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白莲花[快穿]-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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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长公主(14)()
风打得有些紧; 乔夕茵轻轻地闭上眼。
他身上还是那股檀松香; 上次闻到这个味道时; 差点没被掐断脖子。
这回他倒是知道要放缓力道,并未勒她勒得那么紧。
这样……好像也不错。
她被他拥着; 乖巧得像只猫,便连说话的声音也都软软的。
“朝朝。”
温香软玉在怀,贺云朝一时心猿意马; 被这么轻声唤; 只觉喉咙一紧; 止不住地想往那樱唇上瞥。
先前只碰过一次脸; 满是柔软。不知若是亲上去; 该会是怎样的芳泽。
他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差点没拉住缰绳。
乔夕茵急忙往他怀里缩; 这才继续说下去; “鄂州的灾荒; 你想怎么处理?”
贺云朝都亲自上阵了,怕是有备而来——灾荒、四宝、还有龙息宝剑; 能在鄂州办成的; 一件也不能少。
她是了解他的; 哪个世界的他都是这样的性子。
便见他挑挑眉,不紧不慢地说道; “今年虽有天灾,农田有收成、库有余粮,再怎么说粮食该够; 灾民不会饿成这样。”
他的声音浮上几分冷意,“你发现了吗,城里城外是两个天地,这与权贵们脱不了干系,恐怕是人为。”
摄政王再怎么更换官员,动的也是中央,地方上不会管。这些地方官为虎作伥,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鄂州与京城相距近千里,比起江南地区来说,这还不算太远,他们大概是以为中央管不着。”
他轻飘飘地说着,眼中的寒意却未曾散去。
乔夕茵大概猜到他想做些什么。
“我已派人去安排,把赣州、湘州的粮食先调来赈灾,再处理这些被毁坏的房屋农田,”他拉了拉缰绳,调转马头,“现在我们回城。”
乔夕茵点点头。
这场面过于触目惊心,她看着都有些于心不忍。这不应该,她以前应是见惯了这种死亡的场景,许是安逸太久,又丢了记忆,不知不觉地发生改变了。
幸好现在洪水已经退去,路上只是泥泞多,人在马上,没有那么不好走。
两人赶在日落之前回了城。
城门前,竹子搭建成一个大棚,不少灾民在棚前排成长队,或是拿着碗、杯,或是捧着双手,不知在领些什么。
见乔夕茵有意,贺云朝驱使着马走近来。
是官府的人在施粥饭。
一众男人里,还有个容貌清丽的姑娘,站在大锅前,一勺一勺将粥分发给百姓,不忘催促道:“还烫着、还烫着,慢点儿喝。”
这倒是个熟人。
乔夕茵有印象,庙会上救下的姑娘,她记得她自称是鄂州太守的女儿,唤做徐玉儿。
乔夕茵掰开贺云朝的手,示意他停下,自己则下了马。
刚刚下来走,她的步子还有点踉跄,走了几步方才站稳,把贺云朝给吓着了:“怎么了?”
她指着那姑娘:“徐玉儿。”
他更茫然:“谁?”
……陛下日理万机,大半个月前发生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乔夕茵解释:“庙会上遇见的那个。”
他“哦”了一声,声音很轻,也不知道到底真想起来没有。
乔夕茵走向前,还未开口,徐玉儿先发现了她。她好像认出了她,又怕认错人,支支吾吾地不敢开口,乔夕茵便先笑了笑:“好久不见,徐小姐。”
“恩、姑娘!”徐玉儿突然想起自己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一句“恩人”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及时挽救回来了。
乔夕茵点点头,“我姓乔。”
徐玉儿吩咐了几句,放下手中的活儿跑过来,唤道:“乔姑娘。”
她扬起笑脸,喜悦的心情做不了假,“那位公子也来了?”
倒是一眼就看见了在旁边牵着马的贺云朝。
乔夕茵急忙补道:“他姓贺。”
贺云朝淡淡地点头。
徐玉儿的心思自然不在贺云朝身上,走到乔夕茵面前,开心地说道:“你真来鄂州城了呀!”
