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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京都女令书-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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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不管怎么样,牵扯到官宦世家,这事情定然不小。

    宋月白和方汝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宋月白立刻对着半空打了个手势,让人去通知刑部和大理寺了。

    方汝走上前,一个婢女正跪坐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隐约觉得婢女眼熟,仔细看了两眼,一时想不起是谁,便说道:“你先起来,马车内可是死者?”

    “大人呜呜呜小姐,小姐她”婢女话也说不清楚,被车夫搀下去了。

    方汝撩开了车帘,一眼便看见了倒在马车内,一刀毙命的少女。少女面色苍白,眼睛无助地瞪大,喉咙上一抹血痕还在流血,整个车厢都是颈部大动脉割裂后喷洒的血液。

    她刹那间愣住了。

    她认识这个人。

    那日在书阁,为了一只小白仓鼠,她们有过一面之缘。

    宋月白也走了上来,见死的竟然是她,也不由一愣:“怎么”

    魏府庶出的四小姐,魏敏。

    善元街上一出血案,再次震惊朝野。

    这次不是因为死者的身份有多么尊贵,也不是因为死了多少人,而是因为,凶手在光天化日之下,人来人往的善元街上,公然行凶又公然退去,可是竟然无一人发现!

    牌令司,众人紧急开会。

    魏岑山染了风寒,这两日一直在咳嗽,此时耷拉着眼皮,说道:“两个疑点。第一,善元街还在修缮,明明那段路是限制百姓进出的,为何会这么多人,甚至允许马车进入?第二,一个庶出的四小姐,有什么值得凶手花心思的?”

    杨如许说道:“第一个问题,我已经让人和工部接洽,工部应该会给出一个答复。第二个问题,我有些怀疑此事与元府血案有关。”

    “哦?杀人手法完全不同,死者身份也不可相比,如何有关?”温泽抿了一口茶,淡淡地问道。

    方汝突然出声:“我赞同杨大人的观点。我们怀疑魏府的时候,魏府就出了事。假设凶手是魏府的人,我觉得有两种可能。第一种,魏府急于抛出一个庶出的四小姐,来转移视线;第二种,魏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因此遭到了灭口。”

    魏岑山缓缓说道:“照着第二条查。”

    江影忽然问道:“如果此事与魏府无关,我们岂不是无用功?”

    “江大人,做事要有当断则断的勇气。”杨如许说道。

    江影一笑,也就不再多问。

    “咳咳就照着第二条去查吧,暂时先不要声张。”魏岑山说罢,起身离开。众人隐约听见了他一声叹息。

    江影抿唇,片刻后说道:“敏敏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孙女。”

    即便魏岑山再如何与魏府撇清关系,再如何做一个孤臣,也不可能完完全全放弃魏府吧。

    方汝突然觉得,也许事实的真相,对这样一个老人来说,会很残忍。

    因为受了伤,方汝被准许在家休息三天,不需要到牌令司点卯。但是她觉得自己已经无限接近事实真相了,不可能浪费这三天的时间,便带着千面一天到晚游街。

    路人甲:“是啊,善元街半月前突然路面出现了好些裂缝,工部带人敲敲打打了半个月,案发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拦路的路障不见了,所以大家都以为路修好了,就走进去了啊。”

    路人乙:“魏四小姐?那可是魏府的小姐,我怎么接触得到。哦,那天啊那您可真是问对人了,那天我倒是刚好在这边的酒馆喝酒来着,后窗可以瞧见。魏府的马车就往这边过来,走得好好的,谁知突然颠簸了一下。然后就听见那个丫鬟的尖叫声唉,美人薄命啊”

    吏司丙:“是是是,小人正是看守路障的吏司那日小人是接到了工部的令牌,通知去处路障,小人这才搬开了路障。后来后来就是人来人往的,魏府的马车也进来了小人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小人是奉命行事啊”

    工部丁:“那日?那日并没有什么令牌送出去,侍郎大人还没有批文,我们怎么敢擅作主张。方大人,外边儿冷,您里头坐会儿吧。中书令大人正在办公,这事儿他最清楚不过了,小人帮您去叫他?”

    额直到宋月白一身官服,站在她面前,方汝才反应过来,自己明明是打算默默调查案情的,怎么就把他又给叫来了呢?

    方汝干咳一声,说道:“那什么,我来问问善元街的事情。”

    “我知道。”宋月白走上前来,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发现并不冷,又问道,“伤口怎么样了?”

