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河-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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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锉刀,想象一下小姑娘“滋遛滋遛”磨裴钦脑袋的场景,裴琛嘴角抽动了,“你也不怕把他折腾出个好歹。”
“放心吧,死不了的。”冯褚一脸笃定。
说完,她翻出来了两片薄如蝉翼的龙角。
“我带了这个,就算他血流干了,我也能保证吊着他一条命。”
裴琛:“”
他破天荒的有点同情自己的侄子了。
看着面前的男人,冯褚后知后觉的问,“对了,你上来干嘛?”
“咳,家里的阿姨做了点小点心,我来叫你下去吃。”裴琛面色不变,好像刚刚来抓/奸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真的?”冯褚闻言,顿时来了精神。
随手把工具往身后一扔,她踩着拖鞋“吧嗒”、“吧嗒”的就下了楼。
裴琛紧随其后,轻轻把门带上。
裴钦这个时候已经在客厅里了,颜歆三人改聊的都已经聊完,注意力自然而然的放到了他的身上。
“你头上的伤还没好?”不应该啊,断腿都好了,头部又不是破了个窟窿,怎么这么难痊愈?
听着颜歆的疑问,裴钦心中的弦绷了一下。
“好了,早好了,这不是留疤了么,我寻思戴上帽子遮一遮。”他含混道。
已经预料到会被盘问了,裴钦才想着赶紧把它们解决掉。之前怕被发现,他腿伤好了之后就搬到自己名下的公寓去住了。
一个多月前他戴着遮阳帽,一个多月后他还带着遮阳帽,不引起怀疑才怪。
“男孩怕留什么疤,把帽子给我摘了。”裴肃锋皱眉。
自己儿子的皮肤本来就偏白,再加上长相,跟电视上的那些小鲜肉没什么两样。
偏偏,裴肃锋是个非常传统的人,他认为男人就应该顶天立地,过多的在乎自己的外貌不是什么好现象。
听到自己亲爹的催促,裴钦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头,“不摘!”
要让他们看到,那怎么得了。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裴震青抬了抬眼。
下一秒,裴钦感觉到头上传来一股力道,他是护住了前面,但后面还是能掀开的
“都是一家人,谁还能嫌弃你不成。”裴震青笑骂。
本来他真的做是想降低裴钦的心里负担,等看到他裴钦额头的时候,他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
“你这是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哪儿有大男人往自己头上戴恶魔角装饰的,这也太娘了。
“我看看。”颜歆忽然来了兴趣。
“还挺好看的,你们男的懂什么,一点审美都没有。”
现在年轻人就流行戴些小玩意,管他男女,喜欢不就好了。
“快跟我说,你在哪儿买的,我给你二婶也买一个。”
小姑娘戴这个肯定很可爱。
看着自己年过六十的奶奶一脸兴奋,裴钦扯了扯嘴角。这还是不用了,他二婶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她那条尾巴估计也还在呢。
既然已经被拆穿了,裴钦索性直接破罐子破摔,“不是买的。”
“是我自己长出来的。”
绝对纯天然无公害。
“你头上长角,变异了吗?”裴肃锋摇头失笑,并不相信。
听他这么说,裴钦忽然就来劲了,“不信你摸。”
“摸就摸。”裴肃锋纡尊降贵抬起了自己的手。
下一秒,他愣住,“你这胶粘的够结实啊。”
居然晃不动。
“爸爸爸爸爸,快撒手。”裴钦龇牙咧嘴。
他倒是一点没客气。
幸好刚好没真让二婶动,不然他现在估计已经疼昏过去了。
见裴钦的表情不似伪作,颜歆三人不约而同怔忪起来,“你没撒谎?”
“当然没有。”裴钦大感冤枉。
“不信你们问我二婶。”
刚从楼上下来,正暗搓搓看戏的冯褚猝不及防就对上了三双眼睛。
无奈之下,她只好硬着头皮点头,“他说的没错。”
将这个消息消化好一会儿,颜歆犹豫了几犹豫,将自己的手放在自己孙子的头顶,“你是要被夺舍了么?”
“噗——”裴钦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奶奶,你挺呃,前卫的啊。”
连夺舍都知道。
舒了口气,冯褚坐在沙发上,“不会有事,就是蛟龙精血喝多了。”
“咦。”不由自主的发出没有意义的声音,接着颜歆摸了摸自己孙子的角,“那能泡水喝吗?”
