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个夫君来洞房:抢婚王妃-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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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些年轻人的事,他是越来越不懂了。但既然蓝心选择了殉情,他便只能接受和成全,撕毁了那纸“和离书”,如此,他们还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蓝心和钟愈是同一天出殡的,一个棺材,一个墓穴,他们终于做到了生同寝死同穴了。
与霍承胤同样痛苦的人,还有叶良辰。他一生的至爱,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了。他明明可以洞察一切的,可是,他在那一刻糊涂了。
她那话寻死之意再明白不过了,他却没有听懂。
他,当真是太糊涂了啊!
他曾经不过是皇子伴读,这样一路努力往上爬,为的不过是能匹配上她。可是,她不爱他,更是选择了追随亡夫而去。那么他这半生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呢?
蓝心死后,叶良辰惶惶终日,他失去了人生目标。蓝心活着,纵然不是他的妻子也好,只要她活着,他还是像小时候那样远远的看着她就可以了。
可是,她死了,他心中的那团火也灭了。
她下葬的那一日,叶良辰在她和钟愈的墓前待了许久许久。他们生死同在了,叶良辰才觉自己从始至终都是多余的,他妄图介入他们之间,到底没能实现。
看着他们的坟墓,他的心中满是愧疚,如果没有他,或许蓝心早就知道那个在她落魄时陪着自己的人是钟愈,如此,他们或许还是一对恩爱夫妻、白头偕老,而绝非今天这结果。
当心中如此想的时候,叶良辰便开始自责,这种愧疚如影随形。他的内心再也不能平静了,蓝心的死,让他彻彻底底认清了自己所犯下的错。
终于,在蓝心死后的第十天,他向皇上提出了辞官的请求。他心意已决,皇上无法强求。
离开京城的那一天,他去见了霍承胤,他要谢罪,他出卖了他。他是用出卖霍承胤来博取皇上的信任,思君楼、西北尽管这些霍承胤并未对他讲过,但是,在很多人眼里他是霍承胤的心腹,那些找不到霍承胤的人便来找他。如此,很多不该他知道的事,他全都知道了。
从被荣王胁迫开始出卖霍承胤开始,叶良辰便已经错了,从此又一错再错。他在官路上一直向上爬,靠的从来都不是自己的实力。他以前都不曾发觉,以为只要自己的官够大,便不算高攀蓝心。可是,这一路走来,当他再回首时,才发现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心思单纯的叶良辰了。
霍承胤不愿意怀疑叶良辰,但太多太多的事,让他早已疑心叶良辰。如今,事以至此,多说无益。叶良辰已是辞官的人了,毕竟也是一起长大的,蓝心已死,霍承胤已是不想再多为难了。
当年,三人一起的美好时光,终将成为回忆。
叶良辰就这么离开了京都,几年辗转,他对蓝心的死始终耿耿于怀,最终遁入了空门。谁曾想到,那古寺石佛下的寂寞身影,曾是一路青云直上的尚书大人呢?
往日沉浮,明里争斗,到头来不过一场空。
蓝心死后,霍承胤消沉了好一阵子,他始终无法释怀这个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姐姐就此香消玉殒,她这被子为他牺牲太多太多了。
霍承胤满心愧疚,或许,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孟茴和孩子去那郊外一趟。
是的,最后他去了,虽然是深冬,但依旧有那石缝、田野里倔强生长的小花。他知道姐姐的意思是让他离开,离开京城,离开这是非之地。
其实事到如今,他又何尝不想呢?
只是,他是皇子,父皇已知道他过往的一切,他如何能全身而退?
“这个冬天可真冷啊!”
耳旁是孟茴的感慨,霍承胤抬头看着下过雪的郊外,一片银装素裹。这雪白的世界,从来就没有纯洁过,是啊,很冷,真的很冷。不知道姐姐所在的那个世界,是不是有春花开满大地呢?
霍承胤的悲伤,孟茴看在眼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紧握着他的手,用行动告诉他,他不孤单,她一直在他身边。
霍承胤扭头看着她,从她怀里将瑞儿抱了过来,天气虽然冷,但有温暖的被褥包裹,瑞儿已经睡着了。
看着他安稳的睡颜,霍承胤多想给他一辈子的安乐祥和。
终于,他向孟茴开口了,“京都严寒,塞北温度则常年偏高,我送你和瑞儿去那里住一段时间吧,你不还从没有去过吗?”
“你去过吗?”孟茴微笑着问。
他道,“去过,很美。”
“那这次你和我们一道去吗?”
