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只怀孕凤凰-第4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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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涟怒道;“小姐!”
凌离儿将东西收回了荷包里,笑道;“好啦好啦,不过是过节的时候图一点心意热闹,这东西比起别的,倒也丑得可爱。”
她眼波流转,抿嘴一笑,边朝着那院子走了过去。
顾青远远的看见她,道;“好端端的跑那里去了,还说你若是再不回来,便让人去寻你,可巧回来了。”
凌离儿笑道;“我去外头躲了个懒儿。”
却见那花灯处处,顾青正跟她说了两句话,便有丫头来找她,凌离儿善解人意的道;“青姨你去忙吧,我自己去坐着就是了。”
正好瞧见穆金玉在里头冲她招手,除了穆金玉和穆绵绵外,还有一个两三岁的粉衣娃娃,粉妆玉琢,甚是可爱,面前正摆着一套磨喝乐,是用一整块玉雕出来的,足足有九个,或坐或卧,姿态各不相同,但是都十分可爱精巧。
凌离儿看着那个粉娃娃,道;“这是那家的小娃娃?”
那小娃娃偏着头,穆绵绵道;“金莹,叫姐姐。”
小娃娃咯咯的笑了一会,脆生生叫了一声姐姐,倒是喜的凌离儿眉目都笑开了,连声道好孩子。
穆金莹是穆绵绵大哥的小女儿,十分可爱。
穆金莹嘻嘻一笑,扭着小屁股朝着穆绵绵背后爬了过去,露出半张小脸只是咯咯乱笑。
穆绵绵轻轻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将小丫头抱在怀里,让出个位置,看着凌离儿坐了,道;“这丫头就是有些怕生。”她脸上还是有些晕红,看了眼穆金莹,还是忍不住轻轻的拍了下她小屁股。
穆金莹也不在意,只是咯咯一阵娇笑,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凌离儿,倒是穆金玉咯咯笑道;“姑姑也好意思说人怕生,我娘可说了,刚进门的时候,娘跟她一说话就脸红,转眼就不见了,娘还担心是不是姑姑讨厌了呢。”
却被穆绵绵拧了一把嘴巴,“让你娘知道,看你还有没有巧果子吃。”她当初羞怯胆小,这些年来性子却变了很多,虽然依旧温柔婉转,不过行事比起当初却成熟大方了很多。
提到巧果子,穆金玉总算是安静了下来,抓了两个磨喝乐在手里把玩,看着穆金莹在那里玩儿磨喝乐,便拿了那两个磨喝乐逗她。
凌离儿并没有参加过这乞巧会,不过顾青也跟她说过这大致的流程。
她说起来,还是看热闹露个脸儿就是了。
所谓乞巧,却是这些贵女都是要参加的,不过也不会做的太难,毕竟这样的日子大多都是图个轻松热闹,弄个好彩头,讨个吉利,如果真的太过难看,对谁都不好。
却见一个偌大的广场,两边却放着许多花式的小几,二三个摆在一起。
旁边却是已经养了多年的花架,紫藤花垂了下来,旁边摆着各色花卉,都是开的极好的,看那颜色品种,便是外头都不容易见到的,又有些薄纱盈盈,被那轻薄的月光一映,各色花灯若隐若现,更是宛如仙境。
穆绵绵一边跟凌离儿说话,一边也要瞅这到处乱爬的穆金莹。
小丫头正是活力充沛的时候,虽然害羞不肯说话,但是转眼就不见了踪影,经常被穆绵绵抓住小腿,一点一点的拖了回来。
首先便是穿针乞巧了。
每个几案上都有一个小小的托盘,有海棠式的,也有百合式的,还有莲花式的,里面却摆着九枚绣花针,就是乞巧用的九孔针了。
另外有一条细细的五彩线,却是露香园特意制做的。
比起外头那些五彩线,便是穆绵绵,也暗自赞叹,这线染得实在是好,颜色均匀纯正,也难为露香园是怎么样做出来的。
那五彩线即便是不在多做装饰,就是直接缠绕在手腕上,也是一件极好的东西。
凌离儿道;“容我先告退了。”
她的座位却不在这里。
穆绵绵嗯了一声,穆金莹眼睛一转,将自己手上的两个磨喝乐都塞到凌离儿手上,笑嘻嘻的道;“给你。”
看着凌离儿看她,却又小脸通红,躲回了穆绵绵的背后,只是过了一会,仍然探出一个小脑袋瓜,眼波盈盈的看着凌离儿。
凌离儿倒是一笑,就听穆绵绵笑道;“金莹可喜欢你呢——前阵子你送了花茶来,用那茶叶泡水做了些茶点给她,她爱得不行,只恨不得拿那差点当饭吃。”
听穆绵绵取笑自己,穆金莹顿时将小脑袋瓜埋进穆绵绵怀里,不依的扭来扭去。
凌离儿笑道;“那我就谢谢小金莹啦!”
