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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京都女令书-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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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威压,百官臣服。

    方汝的声音却依旧平静稳定:“民女敲响喊冤鼓,是为黎民,为宝华,为社稷,为陛下的江山!”

    百官哗然,齐王饶有兴致地抬眸看了她一眼,抿了一口酒。

    “好大的口气,你的冤屈,竟还关乎朕的江山吗!”皇帝冷冷地睨着她。

    方汝抬起头,看向他,浅浅一笑,说道:“民女没有冤屈,民女敲喊冤鼓,是为元府一百三十多条人命而敲,是为逍遥法外的恶贼而敲,是为深受威胁的百姓而敲,是为陛下的江山稳固而敲。”

    皇帝的眸光闪烁了一下,缓缓握紧了拳头。

    乱了,全都乱了。

    他今晚本打算将方汝抓进宫来,威逼她为自己所用。金字野捕历代都拒绝朝廷的招安,偏偏能力突出,百姓津津乐道。这一代的金字野捕看起来好拿捏,他才生出了用强硬手段的心思。

    拿捏了方汝,榨取她的价值,让她臣服于自己,为自己所用,是皇帝今晚的计划。

    然而没想到,她深夜敲喊冤鼓,当堂临危不惧,面对文武百官,直言自己是为元府命案而来,性质便完全不同了。

    一个为了江山社稷而来的谋士,他不能对她用强,只能以怀柔的手段,感谢她,给她权力,给她赏赐。

    否则,很快皇帝傲世轻才,怠慢谋士的非议就会传于市井,一代明君的形象尽毁!

    好,好一个方连碧!

    皇帝的念头不过是刹那间划过的,他很快便稳定了情绪,坐了下来,沉声道:“来人,赐座。方连碧,朕知道你是金字野捕第七代传人,今夜你敲喊冤鼓,是为元府命案而来,那你有何看法?”

    “谢陛下赐座。”方汝安然在宋月白的下手跪坐下,旋即说道,“看法是有的,头绪也是有的,只是陛下,夜宴人多耳杂,您确定要民女在这里讲么?”

    裕王冷笑一声:“怎么,听方姑娘的意思,是怀疑这些大臣中间有凶手?”

    “想必裕王殿下没有听过一句话,这世上,无论是谁,都能通过八个人的关系认识到素昧谋面的另一个人。”方汝不卑不亢地解释,“您可能不认识李铁柱,但是或许您的王府管家的侄子的嫂子的堂弟的朋友,就是李铁柱。您看,世事神奇如斯,您或许跟凶手不认识,但是保不准一传十、十传百,今夜民女在此所说的话,明日便会成为市井的谈资。”

    裕王被她一席话堵得哑口无言,又见皇帝不悦的脸色,便悻悻住了嘴。

    皇帝沉吟片刻,说道:“随朕来。魏卿,庭轩,还有你们三个,都过来。”你们三个,指的便是在座的三位皇子。

    几人离开后,殿内便炸开了锅。

    有些新进的官员不知道金字野捕,左右询问后,更是惊讶。

    如此赫赫有名的一个存在,现如今的传人竟然是一个丫头片子?

    有人呵呵笑道:“金字野捕第三代传人,冯连静,当年破获江湖第一大奇案,直接葬送了当时的江湖三大世家。她也是个女人啊。”

    众人循声看去,却见是明大人,堂堂国丈,也算是开国元勋之一,他说出来的话自然没有人会质疑。

    想起方才在殿门外看见的那个少女,踏着一地月光而来,神秘高贵;殿上与陛下的对答不卑不亢,神情平静,风采照人,竟然丝毫不比宋月白差。

    奇女子啊。

    除夕夜宴没了皇帝,自然很快散场了,大臣们在偏殿领了自家女眷,回家的路上又听了一出“魏夫人芙蓉变裸女,宋夫人戏法出芙蓉”的好戏。

    各自什么心思暂且不表,但是很多人心里头都明白,因为这一处,魏夫人必定被皇后记恨,魏淑妃对宋府心怀仇怨,魏、宋两家此下便结了梁子了。

    御书房内,却有一个女子正在侃侃而谈。

    “以这条流苏为线索,自然能顺藤摸瓜找出幕后真凶。只是有两处疑点还需要考虑。第一,这流苏当真是凶手的,还是凶手故意留在现场,想要嫁祸他人的。第二,元府上下都被搜了一遍,却没有找到这条流苏,然而我潜入府中后却找到了。究竟是牌令司搜查队无能,还是凶手事后又潜回元府?”

    方汝转头看向魏岑山,盈盈微笑:“魏令书,烦请解释一下?”