“像龙角一样。”
沉吟了一下,冯褚肯定的回答,“可以,脱落以后做手链、脚链、车珠子、泡水、泡酒、辟邪这些都行。”
裴钦忽然明白,孕妇看着家人吃自己的胎盘是个什么心情了。
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头,他疯狂摇头,“这是从我头上长出来的,你们不能吃。”
“傻孩子,谁说我们要吃了。”颜歆一脸慈祥。
“打个孔穿着戴脖子上应该也挺好看。”
透明的琥珀色,小巧而圆润,比起珠宝店卖的首饰也差不到哪儿去了。光泽度不好,以后找个专业人士抛光一下就行了。
吞了吞口水,裴钦目露惊悚。
“你别吓他了。”裴震青无奈道。
在这么下去,他非得跑了不可。
收敛起面上的笑意,颜歆拿出了手机,“来,我们一起拍个照。”
这场面可不多见,说不定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了。
“奶、奶奶,你们不害怕?”这反应,太不正常了。
颜歆笑了一下,“我跟你爷爷都多大岁数了,还能怕这个?”
人还是那个人,不过也就是多了两个小玩意儿,无伤大雅。
裴钦听到这话,感动的眼泪差点没下来。
开了美颜拍了好几张,颜歆满意,大手一挥,“滚吧。”
“帽子你也不用戴了,家里的阿姨都回家过年了,这里没有外人。”
阿姨回家过年了?那她的点心呢?
对比裴钦的欢天喜地,冯褚倏而把目光转移到裴琛脸上。
如果她记忆力没有出错的话,刚刚把自己从楼上叫下来的时候,他是说阿姨做了点心吧?
“裴、琛?”
感觉到小姑娘语气之中的威胁,裴琛抿唇,“我去蒸点糖糕。”
既然阿姨没在,那他就只好自力更生了。
还真有点心。
冯褚心气儿顺了,然后乐颠颠的跟在他身后,“我也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裴肃锋失笑:“这两人”
可真令人羡慕啊。
知道小姑娘也过来了,裴琛看了桌子上已经晾了好半天的半成品,犹豫了一下,他又打开了冰箱。
这点东西,还不够她塞牙缝。
又取出来一些带着冰碴的糖糕,裴琛开始烧水,“上锅蒸一下,过会儿就好。”
眨了下眼睛,冯褚终于没忍住,把手伸向了冻的邦硬的糖糕。
“别吃,太凉”这边话还没说完,裴琛就看到用菜刀都砍不出个痕迹的糖糕胚缺了一块。
那一块不用说,肯定是进了冯褚的肚子。
“咔嚓”、“咔嚓”又咬了两口,冯褚鼓着腮帮子,一边嚼一边问:“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裴琛有气无力。
“你就没发现,这是生面团吗?”
怪不得味道不怎么样,冯褚咂嘴。
就这样,裴琛一边蒸,冯褚一边吃,一连七八屉都被她吃了个干净。
途中颜歆偷摸瞄了一眼,看着搬着两个小马扎坐在那里的两人,她微不可见的笑了一下。
裴琛长手长脚窝在那里,怎么看怎么喜感,不过他甘之如饴也就是了。
吃过晚饭,几人坐在那里看春节联欢晚会。
“比起现场,还是在家里舒服。”裴震青感慨。
那是当然,现场肯定没这么自由。
冯褚眼睛也不抬,只张了张嘴,那边一粒剥了皮的花生米就落到了她的口中。
真是辣眼睛。
裴钦悄无声息的挪了挪屁股,试图离自己二叔和二婶远一些。
一个忙着吃,一个忙着投喂,这种高级狗粮噎的他难受。
一直坚持到节目结束,几人才散去。
看着相携离开的两人,颜歆用极小的声音的询问:“你们现在,睡一个房间啊?”
孩子()
“当然啦;我们早就”冯褚这边想也不想就开口;下一秒她的嘴就被裴琛给捂住了。
“呜呜”
感觉到小姑娘的不解;裴琛面上闪过些许的不自然;他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然后拖着她走了。
这进展可真够快的。
转个弯上楼;颜歆的目光终于消失;裴琛手上松懈,被冯褚挣脱开来。
“觉得丢脸了?”她笑嘻嘻的问。
裴琛看了她一眼,“还不都是你。”
估计在他妈眼中;自己就是一个把二十岁出头小姑娘吃干抹净的禽兽,天知道,每次累死累活的都是他。
见自己的男人不满了;冯褚赶忙陪着小心;又是捏肩又是捶腿。
就这样,两人勾勾缠缠来到二楼这里;裴琛非但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准备继续往上走。
“你要干嘛?”冯褚跟在他屁股后面;忙不迭的问。
“我买了烟花;我们去天台放。”因为是背对着她的缘故;所以在这一刻冯褚并没有看到他的表情。
“咦;我就随口那么一说。”
没想到裴琛还真就记住了。
不过,帝都这里因为要治理空气污染,所以不让燃放烟花爆竹吧?