穆金莹探出半张小脸,怯怯的道;“不不用谢”
十分娇憨可爱,若不是顾忌着穆绵绵,凌离儿简直就想扑上去捏一捏那粉嫩玉白的小脸蛋儿。
穆金莹的父亲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是穆金莹却长得比较像她娘,这么一个软糯糯的小包子顿时让凌离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凌萋萋,脸上顿时掠过一丝惆怅。
凌萋萋那小包子,可是她一手带大的,对于这个小包子,她真是爱到了骨子里。
第1044章 扈江离与辟芷兮(48)()
凌离儿简直巴不得将凌萋萋小包子揣在怀里到处走。
实际上
凌离儿想起每次揉捏凌萋萋的时候,凌藏之那朝着自己咻咻丢冷刀子的眼睛,真是十分的难过
为什么人家的小包子都这么可爱,自家的小包子虽然很可爱,但是还有一个就跟那叼了肉包的狗一样呢?
玻璃心碎了一地的凌离儿捏着两个磨喝乐走回了自己的几案,顿时就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这已经是第二次这么说了。
叶澄江淡淡的扫了一眼凌离儿,他坐在一个案几后面,黑发披散,青衫隐隐,月光灯色下,倒是也是个翩翩少年。
“我四处走走看看,这露香园里没有我的位置,看着这里空着,就坐了下来。”他看着凌离儿手中捏的两个磨喝乐,顿时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不过只是瞬间的功夫,就将这表情掩盖了下去,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无波。
凌离儿顿了顿,扫了一眼四周,的确,这地方看上去也十分开朗疏阔。
至于叶澄江——想想露香园也不会准备他的座位吧。
真是没事瞎溜达什么,给人添麻烦。
?!
“你干什么!”
凌离儿看着叶澄江一脸认真的将托盘里的绣花针捏了起来。
叶澄江却忽然低声道;“小时候我也见过我姐姐她们穿针的。”
他声音清冷,神色平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凌离儿依然从他的口气里,听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忧伤。
才骤然想起,眼前这青年,无论在别人面前如何强势肃杀,也无论如何的身居高位,说起来也不过是个身负血海深仇,孤单一人的少年郎。
病了伤了,也不会有人关心他爱护他,为他熬药为他担心。
无论是一家人一起守岁的过年还是一起去看花灯的上元,无论那些或热闹或冷清的节日,都跟眼前的少年,似乎一点关系都没有。
凌离儿顿时有些心软。
她小时候父亲戍守边疆,母亲昏睡不醒,但是这三年来在江洲,却是上有父母兄长,下有幼弟娇妹,虽然哥哥弟弟都特别讨人嫌了点,但是正因为一家人这样热热闹闹的过日子,她才知道,一个人到底有多么可怕。
过了那么几年的日子,她甚至是不愿意回到人生的前十年的。
不过她比叶澄江还是要强一些,即便在最难过的时候,她也还有哥哥,还有立春,母亲也不过是昏睡,父亲过年的时候虽然只是匆匆几日但是也会回来。
但是那样的日子想起来,仍然是寂寞而孤独的。
哥哥不在家里的日子,一个人的日子,寂寞孤独到了长长久久,让她再也不愿意回响。
如今看着这个少年,凌离儿却宛然看见了哥哥上学后家里孤零零的自己。
不过那时候自己还可以等哥哥回来,等母亲醒来。
眼前的少年,别人看上去位高权重,实际上却什么都没有了吧,没有人会等他,他也没有等到别人回来。
孤刀独刃。
深入骨髓的孤独。
她抿了抿唇,靠着在一旁坐下,清涟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她还是觉得,应该让叶澄江离开比较好,毕竟这种事情,传出去对自己小姐实在没什么好处。
不过见凌离儿已经在叶澄江身边坐了下来,她还是垂了垂眼睛,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了凌离儿的背后。
这几案其实做得不小,足以容纳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凌离儿又纤巧袅娜,便是跟叶澄江各自占据了一半,也不显得拥挤,反而更显风流如仙。
叶澄江看着手上的针线,九针并在一起,是为九孔针,取五彩丝线穿之,若是一下能透,便为得巧。
“爹虽然总说这乞巧是女儿家的玩意儿,但是每次乞巧节的时候,他都会亲手给娘亲和姐姐做上几个磨喝乐,我娘他们怕蜘蛛,都是爹寻了来,用盒子装好了给娘亲和姐姐。”
“大姐从小就心灵手巧,我衣裳荷包一应东西,从小就是她给我做的,每次乞巧,她都能一下就得。”
“不过二姐虽然能书擅画,这针线活儿却从来就不太好,每次都不能得巧,不过她运气却不错,每次吃轿子的时候,都能吃到包着针的饺子。”
