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只怀孕凤凰-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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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张李氏要带他去见张老爷子,他也不怎么在意,只是皱眉道;“放手,只是一句大哥,你们有什么好闹腾的!”
他不以为意,倒是把张李氏气的够呛,捂住胸口,死死的盯着张健道;“你还真当你是张家的大哥么?诚善还在呢,怎么轮得到你!”
张诚善那个哑子,张健素来只把他当做一个免费的长工,什么时候把他当做过自己哥哥,听张李氏这么一说,不由更是烦躁,下意识的说道;“我可没有一个哑巴哥哥!”他毕竟在秋水村里住了没几个月,过惯了自己自己只有一个姐姐的日子,听杏娘和张李氏都拿张诚善来压他,心理不高兴极了。
一个哑巴,还是个村子里的哑巴,怎么配当自己的大哥,不过是暂时避祸罢了,张健是从来没有真正把张诚善看进眼里的,更别说把张诚善看成自己的大哥了。
她这么一说,杏娘心中暗喜,心中暗道她倒是高估了张健的智商,又暗自庆幸张李氏正在,瞥了张李氏一眼,见她表情难看,心中暗自欢喜,面上却更哭的厉害了,“你你你这样说,怎么对得起”一时情绪激动,本来只是演戏,却忽然一阵头昏目眩,眼前发黑。
张健感觉杏娘抓住自己的手一松,顿时心中一喜,好不容易抓到机会的,急忙将杏娘一推,恶狠狠的道;“你这个恶婆娘,回头看我爹娘怎么收拾你!”又看了张李氏一眼,恋恋不舍的扫了一眼屋子,见房门紧闭,扬声道;“灵儿,你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就来村头的张家找我!我会好好对你的!”
扭身就走。倒是把一众女子气的够呛,这人是半吊钱娶不到人,撕破了气脸想要拐人家女子私奔呢——仔细一想,他爹不就是个拐人私奔的么,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果然是很有道理的。
你说张诚善,张诚善是跟他娘长大的!怎么能跟张大田身边长大的张健比,一看张健就是个轻浮浪荡的,张诚善就是极老实的人!
杏娘站立不稳,眼看要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一旁的张玉清啊了一声,他年纪虽然小,但是却很灵敏,急忙冲了过去想要扶住杏娘,只是他到底年幼气弱,只是扶了杏娘一下,就看见杏娘倒了下去,倒是多亏他这一扛,倒是让张李氏将杏娘及时拉住了,没有摔在地上,只是冲击力过大,倒是张玉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过他倒是很灵敏的立即蹦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对自己母亲道;“娘亲,杏娘姐姐怎么啦。”
张李氏见杏娘双眸紧闭,脸色苍白,额头一层薄薄的冷汗,眼角还带着两滴眼泪,不由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只觉得冰冰凉凉的,就看白蒹葭带着一个青裙少女开了门,疾步走了出来,道;“怎么了?”
张李氏知道杏娘身体强健,这忽然昏迷想来是不好了,乍见那青裙少女,也不由有一时间的失神——果然是个迷离多情的美人儿,也难怪那张健是城里人都看上了,不过这般容色,就算是身材高大了些,在白蒹葭身边也不显,就算是那戏台子上最出色的花旦,也没这般灵秀吧。
白蒹葭本来成竹在胸,结果不想杏娘却忽然晕了过去,就听张李氏颦眉道;“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清儿,快去请你陈伯伯来。”
陈伯伯本名叫做陈青林,是个落脚在秋水村里的大夫,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大多都找他看,大多数人都管他叫陈大夫,倒是忘记了他的本名。
两人急忙将杏娘扶进去安置了,白蒹葭拿了半碗湖水,撬开杏娘的嘴灌了下去,见她双眸紧闭,睫毛微微颤动,心中不由一紧,张李氏倒是叹了口气,轻轻道;“希望不是什么重病,我出去看看陈大夫来了没有。”
这村人啊,最害怕的就是生病了,往往一个人重病一场,陈大夫虽然好心大多只收一点微薄的诊金,但是就算陈大夫在好心,这药也是要自己出钱抓的。
这重病一场,吃的药就可以将一个家庭攒下来的银钱消耗的差不多了。
白蒹葭眼看杏娘这模样,心中担忧,只恨素问不在身边,拿了帕子替杏娘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凌绝尘在她身边坐下,担忧的握了握她的手,白蒹葭才转头冲他淡淡一笑,道;“没事的,你不必担忧。”
凌绝尘看着她的样子,伸手笨手笨脚的拿了帕子,也替她擦了额头上吓出来的冷汗,就听白蒹葭出神片刻,怔怔的道;“我却没想到,人命这么脆弱。”
刚才还活泼狡黠的杏娘,怎么忽然一下就直挺挺的躺在这里呢。
第134章 有喜()
白蒹葭不由看了凌绝尘一眼,伸出手去,刚要触及凌绝尘的眉眼,就听外头传来张李氏和张玉清的声音,“来了来了。”
两人领了一个白发老头儿进来,那老头儿身形枯瘦,却是白发白眉,虽然是麻衣斗笠,寻常的农家老人打扮,但是看在眼里,却跟普通老头儿有什么不一样——虽然看上去很苍老了,但是一双眼睛还是炯炯有神,十分精神。
陈青林眼看杏娘躺在床上,便上前几步,伸出三根枯枝一样的手指搭在杏娘的手腕上,闭目沉吟片刻,却咧嘴笑了,起身拱了拱手,白蒹葭忙问道;“杏娘这是怎么了?”
