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个夫君来洞房:抢婚王妃-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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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夫死,我还苟活于世,甚至嫁给你,如此,我岂不是更没有脸面面对瑞儿。大不了就和蓝心、钟愈一样,你若成全,就将我们一家三口葬在一起。”
霍天佑完全不敢相信这就是她说的话,“瑞儿那样小,你忍心……”
“就因为小,才不会害怕、不会恐惧,多好,不是吗?”孟茴脸上带着笑,内心却犹如刀绞一般,她何尝不想陪伴瑞儿左右,看他长大成人。可是,她更不想他像自己一样,孤零零在没有父亲的呵护下长大。如果人固有一死,何不在他还不明白事理,还有父母呵护下结束呢?
尽管,这样太过残忍。却终究比不了这个世道的咄咄相逼,不是她不想活,而是天下之大,却早已容不下他们。
“你说这些话,是故意让朕难受吗?茴儿,你明知朕对你的心意,为什么从不肯给朕一个弥补的机会?”
“你总说你对我的心意,你对我的心意,可是,我从不知你对我到底是什么心意?霍天佑,或者容宣,我从来都不曾了解,更不知道,你到底哪句话是真情,哪句话是假意。你说你只想我开心,只想我过得好,可是,为什么如今又要亲手来毁了我原本温暖的家?”
“家?”
“是,我和霍承胤的家。你曾也许我一个家,可是,你并没有做到。我曾也不顾一切喜欢过你,可是,你却拒绝了我。那么现在,你苦苦相逼,又是为了什么?当年,我可以放手,为什么你现在就不行了呢?因为你是太子,因为你是皇帝,你有你的难处,你有你的无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别人,想过我呢?那年,我被父皇赶出皇宫,你说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你。可是,这么多年,你又在哪里?更何况,你最终还是选择让我一个人不是吗?”
说着说着,孟茴的眼泪就这么不经意间滑落,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只是那一刻,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说着这些年的委屈,那些过往就无法阻拦的跃上眼帘。她想说她放下了,她忘记了,可是,她做不到。她始终忘不了他的背弃,他将她一个人仍在大雨之中。他说还有我,他说对不起!
霍天佑也是愣住了,他终于了解了她的心意,喃喃道,“原来你是在意的,我还以为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只要我对你好,你终会原谅我的。”
孟茴摇了摇头,泪如雨下,哽咽道,“不,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容宣,我真的是你喜欢的人吗?为什么我不再觉得温暖。你真的在意过我吗?还是你从头到尾不过是不甘心,不甘心曾经围着你转的人心里有了别人?”
霍天佑被孟茴问住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见她哭泣着,自己的心也跟着难受揪做一团。他上前将哭泣中的孟茴抱在怀里,她挣扎,他却怎么也不肯松,“你一哭朕的心也跟着碎了,是朕错了、错了……”
“容宣,你若真觉得错,就放了霍承胤吧,我不想再一个人了。”
“有朕在,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茴儿,朕不能放了他,除了这个,你说什么,朕都可以答应你。”
“除了这个,孟茴今生已无他求。”
深夜,养心殿外,几位大人求见陛下。
霍天佑明白他们是为了什么,无外乎是霍承胤居心叵测,早日处斩。
此时此刻,他正在和宰相商量淮北旱情如何解决,却不时有太监进来禀告,搞得霍天佑烦躁不已,更没有心情解决事情了。
宰相道,“要不皇上还是去见见他们吗?”
“他们要说的话,朕都可以倒背如流了。”霍天佑生气的合上书卷。
宰相说道,“皇上息怒,这也不怪他们,毕竟他们也是受先帝遗命督促皇上早日解决这个朝廷的隐患。为了燕国,您必须下这个决心。”
“一切都为了燕国,谁想过朕?你们都在逼朕,都在逼朕!”霍天佑突然大发雷霆,宰相忙跪地道,“皇上息怒。”
虽说宰相是臣,但到底也是前朝老臣了,也是先帝器重的人,更是自己的岳父,霍天佑将他扶起,道,“今日就到此为止了,朕累了,宰相回去休息吧,让他们也都退下。”
“可是,皇上……”宰相还欲再劝,毕竟,那是先帝的遗命。可是,皇上这个样子,他已不好多说什么了,恭敬的退下。
所有人都走了,霍天佑疲惫的坐在椅子上,这一整日,他的耳根子都没有清净过。脑子更是乱成了一团麻,想的不是杀与不杀霍承胤,而是孟茴的那,以及那歇斯底里的哭声。
这是自当年被逐,他第二次见她哭得如此伤心了。
第一次,是因为孟贵妃之死,因为皇上的冷漠和驱逐。而这一切,是因为他,因为他这么多年的背弃和言而无信。
霍天佑的心疼得厉害,明明先皇已经赐了解药,明明可以不再受毒侵之苦,可是,一想到孟茴的眼泪,他就疼得不能自已。她终究成了他心头的刺,想要拔出,便是痛彻心扉。可是,不拔,一想到也是痛。
他和孟茴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霍天佑头疼的闭上眼睛,他始终不愿意相信会是如今这幅田地,奈何一闭眼,全是孟茴伤心欲绝、恳求他成全,不要杀霍承胤的样子。
她就那么爱霍承胤吗?