霍承胤道,“你们先去。”
孟茴摇了摇头,“你不去,我也不去。”
霍承胤还欲再说,孟茴却用手轻盖住他的唇,“你要说的我都明白,可是,别劝我走,我不想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们不是说好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的吗,那就别说分开的话。”
“但是……”
“没有但是,别担心,我不怕。”她轻轻依偎在他的怀里,“我相信瑞儿也不会怕的,不管什么事,我们一家人一起面对好吗?我不想有遗憾,不想退缩,我也想像蓝心姐姐一样勇敢。”
“可是如果留下来是性命不保呢?”
“难道在你心底我赵孟茴是贪生怕死之人?如果家都不保,单留性命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行尸走肉一具罢了。”
第143章 结局12()
蓝心的死,让孟茴看透了许多,她已经不再渴求什么自由、快乐了。她只想……只想和心爱之人在一起,她什么都不怕,只怕一个人独活。她已经没有亲人可以失去了,她再也不想回去那孤零零的日子。
尽管京都的日子是如履薄冰,她也不会畏惧。如果他们连死都可以同赴,还有什么能分开他们呢?
寒冷的郊外突然下起了雪,点点白色自天空飘洒而下,孟茴抬头看着天空,好美,好似漫天飞舞的梨花一样,她甚至都可以闻见那花香。
她将瑞儿交给冬雪抱回进马车,和霍承胤漫步在雪花之中,这样执手走了许久,孟茴一回头惊见霍承胤头顶已落了雪,她下意识地抬手拂去,感慨道,“如果我们能一直这样到白头该有多好啊!”
霍承胤将她冰冷的手再次握紧掌心,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希望,他说“会的”。就这两个字却让孟茴信服,她相信,会的,她和霍承胤会有这么白头偕老的这一天的。
一趟郊外之行,回宫里已是暮色时分,刚一回家,宫内来信传霍承胤入宫。
孟茴心下不安,过去霍承胤也常常进宫,她从不曾像这样担心过。或许是大雪的缘故,或许是蓝心刚刚离世……以至于孟茴变得敏感而惶恐。
从去郊外,这种悲凉的气氛就一直在,霍承胤似乎也有所预感,以至于他随传旨公公去时,不住的回头看——霍府朱红的大门之下,孟茴抱着孩子站在风雪中,随着他的离去,那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他的内心从来没有这样不舍过,仿佛这一去就是永别。
他如斯想,却不料,一语成谶!
到了养心殿,云嫔刚刚服侍皇上用完汤药,见霍承胤到,虽想留下却不得不依命恭敬退下。
皇上靠在床头,望了霍承胤一眼,“你来了。”
霍承胤随即跪地请安,可是,皇上只是看着他却并不让他起来。
已是深冬了,皇上一向畏寒,如今病着越发觉得寒冷了,以至于才召见霍承胤一会儿,他就咳了不下五次。
屋内除却他的咳声,也再无其他。
许久,皇上问,“朕要你来协助太子,待他登基后,你助他一起守护着燕国疆土,你可以做得到?”
霍承胤一愣,皇上是要他辅政吗?怎么可能?他既然从叶良辰那里知道了自己的种种,应该心里是怒的,防备自是不必说,怎还会让他协助新帝?
如此一想,也只有是试探了。
霍承胤沉默了一会儿,恭敬道,“太子是父皇一手培育出来的储君,他的能力有目共睹,儿臣以为太子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了。儿臣在朝已无职,习惯了这自由懒散的生活,实在无法担此大任,还望父皇成全,让儿臣流于市井。”
“你
想做庶民?”
“请父皇成全。”
“无权无势?你甘心?”
“权势只有帝王才可拥有,儿臣凡夫俗子岂敢觊觎。这些日子,儿臣终于想明白了,儿臣确实难成大器,还请父皇恕罪。”
“你就这么不屑做朕的儿子?难道当皇子还委屈了你不成?”
皇上故意曲解霍承胤的意思,他只得卑微道,“儿子绝非那个意思,儿臣只觉自己不学无术,儿女情长,早已不配当皇上的儿子。”
“不学无术?呵,不学无术却知道招兵买马、培养细作?霍承胤,是朕糊涂,还是你太擅于掩饰,这么多年了,原是朕小看了你。”
霍承胤不言,不管是不是小看,与帝王的千军万马相比,他那点早已微不足道。更何况,他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卖,如今那点兵力恐怕也没有了。
这一刻,他便是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随即又听皇上说,“但你到底也没有做出什么对朝廷有损的事,朕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将这一切处理得干干净净。”
霍承胤不解,“不知父皇要儿臣如何处理?”
“思君楼,不论男女老少,一个都留不得!”