“是啊,”乔夕茵笑着说道,“去江南办事,刚好路过鄂州,想着过来看看。没想到不等我去找,就在这里遇见你了。徐小姐心很善。”
被这么温柔地夸奖,徐玉儿的脸不好意思地红了,“最近鄂州灾荒频繁,我作为小姐,也想尽些锦薄之力,像我爹爹一样为大家做点什么。”
她的脸上有薄汗,用手帕擦了擦,抿抿嘴角,看上去很是失落,“鄂州城本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乔姑娘你该去看看的。可惜现在闹灾荒,许多地方都毁了。”
乔夕茵跟着惋惜地叹气,“等灾情缓解,我再来也不迟。”
说起这个,徐玉儿的神情有所松动,“是啊,京城那边来了诏令,调了许多赣州的粮食过来,城外这边的灾民终于吃得上饭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出自谁手。
专心撸马的贺云朝背着身,背却挺得笔直,求表扬的意思不言而喻。
乔夕茵便道:“幸好中央还是心怀百姓的。”
“是。”徐玉儿赞同。
见乔夕茵还站着,她牵起她的手,“乔姑娘,你们晚上要留在鄂州吗?不如跟我回去吧,这里说话多不方便呀。”
乔夕茵指了指施粥的地方:“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吗?不如这样,我们先帮你把粥分完吧。”
“好!”
乔姑娘果然是个善良的人。
徐玉儿心想。
这会儿贺云朝倒是一直保持沉默。马由徐玉儿的人牵走了,他就走到乔夕茵身边,跟她一起帮忙。
待到太阳下山、夜幕黑沉,灾民们尽数散去了,官兵们也在忙着收拾残局。
“你们还没有用晚饭吧?”徐玉儿道,“走吧走吧,我们一起回去。”
乔夕茵没有拒绝,贺云朝便更不会说话了。
他愤愤地瞪着徐玉儿,但没敢把情绪表露在外面,保持着冷淡的形象。
要不是这个徐玉儿,乔夕茵至于这么久都没理他吗!
太讨厌了!
*
府内,听闻是徐玉儿的朋友,太守与夫人亲自前来。
桌上的菜色很简单,徐太守招呼家仆上酒,带着歉意道:“这段时间鄂州灾荒,府中多余的粮食都拿去赈济百姓了,二位见谅。”
这时候,是贺云朝开的口:“徐大人心怀百姓,体恤民情,是百姓之福,我们过路人随便吃点就好。”
先前查鄂州的灾情,他对徐太守的印象并不好——百姓流离失所,鄂州却并不是缺粮食的地方,这父母官到哪里去了?还管不管事情了?
如今来到鄂州,见徐玉儿做出的那些事,以及今日的晚饭,可以看出徐太守是个清廉的好官。
他们是以普通百姓的身份来的,没有用身份压人,正因如此,一切才更加真实。
得了赞赏,徐太守也只是微微抿抿唇,摇了摇头:“我作为一方太守,这本是我分内之事,没有什么可夸耀的。”
贺云朝便问:“大人亲自开仓接济百姓,那城中的那些官员、富商呢?朝廷调粮,那是几天前的事情,灾荒却持续一月有余了。我见这鄂州城内城外,真是截然两个天地。”
徐太守却不说话了。
他的神色复杂,盯着贺云朝良久,才缓缓道:“做官难啊。”
这话包含了太多东西,有一点却很明确——这些不是饭桌上能说的。
晚饭用的还算顺利。乔夕茵话不多,贺云朝主场,面不改色地编造出了两人的身份,来路与取向都说得清清楚楚,叫人看不出端倪来。
想来他早料到会发生类似这样的事情。
徐太守安排了客房给两人,贺云朝尚未推辞。有些事情他还需要弄清楚,太守府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于是传了信让那些护卫不要找过来。
到夜里,徐玉儿意犹未尽,又跑来找乔夕茵:“乔姑娘乔姑娘!”
竟是要邀她赏月。
乔夕茵已经有些累了,但见她心情很好,不忍败坏她的好心情,就点头答应下来。
反正就是在庭院里乘凉,倒也没有什么。
庭院的石桌上刻有棋盘,两边各有装子的盅。徐玉儿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银壶,在她面前晃了晃,“乔姑娘,我们来喝酒吧!”
酒,饭桌上也有,但是当时乔夕茵没有动。
这具身体那么敏感,沾了酒怕是要出事。
徐玉儿掀开壶盖,顿时,一股桃花的芳香钻进来,“这是花果酿的酒,不容易醉的,乔姑娘你尝尝?”
