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娇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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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婆子一五一十地回忆起来。
虞敬尧只听见了一句,红豆煮熟后搅成泥的活儿,是他的三妹妹虞澜做的。
要想让每块儿红豆糕都含毒,搅泥是唯一的机会。
“关到柴房。”虞敬尧闭着眼睛道。
当晚,陈娇入睡后,虞敬尧领着刘喜去了虞澜的院子。
虞澜已经睡下了,突然被丫鬟叫醒,她匆匆穿好衣服,出来一看,她最亲近的乳母与两个大丫鬟都跪在堂屋,兄长一身黑衣,活阎王似的站在三人之前。
“大哥怎么来了?”虞澜疑惑地问。
虞敬尧没看她,叫乳母三人抬起头,他审视三人的眼睛,问:“你们当中,谁碰过堕胎药?”
毫无预兆的问题,虞澜的两个丫鬟都面露茫然,只有年近四十的乳母,明显地慌了下,虽然马上就被她用疑惑掩饰了过去,却又如何能逃过虞敬尧的眼睛?
那一刻,虞敬尧抬脚就踹了过去!
乳母破麻袋似的往后翻了个跟头,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你们俩出去,出去。”
凶手抓出来了,刘喜识趣地将两个无关的丫鬟往外赶,他也一溜烟似的退到了院子中。
乳母缓过一口气来,看都不敢看虞敬尧,伏在地上呜呜地哭。
姑娘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证没人会发现,还给了她五十两银子,乳母财迷心窍就去跑腿了。
乳母很怕,她在等虞敬尧发问,只要虞敬尧问,她也不管姑娘了,一定会全部交待!
虞敬尧不需要乳母交待,三妹院子里碰过红豆糕的只有三妹,虞敬尧确定这边有人买过堕胎药,就等于拿到了三妹害人的铁证。
“滚。”背对身后的妹妹,虞敬尧低声朝乳母喝道。
乳母屁滚尿流地爬了出去。
刘喜从外面关上门,听着刘喜的脚步声走远了,虞敬尧才缓缓转身。
虞澜面白如纸。
她算计了很多,唯独没料到,兄长这么快就会查到她头上,一声审问就抓出了乳母。
虞澜也估测过最坏的后果,最坏就是兄长从此厌弃了她,可再厌弃她也是他的亲妹妹,兄长不会对她怎么样,而陈娇吃了红豆糕丢了孩子,丢了兄长与母亲的宠爱,那样的陈娇,比她这个地位稳固的富家千金惨多了。
可设想时再冷静,当虞澜亲眼目睹兄长打人,亲眼面对鬼厉似的兄长,虞澜还是怕了。
她想否认,都哆哆嗦嗦地开不了口。
“就因为你嫂子与谢晋有过婚约,就因为谢晋不要你了,你便恨你嫂子恨到了这个地步?”
虞敬尧一步一步逼近妹妹,眼里有愤怒,有唾弃,唯独没有兄妹情。
虞澜怕到极致,突然不怕了!
“是,我恨她!”迎着兄长吃人的目光,虞澜眼睛睁大,声音抬高,近乎疯狂:“我是你亲妹妹,你却为了她一个贱人眼睁睁看着谢晋离开而不挽留,你心里哪还有我这个妹妹?我不甘心,凭什么她一个贱人”
“啪”的一声,虞敬尧狠狠地打了虞澜一耳光。
男人力气之大,虞澜直接往后摔到了地上,脸上火辣辣地疼,虞澜摸摸嘴角,然后,难以置信地回头,眼里委屈的泪与嘴角鲜红的血一起往下。流:“你,你打我”
虞敬尧看着地上的亲妹妹,声音冰冷:“你该庆幸你是我妹妹,若你不是,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虞澜愣住了。
虞敬尧最后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翌日,虞敬尧将虞澜身边的仆人彻底换了一遍,严令下去,禁止三姑娘跨出房门半步。
这阵势不小,陈娇想装不知都不行,担忧地问虞敬尧原因,虞敬尧没跟她说。
亲女儿被禁足了,谢氏肯定急啊,找到儿子面前要说法。
虞敬尧让刘喜将虞澜的乳母提了过来。
知道真相的谢氏,跌坐在了椅子上。
她的女儿,居然要害她的孙子。
谢氏无法接受。
“娘,三妹心思歹毒,她出嫁之前,我不会放她出来害人。”虞敬尧不容商量地道。
孙子毕竟还好好地待在儿媳妇肚子里,谢氏一边怨女儿糊涂,一边心疼,试图让儿子给女儿定个禁足时间,别一直关着:“敬尧,澜儿是你亲妹妹啊,你别这样对她。”
谢氏都哭了。
虞敬尧只是冷笑:“她下毒之时,可有想过她要害的是她亲哥哥的骨肉?”
