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只怀孕凤凰-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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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翠翠认真的想了想,道;“小姐身子不好,每天都要喝汤药,每次喝汤药后都会吃上一两块糕点,宝琴姐姐说,这做糕点的娘子是小姐特意从京城里带来的——这糕点可以压住药味,如果不是小姐要吃药,这糕点我们还吃不上呢。”
一次糕点总是要坐上一碟子,等放上一阵子就冷腻了朱小姐自然不会吃的,于是吃个两块大多数倒是赏给了自己的丫头。
她看着白蒹葭敲了敲手指,道;“你把你家小姐的事情跟我们详细说一说。”
张翠翠咬了咬唇,有一丝紧张;“有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她毕竟老实,大部分都老老实实的做事,对于各种眉眼官司交友来往都不懂,别人欺负她她也笑,对她好她也笑。
白蒹葭道;“就把你院子里的事情告诉我吧,你小姐那些丫头怎么样。”
她知道张翠翠的性子,眼看张翠翠把两块糕点带到自己面前来,也知道要指望张翠翠实在太难了。
张翠翠见她这样说,便想了想,道;“小姐有两个大丫头,一个叫宝琴,一个叫宝琪,宝琴是管房里的,宝琪是管厨房的,都是很好的人,虽然他们都说两位姐姐很凶,但是只要你做好事情,他们还是很好的。”
白蒹葭眼眸一闪,道;“这名字,是家生子么?”
张翠翠道;“听说是跟着小姐从京城里来的,另外还有四个小丫头,分别叫冰雁,月鹤,雪鹂,萍儿”她想了想,道;“小姐嫌太俗气,给我们都改了名字,叫我翠鹭,巧巧叫做巧莺,柔月倒是没改,这是有什么不对么。”
白蒹葭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冰雁,月鹤,雪鹂,萍儿,翠鹭,巧莺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个名字很不对劲么?”
家族,特别是有一定素养的家族,身边丫头的名字都有一定规矩的。
这朱小姐的两个大丫头,宝琴宝琪,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有宝书和宝画,只是可能用的字略有不同。
而几个小丫头里面,都是一个字加上一种鸟名,这样看起来,那萍儿的名字就格外显眼了,由不得她不去注意。
张翠翠本也是个伶俐的人儿,听她这么一说,顿时不由花容失色,“你的意思是说萍儿有什么不对?”
白蒹葭眨了眨眼睛,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张翠翠看了眼她沉静的眉目,不由道;“可是为什么萍儿的名字不一样呢,听说她可是小姐从家里带来的啊。”
白蒹葭一晒,道;“我又不是你家小姐肚子里的蛔虫,她在想什么我怎么知道。”她看了张翠翠一眼,道;“你家小姐经常把这些糕点赏给你们吃么?”
张翠翠点了点头,道;“其实大多是赏给宝琴宝琪两位姐姐,偶尔也会赏给冰雁月鹤,宝琴姐姐说她不爱吃甜的,大多是顺手给我们的。”看了眼白蒹葭的神态,又解释道;“宝琴姐姐是个极宽容大度的好人,小姐赏她的衣服糕点什么的,她用不着的都会分给我们。”
“这么说来,只有宝琴不吃这糕点么?”
张翠翠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萍儿老惹小姐生气,也很少吃到。”
白蒹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糕点,摇了摇头,拿手帕裹了,道;“先去丢了吧。”
第102章 母鸡()
张翠翠哦了一声,将手帕收好了放进袖子里,想了想,从袖子里拿出半吊钱放在桌子上,白蒹葭眼眸微闪,两道清冷明澈的目光落在张翠翠脸上,看着她脸色微红,道;“这个是我的月钱,你留着花。”
白蒹葭看了眼桌子上的半吊铜钱,轻轻的哼了一声,她以为按照张翠翠的性子,这半吊钱就算不全部便宜小杨氏大部分也会被小杨氏吞了,倒是没有想到张翠翠会送道自己这里来。
看来在朱家这些日子,张翠翠是大不同了。
虽然跟以前一样有些胆小,也一样老实,但是看她行事,却比以前大方了许多。
一个人,如果想要她产生最大的蜕变,就是将她丢到一个跟以前完全不同的环境中,潜移默化下,总是会产生变化。
萍儿,翠鹭,巧莺柔月
不出意外的话,这小姐倒是个妙人儿,白蒹葭想了想,顺手拿了个香囊出来,出去抓了半包干掉的玫瑰花瓣,就看见两个熟悉的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不由嘴角微弯,垂下眼帘慢慢的将装着玫瑰花瓣的筛子端进了屋子里,然后顺畅的关门,上锁。
拍了拍手,只觉得手上都是红玫瑰的香气,白蒹葭算是理解那小贴士上的说的了,这红玫瑰果然香气浓郁香馥,随便抓一抓都手指留香,是做香料和胭脂的极好材料,若不是那神秘的庄园,也不知道从哪里可以得到这样奇异的花朵。
小杨氏带着张玉凤来寻麻烦,结果远远的还看着白蒹葭在门口,结果转身她就缩回去把门关上了,直将小杨氏气的脸都歪了,走过来恶狠狠的踹了两脚,那木门却格外厚实,两脚下来,木门上只多了两个脚印,倒是小杨氏觉得脚趾痛的要死,抱住脚原地蹦跳起来。
张玉凤一路上添油加醋的将张翠翠做的事情说了,格外强调了张翠翠的一身衣衫和月钱,小杨氏炖好了给张召才的蛋羹,立即气冲冲的就带着张玉凤来白蒹葭这里找麻烦了。
按照小杨氏的想法,张翠翠是张家的女儿,生死都是张家的,月钱也自然是她的,好看的衣衫也自然是她女儿的,张翠翠那个杨氏留下的野种贱丫头,怎么配跟她的女儿比,只能一辈子做牛做马赎罪的份儿!