    “还没愈合,冬天本来就愈合的慢。”方汝摆了摆手,“不碍事,三天肯定能好了。我刚才去问了那个吏司,他说”

    宋月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我带你去我办公的地方瞧瞧吧。”

    方汝当即会意地住了口,回头看了千面一眼。千面颔首,先行离开。方汝跟着宋月白进了工部办事处。

    “我一个外人,合适进来吗?”方汝打趣道。

    宋月白慢条斯理地说道:“成了内人就合适了。”

    方汝抬脚踹他,两个人笑着走进了书房。宋月白将书房门关起,然后面色一沉,说道:“工部有内鬼。”

    “你查出来了?”方汝忙压低声音问道。

    “初步有了眉目,还需要诈他一诈。那个吏司,是个好诱饵。”宋月白说道。

    方汝说道:“我刚才已经让千面去保护他了。”从宋月白打断她,转移话题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吏司是个关键,因此她立刻让千面动身。

    宋月白伸过手,想要揉她的头发。

    方汝立刻闪身避过,嘟囔道:“我好歹是个御姐,怎么搁你这儿跟宠物似的?”

    “谢疏那边如何了?”宋月白问道。

    “蛊毒已经得到了控制,随时随地可以解。不过,我控制着量。对方暂时没有想过控制他,我也在等那人动手。”方汝说起自己的拿手领域,便神采飞扬,“我也没告诉谢疏,怕他露馅。”

    宋月白颔首,又道:“先生那边正在尽力搜查元府办事的短工,但是元府血案后,很多人都选择了搬离京都,要找到有些困难。”

    “其实别的短工并不是特别需要,可以缩小范围,只要在元府厨房内做事的短工就可以了。这样一来,杨大人的工作量可以减轻不少。”

    “已经找到了一个。”宋月白把一份资料递给她,“大家都叫这个人老赵,案发当日,有一个偷吃红烧肉,半路死了的老刘头,跟这个老赵关系不错。只是老赵已经痴傻了,一旦有人问起那日的事情,他就会发狂自杀。”

    方汝眯了眯眼,展开这张纸,浏览了一番,抬眸道:“带我去见老赵。我怀疑,他并没有痴傻。”

第五十七章 证人死,案情显() 
老赵住在城西的平西巷,儿子在九城兵马司当一个小兵,女儿早早地就嫁给了城里的屠夫,现在家中只剩下他和一只老母鸡。

    方汝走进门的时候,老母鸡刚好在院子里啄食,扑棱着翅膀避开了陌生人。

    老赵呆呆地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饲料碗,时不时往地上撒一把。但是显然,老母鸡吃不了这么多,全都浪费了。

    宋月白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墙角。

    那里有一些黑灰色的痕迹。

    方汝已经走上前去,站定在老赵面前:“赵叔。”

    老赵撒着饲料,目光茫然地看向她:“女儿”

    “赵叔您不记得我了吗?”方汝蹲下身,按住他的膝盖,“我是刘小兰啊,您瞧,那位就是我爹,您叫他老刘头的。”

    “刘小兰”老赵转头看向宋月白,“老刘头”

    宋月白见方汝一脸笑意,知道她是故意的,也没事先知会他一声,便快步上前,瞬间变脸,一副激动的模样:“老赵,是我啊,你认不出来了吗?”

    老赵瑟缩了一下,贴在了椅背上:“老刘头,你不是死了吗”

    宋月白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我是死了,可是你还没给我讨回公道呢。”

    “公道”老赵茫然了片刻,忽然一声大叫,竟然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把菜刀,就往自己的脖子山砍去。

    宋月白出手飞快,疾如闪电,瞬息之间便已经将菜刀夺过,同时卸下了他的下巴,防止他咬舌自尽。

    “随身带菜刀,这位大叔也是个狠人。”方汝摸着下巴点评。

    宋月白检查一番,确定他身上没有什么危险工具了,这才装上了他的下巴。“不必掩饰了,我们知道你没有疯。”他淡淡说道。

    老赵愣了一下,还在挣扎。

    方汝一针扎入他的印堂穴,吓得他不敢动弹。她微笑道:“别乱动,我可不能保证,这一针不会扎偏了。”

    “女儿”老赵还在喃喃自语。

    宋月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淡道:“墙角有黑色的灰,是祭拜留下的吧?怎么,给老刘头烧纸吗?”

    老赵浑身一颤,茫然的眼睛渐渐地泛红,发出了压抑的呜咽。

    方汝抽出了银针,说道:“你装疯卖傻,是为了保护自己吧。看不出来,倒还是挺聪明的。”

    “你们要杀就杀。”老赵哑声道。

    方汝笑道:“我们杀你做什么?我是牌令司新任专案顾问,这位是工部中书令兼特聘专家。”

    一连串名头,老赵听得一头雾水,只知道这两人是厉害的官员,尤其是方汝还是牌令司的人。牌令司的名头,他自然也听说过,当下松了口气。

    方汝观察他的表情,淡道:“怎么,之前没有牌令司的人找过你吗?”

