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只怀孕凤凰-第4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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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自己的问题是突兀了些,但是凌绝尘的回答,白蒹葭一时也不太明白。
凌绝尘看着她明澈透亮的眼睛,声音却是软糯糯,娇怯怯的,不由心中一软,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上脸,转过头将窗户掩上,才慢慢的道;“为了配种才存在。”
白蒹葭不是不知道种马是什么东西,甚至她是很清楚的,为了生出更优良的后代,往往会选择体形强健,血脉优良的雄性来跟雌性交配,生下相对更加优秀的后代。
除了凌绝尘所说的种马外,种猪、种猫、甚至连种驴什么的都有的。
为什么凌绝尘会瞬间说到种马,大概是因为军营里,种马他见得比较多吧。
白蒹葭脸上一红,道;“我我”
却见青年回过头来,伸手慢慢的抚着她的头发,低声道;“你很害怕?”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冷静,白蒹葭捻了捻琴弦,她本想说不怕的,她那样的身份地位,又有那样的性情手段,这个世界上,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她是凌家的大夫人,嫡长子的母亲,背后的白家稳如泰山,性情手段哪怕在京城里,都是拔尖的,自家的相公,又是那样的出众,虽然性子冷了些,但是这样的容貌才学,战功勋贵放在那里,都是让女儿家芳心暗许的人物
不管凌绝尘娶下多少娇妻美妾,她有什么好怕的,再多的妾室通房,也不过是个伺候的下人,若是讨厌了,便寻个理由打发出去,点滴不露。那些人生下来的孩子,便是要养在自己名下,又有谁敢多说一句。
她有什么还好害怕。
指甲崩裂,划过琴弦,发出一声义无反顾的声音,白蒹葭低声道;“我怕。”
月光下,白蒹葭却抬起脸,看着俯首看着自己的青年,双目明亮,喃喃重复;“我怕。”
一脸义无反顾的绝决。
他背着月光,并看不清自己心之所系的神色,但是白蒹葭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掩在阴暗处的脸,哪怕双手被人握紧手掌里,那样的双手紧握,十指紧扣,青年脸上偶然露在月光下的神色,还有刚才的话语,以前那些零零碎碎的温柔,却让她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勇气,将那些本来以她的身份和性情,绝对不会说出来的话,
“我怕你终有一日,会嫌弃我性情清冷,容貌不够艳丽,行事又太过老练,行事不见天真。”
“我怕你喜欢那容貌艳丽,爱那性情活泼,欢喜那能与你谈论兵法,心悦那柔媚妖娆”
“我怕你终有一日”
“另有所爱。”
说到底,揭开表面上那些强势到了极点的优点,心里到底还是害怕的。
若不是害怕,又怎么会用那样的东西来努力的武装一起,佯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情之所钟,心之所系,便是自己再好,也是不安的。
清冷端庄,有人会嫌无趣,有人会敬重,却很少有一心爱慕。
姿容艳丽,有人会嫌轻浮,有人会迷恋,即便是不敬重,也很容易心动。
行事稳妥,有人会觉得老成是极好的,有人也会觉得跟死水一样,没有半点乐子。
活泼爽利,有人会觉得没心没肺没规没据疯疯癫癫的,有人会觉得这样的人是极讨人喜欢的真性情。
家世赫赫,有人会嫌仗势欺人,也有人觉得借势难为。
小门小户,有人会觉得小家碧玉格外可爱,也有人觉得寒酸。
琴棋书画诗茶酒,样样精通,在某些人眼里是不是过日子的料子。
舞刀弄枪,在有些人眼里是没有规矩的丫头,在某些人眼里却是活泼爽利。
明明自己很好很好了,但是到底还是不安的,猜测不到心之所系的人,是否会喜欢自己这一种的,自己的好在他眼里,到底是好还是坏。
红玫瑰和白牡丹,一个是心口的朱砂痣,一个是床前的白月光,自然都是极好的,但是就算是白月光,也唯恐他有心头的朱砂痣,就算是眼里的朱砂痣,也唯恐他遇到一抹无瑕的白月光。
更何况,自己都不曾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朱砂痣,白月光。
或者自己也不过是一个被逼无奈才取回来的女子。
若不是怕到了极致,又怎么会在那样的意外来临时,也是一片死寂,细心筹划,稳当行事,只盼他日后尚能安好。
小时候不知道那个教养妈妈曾经跟她说过,女孩子家,这样的心计太过,是不会让人喜欢的,虽然那个教养妈妈很快就让人打发了出去,那时候的白蒹葭也很快将这句话抛之脑后了,但是此时白蒹葭却不知道怎么又忽然想了起来。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连说一句话都要斟酌再斟酌,只唯恐过了一分,惹了厌弃,又唯恐差了几厘,让人远离。
“你呢你怕不怕”白蒹葭看着眼前的青年,她脸上泪流不止,嘴唇咬紧,却从最后吐出几个字来。
反手握住手里的小手,凌绝尘看着眼前的女子,明明泪流满面,但是一双眼睛,却是被泪水洗过,格外的清澈透亮。
他叹了口气,牵起袖子,轻轻的擦干她的眼泪,被泪水洗过的眼睛,越发美丽了。
月光下,青年低头,轻轻的吻去女子脸上的眼泪,轻声道;“当时我就想,你这眼睛,是只适合笑的。”
白蒹葭下意识的抓紧了凌绝尘的衣袖,虽然没有说那个当时到底是什么时候,但是她却清楚的知道,凌绝尘所说的,是他们初遇之时,她从书斋跃下,落进他怀抱里的当时。
“我琴棋书画诗茶酒样样不懂。”凌绝尘看着白蒹葭指下的那一把七弦琴。
白蒹葭一点一点的捏紧了手里的的袖子,眼眸中流光溢彩,显出一种极期待又极复杂的神情来。
君可知我,情之所钟?
