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河-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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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褚看了他一眼,语气纳罕,“你都不上课的吗?”
如果之前潘鑫源和裴钦带给她偶尔需要警惕的感觉,那么眼前这个,就是实打实的排斥。
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刘江毅眉头紧皱,说话也不客气起来,“关你什么事?”
不只是冯褚,刘江毅看她也不顺眼。
“怪不得你会挂科。”冯褚耸肩,一语戳中了他的痛处。
这一句话出口,她就看到刘江毅跟被人活生生的扒下了面皮一样,脸上的恼恨藏都藏不住。
“闭嘴!”刘江毅嗓音阴冷。
她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嘲笑他?!
看着一脸无谓的女生,刘江毅忽然笑了,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你高兴不了多久了。”
“你的老板很快就要倒霉了,你也一样。”
他说的是殷杰夫妇?
冯褚虽然心思澄澈,但她绝对不是傻子,从面前男生的语气中,她好像听出了点端倪。
看着刘江毅,冯褚眯起了眼睛,“那个新闻是你弄的?”
他们家跟殷杰夫妇是竞争关系,完全有理由在背后搞小动作。
刘江毅不会留下把柄,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给了冯褚一个轻蔑的眼神之后,就缓步离开了。
那神情,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被留在原地的冯褚磨了磨牙,气的不行。深吸了一口气,她声音低沉,“等着吧。”
“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刘江毅听到了,但他却没有半分危机感,甚至觉得可笑。
没本事的人就是没本事,只能在这里放狠话。
转过头去,刘江毅对冯褚做了个口型,“我等着。”
见他不信,冯褚也没有耽搁,同样也离开了这里。
或许刘江毅不知道,她从来都不说假话的。
帝都大学绿化做的很好,到处都是一人抱粗的树木。园丁每隔一个月就会大面积打理一次,被修剪掉的树枝不知道有多少。
虽然事后他们会将这些树枝处理掉,但总有那么一两个漏网之鱼。
在角落里,冯褚找到了一根半个成人手腕粗的树枝。将上面已经枯黄的叶子摘掉,她蹲在那里,“刷刷刷”的开始用匕首一顿削。
大约一个小时后,冯褚手中静静地躺着八枚木珠子。
看着上面坑坑洼洼的痕迹,还有收力不及时留下的刀痕,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拿不出手。
这也太糙了点
安慰自己这是赶工出来的东西,出现这种情况属于正常,冯褚这才有脸回到西食堂后厨。
将匕首折叠起来放回原位,她一手四个木珠子,分别伸到了殷杰和温良面前,“这个给你们,带着它运气会变好。”
因为这件事刘江毅针对的不是她,所以她也帮不上忙,只有从他们这里入手了。
木珠子单独拿出来不算什么,四个都放手里顿时就显得拥挤起来。
看着差不多都快从小姑娘指缝里掉下来的木头珠子,殷杰只觉得忍俊不禁。
尽管不太相信这一看就是她自己动手做的东西能够提升人的运气,但殷杰和温良还是很感动的。
想来她刚刚就是弄这个去了。
因为之前他们就从刘江毅那里知道,小姑娘从小就有用木头珠子换零食吃的习惯,而且她一直坚信这东西能给人带来好运,所以殷杰和温良并没有怀疑别的什么。
从里面拿了一枚放到口袋里之后,殷杰笑着说:“我们各要一个就够了,太多也没办法带在身上。”
这小姑娘单纯的让人总忍不住心软。
温良是个糙汉子,他的心思远没有那么细腻,不过见妻子手下了之后,他也依样画葫芦,同样只拿了一个出来。
冯褚见状张了张嘴,然而犹豫半晌,她还是没有说四个一起会更好用这句话。
算了,见效慢一点就慢一点吧,细水长流也不错。
不过另一件事,冯褚还是要说的,“那个新闻是刘江毅在搞鬼,我刚刚遇到他的时候,他很不对劲儿。”
殷杰和温良猝不及防听到这个消息,两人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来之后,温良顿时就炸了,“我就知道是那个小王八羔子,天天不干正事儿还一肚子坏水儿,比他爸可阴险多了!”
撸了撸袖子,温良在考虑要不要把刘江毅堵在角落里痛打一顿。
至于殷杰,她先是冷笑,接着恶狠狠的吐出了两个字,“小人!”
