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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白夜问米-第1部分

小说: 白夜问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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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一句话简介:你听说过注魂赶尸子鼠蠹灵胎牛婴灵佛牌鳌蟒……和孟姜女吗?前刑警队长宋书明的妹妹宋书晴失踪在四年前的一个雨夜。他辞去工作,成为一名私家侦探,专心寻找她。今年开春,护城河中打捞起一具无头无四肢的女尸。宋书明前去认尸,却发现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十八岁的女大学生,林愫。那晚农历七月半。遗腹子林愫呱呱坠地,母亲生产当夜血崩而逝。只有老林,枯木一般的老林,将她从襁褓婴童拉扯大。老林以画兽首为生,林愫从小跟着他,走遍关中乡间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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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林愫出生那晚;老林在产房门前枯坐。儿媳妇凌晨破水;足足哀嚎一天一夜;第二夜子时刚到;挣扎着产下一女婴。

    那产婆看到是女儿;血淋淋的胎盘都来不及处理;一团血肉挂在儿媳身下;抱着女婴跌跌撞撞跑了出来,一把把孩子送到老林怀里,惨叫一声:“女孩儿!”

    老林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苦笑。

    “果然;躲不过你。”

    天煞孤星,极阴之身,该来总还是会来。

    那晚农历七月半。遗腹子林愫呱呱坠地;父亲在母亲孕期意外身亡;母亲生产当夜血崩而逝,就连当日接生她的产婆;都缠绵病榻两年多;死了。

    只有老林;枯木一般的老林;将她从襁褓婴童拉扯大。

    “这都是命。”这话老林不知说过多少遍。

    “我天煞之身;上克父母;下克妻儿。却命中注定要带出一个地刹。”老林长叹。

    “待你成人,我也就能被你克死啦。”

    老林以画兽首为生。每年中元节和元宵夜,陕西本地风俗;社火社从一个村子舞到另一个村子;伴随着秦腔的嘶哑震天吼。老林画的兽首,就在那秦腔嘶吼中压轴出场,几位杂技手围着那一人高一人宽的巨大怪物头点起熊熊烈火。老林笔下兽首此时仿佛活了过来,瞳仁乌黑,鼻孔透亮,衬着老林那张枯木般的脸,常有小儿受惊啼哭。乡间小儿淘气,妇人皆以老林吓唬:“再哭,再哭让老林抓你去喂兽首哩。”每每奏效。

    林愫从小跟着他,走遍陕西乡间社火。林愫十六岁那年,老林沉默了许多。中元夜社火前,他精挑细选,拿出最满意的那一幅,仔仔细细上了色,摩挲了许久,又扭头对林愫说:“我带了你来,要遭天谴。如今你要成人,我也该走了。这万般皆是缘,你不必难过。”

    林愫不以为意。老林几乎次次都要胡言乱语一番。从来没成真。何况她才十六,离十八岁成人明明还有两年。

    可他这次真的出了事。

    那围绕着兽首面具的熊熊烈火,不知怎么烧到了老林的身上,将他燃成一具挣扎的怪兽。林愫看着那火中挥舞的肢体,那熊熊烈焰包裹住的人形,泪流满面。

    老林头七夜,她挣扎着从老林灵前醒来,发现自己来了癸水。

    原来,成人是指,成了女人。

认尸() 
那天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星期四的早上;宋书明开一罐北冰洋;照旧把认尸启事网打开;漫不经心刷着。

    每晚如此;从不间断;已足足四年。

    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样一个看起来就像是钓鱼网址的网站;其实是很多人的命根子。他们中的大多数,就像宋书明这样,日复一日刷开这个网站的更新;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宋书明滑动鼠标,眼睛紧盯屏幕,最新发布的一条认尸启事;吸引了他的注意:“城西分局发现一具女尸;身高1。60…1。65米,体态中等;全身;头部及四肢缺失。另该尸体已做dna鉴定;请各地失踪人员家属;如有蛛丝马迹请迅速联系我局。”

    他睫毛微微一颤;似是深渊中看到了点点星光。可他又已经习惯;于绝望中有了期盼,又在希冀中归于失落,一颗心似是烈油烹过般千疮百孔;又总也控制不住自己在灰烬里生出勇气;开始新一轮的找寻。

    宋书明默默穿上外套,开车前去。那条路他已走过近百次,闭着眼都知道哪里转弯。到了地方,他轻轻敲了两下门。门很快,吱呀一声开了,许大生站在门后,对他笑了笑,说:“来了?”

    宋书明点点头,问他:“阿卡呢?来过了吗?”