谢氏失了声。
第二世完()
腊月底;虞敬尧做主;给虞澜定了一门婚事;男方是位凉州富商;姓黄名渊;做皮毛生意的;与虞敬尧是老熟人了。
谢氏不太满意;黄渊都三十岁了,娶过媳妇,虽然原配前年病死了;但黄渊底下还有一儿一女,她如花似玉的女儿,凭什么去给一个老鳏夫当继室?而且凉州与扬州相隔千里;女儿一走何年何月才能回来?
“不行;我不答应。”谢氏就是不肯点头。
虞敬尧就忍心将妹妹嫁那么远吗?
虞敬尧也不想这么做,但黄渊是最好的选择。
“妹妹心思歹毒;寻常年轻公子管不了她;黄渊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又沉稳冷静;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就算不喜欢妹妹,也不会苛待妹妹。娘;您先别急着反对,晚上我会请黄渊来家中吃席;您亲眼瞧瞧。”
谢氏瞧都不想瞧。
然而傍晚开席;谢氏还是露面了。
黄渊是典型的西北大汉,虎背熊腰,十分壮硕,还留了胡须。但他黑眸深邃,见到谢氏彬彬有礼,给人一种儒雅沉稳的感觉。陈娇在旁边瞧着,觉得这个夫婿很不错了,谢氏默默地观察黄渊,渐渐也动了心。
谢氏去跟虞澜说了这门亲事。
虞澜当然不愿意嫁,觉得亲哥哥狠心故意要把她丢到苦寒边塞去,哭闹了好久。
谢氏心软,但虞敬尧的心很硬,根本不吃虞澜那一套,赶在黄渊返回凉州前,雷厉风行地将婚事办了。虞澜出嫁前一晚,虞敬尧亲自去警告了妹妹一通:“明天你敢闹事,我便取消婚事,送你去寺里当姑子,不信你就试试。”
虞澜想试又不敢试,翌日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花轿。
嫁妆上,虞敬尧准备地很风光,亲妹妹做错了事,他将她嫁到凉州,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上几面了,这笔丰厚的嫁妆,就是兄妹最后的情分。
婚后,黄渊夫妻在扬州住了三日,便告辞启程了。
虞澜这一远嫁,虞敬尧沉默寡言了三天,谢氏失魂落魄了一个月。
陈娇安心地养着胎。
三月桃花开的时候,怀孕五个多月的陈娇,终于显怀了,不过从后面看,她仍然纤细窈窕。
晚上陈娇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虞敬尧坐在床上看热闹。
“很明显吗?”陈娇问虞敬尧。
她在观察肚子的变化,虞敬尧却在打量别的地方。
“嗯,明显大了。”虞敬尧幽幽道。
陈娇不知道该郁闷还是该高兴,郁闷身段变丑,高兴孩子在逐渐长大。
“过来。”虞敬尧朝她招手。
陈娇小步走了过来。
虞敬尧一手扶着她背,俯身亲她。
陈娇怀孕后,虞敬尧经常这样亲她的,亲一会儿就老老实实睡觉了,可是今晚,陈娇很快就意识到,虞敬尧是想动真格的。
陈娇有点怕,抓住他手:“别,别这样。”
虞敬尧呼吸急促,看着她怯怯的眼,他目光如火:“我问过郎中,这俩月都可以。”
陈娇还想再说,虞敬尧笑了笑,低低地道:“放心,我不会挤了咱们儿子的。”
陈娇的小脸,刷的红了。
纱帐放下,床帏中人影摇曳,似有花香袅袅散了开来。
陈娇有一点点累,又十分地满足。
虞敬尧取了帕子,细心地帮她收拾干净,便拥着她睡觉了。
早上睡醒,陈娇忽然感觉到一阵胎动,肚子里仿佛有条小鱼在游来游去,偶尔吹个泡泡。
那么明显的感觉,她惊喜地叫醒了虞敬尧。
虞敬尧本来还在犯困,听说儿子在玩,虞敬尧立即坐了起来,直接把脸贴到了媳妇的肚子上。
陈娇期待地看着他。
虞敬尧等了一会儿,大概小家伙踹了他一脚吧,男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对着陈娇傻笑:“儿子踢我了!”
陈娇看着他的大脸,忍不住幻想起来,如果真的生了儿子,儿子会不会也长了一双凤眼?
。
吃过早饭,虞敬尧带着陈娇去了扬州城外的桃园。
马车里,虞敬尧故意让陈娇坐在主座,他坐在一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娇,充满了痞气。
陈娇瞪他:“又在想什么馊主意?”
虞敬尧摇摇头,看着她笑:“去年咱们同车,那时我就盯了你一路。”
陈娇扭过头去:“你还好意思提。”
虞敬尧挪到她身边,抱住她,在她耳边道:“有何不好意思的?看你还不是因为喜欢你。”
陈娇倒也记起了一桩旧怨,斜他一眼道:“我这辈子就摔过一次跟头,被你害的。”
虞敬尧不服:“你若不逃,便不会摔。”
陈娇马上反击:“你若不欺负我,我也不会逃。”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地顶了起来,最后结果,是陈娇被道貌岸然的真小人虞敬尧堵住了嘴。
陈娇怕车夫听到动静,只得乖乖地叫虞敬尧占便宜。
马车停在了桃园门外。
桃园里似乎一切如旧,入门前两棵碧桃花枝招展,桃花烂漫。
陈娇不能走太久,虞敬尧牵着她去了那座凉亭。
“这里吧?当时哭得难看极了,鼻涕都出来了。”跨上凉亭之前,虞敬尧踩了踩一块儿地方。
陈娇才不信自己会哭成那样。
她挣开手,要先进亭子。
虞敬尧怕她摔了,立即扶住她一边胳膊。
并肩坐在美人靠上,赏了会儿桃花,虞敬尧笑着问陈娇:“想听曲吗?”