    魏岑山褶皱的老脸朝那流苏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用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方姑娘忘了第三种可能。”

    “哦?”方汝洗耳恭听。

    “这流苏,是老夫的。”魏岑山语不惊人死不休,“你先前关于流苏颜色的推论非常完美,但是这个颜色的流苏,老夫也有,是当初沈复清的父亲送给老夫的一块羊脂玉佩上悬着的。”

    方汝眼角一跳,重新认真地看了这个老人一眼。

    他坐在太师椅上,不动如山,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行将就木的老人气息,可是每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浑浊的眼里却能散发出一种让方汝都觉得危险的气息。

    这种感觉,她只在师父崇吾的身上感受到过。

    可是崇吾于她而言,是师长,是亲人。

    这个魏岑山,会是她的敌人吗?

    皇帝望着摆在案上的流苏,眼底风云诡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魏岑山咳嗽了一声,他方才回过神来:“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吧。魏卿,方连碧既然是金字野捕的传人,想来与你也有渊源。既然她要为元府喊冤,那就让她跟着你吧。”

    方汝微微眯了眯眼,和宋月白对视了一眼。

    宋月白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示意她稍安勿躁。

    离开御书房,正是子时前夜。

    京都不知何处开始燃放起了烟花,此时的烟花只是最简单的一束光,窜上半空,便缓缓熄灭,远没有方汝前世看到的那样好看。

    可是她依旧拢了拢斗篷的毛领,转头看着身边人笑道:“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遇到你的第八年。

    宋月白低头看她,那银月额饰下,是一双霜雪般冷凝纯澈的眼眸,眼底水光潋滟,神采飞扬。她的肤色润白,极尽透明,淡粉的唇色如同腊梅,绽开花蕾。

    一瞬间,他很想将她拥入怀中,嗅一嗅她发间的香气。

    然而她已经笑着走开了,站定在魏岑山面前:“魏大人,日后还请多多关照。天黑,一路不好走,我扶您过去吧?”

    魏岑山垂眸看了她一眼,站得如同枯朽的老松:“不必了,老夫年纪大了,眼神还是可以的。”

第三十八章 禁庭密谈() 
方汝目送他离开,在心底里盘算这个老人的威胁度。

    一手掌控牌令司这个巨大无比的机构,手下无数能人密探,可谓眼线遍布全国,所有的秘密在他这里都不算秘密。

    又是皇帝下属的第一人,地位崇高,无人能够撼动,不结党,不徇私,权势滔天,震慑朝野。

    这位牌令司的令书大人,着实是一块硬骨头。

    “再不走,陛下要疑心了。”身后,男子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双手从背后探过来,替她理了理衣领,笑道,“走吧。”

    两人沿着御书房外的台阶缓缓走下去,京都外城还在燃放烟花,天际一弯残月正灵巧地悬在天上,一抹淡淡的银辉铺洒而下,仿佛铺就了他们向前的道路。

    宫禁森严,除夕夜宴已经散场,禁军们巡逻地更加紧密。然而宋月白这些日子时常出入,早已混的眼熟,并未被拦下来盘问。

    方汝忽然觉得有一些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像幽兰在心底缓缓绽放,一点一点地吐露芬芳;又像是缓缓涨潮的海水,浸润了她枯老的心藤。

    宋月白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近日来的朝中见闻,她随口应和着,偶尔抬起头看看天际的流云和残月,忽然轻声一笑。

    “我方才说了什么值得笑的吗?”宋月白愣了一下,低头看她。

    她唇畔的笑意一绽便收,摇头道:“只是觉得,如此良辰美景,三公子却在这里跟我讲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实在是辜负。”

    “辜负?”宋月白停下了脚步,挑眉,眼底划过一抹笑意,“那连碧姑娘觉得如何才不算是辜负?”

    方汝点了点下巴,忽而展颜一笑:“皇宫探险,是不是听起来很有意思?”

    宋月白与她相视一眼,颔首:“确实有意思,我知道一个好去处,禁军值夜有空当,想必能满足你探险的要求。”

    他故意把探险二字咬得极其暧昧,眼神在她身上一转而过,落在了她的唇上,仿佛那就是值得他探险的地方。

    方汝被他拐着弯调戏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转开了目光,咳了一声:“那走吧。”

    “这边。”

    两个人七拐八拐,避开了值夜的禁军,最后钻进了一处无人的禁庭之中。禁庭荒草丛生,仿佛是冷宫。但是此处离冷宫还有些距离,倒是离御书房不远。看似绕了很久,但是从西侧围墙看去,竟然还能看见御书房的一角飞檐。

    方汝环视一圈,夜色深浓,四下寂静,寒气从脚底升上来,令人觉得寒毛倒竖。她忍不住问道:“这是哪里?”

