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胎不是唯一出路-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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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季谷涵对着那童鬼伸出手时,却有一小小的“灰耗子”扑了过来,季谷涵原就警惕四周,此时一见婴灵扑来,却是一慌随即扬手将其打开。
那婴灵摔在了一旁被许双跃的一个纸片小人按住在了原地。
“凡遗世间痴罔者,皆应归往于须弥。”季谷涵轻声念到,或许是这咒文确实带有着某种程度是神秘力量,因此在吟诵的时候吟诵人甚至可以感到一阵玄妙的感觉。
季谷涵体悟了片刻,而后在那童鬼的额头上画了竖。那童鬼神情不甘的挣扎了起来,而后慢慢的化为了一团浅绿色的魂火。
“哇,怨气好深啊。”许双跃凑过来说道。
“怨气深怎么样?”
“怨气深当然就不好引渡了啊,这么正常的设定你都猜不到?”许双跃一脸嫌弃的回答他。
明明从头至尾都没有过什么正常设定吧?所以忽然冒出来一个这么普通的设定一时间让人反应不过来也很正常的吧!
许双跃又抽出了一张崭新的纸片小人,而后将那团火放入了其中,“不过这样也就可以了,虽然引渡说不上是成功,但是怎么说也不算失败,到时候把这玩意上交给地府就行。渡使的组织里会有人收的。”
季谷涵望着那团被塞进了纸片小人中的魂火问道,“你那些使灵也都是鬼魂?”
“当然不,要聘请多少游魂才能供养得起我这么耗费使灵?”
季谷涵想了想这一天来炮灰掉的纸片小人,不由的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天真,“那你这是做什么?”
“当然是随便弄个容器装住它啦,最好再加几个封印。我手里呢现在只有纸片小人,当然只能放在这里了啊。要是现在手头有什么手办啊,小玩偶啊,也不是不能用的。”
手办小玩偶
说完她又探出一缕自己的焰进入了那纸片小人中并惊叹道,“厉害啊厉害,这位居然也是大侄子,难怪一直黏在陈雪的身上。”
“它也是婴灵?”季谷涵惊问——这么大只的婴灵。
“嗯,是婴灵。不过也有年头了,没人超度也没有引渡,所以就养成了这么大,”许双跃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看样子少说也有了个两三年被附身这么久,陈学姐的底子怕是也毁了个差不多了。哎,真可惜啊,好好的年轻姑娘,就这么被拖没了十几年的寿元,也是命薄。”
虽然她摇头晃脑的嘴里说着可惜,但脸上却满是窥见了秘辛的八卦之意,“不过好像荒兽没给她带来什么伤害的样子。”
“这荒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与这个婴灵嵌合在一起?”季谷涵望着那个龇牙咧嘴,脸上还有着一个漆黑大洞的荒兽问道。
许双跃蹲下身来看着它,“我正想说呢。这荒兽想来是和那婴灵达成了某种协议吧,婴灵提供自己的灵魂给它填补空缺,而它则替婴灵‘保护妈妈’。”
“保护妈妈?”
“是啊,讽刺吧?明明是不被期许出生的孩子,却居然还对所谓的‘妈妈’抱有这样深厚的感情,并且更可笑的是它所谓的保护,只能给妈妈带来更大的不幸和麻烦。”许双跃神情漠然的嗤笑出声,“真是可怜。”
说完转身便走了。
“那这个荒怎么办?”季谷涵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烧掉或者劈掉,怎样都随便你。还有那个小的也引渡了,不要忘了,”许双跃摆手道,“快点搞完我在旁边等你。”
所以说为什么要走去那么远啊
季谷涵看着远远地站在路灯下的许双跃,并认命一般的叹了一口气,算了,谁让自己答应啦她帮忙了呢。
“凡遗世间痴罔者,皆应归往于须弥。”季谷涵伸出手来在那婴灵小小的额头上画了一条竖线,只见那婴灵茫然的小脸渐渐趋于透明,而后缓缓化作了一团颜色比刚刚那个更浅的绿色魂火,而后似烟一般的飘散而去。
没有挣扎与不甘,它走的很干脆——引渡成功了。
第25章 引渡 (四)()
在引渡了婴灵之后季谷涵才开始对付那只形貌可怕的荒。由于使用法术会时不时的哑火,所以他选择了直接使用焰。
过程还算顺利,虽然那只荒一直都想要逃跑,但在那诡异的纸人的压制之下并没有什么办法,因此最后还是不甘愿的化作了细碎的光点。
这些小纸人似乎并不受控于许双跃的样子,倒像是基于自行的“思考”而做出了配合一般。
“弄完了吗?”许双跃回过头来看着走向自己的季谷涵。
季谷涵点点头并将收回的十三张纸人交还给了许双跃,“这些不是普通的使灵吧。”
“当然。”许双跃接过了小纸人,“这是十三位老前辈的法信。”
“法信?”