陈娇想了想,眼波流转:“我想听你唱。”
虞敬尧与商人应酬时经常出入烟花场所,听曲听得多了,他还真会哼哼几首。
可虞敬尧不想唱,大男人唱这个丢人。
陈娇靠在他怀里,拉着他手放到腹部,仰头朝他笑:“不是我想听,是你儿子想听。”
这话管用,虞敬尧捏捏她鼻子,咳了咳,清完嗓子再四周望了一圈,确定周围没人,他就搂着陈娇轻哼了起来。
那是一首讲才子佳人、风花雪月的小曲,歌姬唱出来婉转绮丽,虞敬尧的声音低沉清朗,响在耳边,竟多了几分痴情。
桃花、微风、小曲,陈娇身心舒服,听着听着,她靠在虞敬尧的肩头睡着了。
怀里的她那么安静,虞敬尧低头看看,看到陈娇面如桃花,嘴角甜甜地翘着。
虞敬尧亲了亲她,目光移到亭外的地面上。
他是小人,如果再来一次,他还会欺负她,欺负她一辈子。
。
陈娇有点冷,迷迷糊糊的,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抱身边的丈夫。
可是,她的手却落空了。
陈娇疑惑地睁开了眼睛。
黑漆漆的房间,略显陈旧的雕花床,熟悉的死寂。
陈娇猛地转头。
一方莲花台悬在半空,周围散发着一层月光般的柔和光晕,慈眉善目的菩萨端坐其上,一手放在胸前,一手持着玉净瓶。
“你醒了。”菩萨微笑着说。
陈娇的目光,从菩萨脸上移到了自己的肚子上,那里平平的,什么都没有。
“菩萨,为何,为何不能让我度完每一世再回来?”陈娇抬头,心情复杂地问。
菩萨道:“你已经度完了,我只是加快了时间,你想看后半生,可以像上次一样。”
陈娇抿唇,委屈道:“我不想加快。”
菩萨无奈:“世上需要救助的可怜人太多,我不能在你这里耽误太久。”
陈娇愕然,原来菩萨也不是事事都能随心所欲,她想慢慢度过每一世的余生,菩萨没时间。
“还想看吗?”菩萨问。
陈娇点点头,她想知道她的孩子长什么样。
一滴玉净瓶泉水落在了陈娇眉心。
桃花与虞敬尧再度出现了脑海,两人赏花累了,虞敬尧扶她离开,从这样的角度,陈娇看见虞敬尧体贴地帮她摘下来脑后发髻上的一片桃花瓣,她也看见,她在屋里辛苦生孩子时,虞敬尧在外面来回走动的焦虑。
陈娇想,这个男人,果然对她死心塌地了。
然后,陈娇的第一胎,如虞敬尧与谢氏所愿,是个儿子。
后来,陈娇还给虞敬尧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不过,陈娇与虞敬尧的这一生并不是一直顺利,有次虞敬尧在生意场上栽了一个大跟头,绸缎庄没了,一家人连虞家大宅都卖了。虞敬尧被曾经的狐朋狗友抛弃,处处遭遇冷眼,但就算落到这种境遇,虞敬尧依然全力照顾着她与孩子们。
好不容易,虞敬尧遇到一个翻身的机会,有位富家千金看上了他。
生活中的虞敬尧,没有对陈娇提过此事,但现在陈娇看的是一生回忆,她亲眼看见虞敬尧拒绝了那位富家千金。
后来,虞敬尧与人合伙出海做生意,用三年的时间,重新成了扬州城首富。
看着白光中年近五旬重回巅峰的虞敬尧,看着他亲自教导三个儿子做生意,陈娇笑了。
她曾经怨恨这个奸商,曾经不得不委身于他,就连刚刚请菩萨放出这后半生时,她最不舍的也只是腹中的孩子。但此时此刻,陈娇觉得,虞敬尧确实是个人物,她的第二世能嫁给这样一个商场传奇,值了。
051()
这一次;陈娇在星河里飘荡的时间似乎短了些。
陈娇知道为何会这样。
第一世;她以为她会一直与韩岳过下去;突然结束时;她没有任何准备;而进入第二世时;陈娇已经明白;身边的一切对她而言注定是黄粱一梦,她已经做好了随时会离开的准备,因此;她没有太强烈的情绪需要在星河里平复。
就连身体骤然下落,陈娇都很平静,知道自己会在第三世的某间屋子里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