    许大生摇摇头:“奇怪了,他这次,没有来。”

    宋书明脚步一顿:“可能有事情耽搁了。”心里却打定主意,之后要问问。

    两人走到停尸房,许大生轻轻掀开尸体身上盖布,说:“我知道你等你妹妹已经很多年了,但是这次,我真的希望不是。”

    饶是已有了充分心理准备,又曾有那么多年办案经验,宋书明仍忍不住后退两步,胸口阵阵翻涌,险些扭头就吐。他咬紧牙关,生生忍住,不愿在许大生面前丢了前刑警的颜面。等缓过一口劲来,才再扭头仔仔细细翻看。

    这具女尸,头颅和四肢都被钝器割断,胸口和下/身被砍得七零八落,整块尸身被泡出了巨人观,勉强才能辨认出人形。许大生叹口气,拍拍宋书明的肩膀,说:“太残忍了,这可是人彘!听说捞尸那天出动了半个刑警支队,消防把绳子绑在尸身往上捞,腐烂的尸块竟大块大块往下掉,引来护城河红鲤鱼纷纷涌上啄食尸块。许多没见过世面的年轻干警都吐得一塌糊涂。”

    宋书明微微颔首,问:“案子有进展吗?”

    许大生摇头:“没有。排查监控耗时太长,几个同事连番加班,却没有提取什么有用的线索。剩下的头颅和四肢,蛙人下水几天,都丝毫不见踪迹。”说完很是可惜的看着宋书明:“宋队,说真的,离了你之后分局少了一大主力,老李跟我说过很多次想你回去,你有没有考虑过”

    话音未落,就被宋书明打断:“大生,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妹妹是怎么失踪的。”

    许大生却不肯放弃,仍劝他:“书晴已经失踪四年多了,生活总要继续啊。”

    宋书明神色坚定:“不找到她,我哪里还配有什么生活。”

    许大生叹气,不再劝他,只将他送出去。

    宋书明开车走了十几分钟,拿起电话打给阿卡。

    响过几声才接通,宋书明关切问道:“阿卡,最近新出了一具女尸,你知道吗?”

    电话里阿卡的声音很是疲惫:“宋警官,不用了。我已经找到我姐姐了。”

    宋书明和阿卡,一个是北京大汉,一个是福建小伙。一个是公安大学毕业的前警察,一个是初中辍学的打工仔,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两人能认识,还是因为经常在许大生这里撞见。

    宋书明不见了亲生妹妹宋书晴四年多,刘阿卡失踪了亲生姐姐刘阿采快三年,两个人生活背景成长轨迹不尽相同,却都有那一股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劲头。寻亲寻到最后,总免不了经常来停尸房,认一认那些无人认领的尸体。两人遇见几次,聊了几句,知道彼此境遇相近,很是惺惺相惜了一阵。

    此番宋书明听说阿卡竟然找到姐姐,替他开心之余不免十分激动,连声询问:“怎么回事?”

    阿卡却不愿多说,讳莫如深的样子。被宋书明问的急了,只抛下一句话来:“宋队长,展览路二条三里,四楼506,你要想找你妹妹,知情人住在那里。”

    信息给的没头没尾,宋书明却毫不犹豫,开了车去展览路二条。

    这一片区他并不熟悉,绕远了路,开到已是傍晚。连问了好几个人,却都不知道所谓展览路二条在哪里。本来已经打算放弃,转过弯打算买瓶水,随口问了问小卖部的老头,看着也有70多岁,耳聋眼背,找钱的手哆哆嗦嗦,认了半天没认出钱。宋书明大手一挥不要零钱了,鬼使神差问了一句展览路二条在哪里。哪知那老头竟知道,嘶哑着嗓子说:“展览路二条,就是老冶金所家属区。”

    宋书明沿着坑洼不平的水泥路往前走,这一片周围全部被拆迁走建了新的开发区,只零散分布了几块不知什么原因遗留下的老筒子楼。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楼里,住的基本都是上了年龄无力搬走的老人,水管破旧,电闸常跳,小区年久失修,压根谈不上什么居住环境。他眼力不错,进了楼栋,又拿手机照着昏暗的楼梯爬了五楼。楼梯间角落里密密散步的黑点都是老鼠遗留下的痕迹,宋书明暗暗皱眉,对住在这里的人又多了几分没来由的怀疑。。

    506室在筒子楼最里面,整条楼道阴冷安静,门前连盏灯都没有,掉漆的大铁门锈迹斑斑,很难想象有人居住的痕迹。宋书明几乎已经不报什么希望敲了敲门,却听吱呀一声,门开了。

    出乎他意料之外,竟然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身材单薄干瘦,穿着一件灰扑扑的旧卫衣,五官疏淡,年龄虽不大,神色却死气沉沉,很不起眼的样子。

    “什么事?”她问。声音低沉喑哑,并不十分好听。

    宋书明皱了眉头,问:“我是阿卡介绍来的,听说,你帮他找到了姐姐?”

    小姑娘面色波澜不惊,让开门口自顾自往里走,边走边说:“一次八十,不还价。”

    宋书明一愣,以为阿卡把自己介绍给了暗娼,犹豫一番站在门口徘徊不前,小心翼翼说:“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做生意。”

    小姑娘似是反应过来,大怒,眼睛瞪得圆滚滚,冲宋书明大吼一声:“我会问米!”