“嗯,通俗点说,就是十三位投了胎去的前辈将自己的专有术法与焰铭刻在了某种事物上,而被铭刻是东西,则称为那位前辈的法信。”许双跃解释道。
“也就是传承?”季谷涵把她那一大段话给总结了一下。
“呃可以这样说。”许双跃有些尴尬的回应。
“所以说这十三位前辈的品味就都这样?不会这么统一吧?”把法信弄成式神一样的小纸人这种行为简直和你一样啊
“这个并不是这样,”许双跃神情间显露了一些窘态,“我这个是在法信本体上复刻下来的,相当于法信的分身什么的毕竟十三位前辈的法信本体如今都在地府博物馆放着呢,都属于冥界级的宝物”
所以说这其实还是你的品位啊。
“拜托你不要总是觉得因为我是宅就会去剽窃动漫里的热门元素来自用啊!”大概是从季谷涵的双眼里察觉到了细微的玩味,许双跃不由的大声辩解了起来,“根本不是这样的好吗?纸片人这玩意不是只有樱花国才用的!你这纯属是对死宅的偏见!”
季谷涵没回话。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点中二,但纸片剪成人形绝对方便携带和使用”许双跃正努力的想要挽回一点形象,却忽然在女生寝室的楼下瞥见了杨诗文的身影,“老黄皮子在那做什么呢?”
季谷涵结合着当下环境一琢磨,随即无比认真的兀自点着头道,“我觉得她是在等你。”
“不能吧?”许双跃猫在了一棵树后,“老黄皮子虽然很记仇,也总找我麻烦,但真不至于在这里堵我啊?这行为是几个意思?看着倒是像个高中校霸。”
这边正疑惑着,却听那杨诗文转过脸来喊道,“双跃。”
她声音轻快而甜软,如林籁泉韵,断然不是那老黄皮子。
于是许双跃笑迎了上去,“那个嗯”
“你可能不太记得了,我叫杨诗文。”女孩向她点头道。
“哎呀我确实不太记得了,”许双跃尴尬的抓头,“小时候见你都是一副出马的状态,所以光记得老黄皮子怎么找麻烦的了不不不,我是说黄师父。”
杨诗文被她逗笑了起来,“大师姐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老人家嘛,对恋爱自由还不那么适应。再说师姐一死,师父就难免对曲师兄的怨恨多了一些。虽说后来是被招做了渡使,重活了回来,可这师姐就再不能出马了啊。”
“那是那是,没听说做了鬼还能再被散仙给出马的。”许双跃神态略傻的回道,看向杨诗文的眼神里竟然还有点向往,崇拜和莫名的痴汉感。
季谷涵对她这幅模样有些不忍直视,遂转过头去。
“你身边是大师侄吗?”杨诗文问道。
许双跃连连点头,“是是,大徒弟,给杨师伯问好。”
季谷涵闻言无语——这若是一叫可就瞬间矮了这两个丫头一阶辈分,思及此处不由的狠狠戳了许双跃的脑门一下,“又胡说什么呢!”
“哎,这孩子,”许双跃揉着额头,“在师伯面前这么没大没小的!”
杨诗文叹道,“看来你们师徒感情真好。”
季谷涵看她望向这边的眼神有些迷茫,目光似乎找不到焦点一般在许双跃的四周到处游荡着,于是不由的向着许双跃问道,“她看不见我?”
“啊?杨师姐你瞎啊?”许双跃惊讶问道。
嘿!这丫头怎么说话呢?怕不是出门要挨打。
“嗯,我现在瞎的厉害,所有不干净的东西一律都看不见。今天要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给撞了一下,我还不能请师父来呢。”
得,这位说话更难听。
“这么瞎还开堂口啊?”难怪室友身上带了那么多冤亲债主都看不见。
“现在瞎成这样当然开不了堂口,所以可能没个多久就必须把师父送出去了,”杨诗文叹道,“我瞎了快有四年了,会耽误师父修行的不说这些了,我找你是有事要说的。”
“有事?”
“半年多以前,我和师父就去找过你们,但发现你和你爷爷都不在那了。所以这事也压下来了没说我们见着许双瑜了。”
双瑜?那不是许双跃的别名吗?季谷涵望向身边的双跃,却见这女孩一脸的青灰色,“我哥?不可能的!冥界那么多的人三年来把人间都翻了个遍的也没摸到他一个衣服角,怎么就叫你瞧见了?”
