让阿娘多想,阿娘现在肚子里还有弟弟,不应多思多劳。”
姚氏放心的拍了拍李殊慈的手,“既然你这么说,阿娘就放心了。阿娘还是怕你受委屈,你也别怕阿娘唠叨这亲事,是女人家的重中之重!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千万勉强不得,也强求不得,顺其自然最好儒王爷,阿娘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
李殊慈此时已经十分窘迫了,姚氏居然又将话题拐到了儒王爷身上。她和儒王,若说深情,那是没有的,爱慕也谈不上,倒是合作多一些。她对姻缘的事情早就想的很开了。不过是搭伙过日子,只要对方看着顺眼,别总给她惹麻烦,两个人相敬如宾就很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种事,不过是少女的幻梦罢了,无法实现。就连他爹这样的人,到头来还不是与秦妙人生出了些许情愫?
“儒王爷就像阿娘说的,顺其自然便好。什么有没有心的?太过有心了,不过是累赘。真上心了,反倒过不好。也没什么不踏实的,都是过日子,你好我好的事。”李殊慈已经不知不觉的把大实话说了出来,只盼着姚氏放心了赶紧回去。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老气横秋的,好像已经过完了大半辈子了似的”姚氏莫名其妙的看着李殊慈,也不知道这样想是好还是不好。“阿娘就是怕你想的太多,又怕你想的不多儒王爷,阿娘说不出来一个不好,可人太过完美,就是叫人觉得好像活在天上似的,不踏实儒王爷的身世过于复杂,阿娘怕你卷入是非之中,宫里已经开始乱了呀”
李唯清到底是近臣,姚氏虽是妇道人家,到底对朝堂动荡要敏感些。李殊慈叹气,心想为什么她娘非得要赶在今日与她说这些,趁着姚氏不注意,她朝头顶横梁上瞥了一眼,赫连韬隐在暗影之中看不清面目。“阿娘,儒王爷身在局中却也身在局外,就是因为如此身世,只要儒王爷安于现状,怎么也能稳稳当当的,不然阿慈也不想纵身于皇家。阿娘放心吧,我们说好了,等尘埃落定之后,就云游山川大河去远离这些是是非非”这也是她内心深处期盼已久的。
姚氏惊讶的看着李殊慈,到底没再说出什么话来。有些事情,考虑的太早,的确是杞人忧天。“既然你都看的明白,阿娘也放心了。”李殊慈终于送走了姚氏,房门一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蜡烛就先这样吧,别点了。”
赫连韬又等了一会,确定姚氏已经走远,才从房梁上跳下来,呲牙咧嘴道:“这梁上君子也不是好做的,我这腿都蹲麻了。”
“哼!”李殊慈冷哼一声,对他听了自己这么久墙角十分不瞒。瞥着他问道:“是宫里的事?”
赫连韬想了想,觉得这事还真的问问她,看她有没有什么想法:“嗯你觉得这后面有没有推手?”
“不会没有只是我也看不出到底是谁,能让太子在没有完全的计划之下做出这样的蠢事”李殊慈沉吟道:“咱们离间太子和沈家,是为了逼沈家进一步动作,但沈家这样干脆利落,毫无反抗突然间的退离,总有些奇怪,是否意味着沈家已经没有必要再利用太子来经营一些势力了呢?”
赫连韬也不傻,他盯了沈家这么久,也觉得沈家同太子断的太利索了一些,仿佛就是在等着太子与他们主动疏远,他说:“咱们想要沈家动,沈家却不会自乱阵脚,若是各方势力都动起来,这些势力相互交叉纠缠,沈家才能浑水摸鱼,从中得利,得到他们想要的。”
“说的不错。”李殊慈赞同道:“无论金徵稳稳的坐着太子的位子,还是金徵丢掉太子的身份,朝中都不会太乱。只有太子将废不废,所有的势力才会在事态不明中,蠢蠢欲动,渐渐调动起来。”
“可如果梁循这件事,是沈家促成的,虽说很合时宜,只是,手伸的这样长,也太过招摇了!”赫连韬觉得事情很可疑,沈家处心积虑隐藏了这么多年,难道真的已经有十全的把握和胜算了么?已经不在乎别人看穿他们的目的和手段了?