“不行,我得赶紧跟师兄打电话,绝对不能让这些人得逞。”
知道是谁在搞鬼之后,殷杰坐不住了。
冯褚攥了攥手中剩余的六枚木头珠子,考虑着该怎么处理它们。
渐渐的,时间已经临近中午,按理说平常这个时候窗口外面早就已经人满为患了。不过看样子学生们是已经知道了那则新闻,导致今天只有寥寥几个人在不远处观望徘徊。
人就是这样,明明很好吃的东西,但等他们知道这东西跟他们所付出的价格不对等,他们感觉到吃亏了之后,心里就会犯嘀咕,进而退却到一旁。
冯褚也不急,搬着板凳坐在窗口前,她带着厚厚的卫生口罩,双手托腮,一副神游天外的淡定模样。
不远处。
潘鑫源跟往常一样,直奔这边来了。
除了这里,整个学校食堂的菜,他都吃不下去。
裴钦在他身边走着,玩笑道:“你还去啊,也不怕背后有人说你冤大头。”
舆论这个东西有多可怕,他们这些新闻系的学生再没有这么了解了。
潘鑫源看了对面窗口一眼,“谁让有些人手艺不精,做出来的饭都难以下咽。”
裴钦“啧”了一声,然后问:“你也猜到是他了?”
潘鑫源冷笑,“谁不知道刘江毅跟大我们两届的郭涛两个人狼狈为奸。”
他看了到今天新闻的最后署名,就什么都明白了。叫郭涛的人不少,但能写出来那种风格内容的人却不多见。
都不用动脑子,潘鑫源用脚指头想都能想的到请郭涛帮忙的人是谁。
没一会儿,两人就走到了冯褚面前。
隔着口罩,单单看她那双眼睛,潘鑫源和裴钦就知道她是谁。
因为之前的事到底还是有些尴尬的,潘鑫源低咳了一声,然后尽量平静道:“一份绞丝西芹炒白果,一份白灼对虾。”
冯褚没有想到第一个来的竟然会是潘鑫源。
停顿一下之后,她看向一旁的裴钦,“你呢?”
“一份肉沫烧茄子,一份沙茶炒牛肉。”
将他们点的东西记到脑子里,冯褚示意他们稍等之后,就去后面开火烧菜了。
半个小时不到,四道菜全部完成。
在拿各自的餐盘的时候,潘鑫源和裴钦看到上面静静地躺着一枚做工粗糙的木头珠子。
“这算是送你们的。”冯褚道。
裴钦皱眉,“你之前已经送我一个了。”
戴了这么长时间,他也没发现有什么用。
冯褚眨眼,“你不要了?”
“不要。”裴钦摇头。
“有一个就够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冯褚当然毫不客气的收回了他托盘上的那一枚。
送走了两人之后,两男一女,就是之前嘴馋,哭着喊着求潘鑫源让他们尝一口菜的那三个人,这时像旋风一样的从食堂门口冲了过来。
“栗子炆猪肉。”
“三杯鸭。”
“椒盐九肚鱼。”
没有犹豫,三个人连气儿都没喘匀就开始报菜。
等接到餐盘之后,他们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一件事。
“今天怎么没人?”
“不知道”
“可能是都吃破产了吧。”夹了一块肉放到口中,唯一的女生含糊不清的说:
很快,那两个男生也顾不得别的了,开始专心的品尝眼前的美味。
收回自己的视线,潘鑫源把玩着那枚木头珠子,有些好笑的说:“我还以为有什么玄机呢,没想到就是个赠品。”
刚刚那三个人也有,看起来并不稀奇。
裴钦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呢。”
要有用他还能不要?
潘鑫源不搭理他,自顾自的开吃。
这菜搁在醉仙府那里,如果是邱立新亲自操刀,价格翻十倍都不止,这些人啊
真正喜欢的还是喜欢,等所有学生都下课之后,冯褚还是接到了不少单子的。
下午的时候,冯褚刚忙完,没什么事就打开手机开始玩儿了。大约五分钟后,她又翻到了一条消息,仔细看了一遍之后,她忽然就乐了。
她以为报应在刘江毅身上的会是人祸,没想到竟然是这个。
刘江毅自己也上新闻了。
“将父亲狠心丢弃贫困村,儿子不孝孙子忤逆,年近八十的村长两行老泪。”
看着上面熟悉的人,冯褚高兴过后就是叹息。
幸好政府扶持到上庄村了,之前她把那十万块钱打给村长的时候,听的出来,他现在一门心思想要建设村庄,对于自己的儿子和孙子,感情已经渐渐淡去了。
这个世界上,有谁是傻子呢?