“我说的是真的,不会骗你,”杨诗文急道,“我不只看见他了,还能保证他活着。绝对不是看错,我师父当时也在场。”
许双跃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在哪瞧见的?他在做什么?”
杨诗文神情有些犹豫。
“你说吧,他做什么事我都不奇怪。”
“因为我瞎,所以只看得见他一个人。不过我师父说,他身边带了六个荒鬼看到他的地方,就是当时妖域在人间的坐标双跃?”
季谷涵看着眼前骤然露出了嘲讽脸的少女,并瞬间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惶恐。
“笑死人了,七个冥界前十的通缉犯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大事情行了我知道了,改明会上报给组织的。还有别的事吗?”许双跃问。
“没了。”
于是许双跃挥手与杨诗文告别,“那回见吧,我带徒弟出来也很久了。”
“等等!”杨诗文追上前来,“我师父让我把这话告诉你没有别的意思。他还让我跟你说,鬼神的事情他做散仙的不能管,也管不了。”
“那替我先谢谢他老人家吧。”
第26章 问祖 (一)()
回去的路上,许双跃的心情似乎一直都很低迷。
“怎么了,无精打采的?”上楼时跟在她身后的季谷涵见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由的担心问道,“因为你哥哥的事情?”
大概是真的将季谷涵当成了许双跃的弟子,因此杨诗文在说话的时候,也并未刻意去回避他。虽然几句话听下来并不足以让季谷涵知道许双跃的哥哥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他也多少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而且杨诗文最后的话,怎么听都似乎是在暗示着许双跃什么。
“没有。”许双跃立即否认。
“那你在想什么啊,那么出神的样子。”季谷涵揉了揉她的脑袋。
少女的头发细软又卷翘,摸起来的感觉就像一只长毛的小狗。
季谷涵被自己的想法逗笑,而后更加过分的在那个小脑袋上拍了拍。
“想什么?当然是想我杨师姐的盛世美颜了,”许双跃眼中忽然闪烁起了憧憬,“刚刚凑近了一看才发现——小姐姐的颜我是真服气啊,三次元长成这个样子超不容易了。老黄皮子真会选徒弟,不像我爷爷。”
“你爷爷怎么了?”季谷涵好奇道。
“不像我爷爷,选的徒弟都是些兄贵型的,我九个师兄凑在一起光着膀子斗体术的样子简直鬼畜到就像大型的哲学摔跤现场——绝对能活活辣瞎你眼,”许双跃满脸的生无可恋,“这场景自我四五岁那年看了他们年轻时的录像带之后直至如今都难以忘怀”
季谷涵虽然听不懂她在讲什么,但还是可以从那无望的语气中感受到她童年灰暗
“可是老黄皮子呢,他大徒弟就超美了——我爷爷的老相册里有不少她和我大师兄的合影,站在我那壮如熊的大师兄身边,我都觉得她都超白瞎,”许双跃说着与季谷涵一同进了屋,“哎,我爷爷说我小时候天天喊着长大要娶人家为妻子——只可惜人家的孩子都比我大了。”
回魂了的季谷涵坐在床铺上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可是双跃你是女孩子啊。”
“干嘛?我又不是从小就知道我是女孩子的!”许双跃在下面嚷嚷了起来,“我要是从小就知道我是女孩子小时候就不用那么难过了好吧?而且那时候居然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我是女孩子根本不可能娶杨师姐的!”
季谷涵笑的更过分了,“还好你不是男孩子,不然这世界上恐怕又多了个道德败坏的家伙。”
“你胡说什么呢!我哥哥说了我对杨师姐那是单纯的孺慕好不好,”许双跃被他笑的有些生气,索性爬上了床梯去伸着兽打他,“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你小的时候没有想过‘我长大了要娶一个和妈妈一样好的姑娘’这种事情吗?”
季谷涵闪躲着捉了她的手并捏了捏道,“我没想过,事实上我也早记不清我母亲是什么样子的了。”六七岁的孩子虽然已经拥有了健全的记忆——但是不知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还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他对儿时所发生的事情记忆都非常模糊,就连父母的形象在脑海里也只是一个简单的剪影而已。
许双跃缩回了手,神情有些尴尬,颓丧,甚至还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惊喜感,“啊,是吗?这么巧。”
季谷涵望向她。
“我也没见过我爸爸妈妈。”许双跃爬下了床梯,“打出生开始我就是爷爷抚养的。”
“你”季谷涵蓦然想起许双跃就在不久前对他说过——做了渡使的人最后有好下场的并不多,思及此处遂不愿再问下去。
许双跃坐在他的床铺下方并仰着头,微微弯曲的头发都顺在了脑后,并露出了两只精巧的耳朵,她就这样仰视了片刻,而后对他笑道,“你皱什么眉啊,这么严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