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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京都女令书-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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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里。

    “照我们现在的速度,应该在明日晚间就能抵达元陵城。”方汝说道,“但接下来这段路才是最危险的,齐王必定发了海捕文书,想要安全抵达,还需要做出相应的调整。殿下,您身体还吃得消吗?”

    此时不是喊苦喊累的时候,楚王自有分寸。

    他想不到,在最后的关头,他的所有亲信都不敢动用,因为不知道会不会有齐王的暗线埋伏着。所有的一切,都是靠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和一群他压根儿不认识的江湖力量来完成的。

    他默然点头,说道:“本王还能坚持,不碍事。”

    “等进了元陵城就好了。”方汝说道,“我已经写信给庭轩,他在元陵城有自己的势力,东瑞到时候也会赶过去。而且,元陵城的府丞正是江诚运,也是全力支持殿下的。”

    “我们要怎么做,继续赶路吗?”楚王问道。

    然而,方汝却摇了摇头:“不,再向先前那样行色匆匆地赶路,难免被人察觉。接下来,我们需要分头行事。”

    楚王一愣,默默地咽下了心头的话。

    分头,他不放心。

    说来可笑,他堂堂男儿,竟然要从方汝这一介女流的身上寻找安全感。

    只是这种程度的担忧,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宣之于口。

    “为什么要骗楚王?”崇吾蹲在屋顶,没个正形,手里头还拎着一个酒壶,整个人因为连续的赶路而更加萎靡了。

    方汝枕着手臂,嘴里叼着一根稻草,含糊不清地说道:“都没有三分胜券的,告诉他干什么,平白无故让他欠我一份情,怪难受的。”

    “那你就舍得让宋家那小子担心你?”崇吾睨了她一眼。

    方汝坐起身来,有些微恼:“说起来,都好些日子没收到他的信了。”

    “我们行踪不定,墨杀一时半会儿信路不通也是有的。”崇吾喝了口酒,说道,“他那儿大局已定,彩衣教翻不了盘,顶多垂死挣扎,来个两败俱伤。”

    方汝听不得他嘴里没一句好话,抬脚就把他踹下了屋顶。

    崇吾凌空一跃,稳稳地落在了另一侧,甩手把一把精致的匕首丢给了她:“这是老子那七年游历天下的时候,从一个高手那里讨来的,拿去玩儿吧。”

    方汝抽出来一瞧,果然是一把吹毛断发的利刃。

    “真是的,又不是小孩子了。”她嘟囔着,把匕首藏了起来。

    隔日分头行动,方汝带着千面,和楚王分道。而崇吾和其他墨杀下属,却都跟在了楚王身边,护送他前往元陵城。

    就在分开后不久,一只飞鸟落到了墨杀下属的手臂上,竟然便是墨杀专用的传信鸽子。

    方汝不在,崇吾就算是领路的人,墨杀的人也信服他,自然将信卷交到了他的手上。

    “让我瞧瞧那臭小子写了什么酸嘴的话”崇吾话音未落,忽然脸色大变!

    楚王瞧见了,忙问道:“是庭轩吗?可是中都大捷了?”

    崇吾低声咒骂了一句:“混蛋臭小子,怎么一声招呼也不打!”

    “怎么?”楚王问道。

    “中都那边事情已经收尾了,彩衣教总坛被毁,根基全损,只不过让教母逃掉了。现在近卫军声势浩大,正满天下追杀教母等人,不足为惧。”崇吾说道。

    楚王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定定地看着崇吾。

    崇吾烦躁地搙了一把头发,说道:“宋月白那混账东西,掉下了彩衣教的蛇窟,失踪了!”

    楚王震惊,所有的消息加起来,都没有这个让他觉得糟糕。

    一直以来,因为宋月白的存在,让他觉得这一路上都很轻松,近卫也组建好了,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也日渐巩固。要不是齐王耐不住性子提前动手,可能储君之位已经落到了他的头上。

    逃出京都,去往元陵城,也是因为他坚信,宋月白会有办法的。

    如今宋月白竟然生死不明?!

    “他怎么会掉下蛇窟的?”楚王怅然若失地问道。

    崇吾一拳砸在了树干上,暴躁道:“老子怎么知道!”

    他岂止知道,宋月白的目的,就是他提供的。

    为了方汝半年前受的那个重伤。

    当时方汝被七公主和方欣联合算计,小腹受到了重创,崇吾表示如果没有薰华草作为药引,方汝可能一辈子都不能怀孕了。而薰华草唯一能够生长的地方,就是中都彩衣教。

    彩衣教大部分的位置他都摸清楚了,唯有蛇窟没有去过,所以他猜测,薰华草应该就长在蛇窟附近。

    可是他哪里想得到,宋月白真的连命都不要了,这么一摔下去,里头成千上万的毒蛇,他小子还能有命回来吗?!