霍承胤一惊,为了成立思君楼,他付出了太多的心血。更何况,那里的人大多都是些落魄、身世凄苦之人,如今皇上居然要下杀令,一个不留,霍承胤怎么也动不了手。毕竟这些人都跟了自己很多年,而且,早在叶良辰向他请罪说出卖他那天起,为了安全起见,他已经将其遣散。
故而,此刻,他道,“世上已无思君楼,太子受人爱戴,威望极高,儿臣永远不可能成为他的威胁。如今只想离京,恳请父皇恩准。”
“在眼皮子底下尚不可琢磨透彻,朕岂会安心你离去?你如此推脱不肯,难道不是存有异心?”皇上厉色,随即咳喘了起来,又道,“不过,要雄鹰折去自己的翅膀,它又岂会乖乖就范呢?朕已料到你不肯,故而早已命人替你‘清理了门户’。从此无论是思君楼,还是西北,再无你一人可用。”
霍承胤心中大憾,皇上如此大的动作,他竟丝毫未觉。是他太天真了,以为只要他一力承担了,父皇就不会再为难别人,到底还是受了他的牵连。而皇上对他早就有了疑心,或许就算没有叶良辰,他霍承胤的下场还是一样,不过是早晚而已。
霍承胤无话可说,皇上阴着脸说,“你居然还诓朕说想当什么庶民,可笑,有你这样的庶民,朕简直要寝食难安了。你不想帮太子,到底是不甘心了,你就和荣王那逆子一样,都想造反,都觊觎朕的江山,你们……”
皇上越说越激动,猛咳起来,李公公忙进来伺候,端茶给他。
然而,皇上却一把端过茶杯砸了下去,“砰”地一声,碎了一地,这响动引来了侍卫,只听皇上龙颜大怒的指着霍承胤道,“二皇子出言不逊,对朕不恭,将他给朕关入暴室,没有朕的准许,谁都不许探视!”
“是。”
侍卫闻言,一上来就将霍承胤按住,根本不容他分辩半句。更何况,他早已不想再分辩什么了,多说无疑。就算没有思君楼,没有当年的招兵买马,皇上也不会轻饶了他。
帝王的疑心是不用轻易消除的,他若怀疑了你,你便必死无疑。更何况,他手中还有证据,如此,霍承胤又岂会有活命的机会?他一早就知道了是这样的结果,只可惜,他到底还是没来得及送走妻儿。
霍承胤就这样被侍卫押了下去,一句争辩的话都没有,更没有一句求饶,只是临出门时,他回头看了自己一眼。那目光里,没有怨恨,竟没有怨恨。
皇上不由得想起了荣王,死前他苦苦哀求自己,就差没将头磕破了。皇上不是没有心软,只是,他是父亲更是皇帝,皇子可以有很多个,可是太子只能是一个。一旦选定,就算他是皇帝也不是说能轻易改变的,更何况,太子国之根本。是他自己立的,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废的。而这一生,他这皇帝就要倾尽一切去培养太阳,哪怕为了太子,牺牲掉别的孩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四皇子如是,霍承胤也是如此。
而荣王,他起兵造反,那是咎由自取。
霍承胤惹怒皇上被关的消息顿时传遍整个皇宫,而孟茴进宫求情,听闻后,立即进宫,然后霍承胤见不到,皇上那也不许求情。她跪求了许久,皇上发怒说再多言就也关起来。
她不怕被关,只怕连救霍承胤最后的机会也没有了。走投无路的她去求霍天佑,却也被拒绝了。
她当真是求助无门了,却就在这时候,姜氏找到了她,说如果想救霍承胤只有一个办法:杀太子!
只要太子死了,成气候的皇子中就只有霍承胤了,他排行老二,也是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
孟茴说,哪怕太子死了,还有四皇子,他比霍承胤更得皇上喜爱。
姜氏说她自有办法,只要在太子轮侍的那一夜,她引开太子,姜氏就有办法让皇上给霍承胤一条生路。
孟茴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姜氏不仅仅要求她引开太子,更要杀了他。
她被姜氏的话吓到,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去杀人,而那个人居然会是容宣。她要杀了他吗?她不敢想象。
然而,情势不等人,她已没有考虑的机会。
皇上因寒冬有毒发之态,故而每到夜间就由几个皇子轮流照顾,其实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太子伺候在旁,以防有什么不测。
而就在霍承胤入狱的第二天晚上,孟茴再次来到养心殿外,让人通报找霍天佑。他出来了,看见大冬天穿得单薄的孟茴,皱了皱眉头,“你回去吧,霍承胤入狱,那是父皇下的令,我也无能为力。”
“我不是为了这事。”
霍天佑一愣,“那是什么?”
孟茴看了看左右,似有犹豫,须臾说,“你能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