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毒女:重生嫡小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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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殊慈想起前世大哥替他挡箭,被扎的鲜血淋漓的样子,眼圈忽的红了,将头埋在姚氏膝上,嗫嚅道:“我也想大哥了”
李屹的性子活络,小时便喜爱舞刀弄枪,有个江湖老头,是祖父李煜的好友,看中了李屹。李殊慈的太祖父李守睿便是武将,到了李煜这里居然转了文臣,还一路高升至右丞相。因此李府并不像其他簪缨世族那样,对子孙的前程干预过甚。李屹拜了师父便跟着山南海北的跑,三年才回来一次。
姚氏将李殊慈拉起来,抹掉她脸上的眼泪,“又三年了,这回回来可不能再放他走了!”
李殊慈刚要点头,只听外间“啪”的一声,紧接着只听李岫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李殊慈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外间,只见姚氏身边的大丫头含山,捏着嗓子跪在地上呕出几口水来。雪白的瓷碗掉在一旁,碎成几瓣。
姚氏见着含山这般,浑身一个激灵,一股血直冲头顶,忙跑过去从雷嬷嬷怀里接过李岫,“岫儿!岫儿别怕,到底是怎么回事?!”
木云走到李殊慈身边,耳语几句,又朝她摇了摇头示意李岫没事。
李殊慈心里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压下心头翻腾的怒意,走过去拉过姚氏,冲雷嬷嬷道:“嬷嬷,将岫儿带下去吧。”
青鸽看见李殊慈的脸色,转身出了房门守着。屋子里只剩下李殊慈,姚氏,含山和木云四个人。
姚氏想要说什么,李殊慈扶着她坐下,摇了摇头,让她稍安勿躁。
李殊慈一步一步走到含山面前,并不开口说话。
含山眼见一双春绿绣丝白荷的绣鞋走到她面前,她一哆嗦,手抚着自己的喉咙,脸色苍白。惊惧的抬头去看面前的少女。
那少女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眉目冰冷,瞳色漆黑,无形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头顶压下来,压的她喘不上来气,喉咙间的灼烧越发厉害,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
第25章 防人之心()
木云站在李殊慈身后,淡淡的看着含山。多么恶毒的心肠,才会用这种手段去谋杀一个三岁的孩子!若不是李殊慈叮嘱她注意浮华苑的举动,现在那个可爱的小孩子,将会被火碱水烧穿肚肠!
“含山,你可知恶奴行凶谋害主子是什么下场?”
含山只听头顶传来一个淡淡的毫无情感可言声音,仿佛冬日结冻的湖面一样冰冷清冽。她瘫坐在地上的身体猛然绷直,扑在李殊慈脚下,嘶哑着嗓子颤声道:“五姑娘,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木云一脚将含山踢开,不让她碰到李殊慈分毫,愤慨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我让你喝下那碗汤,你死也不喝?”
含山一连惊恐,说不出辩解的话,只有连连磕头:“夫人,五姑娘,奴婢是有苦衷的奴婢是迫不得已的,求求你,求求你”
“呵!求我什么?!求我放过你?迫不得已就可以来毒害一个三岁的孩子?!”李殊慈深黑的眸光中满是阴狠。含山是姚氏的贴身丫头,前世在她出嫁时,给她做了陪嫁丫头,带到了沈府。就是她,为了一己之私,陷害李殊慈,骗她亲手给弟弟喝下了放有火碱的汤水。
当时李岫虽然已经长大了许多,可依然是个孩子。李殊慈想到了她回来之后,事情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一直不敢掉以轻心,让身边仅有的几个可以信任的人时刻盯着祖母、父亲母亲和弟弟身边的人。
果然不出所料,上次沈家计败,依然不肯放手,他们想要将李家绑在沈家这条船上,唯命是从,就要先打垮李家的嫡系。沈家想要在精神上先打垮三房,李殊慈偏偏不能让他们如愿!
姚氏听到李殊慈的话,惊了掉了手中的茶盏,“阿慈,你说什么?!”
含山听到姚氏问话,转而想要扑到姚氏身前,木云将她拦住,不肯让她接近姚氏。
含山之前要喂给李岫的汤水被木云灌到了她自己的肚子里。虽然她拼命的吐出了不少,可此时也已经疼痛难忍,挣扎的爬到李殊慈面前:“五姑娘,含山是有苦衷的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李殊慈一声冷笑,“你不想死,就可以让别人去死,这是什么道理?”
“你以为,你的情郎会在西城门外等你?”李殊慈一句话便让含山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她以为没有人会知道。
木云道:“他早已经准备卷了钱财撇下你逃了。”
含山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失魂落魄的喃喃道:“你们怎么知道不可能!他家里糟了难,要用钱救命,他说解决了事情,剩下的钱赎我出去,娶我过门的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不可能会抛下我!”