很快;到了三楼天台那里;冯褚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小小的烟花棒,点燃的时候还没有打火机的火苗亮。
“你可真敷衍。”冯褚撇嘴。
敲了敲小姑娘的脑袋,裴琛无奈,“你在想什么呢,这大过年的,万一我们心中违规燃放烟花进局子了,得多丢人。”
估计能承包全国人民这一年的笑点。
微光闪星的烟花照亮了冯褚的脸,犹豫了一下,她把手盖了上去。
两秒钟后再摊开,上面漆黑一片。
“热的。”冯褚眨眼。
烟花当然是热的,不然还能是凉的?
裴琛差点没被她气笑,正常人这么玩儿,手上早就被烫得起燎泡了,也就她不走寻常路,什么都想摸,什么都想吃。
裴琛现在早已经习惯了,他轻车熟路的拿出口袋里放的湿巾,撕开一包,一点一点将冯褚的手擦干净。
“等会儿,再递给我一根,要灭了。”看到烟花即将燃尽,冯褚小声嚷嚷。
顿了一下,裴琛又抽出一根给她。
刚刚嫌幼稚的人不知道是谁。
一包烟花二十根,但后来冯褚一伸手,裴琛就给她拿一根。
你来我往,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
直到后来,有白色的花片出现在冯褚的视野里。愣了愣,把烟花棒往地上一扔,她开始死命的揉眼睛,“完了完了,裴琛,我盯着这东西的时间太长,可能要瞎了!”
烟花居然能对精怪起作用?!
看着小姑娘着急的直跺脚,裴琛大脑里的神经抽搐了一瞬,“你想多了。”
“这是下雪。”
新年的第一场雪啊。
“咦?”冯褚停下动作,然后迅速抬头。
纷纷扬扬的雪花,从漆黑的夜幕里飘摇而下。先是稀稀落落的几点,没过多久就漫天飞舞。
冯褚后知后觉的看向裴琛,果然,他的嘴唇已经有些发紫了。
人类可真是脆弱的生物。
呼出了一口热气,冯褚接着窝到了裴琛怀中,“暖和不?”
小姑娘像个小暖炉,因为她的衣服很单薄,所以裴琛能感觉到她绵软的皮肤。
伸出手来环住冯褚的腰,裴琛把头搁在她颈窝那里,“暖和。”
只要她在,自己一直都是暖和的。
最后一根烟花,最后一束光点熄灭,周围的环境重新变暗。
又看了一会儿雪景,冯褚轻声道:“我们该下楼睡觉了。”
她可以通宵,裴琛不行。
“嗯。”低低的回应了一声,裴琛牵着她的手下楼。
这里是裴宅,所以冯褚想了想,到底没有跟裴琛一起打响新年第一炮。
她要矜持,要矜持。
见小姑娘一直跟自己盖着被子纯聊天,裴琛尽管浑身热气上涌,但还是没有做多余的动作。
如此,两人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裴琛刚醒来,就感觉到身边空空如也。抱着被子,他深深的嗅闻着小姑娘身上残留的味道。
等冯褚洗漱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我说裴大总裁,你能不能有点追求?”
怎么越看越像痴汉?
听到这个声音,裴琛的表情瞬间变化,由傻笑变成了一本正经,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看着笔直坐在床沿的男人,冯褚清了清嗓子,然后从带过来的背包里摸出了一个红包,“给你的。”
“压岁钱。”
虽然最后三个字她说的很轻,但裴琛还是听到了。
“你是我女朋友,凭什么给我发这个?”裴琛神情郁郁。
“凭我比你大两千多岁。”冯褚耸肩。
从小到大只收过长辈压岁钱的裴琛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
一直等小姑娘出去,他盯着红包看了半晌,犹豫了很久,才像做贼似的摸了过去。
自己只是好奇,好奇而已。
做好心里建设以后,裴琛打开红包。除了一叠崭新的钞票以外,里面还夹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纸条。
“执指之手,与子偕老。”
抚摸过上面浓重的墨痕,还有粗犷的字体,裴琛眼中的闪过微光。
下一秒,仿佛被烫到一般,他目露嫌弃的将纸条夹在了自己的钱包里,“精怪就是精怪,真俗气。”
这句话,都被人用烂了,一点新意都没有。
如果能忽略他翘起的嘴角的话,那这句话还是有那么点可信度的。
出了房门,冯褚下楼去吃饭。
期间遇到了裴钦,她没有犹豫就将手中的东西塞过去。
若是裴琛在场,他一定能够认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