落幕()
不止是冯褚;刘江毅也翻到了这一则新闻。
忽然间;他的手脚一片冰凉。
怎么会这样?!
这种新闻可不是小打小闹;一旦闹大;学校方面取消他的学位都是轻的;到时候他肯定要身败名裂。
不止如此;他之前的伪装也会被人一层一层的扒下来;单单是裴钦那里,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如果不及时解决他这一辈子就毁了!
原地焦躁的踱步,不经意间抬头;视线只中,他看到了笑眯眯望过来的冯褚。
刘江毅从来都不信报应这种说法,几乎是在瞬间;他就双眼冒火的瞪了过去;里面的恶意连半点遮掩都没有。
这回轮到冯褚给他做口型了。
“活该。”
读懂了无声的那两个字,刘江毅闭了闭眼;勉强克制住自己想要杀人的欲/望。他心中翻涌的暴躁的情绪;在看到那一则删掉的新闻的时候;彻底达到了顶峰。
飞快的打电话给郭涛;一连打了三四遍;那边才不情不愿的接起来。
“你什么意思?”刘江毅一上来就是质问。
然而郭涛并不吃他这一套;低低的笑了一声之后,他道:“什么什么意思,我写的东西我有权取消。”
刘江毅咬牙;“剩下的钱你不想要了?”
“为了那三万块钱赔上我自己;不值当。”郭涛懒懒散散的说。
“劝你一句话,你还是多管管你自己吧。”
那可是国家台,谁敢惹一身腥。万一他们在顺着这条线摸到自己,那更是得不偿失。
“嘭”的一下,这言语引爆了刘江毅从刚刚就藏在心里的那个/炸/弹。
顿时,他理智全无。
“你等着吧,就算是死,我也得拉上几个垫背的!”刘江毅面色狰狞。
“别以为你私自调查魏家的事我不知道,想用人家的把柄来讹钱,我就怕你没命花。”
电话那边的郭涛听完之后,面色瞬间变化,语气也没有刚刚的平静,“你可别乱来。”
魏家的争端几乎达到了白热化,这消息一旦走漏,他这条命指不定就没了。
刘江毅充耳不闻,“啪”的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深吸了一口气,刘江毅只觉得头痛欲裂。
沉默良久,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对方来讲过公开课,同样是国家台里的人,职位也不低,只不过行为有些不检点而已。
刘江毅现在无比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当初对方骚扰女学生的时候,出于习惯,他顺手拍了一张照片。
他也不是必死无疑,现在或许那人可以救命。
死命的握住手机,刘江毅像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电话接通之后,他飞快的喊了一声,“吴副总编”
或许是早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对方语气也不是很好,“这事你别找我,那篇报道压在我这里十几天我都没有过稿,对你,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台里规矩不是一定要接受审核,才能将新闻发出去吗?”刘江毅强笑。
提起这个,吴副总编忽然一声冷笑:“这一切都只能说你运气太差,本来稿件过期都已经被实习生拿去碎纸机处理了,谁知道她在碎纸机旁遇到了总编辑。帮忙整理稿件的时候,总编辑刚好看到了这篇报道,于是东西就从他那里发出去了。”
“总编辑是我的上司,我就是想拦也拦不住。”
而且在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总编辑看他的眼神,很有些意味深长,让人汗毛都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
“总之,我现在是自身难保,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吴副总编说完,直接就挂了电话。
刘江毅一颗心一沉再沉,彻底落到了谷底。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想起了冯褚在要会那个木头珠子时说过的话。
“你以后要是倒霉了,可千万别再问我要回去,因为你要我也不给了。”
蓦然回过头去,刘江毅接着就对上了冯褚的目光。
笑吟吟的,自始至终她的表情就没变过,仿佛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他的惨状。
这人,翻不出什么浪花了。
冯褚收回目光,一边哼着歌,一边收拾东西。
江家。
李玉心看着手机上面的新闻,不由得啧啧称奇。
她闺女这速度可是够快的。
就在李玉心感慨的时候,江宁那边终于从健身房开车回来了。
因为做完手术一般要修养上一年半载的,期间要多吃蔬菜,适量运动,这样才能增强自身免疫力,有效防止病情再次复发,所以江宁这段时间在附近办了张健身卡。
不能剧烈运动,慢跑快走这些还是可以的。现在外面天气那么热,就算是早晨和傍晚气温也低不了多少,挑来挑去,还是健身房里温度最合适。
推开门,倒了一大杯水给自己,江宁见李玉心一直盯着自己,她不由得放下杯子,接着疑惑的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