霍天佑烦躁的站起身,推开窗,屋外又在下雪,他已经不记得这是这个冬天下的第几场雪了。只记得,钟愈尸首回京的那一日,大雪纷飞。蓝心殉情的那一日,也是鹅毛大雪。而今天,又下雪了。
他心中隐隐不安,难道,这当真是一种预示吗?
他,真的非下杀手不可吗?
这是先皇给他的第一个考验,难道他真的没有资格做皇帝,为什么,他觉得下个杀令好难下?
帝王,手握生杀予夺的大权,该是何等的风光啊,为什么,他只觉得狼狈?
孟茴,赵孟茴,他该如何面对她?
他想过弥补,用权利、用身份,不管用什么都好,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可以让她明白,谁才是最爱她的人,谁才可以护她一世平安。可是,他忘不了那一日她将他当成了霍承胤,她笑得是有多么的开心,那是从不曾给过他的笑容。
他喜欢她的笑,他希望她这一生一世都能那样笑,没有烦忧,没有痛苦。可是,到头来,他却有心无力。
孟茴想到他就痛,他多么希望她是他的女儿,如此,他便可以呵护她一辈子,哪怕知道她会爱上别人,会离开自己。但他永远不会伤心不会难过,更不会孤单,因为他知道,她的心里始终会有他的位置。
第147章 结局16UaiG。()
可是,她是孟茴,是恨着他、怨着他的赵孟茴。
他害得她家破人亡,纵使再爱,他们之间横跨的永远是无法跨越的国仇家恨!
那么,最后的最后,他只能说一声对不起了!
他从锁柜里拿出一壶酒,这一切早就注定了,他已没有回头路可走!
在霍天佑登基半个月的一个雪夜,他终于来到了霍承胤的面前。
才一个月不见,却陡然觉得无比的生疏。光这身份,就足以拉开他们的距离。
霍承胤坐在冰冷的草席上,看着他的哥哥太子殿下,哦不,如今该称之为皇上了,他带着一群人、一壶酒,就这么杀气腾腾的来到了这个阴冷的暴室。
霍承胤一笑,“你终于还是来了。”
“你们都退下。”
随着霍天佑一声令下,随行者都退了出去,唯有那壶酒留了下来。
霍天佑找了个凳子坐下,看着前方随意坐在地上,毫无皇子尊贵的霍承胤,道,“朕实在不明白,孟茴到底看中了你哪点?”
霍承胤笑了笑,却并不打算理他。
霍天佑将卷轴丢到霍承胤面前,到,“看看吧,别说朕冤了你。”
霍承胤拿起一看,冷嘲热讽道,“当真是辛苦你了,竟还给我列了这十大罪状。”
“那你认不认?”
“莫须有的罪名,你说我认不认?”霍承胤道,“你如今是皇帝了,我的生死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何必弄得这么麻烦?”
“霍承胤,别说朕冤枉你,群臣联名要杀你,可见你到底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竟如此的不得人心。”
“媚高踩低,一贯如此。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刮,随便吧!”
“你错了,要杀你的人从来不是朕。”霍天佑说着,从怀中掏出先皇的密信扔给他。
霍承胤打开一看,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一瞬间被震惊取代,只因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杀霍承胤!
自荣王死后,自叶良辰离开后,霍承胤便知下一个是自己。可是,他到底没有起事,没有威胁过朝廷分毫,然而,哪怕如此,他的父亲还是不容他,还是要杀他。
更让霍承胤痛心的事,这封信落款的时间早在一年前!
一年前,一年前啊,那个时候,西北、思君楼的事还没有东窗事发,他的父皇就已经有意要杀他了。
霍承胤想笑,想大笑,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不孝的儿子啊,才会令自己的父亲如此厌恶,竟早早就动心要杀他!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蓝心死了,父皇死了,母亲死了,云嫔死了,思君楼的人都死了,孟茴被关了,这些,霍承胤都知道。他终于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了,他曾经的亲人一个个离他远去了,他还来不及伤感,便要接受父皇安排的死,多么讽刺,他的亲生父亲啊。
霍承胤笑了起来,那样畅快的大笑是他渴盼已久的,可是笑着笑着,心中的苦涩也在一点点变浓,他的心真的好痛好痛……他这辈子到底是没有享受过父爱的人!