“我记得最后一次吃饺子的时候,我吃到了那个包着枣子的饺子,我娘和两个姐姐都取笑我,我”
“我”
凌离儿看着陷入了沉默的叶澄江。
少年半面侧脸冷峻清隽,在月光下宛如上好的玉石雕出来的。
平时看上去冷硬的五官,此时却被月光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温柔,却看上去如同梦境里的宝石一般脆弱,仿佛一下就会粉碎了。
“只可惜关键的时候,他们运气还是不太好。”
如果那时候,那两位姐姐已经出嫁了的话,是不是就能保住一条性命。
那年七夕,两个备嫁的姐姐,本来母亲还在笑着感叹,只怕明年的七夕就没这样热闹了,却没有想到,一语成谶。
凌离儿看着叶澄江,月色温柔,少年卸下平时冷硬的面具。
大多数人,都不能生而强大。
只是当他们失去了足够多的东西,为了保护剩下不多的存在,他们总会爆发出自己平时不敢想象的毅力和潜能。
做出很多他们本来以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甚至变成自己当初完全不敢想像的人。
以叶澄江的出身和才华,当初他本来也应该跟别的官家子弟一样无忧无虑的长大。
或者成为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或者正正经经的科举出身入仕上朝。
小时候的叶澄江,想着像父亲一样成为一方大员,由母亲出面说一门正正经经的亲事,然后到了年岁,就有一两个儿女,然后在七夕的看着女儿跟在妻子后头乞巧。
然而,那一切,已成幻影。
凌离儿呆呆的看着温柔的少年,心里却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了我见犹怜四个字。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感觉那里闷闷的跳了两下,有点疼,又有点闷,是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感情。
她虽然聪敏,但是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却瞬间满溢了胸膛,让她想起那个少年躺在地上,身上的官袍已经被血染得看不出来的别的颜色,一双眼睛空洞的看着天空。
第1045章 扈江离与辟芷兮(49)()
空洞冷然的眼眸,却透出一种沉冷的气质,明明在艳阳高招,肃杀之中,却透出一种冷漠死寂的气息,虽然自家父亲和哥哥也是性子偏冷,但是也不曾像眼前这人一样,黑色的死气却似乎是由体内到外散发出来,近乎凝固成了实质。
马车里,那少年背影决绝,声音却是让人安心的,护着自己跳下马车的时候,身体却挡下了所有的伤害,甚至到了最后,也顾忌到她的名节,轻描淡写的将一切对闻人正则说了个明白。
还有自己到了督主府给他送饭时候,那清冷败落的府邸里少年抬眼的瞬间风华,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苍白,一种掩在强硬表面下的脆弱。
这人样貌清秀端正,气质却是凌厉冷傲的,此时倒是显出一点跟他容貌相符的清秀雅致来。
最后如同那穿过九孔针的丝线一样,在心里打了个结,闷闷的扯着,一下一下,轻轻的抽疼着。
虽然说不清到处是为了什么,但是凌离儿却很肯定,她宁愿
叶澄江顿了顿,却忽然扭过头道;“抱歉,失态了,这样的好日子,不应该说这些扫兴的话。”
“不要难过了。”少女的声音,轻灵温婉如月下的昙花,舒展身躯,暗香清浅,明月当空。
她看着眼前的少年,伸手将那九孔针并成一排,手捻丝线,一穿而就。
九针闪烁,少女笑靥却比昙花更动人,“你看,我的九孔针也穿的不错呀。”
叶澄江微微一怔,倒是从那记忆回过神来,他脸上柔和了许多,道;“凌姑娘心灵手巧,”
大概是平时太过强硬,一旦沉沦起来,反而无法压抑了。
凌离儿摇了摇头,伸手将那五彩线打了个结,笑道;“送你。”
她手上极为灵巧,那绣花针的针头却早已经磨圆,顺手打了个络子,又将旁边的一个小玉佩结在了上面,倒是看上去极为精巧。
凌离儿偏了偏头,看着已经陷入了呆滞状态的叶澄江。
她是知道以叶澄江现在的状态,只怕已经下定了孤独一身的心思。
别的不说,看他毫不留情的做派,便是丝毫没有给留下退路了。
当初母亲虽然跟他说了不少话,但那是他似乎还是选择了最难走的一条道路。
凌离儿心里暗自叹了口气,面上却柔和的道;“你年纪也差不多了,说门亲事,然后生个女孩儿,陪她乞巧也是好的。”
叶澄江倒是伸手将那九孔针收了起来,听凌离儿这么一说,身子微微一僵,深深的看了一眼凌离儿,却轻描淡写的道;“你想多了。”
凌离儿握拳抵唇,笑道;“也不是我说你,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已经失去的注定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