“我也觉得不对,可惠妃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应该不会做这样的破绽百出的事情吧?”
“说不定只是为了迷惑他人,所以才故意这样做。或者是怡妃做的,难道是华妃娘娘?”
“想不通”李殊慈摇头:“怡妃应该还不会脱离沈家独自用什么手段,至少现在她不会直接伸手去对付太子。华妃的父亲梁大人是惠妃的人,就算华妃不知真相,有自己的心思,可八皇子还小,这个时候看太子和五皇子相争,坐山观虎斗才是上上策。难道是君上的用意?或者在这背后,还有另外一股势力?”
赫连韬沉默半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忽然笑了一声:“没想到,梁老夫子那种人会做这样的事,竟然也能被人拉拢?到底是谁这么厉害,居然能将他说服。”
李殊慈想到那个瘦骨嶙峋的老头:“据说梁老夫子是个水泼不进的人,但对自己的独女十分爱重,先前君上钦点了梁氏为太子妃的时候,梁老夫子还病了一场,恐怕是不愿意女儿嫁到皇家受罪的。难道是上次的事情刺激了梁老夫子,让他对太子心存怨恨,所以才”李殊慈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
赫连韬面色有些古怪:“原来你对嫁入皇家这件事是这么看的?是受罪?”
“难道不是么?自后朝堂与后宫是一体,多少尔虞我诈,那样活的太累。一茬一茬好好的姑娘家,进去没几日,就像过了季的花朵儿一样,在那里面枯萎衰败。若是有儿有女,便一辈子相斗相争,你死我活。若是无儿无女,没什么盼头,望着宫里的墙头,一辈子就那样了。”李殊慈摊手,“这样悲苦的一生,难道还不是受罪?”
“那你还不是要嫁给儒王?“赫连韬想到金曜,面上浮起一层哀色,声音闷闷的。这话,他没法不认同。再想刚才他在梁上听她和她娘说话,才知道原来她是那样想的,想要云游天下,想要自在。他差点就说出当初他想着的,没人娶你,我娶你也行,保证你一辈子逍遥自在,好兄弟嘛“你不是说想要轻松平淡安然逍遥吗?”
“他不一样。他是游离在这一切之外的人。现在他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寻找德妃娘娘的死因。”李殊慈心头也有些迷惘,等沈家倒了,等王爷的事情查清楚了,爹娘有大哥弟弟陪着,她是不是就能远远的走出去
赫连韬眨眨眼,看着她没说出话来,他知道她不同于一般的女子,却没想到竟真的这般不同。什么事都能和别人想的不一样别的女孩子,说到自己的亲事,都是一副扭捏害羞对了!他是来问小瑜的事的!“对了,我还有件事要问你!”
李殊慈疑惑,赫连韬张了张口,忽然不知道怎么问,这事是不是得含蓄点问?这样纠结难以启齿的表情,落在李殊慈眼中,她忽然戏谑的笑起来,问:“到底什么事?你这样子,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赫连韬的脸顿时犹如火烧,他看着对面笑靥如花的姑娘,想起以前六皇子私下跟他说起的,那种看见一个人就觉得高兴,心跳,局促原来这种感觉就是看上
第189章 迎难而上()
月色莹白,树梢后是深深浅浅卷动的云层。日前,被那场突如其来的小雪砸的纷乱的桂树,已经没剩几朵桂花了,只余下一树的繁茂叶子。如今那只盛了薄薄一层花瓣的小篮子被雪心捡了回来。而赫连韬,还在愣怔当中。
“今年的雪来的这样早,明明还是深秋呢。”木云抱怨着,扒着篮子看了一眼,“原本还剩下半篮子桂花,现在好了,洒了个干净,连一顿也吃不成了”
赫连韬听见这一句,终于从缓过神来,李殊慈正一脸奇怪的看着他,他连忙轻咳了一声:“你若是想要桂花,满上京的桂花,我叫人帮你搜罗搜罗,肯定还有好的。额我是说,那个,你最近与小瑜见面了没有?她有没有与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李殊慈一听他说小瑜,就知道他要问什么了,突然笑道:“你可真是不容易,我现在倒是能体会我大哥的心情了。我最近并未与小瑜见面,不过我听说,小瑜最近常常与宝婵去半边楼找柳先生。”
“柳如刀?”赫连韬一下在坐直,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难道衡山说的那个很好看的公子是柳如刀?那明明就是一个外表挂着书生的头面,内心险恶堪比李小五的神棍!诶,不对,不能拿李小五比较“他们他们”
“他们没什么。”李殊慈总不能说小瑜一见柳如刀就要流口水,怎么回事她也难说。“不过我觉得柳先生同小瑜性子很合得来。不如”柳如刀文质彬彬,一副书生形貌,却又不失男子气魄。
“不行!”赫连韬咧嘴。“小瑜性子单纯,柳如刀心眼也忒多了些。绝对不行,老头子也不会答应的!”赫连韬下意识的反对,柳如刀出身上阳宫,可是他们赫连家与朝堂如此密切,还能再与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势力联姻吗?如果折腾到最后不行,小瑜怎么办?