    方汝走得急,刚好和这个消息擦肩而过,此时还被蒙在鼓里。

    千面跟她两个人,掩藏形迹很是容易,很快就避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搜捕,回到了京都城外。

    是的,她要回来。

    对付齐王,唯一的办法就是釜底抽薪,当初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如果毫无作为,任由齐王坐大,以后再要扳回一城,是难上加难。

    所以她在抵达京都城外时,便已经修书一封寄往元陵城,要楚王他们做好准备,一旦京都生乱,立刻纠集兵马北上。

    “兵马怎么来?”千面看着她送出了信,低声问道,“现在新任太子手段铁血,没人敢触他的霉头。”

    方汝弯唇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如果他背上了弑父弑母的罪名呢?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储君之位不正呢?是不是现如今在元陵城的楚王,就成了所有人心目中的新皇人选?”

    “要我说,你还掺和这事儿干啥?”千面挠了挠头,“这天下要乱就让他乱去,你找上宋月白,一块儿回中都隐居得了。”

    方汝斜乜了他一眼:“千面兄,你以为要让齐王登基了,中都还会是我们只手遮天的地方吗?”

    从她跟着宋月白前来京都,掺和进元府血案以后,她就知道自己是走不出去了。要想脱离这个政局,唯有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愿意给她这个机会。

    否则,不是生便是死。

    齐王登基,她和她想要珍视的所有人,都只有死路一条,或者生不如死。

    所以,她只能让齐王死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 
人虽然到了京都外头,但是京都城门禁戒森严,想要混进城去,显然极为不易,方汝和千面想了好几个法子,奈何手头没有可以用的人,一时半会儿也联系不上墨杀,只能急得抓耳挠腮。

    正当时,千面忽然眸光一转,看见了侯在城门外的一辆马车。

    他的目光落在马车的标记上,扯了扯方汝的袖子:“瞧瞧,那是不是景家的标记?”

    方汝顺着看去,果然看见了扬州城景家的马车,那个显眼的景家标记就在车帘外头晃荡。

    “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得好。”方汝眼睛顿时亮了。

    景从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方汝,他一路来,一路就听说了牌令司的令书方汝,和楚王勾结,在九城兵马司藏火油,图谋不轨的消息。更是知道了方汝和楚王都被全国通缉,这会儿不知道躲在那个犄角旮旯。

    可是现在,应该躲在犄角旮旯的方令书,竟然晃进了他的马车里?

    “一别数月,景公子还是这么的”方汝顿了顿,接道,“悠悠忽忽。”

    景从无语,又懒得从软塌上起身,就这么半躺着,施舍般地抬了抬手:“比不上方大人日理万机。”

    “公子——”外头,阿良也被突然出现的千面唬了一跳,不知如何是好地求救。

    景从说道:“继续排你的队,别废话。”

    阿良:“”

    方汝眼波流转,微笑道:“景公子是个聪明人。”

    “我是聪明人,可不是冤大头,想让我护送你进城,没门。”景从慵懒地拒绝道,“想死别揣上我,我不泄露你的行踪,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方汝托腮,自己倒了杯茶,根本不见外:“景公子的话是越来越多了,倒不像先前那般惜字如金。只是,这脑袋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够聪明。”

    景从腮帮子一紧,恨不得直接嚷嚷——把这个浑身坏心眼的女人抓起来,凌迟处死才好!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

    方汝救过他的命。

    更何况,方汝是少见的他感兴趣的女人,虽说不掺杂什么男女的私情,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对她,自己是有一些别样的想法的。

    景从办事,从来都只遵循本心,外在的规则休想影响他分毫。

    虽说他替齐王在办事,但是保不准哪天他没兴趣了,直接撂挑子不干,齐王也不能奈何他。

    “诶,你来京都办什么事?”方汝问道。

    景从垂眸,说道:“盐运。”

    “怎么没看见你的商队?”

    “是两国河运的事情,风巍不是跟你说过吗?”景从淡道。

    方汝想起来了,魏良枫却是求到她这边过,她那会儿替他引荐了楚王,后来的事情,她因为去办近卫组建的事情了,也就没有关注。

    “呐,既然我在这件事情上也帮了你一回,投桃报李,你再帮我这一回不过分吧?”方汝得寸进尺地问道,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是挟恩以报。

    景从实在是无言以对。

    最后,他咬着腮帮子说道:“就这一回!”