第914章 坦然无惧()
“我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能娶到你。”
虽然有三皇子步步紧逼,那时候他开口,只是听着闻人德纯胡言乱语,心中不忿,方才说出那样的话来,但是却没想到,这桩婚事,竟然就那么成了。
以白首辅的心思,只要有了回旋的余地,自然是有的是办法。
“我自然也是怕的。”几乎是花费了所有的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了字,眼睛却随着话语,异样的明亮了起来,脸上却染上淡淡的绯红。
白蒹葭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青年,下意识的摒住了呼吸。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凌绝尘慢慢的将眼前的女子脸上的眼泪擦干净,露出一张干净纯美的脸来。
“我什么都也不懂,什么也不会。”他看着那把七弦琴,脸上很快的掠过一丝淡淡的惆怅;“你那时候想走,我也是”
即便是再怎么不愿意,即便是这样的诈死,会给一个男人带来怎样的羞辱。
“我应该放了你的。”凌绝尘眼眸中掠过一丝挣扎,想起当时的情景,大概是上天保佑,虽然失了记忆,却下意识的捏紧了眼前的女子,最后终于没有失去她。
“然而我做不到。”他纠结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凌绝尘说话的速度向来很慢,但是嗓音清冽如冰,于是每一句话,都带了一种斩钉截铁,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的感觉;“你所喜爱的,我半点不会,我”
“我就一张容颜,抑或是你所欢喜的。”
即便男子从来不在意容貌,他也有些暗自庆幸,自己这容貌,到底还是有些好处的。
在战场上最为厌恶的东西,却不知道时候,很奇妙的转变为自己所珍视的存在。
若是传出去,只怕别人都要嘲笑自己了吧,可是别人的嘲笑,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哪怕只有一点还能留住你,我也不会放手。”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嗓音低哑的开口。
明明知道两个人,并不相配,但是他却不能放手。
怎么可能放手?
怎么愿意放手?
就算明知道自己不能做到书上所书的那样,琴瑟在御,莫不静好,更别说琴箫相和,高山流水。
她是京城的明珠,云端上的女子,自己不过是从修罗场中杀出来的鬼帅统领,连相见,都感觉到了一种亵渎,不敢多言,不敢多语,即便是每次相见,都小心翼翼。
白蒹葭从来是让人挑不出错漏的存在,让人总是觉得,跟她相处的时候,如果相交太久,她会不会终于发现自己这倾国之姿下,表面的冰肌玉骨下,掩盖的是无尽的血腥和人命。
每一滴血液里,都有着别人的怨毒和恨意。
鬼帅修罗踏着白骨往上爬的男人,他本来不在意别人是怎么看自己的,后来遇到了白蒹葭,开始在意了那样的名声,但是却只能继续走下去了。
他想给这个女子最好的殊荣,让她即便是嫁了自己,纵然不能是得到一个可以心灵交融、引为知己的夫婿,但是至少他希望,她的身份,仍然是尊贵的,让人不敢轻忽。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拥有着这样完美无瑕的女子,即便不知道为什么最终得到了她。
但是凌绝尘心里总有一丝不安小心的隐藏着。
大概什么时候,自己总会失去眼前这个完美无瑕的女子吧。
所谓的鬼帅,是层层叠叠的白骨所堆积出来的,最初的时候,任何一个女子说起他来,都是仰慕而又害怕的,这样姿容,这样的手段,本来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但是从一开始,凌绝尘就知道,眼前的女子,是不一样的。
她当时落在自己怀里,圆溜溜的眼睛里有着好奇、意外、羞涩、窘迫
却唯独没有害怕。
即便在那种时候,白蒹葭也是清冷端雅,从容不迫的。
却不曾想到,眼前这个清冷端雅,从容不迫的女子,竟然也是怕的,在那完美无瑕的外表下,那些他本来以为的恍然不安,竟然是因为自己而产生的,心疼之余,又是某种说不出来的安心和心疼。
安心的是至少这一场戏,至少不是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