张翠翠透过门缝看见小杨氏恶狠狠的踹了两脚,开始还觉得胆战心惊,就看见小杨氏哎呦一声,伸手抱住刚才恶狠狠踹门的脚,一边哎呦哎呦的叫着,一边原地跳来跳去。
白蒹葭轻声道;“好像老母鸡啊。”
可不是,小杨氏跳来跳去的样子跟那鸡窝里跟鸭子打架的母鸡不是像的很?
张翠翠本来还忍着,听白蒹葭这么一说,只觉得越看越像,果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虽然白蒹葭声音低,但是只隔了一道门,小杨氏和张玉凤都听到了,果然是母子,两个人脸都一起气歪了,张玉凤看了小杨氏一眼,心里觉得也有几分像,就听到张翠翠笑了一声,顿时将二人的火气撩了起来。
小杨氏跳了半天,总算觉得脚趾没那么痛了,才把脚放了下来,不敢再踹门,只站在门口阴阳怪气的道;“大儿媳妇儿,金哥儿不在了,你就这么对你婆婆的么?”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唯恐张召金的丧事和白蒹葭这个寡妇会缠上自己,对白蒹葭避而不见,连张召金的丧事都是多亏了张秋山看在张玉清的未来上多方奔走,如今倒是在白蒹葭面前摆出婆婆的样子了。
小杨氏左右看了一眼,顿时双眼闪闪发亮。
这土坯房当时烂的不行,如今既修葺过了,几颗他认不出来的植物种在一旁,她心中嘀咕一声,果然是爱装的大家小姐,非要在家门前面种些好看但是没什么作用的东西,按照她的说法,门口种些好照看的蔬菜瓜果才是正道,果然不会过日子。
不过她虽然嫌弃那几颗零陵香,倒是对一旁鸡舍里的家禽眼馋的不行,这鸡鸭白蒹葭用了湖水喂的,很是肥壮,长的比小杨氏家里的那几只都好,小杨氏看着那家禽,心里已经琢磨开了,这至少一天能收几个蛋吧,那一个给才哥儿早上吃,另外一个晚上炖蛋羹,每个月还能拿一只来炖汤,剩下的拿去卖了,也足够才哥儿参加秋闱的盘缠了。
她心中已经将这几只鸡鸭看做了自己的,不由算盘打得啪啪响,想着张召才中了举别人都对她恭恭敬敬的,朱小姐也讨好的叫她安人她自然不肯理睬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白蒹葭心中冷笑一声,现在记得她是媳妇儿了,看着小杨氏脸上的笑容,不由秀眉一皱,这笑的怎么让人这么恶心呢。
果然她就听张翠翠在耳边悄声说;“娘她又在打坏主意了。”
她小时候也许还对小杨氏有些濡沫之情,但是上次和白蒹葭哭了一场之后,她倒是把这么濡沫尽数移到了白蒹葭身上,想起小杨氏平时对自家哥哥的压迫欺凌,心中十分不忿,此时虽然还管小杨氏叫娘,口气里却没有半分濡沫。
白蒹葭看了张翠翠一眼,点了点头,小声道;“她已经在干坏事了。”她们这次说话声音很小,几乎让人听不到。
张翠翠凑到门缝一看,可不是么,小杨氏已经走到鸡舍旁边,将袖子挽起,去抓其中一只老母鸡。
几只鸡鸭鹅平时就打架惯了,白蒹葭又是个放养的性子,除了平时的一些剩饭加水外,她几乎没怎么管这些家禽,就算是摸蛋这种事情,她也基本没做过,就是放在拿来做个摆设。
那几只家禽刚买的时候,倒是老实,这段时间下来,天天都打的鸡飞狗跳的,眼看小杨氏凑了过来,闻到了小杨氏身上陌生的气息,几只母鸡叽叽一阵乱叫,扑腾着翅膀就上了。
几只家禽平时内战惯了,但是看着小杨氏进了鸡舍,倒是能团结一心,小杨氏抓的那只鸡冲着小杨氏的手就是一阵猛啄,小杨氏吃痛,还没等她弄到那只鸡呢,另外一只大白鹅就摇摇摆摆的从小杨氏的脚面上走过——我从这里走过,留下一堆屎。
第103章 蜕变()
这屎可不是大白鹅现在拉的,而是它平时踩着攒的,味道之重,简直能将别人熏晕过去。
小杨氏虽然不像张玉凤那么娇贵,但是看着自己鞋面上大白鹅留下的屎痕,也只气的眼前发黑,一个不查,被母鸡一下啄到手上,痛的她一松手,那鸡就十分灵敏的以一种与她肥胖身躯截然不同的敏捷姿态跑进了鸡舍里。
小杨氏看着鸡鸭鹅,只觉得脸上在抽筋,只恨不得将眼前的家禽都一锅炖了,最后回过神来,气冲冲的走了到门前使劲擂门:“贱丫头,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有本事来找这个克夫的贱人,你有本事出来啊!”