霍天佑就这样看着几近疯癫的霍承胤,他不知道,如果换做自己的霍承胤,又会如何?父皇要杀的人是自己,他会怎样想?
霍天佑不敢想象,他不知道自己会如何。就像霍承胤永远不会明白,当年远赴赵宫,他不过十一二岁,又是如何活下来的。父皇并没有给他安排好一切,只是给他下达了那个潜伏的命令,父皇说,且不说你能不能完成任务,就单说,如果你死在了赵国,那便是你活该。如果一个太子连自己的性命都保护不了的话,那凭什么保卫整个国家?!
他这一路来的辛苦,绝不是霍承胤能明白的。而这一切都过去了,其实一样的,他也是不能理解和明白霍承胤的。
大笑之后,霍承胤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呆呆的坐着,神情呆滞。
霍天佑道,“二弟,你可有什么遗言要说?”
霍承胤颓然的摇了摇头。
霍天佑又说,“那便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
他依旧摇头,“我没做过,为什么要认?”
“不认也是死。”
“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你若不认,那孟茴就只得继续关着了。她那可是天牢,阴暗又脏乱,可不比你这里,至少没有老鼠。朕记得,她最怕的就是老鼠……”
霍承胤眉头一皱,“别说了。”
“怎么心疼呢?”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你……”
“朕这么对他还算轻的了,她都拿刀要杀朕了,朕岂能饶她?更何况,父皇的死,她也脱不了干系。”
“你打算把她怎么样?”
“那要看你的态度。”霍天佑说着,指了指认罪书,“最下面一排写着呢,只要你认罪,承认一切都是你一人所为、一人承担,孟茴自然会没事,你霍府我秋毫无犯。否则,你再这么冥顽不灵的话,朕只有将你的霍府夷为平地给世人一个警告了。”
“你敢!”
“朕是皇帝,有什么不敢的,更何况,这是先帝遗命,朕理应遵旨。倒是你,霍承胤,身为皇子,却不知安守本分,心存意念,企图谋朝篡位,这些,父皇早就有所提防,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这般执意要杀你了。”霍天佑义正言辞的说罢,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霍承胤,“是一人死,还是全家陪葬,你自己选择!”
“我还能信你吗?”
“当然,朕是皇帝!”
“皇帝……皇帝有这么得意吗?大哥,当皇帝,你真觉得快乐吗?”霍承胤叫他大哥,多少年了,他都没有再这样喊过他了。
只因这一声“大哥”,触动了霍天佑很多很多的回忆,幼时,他们也曾是亲密无间的兄弟,两人年纪相差不多,一起上书房,一起逃学,一起爬山抓鱼的回忆不是没有过,尽管他们身在皇家,童年却和很多民间的孩子一样。
曾经,他是照顾霍承胤的兄长,而如今,他是要取他性命的帝王。
想到这,霍天佑心中不是没有纠结犹豫的,而霍承胤问的那句话,也是自他登基后,不停在问自己的。
可是,纵使不快乐又如何?他是太子,继承大统是他的使命,守护燕国是他的责任。从没有人问他愿不愿意,从他懂事以来,父皇被如此要求他。
好一会儿,霍天佑才硬起心肠道,“朕是皇帝,朕也有不想做却必须得做的事。”
“那你能答应我,不为难孟茴和霍府所有人吗?”
“朕可以答应你。”
“那照顾孟茴呢?”他多么悲哀,竟要将妻子托付给别人。可是,天知道,他多么难过。他不想如此,却更不想她孤单一个人。
“如果她愿意,朕很乐意照顾她还有瑞儿。”
“你是皇帝,君无戏言!”
“自然。”霍天佑答应,霍承胤执笔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尽管,那上面的罪,他不曾犯过。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早已没有选择的权利。
从先帝到新帝,都要他死,他霍承胤插翅难逃。
见霍承胤签字画押了,霍天佑也起身了,高声道,“来人。”
很快,有人进来了,他吩咐道,“去给二皇子斟杯酒。”
“不必了,我自己来。”霍承胤站起身,走到桌边顾自倒了杯酒,酒是深红色的,看起来像人血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而因走动,锁着他双脚的铁链拖得哐当响。
霍天佑见状,心惊,“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