    方汝笑了。

    “不过,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景从看向她,懒懒地挪动了一下贵臀,说道,“难道你还不知道中都发生的事情?”

    方汝愣了一下:“中都怎么了?”

    “你果然不知道?”景从也惊讶了。

    方汝这一路过来,消息闭塞,也没有往人多的地方去凑,只是跟千面一路躲避官兵,连墨杀的联络都中断了,自然无从得知消息。

    景从见她果然茫然不知,便说道:“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快说!”方汝咬牙。

    景从说道:“宋月白掉进了彩衣教的蛇窟,生死不明。”

    方汝这辈子听过很多的笑话,这一个最好笑了。

    宋月白怎么可能掉进蛇窟?他武功高强,轻身功夫更是第一,整个武林都难寻敌手,谁都可能出事,他绝不可能。

    方汝扯了扯嘴角,想要反驳,可是当她接触到景从的眼神时,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这一瞬间,所有的声音和光影都像是从她的脑海里淡去了,一寸一寸地像退潮一样地消失不见,只剩下满脑子的空白,一根弦在脑海中绷紧,像是拨弄一下就要断裂一般。

    她的手摸到了桌上的茶杯,颤抖着拿起来喝了一口,不成想却洒了半杯在自己的身上。

    景从本着看好戏的心情等她的反应,反而真瞧见了,又觉得有些心疼。

    他坐起身来,难得腾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没事吧?”

    “我没事”方汝很快缓过神来,甚至还扯出了一抹难看的笑容,她偏过头,用力地眨了眨眼,旋即转回头来,“快要入城了,做好准备吧。”

    景从见她当真憋住了,要把那些苦闷都吞进肚子里去,又有些恼怒。

    心道这个女人真是够逞强的,哪怕是当着他的面哭一哭也是好的,何苦憋着一肚子的泪水,真要把自己齁死吗?

    然而时间不等他再问,马车便停了下来。

    阿良说道:“公子,快到我们了。”

    城门守卫果然森严,但是景从作为齐王掌控河运经济的一大助力,也称得上是他半个心腹,如今手持着齐王先前给的令牌,城门守卫也只是例行公事地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便放行了。

    方汝和千面自马车底下钻出来,和景从告了别,便消失在了街巷之中。

    景从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方汝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半点难过的痕迹了,像是没事人一样,只有景从在她的背影上,看到了孤注一掷的决绝。

    “公子——”阿良叫道,“咱们现在进宫吗?”

    景从伸了个懒腰,躺在软塌上,像一滩烂泥,有气无力地说道:“进什么宫,本公子坐了一路的马车,累得很,找个客栈先睡一天。”

    阿良:“”

    明逸正在书桌前画青竹,闲时他搁下笔,望着萧索的庭院,悠长地叹了口气,像是要把这一年来的得与失,全都藏在这一口气里头,叹个干干净净。

    先前他借着“千秋月”一案,在明府的地位水涨船高,明大人重用他,所有的明府产业都巴结他。

    可是如今,因为他站错了队,选择了帮助宋月白,入主东宫的太子殿下记仇,自然处处给明府小鞋穿。

    没两天,明大人不得不屈服权势,停了明逸的所有职务,收回他的权力,把他驱赶到了明府偏远的小院里头,连下人都见风使舵,拿鼻孔瞧他了。

    窗外一片落叶悠悠飘下,伴随着女子清越的声音响起:“一朝天子一朝臣,明公子可觉得后悔?”

    明逸浑身一僵,转头看去,却见小院里头站着两个人影,正是本应该远遁天涯的方汝和千面!

    “你们怎么来了!”他在心底里叫了声老天爷,连忙打开门,把这两人拉了进来,警惕地四下看了看,方才将门关上。

    方汝的目光扫过这简陋的小院,还有桌上来不及收走的残羹冷炙,最后走到了书桌前,看着那副傲骨铮铮的青竹,叹了口气。

    明逸有些难堪,别过脸去:“你们不该回来的。”

    方汝说道:“若是不回来,岂不是让小人得志?”

    “木已成舟,你们能改变得了什么?”明逸问道。

    方汝笑了笑,提笔在那幅画边上写了一首小诗,旋即搁下笔,说道:“历史长河滔滔而下,成王败寇还未定论,端看谁能笑到最后。明公子,你若是心有不甘,明天晚上永寿门喊冤鼓,等我。”

    两人就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明逸走到画边一看,眸光缓缓地沉了下来。

    天涯何处觅佳音,世路茫茫本无心。

    无情未必真豪杰,知交何须同生根?

    垂泪一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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