    老赵说道:“找过但是我不相信他们。”

    “那你就相信我们?”宋月白问。

    老赵低头,叹了口气:“不信不行我最近时常做梦,梦见老刘头来找我了。或许,我也没多少日子好活了。”

    方汝没有什么安慰他的心情,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不如说说吧,元府案发当天,你所见所闻。你在厨房做短工对吗?”

    老赵点头:“我就是一个扛菜的,那天送进去很多菜,洗菜扛菜都需要用人。我们本来还负责把菜端过去,后来元府的人怕我们手脚不干净,让府中的下人过来接手了。”

    “厨房都是你认识的人吗?”方汝问,“可否有面生的人?”

    老赵想了想,摇头:“不,都是认识的。大家短工找活,基本上都在东方那边找,一个圈子里的,一来二去都认识。”

    “东方?”

    宋月白解释道:“是一个京都比较有名的中间人,专门负责从各个官宦世家接短工的活,然后自民间挑选合适的人送去帮忙。刑部先前调查过他,背景干净,没有问题。”

    方汝点头,记在了心里,然后继续问:“那么,可否有人举止行为异于平常?”

    老赵皱眉:“什么叫异于平常?”

    “就是”方汝想了想,说道,“比如说话很多的人,突然话很少?或者有人偷懒,时常出去如厕?”

    老赵沉思一会儿,忽然抬起头:“啊,小方——”

    忽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宋月白离得远追不及,方汝伸手去接,然而忘记了自己的手臂上还有伤,力道不足,那箭堪堪划过她的手掌,刺入了老赵的喉咙。

    老赵捂着喉咙,咯咯了两声,咽了气。

    宋月白已经飞身掠过墙头,朝着放冷箭的人追去。

    方汝抬头看了一眼,知道自己轻功不行,根本追不上,也就没有赶过去。她在老赵身边看了一圈,然后目光落在了他手里的菜刀上。

    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菜刀从老赵的手心拽出来,她发现刀柄是可以转动的。

    轻轻转动刀柄,将之拔出,里面竟然塞着一张纸条。

    与此同时,院外传来了男人粗犷的声音:“爹,我回来了!”

    糟糕!方汝眉头一皱,剩下的时间根本不够她藏起来,她飞快地将纸条塞入自己的怀里,将菜刀原样放好,然后直起了身体。

    院门被推开。

    老赵的儿子走了进来:“咦?你是”

    方汝今天因为病假休息,没有穿官服,一身普通的圆领袍,把头发都束了起来,一时间背影上也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她转过身,说道:“赵公子,我是牌令司新任顾问方汝。”

    赵铁柱在九城兵马司当值,也听说过她,连忙说道:“原来是方大人,您这是——”他侧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方汝让开身,说道:“很不幸,令尊方才被人暗杀了。”

    赵铁柱愣在了当场,缓缓挪步过去,噗通一声跪下,哭号道:“爹啊——!”

    他的哭喊声惊动了左邻右舍,门外很快就围了一群人。有人提议报官,立刻众人附和,很快就有人去刑部报案了。

    方汝抬头看看天,心道宋月白怎么还不回来。

    刑部很快来了人,是五个吏司。吏司上门之后,熟练地勘察场地,然后检查尸体。谁知道赵铁柱却突然暴起,将吏司用力推开。

    “别碰我爹!”

    “诶,你这小子——”吏司手中的刀就要出鞘。

    方汝却只是拿手掌轻轻一推,将他的刀柄推回去,然后说道:“有话好好说。赵公子,刑部检查尸体,才能够更好的查出真凶。”

    “查什么,我看凶手就是你!”赵铁柱上前一步,揪住了她的衣领,“你在这里伪装成牌令司的方大人,杀了我爹。诸位,我怀疑她就是元府案的真凶!”

    方汝哭笑不得,完好的一只手捏在他的手腕上,一使巧劲,便将他的手拉开,然后整理了一下衣领,说道:“无凭无据的事情,赵公子不要血口喷人了。令父的致死原因是一支箭,几位小哥还是赶紧通知仵作,封锁现场吧。”

    一个吏司看了她一眼,皱眉道:“你是什么人?闲杂人等,怎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带回去!”

    “哎哎哎,我是牌令司新任的顾问方汝。”方汝身上没有带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这会儿可算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了。

    “若真是方大人,到了刑部,我们自然会向您赔礼道歉。”吏司一挥手,“现在就先得罪了,把她和赵铁柱一起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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