    “你所需要的探险之处。”宋月白一笑,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后一拖,按在了旁边的大树后面。

    方汝正要出声,眼前忽然一暗,月色被男子眼底的光芒遮盖,被夜风吹冷的脸上拂来温热的鼻息。旋即唇上一软,刹那的触碰仿佛漫天的烟花在眼前绽放,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感官无限放大,可以听见很远的地方传来落叶的声音,也可以听见他轻轻颤抖的呼吸。

    如鸿蒙初开,星辰烁光,血脉里汩汩流动的血液渐渐燃烧。

    他的手捧住了她的脸,不满足于简单的贴合,而是张开了嘴,轻轻咬住她的下唇。另一只手,沿着她的腰线,将她揽向自己的怀中。

    方汝睁开眼睛,向后退了些许,正要说话,他却倏然按住了她的后脑勺,仿佛习得什么要领一般,吮吸着她柔嫩的双唇,灵巧的舌尖在她的齿面上轻轻划过,如流水叩开花叶,游鱼闯入温池,天地尽在眼前。

    呼吸渐渐灼热,而树后禁庭,却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方汝倏地瞪眼,暗道糟糕,这个精虫上脑的男人,竟然没有发现有人过来了。她怒视宋月白,宋月白却含着笑意,捂住了她的眼睛,双唇不曾离开,两个人紧密贴着,站在大树的阴影之中。

    来人没有发现他们,在庭院中站了片刻,又有一道声音传来。

    “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这声音浑厚,中气十足,方汝一听便下意识憋住了呼吸,双眸瞪大。但是她的心中却有一块石头落了地。

    果然是皇帝。

    另一人随即说道:“不是同一批人,有人抢在我们之前动手了。元府的凶手已经找到,但是杀害八皇子的凶手,还没有线索。”

    “凶手是谁?”

    “凶手下的毒看似是砒霜,但是实则是乌头之毒。此毒与月见草同时下入膳食之内,便可伪造出砒霜中毒的假象。而月见草,放眼天下,能拿得出这么多的,只有一个地方。”

    “哪里?”

    “中都,彩衣教。”

    皇帝深吸两口气,有些愤怒:“中都,又是中都!这个鬼地方,朕迟早要将其夷为平地!”

    “陛下,彩衣教扎根中都,乃天下第一毒宗,要剿灭容易,要拔除难。此事不如先放一放,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找出幕后之人。彩衣教与元府、八皇子素无瓜葛,朝野江湖泾渭分明,这次想必是有人借刀杀人。”

    “你有想法了?”

    “不是臣有想法,今日的方连碧,很有想法。那流苏”

    “她身为金字野捕第七代传人,倒也不算辱没这名号。”

    “就是不知道她比起她的师父来,相差几何。”

    皇帝突然叹了一口气:“魏卿,倘若查出幕后之人是——”

    “陛下。”魏岑山打断了他,“自先皇去后,臣便发誓要为您守好这江山。谁挡在前面,都是一样的。”

    两人沉默了片刻,然后便先后离开了禁庭。

    方汝还惊愣在原地,努力消化刚才的消息。宋月白果然不是胡闹,他知道她的想法,知道她想要探的是什么险。

    今日魏岑山和皇帝的反应着实奇怪,魏岑山虽说流苏是他的,可是皇帝却露出过一瞬不理解的神情。方汝怀疑此事有猫腻,而今看来,宋月白跟她的想法是一样的,可见他们的思想极为合拍。

    宋月白终于舍得松开她,嗅了嗅她发间的香气,低声道:“新年快乐,连碧,这份礼物可还满意?”

    “太刺激了”方汝泄了口气,靠在了身后的树干上,才惊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如果刚才被皇帝或者魏岑山发现,那她和宋月白绝对难逃一死。

    不管她是不是金字野捕的传人,不管宋月白是不是帝辅星,深夜不离开皇宫,竟然还在这里偷听,那绝对是妥妥的死罪。

    “你也太大胆了吧。”方汝忍不住抬头看他。

    她自认胆子够大了,可是这会儿依旧觉得心有余悸。

    宋月白掏出汗巾,擦了擦她额头的汗,轻声笑道:“我以为,连碧你会很喜欢这样的探险方式。”

    方汝的脸不由又红了。

    这个人今天晚上怎么回事,总调戏她。

    她轻咳一声,说道:“三公子贵臀可还好?”

    宋月白愣了一下,噗嗤一笑:“连碧,你这话题转的有些生硬了。”

    “三十大板,你倒是面不改色。”方汝皱了皱鼻子,还是有些心疼。

    宋月白揽住她,喟叹一声:“连碧,我真高兴,这个新年是跟你一起过的。”三十大板又如何,他觉得值得就好了。

    “嗯嗯,毕生难忘。”方汝无力地吐槽。

    两人趁着夜色,又从永寿门溜了出去。永寿门被方汝敲了次喊冤鼓后,就一直在谈论这件事,宋月白轻功高深,从旁边翻出去也没有人发现。

    方汝回了外城的小院子,千面已经回来了,正在等她。

    看见他们两个一起回来,千面愣了一下,目光在她有些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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