非要这丫头给自己磕头道歉不可!否则自己收拾不死他!以为去朱家做丫头翅膀就硬了吧!
一边擂门,一边嘴里不干不净的骂街,“你一把年纪了,谁知道你做了什么,非要赖上金哥儿!你娘怎么教你的?有你这样把婆婆丢在门口的?你他妈这样的人,也敢进我张家的门,你家里还有多少傍身钱,也敢藏着不拿出来交公中,真是白白把金哥儿拉扯大了,怎么被你这么个不懂事的引诱了!!!”
张翠翠秀眉一皱,看了白蒹葭一眼,看她脸上还是淡淡的,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来淡淡的道;“你也觉得我克夫?”
张翠翠看着她沉静的眉眼,摇了摇头。
张召金这么多年以来,劳心劳力,在家里吃的也不少,才年纪轻轻就伤了身子,如果真说道张召金客死异乡,张翠翠反而更痛恨小杨氏一些。
如果不是小杨氏逼着哥哥,让张召金刚过完年就出门做生意而不是在家里好好调养几天,哥哥怎么会死在外面。
她感激白蒹葭给哥哥留下血脉和送哥哥回来还来不及呢。
按照白蒹葭的人才,若是不为她哥哥扶柩归乡不要这个孩子,要改嫁也是很容易的,这样大恩大德,是值得她记一辈子的。
怎么会被张玉凤这么容易就挑拨了,反而对张玉凤更是生起了几分怨愤。
虽然母亲殷殷嘱咐要孝顺姑姑照顾父亲,但是连哥哥都被逼死了,张翠翠不怨恨小杨氏母女是不可能的,甚至对于张父,就算是孝道至上,张翠翠心里也是隐隐有些怨恨的。
本想着等哪天被小杨氏逼死了也就干净了,结果被白蒹葭一番点拨,反而生出一种要为张召金照顾好白蒹葭的决心来,反正她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有小杨氏在,亲娘定下的婚事也没那么毁了,自己这个年纪了也没好念想了,好在小杨氏本为了打击糟蹋她反而让朱小姐糟蹋她,这朱家的丫头她是要好好做下去的,就算不为别的,光是每个月的月钱她就要做下去。
那是能落进她手里的月钱!靠着那些月钱她甚至可以一个人养活白蒹葭!她吃住在朱家,又有月钱,这样的日子简直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但是她如今却已经过上了,一旦过上之后,她就再也不想回到过去的日子里了。
她看了白蒹葭一眼,看着她脸色沉静如秋水,两道清澈明亮的目光落在脸上。
这种感觉很奇怪。
她的年纪明明比白蒹葭大的,但是被白蒹葭注视的时候,她却忽然想起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被母亲注视的感觉。
她娘去的早,关于杨氏的记忆张翠翠并不多,大多还是张召金没事的时候跟她讲的,但是白蒹葭的目光,却让她产生了一种被母亲温柔慈爱注视的感觉。
张玉凤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张翠翠想,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今天被自己堵了一句就只能找母亲闹过来。
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现在自己唯一的指望就只有嫂子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真的闹起来了,她固然是不好看,张玉凤这样欺辱杨氏留下来的女儿,传出去又有多好看呢。
如果真的让小杨氏得意了,日后这土坯房的一切,都会从外到里的被小杨氏都占了去吧,。那她嫂子怎么办!
白蒹葭看着张玉凤的手搭上门锁,张玉凤她抬头看了白蒹葭一眼,微黑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我出去了。”
白蒹葭微笑着注视张玉凤,她敏锐的感觉到,这个女子有些不同了。
但是值得高兴的是,她似乎是在朝着好的那一面发展的。
也许决绝了些,也许发展的时候会很疼,带着血肉的疼痛。
但是如果不将身上已经化脓的伤口挖掉的话,那个伤口留在那里,总是让人不能真正的成长到坚定无缺的态度。
白蒹葭拍了拍张翠翠的手,微笑着摇了摇头。
张翠翠抿了抿唇,看向白蒹葭,“我没事的。”
白蒹葭伸手摸了摸张翠翠,她年纪明明比张翠翠小,但是这种动作做出来却一点都不违和,她脸上充满了一种温柔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