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只怀孕凤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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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菜,冬瓜,我爷爷田里的冬瓜超级大不过我不喜欢吃青菜啦”
她声音清脆,又一直跟着白朗,说起来倒是眉飞色舞如数家珍,眉目灵动甚是可爱。
白蒹葭不知道从那里摸出来一卷论语看得认真,倒是素问听得认真,记下了几道新鲜的蔬菜名字,到了碧玉水榭,吩咐白朗送了来。
晚上果然是白朗送来的新鲜蔬菜做的菜。
两荤两素,三菜一汤。
凉拌鸡毛菜,糖醋白菜,炸烹金银花狍子肉,冬瓜碎肉汤。
加上新摘回来的荷叶包着蒸的新米白饭。
鸡毛菜只选了最新鲜娇嫩的菜心,用上好的精油米醋调味,脆生生嫩生生的蔬菜排列的整整齐齐,翠绿雪白看上去就让人食欲大开。
糖醋白菜则是水润饱满的白菜梗切成丝线一般,宛如千山积雪,银丝堆叠,入口即化,酸甜可口,正适合孕妇的口味。
冬瓜碎肉汤炖煮的恰到好处,汤汁浓郁香气逼人,却没有容易引起孕妇反胃的油腻。
更难得是那一道炸烹金银花狍子肉,孢子肉是庄子里一个猎户刚从山里猎到的野生狍子,白朗送菜来的时候就看着他带着只狍子从山里出来,立即买了下来一路送了过来,素问特意出去找了半天,才找到了几朵金银花做出了这么一道菜。
金银花性甘寒气芳香,甘寒清热而不伤胃,芳香透达又可祛邪,自古被誉为清热解毒的良药,白蒹葭这一路行来,虽然自觉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毕竟初夏天气已经有些微地热,一路行来素问到底有些不放心,于是做了这么一道菜为白蒹葭调养。
虽然比不上在家里吃的精雕细琢,但是在短短时间内就能赶出这么一桌新鲜的吃食,也可见素问的手段了。
小环和白喜儿两个黄毛丫头被特许上了桌,开始还在那里怯生生的,眼看着白蒹葭进了一碗饭后放了筷子对两个丫头笑道;“你们吃吧。”,两个丫头看着素问点了头才风卷残云一般的将剩下的饭菜吃了个干干净净,再添上饭已经菜碟子都空了,两小对视一眼,最后拿凉拌鸡毛菜的调料拌了饭吃了。
白蒹葭看两小吃的跟小猫似得满脸酱油,不由想起凌慎之一两岁的时候,小小的手连筷子都抓不紧,开始还好好吃饭,结果一个不留神一张脸都埋进了碗里,脸上又是饭粒,又是菜油酱醋,还傻呵呵的冲她傻笑
不由心中一痛,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素问看得清楚,忙走了过来,低声道;“小姐一路劳累,有什么不舒服么?”白蒹葭现在可是两个人的身子,素问觉得白蒹葭身边只有自己一个得用的人,责任重大,自己要更小心才是。
白蒹葭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那个孩子你安排她跟小环住两天吧。”她想了想,又道;“我想着我身边只要你一个人伺候也就是了,回头跟白朗说一声,让小环和喜儿都跟着章叔回家去,这两个人都一团孩子气还是要家里的婆子再好好教导一番,在我身边都不怎么得用,小环忠心耿耿,总不能让她跟在我这儿误了前途,那个带回去升个二等丫头伺候哥哥也好,白喜儿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她虽然能照看白喜儿一时,并不代表他能照看白喜儿一世,白喜儿未来,还是落在她自己身上。
素问略一思索点了点头,道;“小姐说的也是,不如让家里再送几个丫头来,再派几个洒扫婆子来也就是了。”白蒹葭出嫁后又不掌家,院子里的奴婢并不多,不过五六个洒扫婆子,三四个粗使丫头,只是院子里事情也少,小环不过是做些简单事情,如果真要做依仗,到底是太年幼了。
更何况白蒹葭心知自己在这碧云庄也是呆不久的,小环对她一片忠心,总要为这个天真的女孩子打算一二才是。她既然开了口说小环不得用,素问也自然不会反驳。