    宋书明回了家,坐在桌前生了一肚子闷气。万万没想到费了一番周折,阿卡竟然找回一个神婆来。而这神婆女孩名叫林愫,竟然是北方师范大学中文系的大一学生,今年刚刚十九岁。父母双亡,由爷爷带大,爷爷去世之后自己孤身生活,直到考上大学。他一开始还不知“问米”是怎么回事,再多问几句,才知有些地方流传在糯米里插根筷子,请鬼上身回答一些问题。多是想念故人的家人,慰藉心灵的封建迷信罢了。等搞清楚了这个,他立时坐不住了,当即起身告辞,失望的神色掩都掩不住。

    临行前,宋书明满肚子好奇,终是忍不住问她:“你为什么不住在学生宿舍,要去这么破旧一个小区租房子住?”

    林愫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说:“我不爱干净。”

    宋书明气结,再不说话。挥挥袖子转身就走。

阿卡() 
回到家中;宋书明原本打算将这事抛在脑后;但夜深人静躺在床上;却迟迟不能入睡;像铁板上的虾子翻来覆去;他为人本分老实;又仍有警察的正义感作祟;满心都在忧虑阿卡如果相信了骗子的鬼话散尽积蓄岂不可惜。想了又想,他干脆爬起身披上衣服开车直奔阿卡租住的小区。

    他上次来,还是大半年前;宋书明来停尸房认尸,恰好又遇到阿卡。阿卡转了三趟公交车,又骑了二十分钟的共享;辗转三个多小时才来到认尸房。那次的无名女尸看样子像是精神有问题的流浪妹;黑黑胖胖,宋书明一看就知道不是妹妹宋书晴;也觉得年龄对不上阿卡的姐姐刘阿采。可是他就是不肯放弃;坚持还要再留一次血;方便验证dna。

    许大生温言劝了他很久;阿卡;你已经留了好几次血了;你的样本我们库里有。对上了,一定会找你呢。

    他倔着一张脸,一口福建普通话:“血不新鲜了;测不准怎么办?”

    宋书明叹口气;掰着阿卡的肩膀带他出去。他开车送阿卡回家,才知道他蜗居在城南红门路一处建材市场的群租房里面。十几个人一间房,上下铺,冬天没暖气夏天没空调,一个月只要600块。省下的钱,这些年来全用在东奔西走找姐姐上。

    宋书明胸口难受。原以为这世间自己苦痛已是不公,睁眼一看,却发现芸芸众生总会有人比你更惨。

    最起码他宋书明,衣食无忧。

    他知阿卡攒钱不易,不愿看他浪费血汗钱,这次才专门开车来找阿卡,想好好开解他一番。到了红门路,他找一家小餐馆,打电话叫阿卡下来聊聊。

    阿卡沉默片刻才应声。十几分钟后出现在宋书明的面前,开口就说:“宋警官,我这半年,去了一趟西安。”

    老林去世之后给林愫留下两万多存款,她全拿来办了丧事。买了块上好的杉木棺材,挑了块原上背靠秦岭的风水宝地,风风光光替老林落葬。等丧事办完,9月开学,就要交学杂费了。

    林愫一个初中毕业生,什么谋生技能都没有。老林从来不许她上手画兽首,说她煞气太重,小地方社火压不住。她会的手艺,就只有一门祖传的问米。

    老林带她这许多年,早将技艺手把手倾囊相授。可他自己从没替人收钱做过,也从未允许林愫试过。她问起来,老林皱着眉头拿烟袋敲她的头:“邻里乡亲的,手艺说出来变了味,你将来还怎么嫁人。”

    林愫眼热,想自己试,老林又拦她:“你煞气这么重,我老了,还想多活几年呢。”

    是以她纸上功夫不错,却从没实战过。

    这如今打算把这事做成生意,倒还有些心里没底。

    林愫收拾好装备,上荐福寺门前的小商品批发市场,找白大嫂。

    白大嫂就是当初接生她的产婆白大娘的儿媳妇。白大娘死后,白大嫂一个人拉扯儿子长大,很是受了老林的照顾。她儿子比林愫大快十岁,初中毕业南下打工,经常寄钱回来。

    白大嫂自己在荐福寺前面的小商品市场那里支个卦摊,城管管的不严的时候就卖卖签香符文问卜,城管管得严了就把东西一卷,摊子一收,袖着两只手给人看相,靠着一张巧舌如簧的嘴骗些大爷大妈的买菜钱。

    林愫来找白大嫂,想求她替她说门生意。刚巧那晚城管不在,白大嫂于是帮她支了张小桌子给人算命,放上零零碎碎自己摊子上的小东西,看起来还很有点样子。

    林愫坐在那里,周遭都是几十岁的老婆子,只她一个小姑娘,很是有几分臊得慌。初开始面薄脸生,很不好意思高声揽客。后来日子久了,不但能面不改色招揽生意,还能牙尖嘴利讨价还价。

    今年六月,高考结束,林愫趁着暑假漫长,每晚都去荐福寺摆她的小卦摊,就在这里,遇见了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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