心疼的却是错过了这十年,让眼前的女子,就那么不安了十年。
怎么不怕,她嫁给他的时候,才不过十五岁,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小姑娘。
但是,他还是想对她好,尽其所能的对她好,即便是他知道自己的好也许在白蒹葭的眼里,拙劣简单的
她那么好,那么小,捧在掌心,都会担心不小心将她摔碎了。
偏偏他这一生,血雨腥风常相伴,翻云覆雨等闲间。
了断性命,白骨血海不过是一念之间,但是怎么舍得看着那女子白裙染血,白骨入眼。
偏偏却不知道怎么对人好。
不敢想不敢问不敢说,哪怕是那时候少女巧笑嫣然的话语,连相处都成了一种甜蜜的折磨,想要靠近,又唯恐靠的太近,自己这一身血腥,惹了那在琴书雅韵,书香墨海长成的女子的厌弃。
却不曾想,眼前的女子,也是怕的。
哪怕哭泣着,说着在别人眼里完全不符合大家闺秀的话语,像个孩子一样,却是格外的明净纯粹,落在眼里,宛如当年。
他凝望着眼前的女子,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道。
“若是有你在,我就什么也不怕了。”
所以不要离开我。
凌绝尘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沉睡的女子,即便是睡着的时候,眼角也还带着泪痕。
若是你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我不能闯过去的难关,又有什么值得我害怕的。
素来冷心冷肠的青年脸上绽放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害怕了。
会对你,一直一直很好很好,就算是做不到别人眼里十全十美的夫婿,至少他可以坦然无惧,护她一生。
他看向窗下的七弦琴,那把琴其实并不好,他虽然不懂,但是以秦德音的性子,怎么会舍得把一把好琴交在他手上糟蹋,偏偏这把琴,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家里。
第915章 香囊()
红妆十里,那新郎也生的俊秀,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越是如此,越是显出一种少年人没有沉稳风度,翩翩风采来。
旁边有那小姑娘看见,早就红了脸颊,将那帕子在手里扭来扭去,身边的大虎哥顿时便显得跟泥捏的一样,连那新郎的一根手指头比不上。
小声的跟旁边的姐妹打听,这娶的是那家的姑娘。
她姐妹瞥了她一眼,道;“是翠娘子。”
小姑娘纳罕道;“那家的?”
那姐妹是个消息灵通的人士,见小姑娘一脸晕红的样子,那里猜不出来她的心思,便道;“是飞燕铺的翠娘子。”
说道飞燕铺,那小姑娘顿时哎呀一声。
作为一个女孩儿家,那里不知道飞燕铺这东西的,就算她不认得字,这么多年下来,也知道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这十四个字。
她那嫡姐,有一盒飞燕铺的胭脂,平时不知道宝贝成什么样子,只有逢年过节才肯用上一点,她私下里瞧过,那胭脂好的很,也想着如果自己出嫁的时候,能有一盒飞燕铺的胭脂陪嫁,不管好坏也是心满意足了。
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她的家中虽不贫穷,单说也说不上富裕,若是有银钱,多半会在被褥家具上使些,那里会多在胭脂水粉上下功夫。
看见后头的红妆十里,小姑娘就有些郁郁不乐了,她也是快要出嫁的年纪了,看着家里因为自己的嫁妆和聘礼吵的天翻地覆,心里难过的很,便寻了个理由躲到了姐妹这里来,如今见到这嫁妆,心里也不由有些羡慕。
自家哪怕只有这嫁妆的一成不不不,半成,嫁过去也是腰杆子很直的了。
不过家里却谋划着用自己的彩礼来给兄长行走一二,兄长中举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如今却还在京城里等着分配。
她心里又充满了憧憬,等兄长就任,自己也就是官老爷的女儿了,即便是嫁妆少些,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看着小姑娘天真的神情,她那姐妹倒是叹了口气,有点心疼这个小时候的玩伴。
这不过才十三岁,就被主母算计着去换了彩礼来替她那嫡兄行走,不过这主母也是厚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