小巧光洁的杯盏在手指尖转了两圈,李殊慈就猜到了赫连韬在担心何事,当下也有些哑然,果然男人的大局观总是第一位的,而她最初,只看到了他们两人的感情,她沉默半晌才叹了一口气:“若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便趁着这株芽还没有长大开花”
李殊慈这一世,对待感情是异常理智的,就像她对儒王,如果不是儒王对她开口,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去想什么结果,哪怕心中已经似有波澜,然而这波澜在微微悸动之后,也会如涟漪荡开,悄声化为无形。即便现在两人曾经共同经历生死,曾经在无助无望之时相互支撑,她也不会让自己再一次泥足深陷,进入退无可退的境地。
赫连韬听了这样的话,反而冷静下来,面上平添了许多忧愁。他身边的人,一个两个,都是一样,对自己的人生都是那样的无可奈何,金曜是,他是,老头子是,就连高高在上的帝王也是同样无法左右自己的人生,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早早便从身边逝去她的妹妹就能逃脱这样的命运吗?想到小瑜如今的改变,和将要做出的改变,那是对心里那个人最沉默最毫无保留的付出不是吗?“如果可以,我也想让小瑜找到自己的幸福,可是”
李殊慈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赫连韬,从初见的离谱,到熟识之后的通达豁然,再到为她月下舞剑时的冷肃决绝,无一不是极想的开,拿得起放得下的。她第一此看到赫连韬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心下不禁惨然:“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只要”她招了招手,让青鸽她们都退下去,然后以端详的目光看着赫连韬。
赫连韬抬头凝视着她,她的眼睛此时微波粼粼,里面似乎有他想不通的一切答案,脑中闪过与李殊慈相识的前前后后,他只觉得内心涌起一阵波动,让他觉得从头到脚的血脉都在瞬间凝结又散开,再也无法恢复平静。他知道的太晚,太过迟钝。她,现在已经属于另一个人了。奋力碾开喉头的苦涩,他说:“阿曜明日便离京,奔赴北地了。当初我在劝他的时候,实际上自己却并没有下定决心。谁也不会知道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局。”阿曜,这是他们在小时候才会宣之于口的称谓。
“或许万劫不复,或许浴血重生”这是她的前世,李殊慈安然的靠在椅背上,说:“可是,无论是什么结果,在过程中,我们都要尽力一试。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无法躲避。”既然无法躲避,只能迎难而上。
“朝堂风雨,如洪流猛兽。”赫连韬忍住心中躁痛,说:“小五,等沈家覆灭,你便及时抽身吧。”
李殊慈慢慢摇头:“我已经被卷入了,哪有那么容易抽身呢?李家躲不过,我也躲不过。”何况,她现在已经与儒王捆绑在一处。宫中礼节繁复,六礼一项也漏不得。折腾了半年,终于到了‘请期’,也就是俗话说的‘点喜日子’,吉日定在明年三月初春时。“我想,如果是六皇子,我也是乐见其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