陈青林摆了摆手,道;“是件喜事儿,善哥儿家的这是有了两个月身孕了!”
“啊啊!”门外传来声音,只见张诚善前行几步,一脸激动的在空中比划着。
陈青林倒是知道杏娘是张诚善的媳妇儿,虽然不知道这两口子怎么到了白蒹葭这个寡妇的地方,不过见张诚善的表情,不由对他拱了拱手,道;“恭喜善哥儿了。”
他这一笑,胡须微微翘起,让人一看就觉得十分欢喜。
张诚善走到床边,伸出袖子小心翼翼的给杏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过见她仍然闭目昏迷,不由慌了手脚,忙转身对陈青林又是一通比划。
陈青林半看半猜,就听白蒹葭道;“那为什么杏娘会昏迷不醒呢?”
眼看张诚善拼命点头,陈青林也知道几人担心的是这个,脸上的喜色微微收敛了些,但是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摆了摆手道;“这是思虑过多,然后郁结于心了,她身子虽然现在看起来强健,但是毕竟小时候根子没养好,加上一时气急攻心,你多注意给她补补身子,我再开个调养的方子,吃上几天就好了。”
他又皱了皱眉,对张诚善道;“这可是第一个孩子,你多仔细些,如果有人参,黄芪之类东西给她吃吃也是好的,平时肝脏,蛋,肉,蔬菜之类的东西也多煮些。”人参这东西,是买不起的,不过黄芪倒是还是可以考虑,肝蛋肉什么的,虽然不便宜,但是自己多做些活路,也能攒下钱来给杏娘吃的。
张诚善皱了皱眉,眼看杏娘躺在床上,脸上尽是冷汗,欢喜之余又有些心疼,伸出袖子小心翼翼的擦了擦杏娘额头的汗,又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杏娘的肚子。
因为只有两个月的缘故,杏娘的肚子并没有凸起,不过张诚善摸着的时候,却忽然感到了某种小小的心跳,只觉得自己心跳的厉害,他虽然没事,但是也紧张得出了一头冷汗。
就听杏娘嘤咛一声,睫毛扇了扇,睁开了眼睛,却看见张诚善正看着自己,不由抿嘴一笑,正要说话,才想起自己刚才晕倒了,眼看张诚善一脸担忧之色,额头上尽是冷汗,不由伸出手去,道;“我没事的,你不必担心。”
只是想到自己晕倒,到底心中有点阴影,就听白蒹葭咯咯笑道;“谁说你没事,你这身子现在金贵的很呢,哎呀哎呀,快躺下快躺下,我先给你做点东西去!”
杏娘颦眉,眼看白蒹葭笑吟吟的,还是张李氏在一旁抿嘴道;“你是有喜了。”
有喜?
杏娘本来还是没转过弯来,什么有喜了,有什么喜事?
呆了一会,才脑筋一转回过神来,有喜了?她有孩子了?
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杏娘看向白蒹葭,见她冲自己点点头,又呆滞了一秒,压抑不住的狂喜才蓦然从心头涌现了出来。
她有孩子了?
白蒹葭和张李氏打个眼色,带着张玉清悄悄的退了出去,白蒹葭还有中午时候杏娘做的肉汤,便舀了两勺放在砂锅里熬着,就听张李氏道;“这里的事情,我会回去如实告诉公公的!”总要给那个张健些教训!