姚氏听了痛心的说道:“含山,你跟着我这么些年,你若想要出府,直接来与我说便是,我念着主仆情分怎么也会给你一份嫁妆,将你好好发嫁出去,可你!居然为了钱财要来谋害我的孩子!”
含山脸上现出一丝悔意,可转而又现出迷茫慌乱,来回看着李殊慈和木云,尖声道:“我都是为了他,他不会抛下我的,你们骗我!你们是骗我的对不对!”
李殊慈冷冷的看着她,不发一言。含山浑身颤抖的厉害,脸上的神情愈发痛苦,颤声哀求道:“求求姑娘饶我一命”
李殊慈深黑的眸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为什么要饶你一命?”
含山一口气堵在嗓子里,愣怔的望着李殊慈。忽然面现惊恐,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死亡,奋力的爬到李殊慈面前,用尽力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哀求道:“五姑娘,我把一切都告诉你,我把凶手告诉你!”
李殊慈不再看她一眼,漠然道:“你知道的,我早已经知道了。”
上辈子她便知道了!
含山口中那个人,家中却是糟了难,可却也是沈府的杰作,之后沈府又用金钱诱使他来找含山,只不过她们二人并不知道买凶之人是沈家人罢了。
木云上前将她绑了,口中塞了麻核。“走吧,你很快就能在大牢中见到你口中情深意重的人了!”
含山被木云灌了火碱水,扔进大牢里,不过是煎熬几日,仍是死路一条。她不是菩萨心肠,不会对敌人手软,她要让含山也尝尝这种慢慢的肠穿肚烂等死的滋味。而且,她不想当着母亲的面杀人。
姚氏见李殊慈干净利落的处理了木云,上前问道:“阿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殊慈当然不能全盘托出,“娘,前些日子青鸽发现含山偷偷和府外一男子联系密切,便上了心。结果便发现有人花钱买凶。”
“什么?!”姚氏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你爹性子寡淡无争,在朝中从未得罪过什么人。你祖父他”
“娘,人心复杂,谁又能保证不争不抢就能换得一生太平?更何况,朝廷各派系关系复杂,祖父身为当朝右丞,本就担着无数的干系,难道李府不是一体?父亲能置身事外?”李殊慈句句一阵见血,将姚氏说的目瞪口呆,她出身武宁候府,对朝堂之事并不是一丝不懂,只不过天性简单,不去多想罢了。
“娘,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李府只有父亲一个嫡子,可父亲却不是长子,这里面的利害我相信您一定我比更清楚。”李殊慈相信稍微一说明,母亲心里是能够明白的。
即便现在不能改变父亲和母亲的想法,让他们主动迎敌,起码应该让他们心有防范。
“这话,你外祖母也曾说过,我却总觉得是多虑了。”姚氏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儿,却生出了一种恍惚之感,曾几何时,俞老夫人也对她这样说,她却当成耳旁风。可是,眼前明明还是一个少女的李殊慈,她的女儿,深黑的眸子,冷清的神色开口说出这番话,她没来由的觉得信服,“嗯,母亲知道的,会和你父亲好好说一说。”
李殊慈松了口气,她现在不能正面的对抗沈家,却可以一口一口的吃掉沈家布下的棋子。但是,她希望她身边的人能够意识到危险的存在,并时刻保持警惕。不然,她虽然掌握了一些先机,可世事无常,变化无常。
若不是今天的事情被木云事先发现,她的弟弟李岫,现在会怎么样?!
她抽丝剥茧,将她能记得的事情来来回回仔细想了一遍,在沈家设计的那一场阴谋中,祖母是个关键,若祖母好好的,后边的一切都没法进行下去。李姝宁现在最重要的事,便是要守好祖母,她到要看看,到底是谁处心积虑隐藏的如此之深,来伤害她的祖母!
祖母为人端正,不屑于做些伤天害理的伎俩,可是事事也瞒不过她的眼睛。沈嘉怡和沈姨奶奶互帮互助,若沈嘉怡入了宫,对李家的影响不可能不大,祖母也应该是知道的,不可能没有防人之心,可还是被人得逞了,什么得了急病都是笑话!这件事做的这般隐秘,定然是祖母身边的人,可到底是谁呢?
祖母身边的丫头嬷嬷,能近身的都是值得信任人,李姝宁这段时间看了又看,还是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或者有什么被她忽略掉了。
八月下旬,三伏天熬到了头,上京的天儿日渐凉爽。沈洪在沈家休养了近半月,“终于”能从床上爬下来了,大包小裹由老尚书亲自提着上门领罪。
木云百无聊赖的紧紧盯着槐树上的摘花儿李殊慈,生怕她一个不稳当从槐树上掉下来。现在的李殊慈除了目可远视,耳听八方之外,更觉得身体轻盈,屏退了丫头婆子,让木云教她爬树,木云无语对青鸽道:“胆子溜肥已经不足以形容咱们五姑娘了!”