白蒹葭摇了摇头,道;“有你就够了,最多再让白朗买两个洒扫婆子来也就是了,人多了闹腾的厉害,我不喜欢,说了到庄子上养病,清清静静就好了。”
见白蒹葭一脸云淡风轻的说话,声音也轻飘飘的,素问却知道白蒹葭虽然看上去温婉柔美,实际上骨子里却是极为固执极有主见的人。
或者说,白家的人都是这样。
虽然表面上都温和宽厚,从容淡定,但是骨子里都有一股一脉相承的骄傲执着,虽然不喜与人相争,但是一旦决定了什么,就极少或者说,几乎没有改变主意的机会。
眼看白蒹葭已经拿定主意,素问遂点头应是,又为白蒹葭诊了脉,嘴角微微一撇,弯眉微笑道;“这孩子倒是乖巧,小姐你也少受许多辛苦。”
白蒹葭不由微微一笑,眉目柔和道;“慎儿从一开始就乖巧的很。”
乖巧又贴心,温和又从容,沉静如水的外表之下却是任清泉流过我自巍然不动的青石,完全不像他的父亲,反而更像一个白家子弟。
他的母亲本来就是白家女儿,白家女儿倾心教养调教出来的孩子,自然是白家子弟,只可惜。
如果当初没有让慎儿从武白蒹葭摇了摇头,很快就将这个念头从脑海里甩开了,当初的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无论是追忆还是追悔都没有丝毫意义了,作为人不能总是沉迷于过去,她现在只想好好的把慎儿教养长大,那凌家是兴旺还是败落,那凌绝尘是娶明珠表妹还是西周公主,都跟她白蒹葭咬了咬牙,都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第15章 蒹葭决意()
两个小丫头捂着凸出来的小肚子躺在椅子上了一会缓了过来,立即一个人收拾桌子,垫着脚尖绕着桌子抹桌子跟小陀螺似得,一个人收拾碗筷,端着碗筷一颠一颠的跑了出去。
素问看得清清楚楚的,不由扑哧一声,不过倒是觉得白蒹葭说的对,这两个丫头到底年纪小了些,果然不得用,小环至少还要两三年,喜儿年纪更小,只怕还要七八年才能派的上用场,不过好好调教一番,留在小少爷身边伺候也是刚好。
想到白蒹葭的腹中骨肉,素问不由眉眼一柔,她虽然厌恶凌绝尘,但是眼看着白蒹葭对腹中骨肉百般期待,也不由将百种希望都寄托在了凌慎之身上——虽然有着那个讨厌男人的血脉,但是那毕竟是她家小姐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啊!虽然白蒹葭不说,但是素问却明白,这两个月以来,白蒹葭过的很不开心,尤其是上次中暑醒来的时候,白蒹葭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绝望的悲伤里面,那种悲伤虽然最后被她强行压抑了下去,但是素问也有些忧心,直到白蒹葭为凌慎之策划谋算,甚至早早就取好了名字,就知道白蒹葭对凌慎之的重视疼爱了。
而且从小姐不惜装病来这个庄子上养病来看,小姐是十分期待这个孩子的,小姐喜欢的,就是她所喜欢的,小姐期待的,就是她所期待的,眼看凌慎之十分乖巧没有闹腾,素问倒是不由对他有了几分好感。只盼这孩子一直这样乖乖的,让小姐不要这么郁郁寡欢才是。
“噗噗噗。”水泡在砂锅里发出欢快的声音。
带着一丝苦涩的药香弥漫在了夜色中,表示着汤药已经熬好了。
素问伸手拿了砂锅,小心翼翼的将安胎药倒在碗里,她多加了一些紫苏,紫苏有顺气安胎之效,她眼看白蒹葭郁郁寡欢,心里实在心疼的厉害,知道白蒹葭多半是为了凌绝尘郁郁寡欢,但是她那里能找到好办法开解白蒹葭——只恐多说一句,反而刺激到了白蒹葭,只好多加些顺气安胎的药草,只盼能稍微开解一点白蒹葭胸口的郁气,让她不至于郁结于心。
白蒹葭已经换了一套宽松的素色绸缎中衣,懒懒的躺在贵妃椅上看着一卷书,看着素问端着药走进来,不由皱了皱小脸,道;“这安胎药我还要喝多久?”
素问将凉好的汤药放在一旁,柔声道;“小姐身子倒是强健,只是前阵子装病,这几天又一路奔波,稳妥起见大概喝个三四日也就安稳了。”是药三分毒,就算是安胎药也不是随便喝的。
三四日。
白蒹葭想起前世,自己和凌母三人斗法,怀凌慎之的时候喝了七个月安胎药,生了凌慎之更是汤药不断,听素问说三四日,倒是觉得心中一宽,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留在凌府是对的。
不过
她眼眸一转,看向素问,漫不经心的道;“外面没有人吧?”