白蒹葭道;“麻烦秋山家的了。”
张李氏抿唇道;“秋水村总是不是让他们那些通县人横行霸道的地方。”
白蒹葭笑了笑,捡了一块豹子的肉给她,也不算小,大概也就大半斤吧,张李氏忙道;“我不能要。”不过虽然说不能要,到底还是有些羡慕的,就算是他们家,想要这么一块肉也不容易。
白蒹葭道;“这可不是给你的,是给我小徒弟的。”又道;“今天我可看到了,杏娘摔倒的时候,多亏清儿冲了过去扶了她一把否则只怕是直接摔在地上了,你们把清儿教的很好。”她戳了戳张玉清,张玉清小脸皱成一团,躲在了母亲的背后,白蒹葭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翻了一个荷包出来替张玉清系在腰上。
青色荷包上暗绣着两根竹子,倒也清雅,算是正式认下了个这个弟子,不过也只是记名,真要白蒹葭认认真真将这个弟子视为正式弟子,还要看张玉清这书读的如何。
她本来开始只是报了利用张玉清的心思,不过这些日子下来,张玉清倒是被他的父母教养的很好,小小年纪很有同情心,做事什么的也很伶俐也很有规矩,看起来倒是比张召才张玉凤那些人还靠谱一些。
她是真有了好好教养这孩子的心思,这孩子很懂事,好好教养应该是一个人才,即便是给通县里的那些先生教,白蒹葭也担心把这孩子教坏了。
说句不好听的,在这小地方教私塾的,大多是屡试不进的落第秀才,写的文章也是一股酸儒味——如果真被套进了这酸儒的圈子里下,要出来也就难了。
和张玉清约好每三天过来一次,送走了张李氏母子,陈大夫帮着白蒹葭诊了下脉,倒是有些奇异,对白蒹葭道;“我见过不少孕妇,也没你这样健康的,这孩子也很健康,想来生下来是个健壮的。”白蒹葭只是笑,心里觉得多半是那湖水的作用,又塞了半块豹肉给陈大夫,才送走了陈大夫。
回头才看见凌绝尘蹲在门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着自从诊断出杏娘有喜之后凌绝尘竟然没缠他,不由有些惊讶,道;“怎么了?”凌绝尘才抬起头来,只见他眼眸冷沉,嘴角冷硬的抿成了一条线,倒是有了几分他正常时候的模样,就听他一字一句的说;“我讨厌。”
第135章 讨厌孩子()
白蒹葭见他难得认真的神色,不由眼眸微闪,道;“讨厌什么?”
凌绝尘抿了抿唇,目光落在白蒹葭的肚子上,沉默片刻,才沉沉的道;“我讨厌孩子。”他说话的时候,双眸如两潭幽黑空洞的潭水,冰冷而又复杂的落在了白蒹葭凸起的肚子上。
孩子
“夫人体质虚弱,卧病在床。”
“吃的很少大多数都吐了出来,连药都吐了出来还是坚持喝药”
“夫人身子并没有调养好要顺产很难”
“月份大了如果不留下孩子的话夫人的身体撑不过”
“夫人难产夫人说保孩子”
“孩子生下来的时候身体很虚弱差点保不住”
杂乱的字句和话语从脑海里如浮光掠影一般的掠过,最后只剩下他撑着历战之后的重伤之躯千里迢迢的赶回了家中的记忆。
真真假假中已经辨别不出是真是幻。在杏娘在他眼前倒下的时候,本来纯白一片的心里蓦然浮现出了白蒹葭坐在榻上冲他扭过脸来的画面。
不安,惶恐,焦虑
不比眼前面若桃花眼如秋水的女子,那个刚刚生产过的,虚弱不堪的少妇虽然对他微笑,但是却比他记忆里的样子瘦了那么多,本来就是清瘦灵秀的女子,但是却比记忆里更瘦了,简直就是皮包骨头,只剩下一双大得出奇的眼睛,连抱着都觉得骨头硌人的慌,让人怀疑一松手就会不会被风吹走了,但是如果想要将她拥入怀抱,却更担心自己的气力会折断这副身躯,同时浮现出来了一个念头。
恍恍惚惚间,白蒹葭握住他的手奇异的安抚了焦虑不安的心,那些幻影几乎也同时被压了下去。
然后他听到陈青林说恭喜有喜了。
与其同时产生的是某种无法否认的焦虑不安,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情却是忽然如海浪一般狂涌而上,有喜有什么好欢喜的明明那个孩子只会拖累母体。
他讨厌孩子
非常非常讨厌
让白蒹葭在床上躺了一年又养了大半年的那个孩子
甚至在那之后开始痛恨自己。
凌绝尘手指深深的掐入了掌心,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滴了下来也浑然不觉。
白蒹葭被凌绝尘冰冷的目光看的心头一颤,凌绝尘不喜欢凌慎之,她是知道的,这对父子大概上辈子犯冲,凌慎之也不喜欢凌绝尘,只是早就应该知道的事情,眼看凌绝尘这样明白的说了出来,白蒹葭还是不由心中一凉。
她做了一个平时绝对不会做的动作,伸手拍了拍凌绝尘的头,然后淡淡的笑了;“你讨厌他也没关系,我喜欢他就好了。”
跟上辈子一样,更何况这辈子,如果不是出了意外,凌绝尘是不存在她未来的生活计划里的——更何况,她上辈子还有一丝奢望他们父子亲密和睦,这辈子早就已经死了心了。
凌绝尘死气沉沉的盯了一眼白蒹葭一眼,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什么却到底都没有说起来,就听到一个带笑的女子嗓音响起;“妹妹,我就和当家的先回去了。”
明明因为张大田哪一家的缘故眉宇间满是悲愤抑郁之气,但是此时张诚善小心翼翼的牵着杏娘,杏娘眉目含笑嘴角微勾,满脸都是有子万事足的喜意。
张诚善虽然不能说话,但是眉角眼梢也充满了喜意。
白蒹葭看他们两人都充满了最单纯的喜意,倒是不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