青鸽知道木云话多,一会不说话就难受,其实并不是在问自己,不过是自发牢骚。所以并不作声,任由她一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姑娘,你说如果夫人知道你将裙子扎在腰上,在树上上蹿下跳,会怎么样?”
青鸽听了这话倒是噗嗤一声笑了,她从小跟着姑娘,深知李殊慈内里装着的绝不是什么淑女。爬个树是在不算什么大事,李殊慈从小便不安生。小声在木云耳边说道:“姑娘也只不过前阵子生了病蔫了一段时日,如今身体倍棒,自然是要恢复本性的。”
以前是青雀跟着姑娘疯,她善后。现在青雀换成了木云罢了。区别在于,如今知道背着人了!
“以咱们姑娘的天赋异禀,再加上这溜肥的胆子,哪天若是成了什么江湖高手,我一点点都不会觉得稀奇!”木云翻着白眼说道,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
青鸽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李殊慈院子西北角有一颗十分高大粗壮的老槐树,此时花朵盛放,雪白的槐花重叠悬垂在树枝上,花瓣是优雅的的弧形,空气弥漫着素淡的香。
她正在树丫间摘槐花,晚上让王婆子做些槐花饼。倒不是她非得亲力亲为的摘这些槐花,只是觉得身轻如燕的感觉很好,这两天她正新鲜着,“你说这话倒提醒了我,明个出门,你去给我做几套男装去。”
想了想又补充道:“最好再做两三套夜行衣。”
木云一听“夜行衣”,惊道:“姑娘,你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第26章 一坨狗屎()
李殊慈朝她挤挤眼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木云无奈,见李殊慈不想说,转而问:“今日沈尚书带着那个草包来,会给李家一个什么交代?”
李殊慈停下手,将一篮子槐花递给木云,三跳两跳从树上下来,青鸽赶紧上前给她整理衣服。“交代?能有什么交代?”
“沈洪在设宴之时,觊觎人家孙女不说,还欺辱了人家的丫头。难道就这么算了?”
“哼,算了?怎么会就这么算了。连氏哭天抢地冤枉我娘的事,李家自然不可能轻易揭过去。不过是暂时先欠着,以后沈家会在其他事情上弥补李家而已。”世族豪门背地里的一些腌臜事,自然不会拿到台面上来说道。
李殊慈顺手弹掉袖子上沾着的一片槐树叶子,冷笑道:“面上,虽然让沈尚书丢尽了脸面,成为上京茶余饭后的笑谈,但到底不过是面子上的事。伤不了沈府分毫,沈府在上京关系盘根错节根深蒂固,最多不过是一句‘真真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个纨绔祸害’罢了。”
“这样,不是将夫人的委屈变成了一种交易?”木云不平道。
李殊慈面色冷凝,重挽了头发,换了件衣服,稳稳当当的走出门去。
名寿堂内,一片莺莺燕燕。李殊慈一进门,便见老夫人珠翠环身。二伯母吴氏正和老夫人说着话。见了李殊慈,连忙笑意盈盈的向她招招手:“阿慈,快过来,你祖母啊正念叨着你呢。哎哟,瞧瞧着通身的气度,真真是我李家的掌上明珠,我敢说,整个上京,就没有几个闺秀能比得!”
李殊慈身上套着件连身湖蓝银纹十六幅面委地长裙,将修长的脖颈衬的更加纤细优雅,腰间和裙幅上又掐了几道细细的褶子,行动间仿佛水纹波动,愈发显得腰肢盈盈一握。正是此时上京最流行的样式。
李殊慈先上先前一一跟众人见了礼,这才回道:“二伯母这话说的,阿慈都要臊得慌了,谁不知道二伯母家的然姐姐灿若明珠,上门探话儿的人,都踏破了门槛了!”
李姝然坐在吴氏的下首,听了这话愣了一下,脸颊虽然绯红一片,却大大方方的回了李殊慈一个微笑。李姝然家中排行第二,比李殊慈年长一岁,已是十三,崇南的女子十三四岁开始议亲,相看两年,待及笄之后便可定下了。
李姝然的性格不太像吴氏也不太像李唯启。在李姝宁看来,李姝然是李家姐妹中最淡然通透的人了,凡事看的明白又不喜多言。上辈子李姝宁和她交往的不多,但是在李姝宁闹着要嫁给沈渊的时候,李姝然已经嫁了人,却特地回到娘家来找她说过一次话。
她说:“五妹妹,人这一辈子,不过短短几十年,万望要保重自己。”
那时她疯魔了一般要嫁给沈渊,觉得这话凭的不吉利。便只当做耳旁风罢了。现在想起这句肺腑之言,李姝宁只觉感动。
吴氏听了李殊慈的话,诧异之色一闪而过,搁在从前,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