素问微微一愣,立即道;“没有,这儿清静的很。”
白蒹葭眼眸流转,可不是,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湖边水榭,窗外是碧云湖,本来就极为清静,又因为白朗吩咐更没人敢来这边,虽然如此,仍是淡淡的道;“风大,关了窗户吧。”
素问虽然说是她身边的一等大丫头,但是实际上当年素问学医初成把重病的白蒹葭抢回来的时候,白父有心想要收素问做义女的,只是被素问拒绝了,只是安静的跟在她身边伺候她看顾她的身体,名为主仆,实际上却是情同姐妹,素问虽然寡言少语,而且自己是小姐素问是丫头,但是实际上素问一直把自己当作亲妹妹看待百般疼爱的。
她如今拿定了主意,便看了素问慢慢的将所有窗户都掩上,把汤药接了过来,一口喝了下去,重重的将空碗放在旁边,凝视着素问一字一句道;“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素问见她表情严肃,双眸如星如冰,脸上有几分外露的果断决绝,脸上也不由自主的严肃了几分,道;“小姐请说。”
“我想离开凌家。”
素问一愣,看向满脸决绝的白蒹葭。
少女的姿容,在月下清丽如仙,黑色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衣衫上,黑发雪肤,乌眸朱唇,宛如一瓣单薄的桃花好像随时会随风而去,但是她的眸子,却好像天上的星子一样闪着果决的光,她脸上的表情,让素问一瞬间就明白了白蒹葭的决意。
那种白家人一脉相承的,一旦决定了就不会改变的意志。
“这不是已经不在凌家了么”那个念头太过惊世骇俗,竟然让素问下意识的否决了。
“不,我的意思是。”白蒹葭抿了抿唇,直视素问的眼眸,坚定的道;“我要离开凌家,以后不再是凌家媳妇,”
这个意思是和离两个字刚闪过素问的脑海,就被否决了。
怎么可能,小姐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她和离所带来的后果,素问相信白蒹葭一定比自己更清楚。那么,小姐的意思是
一个念头刚浮现在素问的脑海,就听到了少女清冷如冰珠的声音。
“诈死之事,未来的身份生活,由你来安排。”
素问吐了口气,低声道;“我知道了。”
虽然只是极为清浅的四个字,但是听得清清楚楚的白蒹葭却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看着素问忽然抬起脸冲她微微一笑,“小姐,我很开心。”
她素来冷漠淡然,如今一笑却如春花初绽,水仙含露,让人心摇神曳,见之忘俗。
我很开心,你愿意把这事托付到我的身上,愿意你明明做的是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却还是愿意让我知道,让我为你奔走谋划。
一个已为人妇的女子,要诈死离开夫家,这种事情哪怕传出去一丝一毫,都会让活生生的逼死那个女子,甚至教养出那个女子的娘家都会让人怀疑家风教养。
更何况那个女子还是白家的嫡小姐,夫家是鬼帅凌绝尘,腹中还有凌绝尘的嫡长子。
这件事情,绝对是惊世骇俗的,所以最开始听到白蒹葭要离开凌家的时候,素问甚至下意识的否决了这个念头。
但是白蒹葭却对着自己这种信任,让素问觉得,就算是死了,也值得了。
第16章 苏南()
素问,是白蒹葭身边最值得信赖的人。素问身为她的贴身大丫鬟,跟她形影不离,要骗过凌母几人容易,要瞒过一直在她身边精通医术的素问很难。
虽然很难,但是真的打发了两个小丫头趁素问忙碌的机会偷偷逃走的机会还是有的,但是她逃走之后的身份路引也是个极大的问题。
白蒹葭反反复复的推演了不知道多少算计,其中最大的问题是
依白蒹葭对素问的理解,就算自己真的瞒过素问诈死脱身成功,让素问知道自己的死,依素问的性子,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白蒹葭导致一尸两命,十有八九会引咎自刎陪葬。
他的父兄,虽然宠爱她,但是白蒹葭也要考虑父兄的立场,就像她重生之后就不会因为自己事情耽误白抒怀的仕途一样,这些事情,她可以告诉素问,但是她绝对不会告诉自己的父兄,虽然父兄会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但不会像素问一样决绝。
看着素问如春花初绽的笑容,白蒹葭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白蒹葭醒来之后,只考虑了一个时辰就已经决定自己不会再想在凌家呆下去了,所以她很快就决定了装病离开凌府,但是离开凌府容易,她一个孕妇,真的要毫无破绽的彻底离开凌家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而一旦生下了凌慎之,甚至她有孕的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她要带着凌慎之离开凌府都不可能了,毕竟就算是再穷困的农家,也会将男孩儿视为命根子。
但是要她跟重生之前一样,孝顺凌母到凌母病死,然后多方筹划远嫁了凌纤纤和费明珠,本来以为可以过几天舒心日子。结果还是落得慎儿身死,自己伤痛之下触柱身亡的下场,如今好不容易重生,要眼睁睁的看着凌慎之因为背负凌家嫡子的身份而死在战场,白蒹葭是决然不肯的。
她并不在意凌绝尘,虽然十几年的夫妻,外人也说是举案齐眉,但是她却明白实际上,他和凌绝尘之间并没有多深的感情,他重视她背后的白家尊重她是掌家正妻,很少过问家里的事情,她则敬重他是为国而战的将军,虽是举案齐眉,到底没什么恩爱缱绻,甚至说白了,凌绝尘一年到头在京都居住不超过三个月,这三个月里,他们往往一天说过的话都不超过十句。
甚至更直接的说一些,白蒹葭和凌绝尘一年所说的话,还没有白蒹葭和凌慎之一天所说的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