酒晶莹如琥珀,看上去甚是漂亮,乔夕茵没忍住,喝了一小杯。
徐玉儿又摆上了棋子,跟乔夕茵下棋。
两个姑娘就这么玩上了,输一局和一杯。
乔夕茵没下过围棋,起先对这棋盘一头雾水,稀里糊涂地喝了好几杯酒。只是等她摸清楚徐玉儿下棋的套路,就没有徐玉儿赢的机会了。
“你、你太欺负人了……”徐玉儿含糊不清地说着。
还说这酒不容易醉,自己倒先醉了。
乔夕茵也微醺,一路扶着回去,摸索着推开了一扇厢房的门,朝床走去。
贺云朝正坐在床边看影卫写来的情报。
信看了没一半,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第93章 长公主(15)()
他的手刚覆上匕首; 一阵香风袭来; 轻盈若蝶的少女落入他的怀中。
匕首“哐”的一声落地; 被他踩着踢向床底。怀中的姑娘嘤咛一声,在他怀里翻了个身; 环上他的脖子,心满意足地蹭了蹭。
表情自如极了。
他整个人僵住,一时之间如同失去了语言能力; 只有僵硬地喊她的名字:“乔、乔乔。”
“是皇姐; ”柔荑捂上他的嘴; 就是这个时候; 她还记得称呼; “没、没大没小; 不要……不要乱喊!”
只是说话都口齿不清了。
贺云朝很怀疑; 她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吗?
她开口时满身酒气; 混着花香与果香; 单是闻着味儿都要叫人沉醉了。这副模样,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皇姐; ”他如她所愿改了口; 却是握住他脸上的手; 低声道,“为什么来我房间?”
姑娘懵了一下; “你怎么在我房间?”
贺云朝:“……”
他说呢。
两人房间相邻,摆设也一样,原来是走错了。
他还以为……
“喝酒去了?”
他没有得到回答; 却见她勾住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颈窝里,舒服地眯起了眼,看上去餍足极了,“你身上好香啊。”
接下来就是一段没头没尾的对话。
“一个人?还是和谁去喝的酒?”
“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走错房间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
“今晚月色真美……真好啊……”
说着,她似乎不太舒服,换了种姿势继续躺着,两条腿都搁在了床上。
“……”贺云朝明白这对话没法进行下去了,如何跟一个醉酒以后胡言乱语的人聊天呢!
他帮她脱了屐,把她的双腿摆好,以便她能更轻松地躺着。
这时候,她还牢牢抱着他不愿撒手,一不小心碰着了她,她还要闹几下,生怕他要把她的手掰开。
这副模样真是可爱到没话说。
但贺云朝还是不甘心,她连他的名字都没说出来呢!是认不出来,还是明明知道但就是不说?
他捏着她的手,“皇姐,你为什么要抱着我?”
她迷茫地眨了一下眼睛,不假思索地说道:“好闻。”
贺云朝:“……?”
她却一下子笑出来,孩子般地晃了晃他的手,“我喜欢待在你身边,我需要你。”
扑通,扑通。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乱了节奏。
特别是当她弯着眼睛,甜甜地说出“好喜欢你呀”时——
就算她现在并不清醒。
酒后吐真言,贺云朝心想,她现在说出的话一定都是真心的。若是换做清醒时,那就不一定了。
他庆幸她会走错房间。
“这是你说的,”他的手指抵着她的唇,低哑道,“乔乔,嗯?”
她撅了撅嘴,还要纠正他,余下的话被淹没在唇齿之间。
他亲得很投入,满身都是酒香,仿佛自己也沉醉在酒里,半梦半醒。天旋地转,少女被压在床上,双颊酣红,呼吸也失了方寸。
若不是此时有不和谐的敲门声响起——
贺云朝只当没有听见,伸手去解她的衣带,一条衣带散落在地,门外是徐太守的声音,“贺公子,睡了吗?”
徐太守是他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个人。
贺云朝心里在冒火,满身都是戾气。
身下少女还抱着他,见他停下,不解地眨眨眼,贺云朝俯身亲了亲她,道,“我出去一会儿,你先睡,乖。”
她不太愿意,轻哼了一声,却还是放开了手,把他推开。
贺云朝笑得无可奈何。
不知刚才享受的是谁,把他当床躺着,现在推开却一点负罪感都没有,实在是太没有良心了。
他心头的火被浇灭了些许,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又替她盖上被子,才走出了房门。
徐太守在门外来回踱步,一面自责自己不该在这时候来,现在该回去了,一面又希望贺云朝开门。
有些话,他还是想在今夜说。也许过了今夜,他就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面前的门被打开。
少年头上乱糟糟的,许是刚起,满身的低气压。徐太守可以理解那种感觉——徐玉儿大清早起床时也是这副模样。
但是,少年这情况,像又不像,总感觉比单纯的起床气多了些什么。
微风轻拂,一缕幽香钻入鼻尖。徐太守一惊,意识到什么:这是酒香还是女人香?总不会是贺云朝的味道……
他隐隐约约间明白了些什么。
“徐大人?”见他不说话,贺云朝垂着眉先开了口。要是没有事情跑过来找他——他会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