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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穿成一只怀孕凤凰-第40部分

小说: 穿成一只怀孕凤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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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冬天寒的出奇,张母被逼得没了法子,便带着儿子进了深山,看看能不能寻个活路,结果在一个山洞里捡到了杏娘,杏娘那时候已经冻得面色青紫,她身边还有一只已经被杀死的熊,和一个死去的青年。

    张母本来要养活儿子已经很难了,何况还有一个小姑娘呢,不过张母是个好人,看着杏娘哭的面色青紫,便将杏娘给儿子绑在背上,埋了那个青年,又一个人将熊拖了下来,熊掌熊皮熊肉都卖了换了两把精米熬成米汤喂杏娘,其他的都换了几担糙米他们母子吃着,到底是熬过了那个冬天。

    那年杏娘才不是三四岁,之后发了一场高烧,熬过之后反而将过去的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只是偶尔心情不好,还是会跑去张母发现她的那个山洞躲着。

    张诚善见杏娘不在白蒹葭哪里,便知道杏娘多半是躲在那山洞里了,他看着白蒹葭跟在自己身后,倒是有些奇怪。

    他本来以为,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孕妇,总是走的不会太快,只见白蒹葭神色从容,脚步轻盈,竟然好像足不沾尘,虽然没自己走得快,但是也没有自己想象中慢,更没有一步三喘,只是不疾不徐的跟在自己后面。

    他见白蒹葭既然不用自己操心,不由放了些心,但是想到杏娘,却是不由更担心了。

    带着白蒹葭一路上山,前面的路都是秋水村的路走出来的,并不难走,到了一半,就是更有些难走了,白蒹葭看了下路上的草木,对张诚善道;“这是有人走过的痕迹,看来杏娘是走这边了。”

    张诚善便猜到杏娘多半是去了那山洞,当下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将手中的小斧头握在手里,在前头引路,一路上见有那长的深的草木,便用小斧头砍了,好歹让路好走一些。

    白蒹葭看的清楚,心中暗道这张诚善虽然老实又是个哑巴,倒是个极好的人,只是如果是天生的,聋哑都是相伴相生,这个张诚善天生是个哑子竟然不是聋子,只可惜素问不在身边,否则倒是可以让素问为他治一治。

    张诚善从荆棘上取出一块极小的布料,白蒹葭凑上去一看,道;“是杏娘的?”张诚善沉着脸点了点头。白蒹葭道;“看来是走这条路了。”

    虽然已经很久没来了,但是眼前的草木还是越来越熟悉,白蒹葭纤长的秀眉一皱,忽然道;“不对。”

    张诚善看了一眼白蒹葭,眼中露出疑问,似乎在问,有什么不对。

    白蒹葭看了一眼张诚善,指了指路上的痕迹,道;“这是长枪划过的痕迹。”

    白蒹葭抿起唇瓣,被压倒的草丛,并不是有人路过,有人在这里动过手。

    用长枪用得最多的——是士兵,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强。

    寻常军队,一般都分为骑兵和步兵。

    步兵则分为枪盾兵,长枪兵,弓箭兵等。

    长枪兵是战争中陆兵的主力部队,他们不像枪盾兵那样需要大量的资源,也不像弓箭兵那样只能进行远程袭击,枪兵是运用最为广泛的部队,只需要一支雪亮锋锐的长枪,他们可以突破盾兵的防守,也可以将对面的骑兵挑于马下。

    是最好对付骑兵的兵种之一,而西周——则是以草原骑兵扬名。彪悍浮躁。

    她上一世却没听说大昭和西周的战争打到了平直城,那一年三王子被凌绝尘死死的堵在了向风城外,直到冬日西周缺乏粮草,想着速战速决结果被引君入瓮,大伤元气。

    虽然有些猎户也会用弓箭长枪,但是大多都是自己制作的,能有几个铁匠铺出来的已经是很珍贵的工具了,大部分都十分粗鄙,而这留下的长枪痕迹虽然粗浅,如果不是仔细查看的话看不出来,但是

    从这些许痕迹来看,白蒹葭面色铁青,幸好自己跟着来了,如是没有来,杏娘夫妇只怕莫名其妙的死在这深山里都不知道!

    她停住脚步,对张诚善道;“你走我后面。”

    张诚善看了白蒹葭一眼,坚决的摇了摇头了,比划两下。

    白蒹葭脸色一沉,道;“我有分寸,你给我指路就行。”

    她到底久居高位,脸色一沉,威势自现,张诚善看她两道清澈明亮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只觉得锋锐尖利,好像雪亮的利刃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她今日仍然穿着白衣素裙,就好像一只白蝴蝶一样,轻盈的飞在荆棘草木之间,张诚善握紧了手里的

    白蒹葭一边仔细的辨认着地上的痕迹,她虽然没有学过专门的追踪术,但是好奇之余,曾经读过凌绝尘留在家里的书,今日将所见与书中一一印证,隐隐看出这大概是两路人。

    最开始的应该是杏娘,脚印已经很浅了,只是她毕竟是女子,又不会武功,虽然脚步轻盈,留下的脚步也十分清浅,但是毕竟是女子,脚印很小,仔细寻找的话,还是能看到一二的。

    隔了一段时间才开始出现后面两个人,从血迹来看,路过这里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某个大昭军士大概在追杀某人,那两个是最先走的,一方且战且走,另外一方穷追不舍,不过让她放心的却是,杏娘和开始那两个人相距的时间还是很长的,只是放心之余,也有些担心,他们两行人,倒是走的一条路。

    张诚善看着白蒹葭立住脚,脸色凝重的垂下脸,慢慢的将一点泥土捻了起来。

    只见雪白的指尖,那泥土却泛着诡异的红色。

    张诚善看着白蒹葭脸色凝重的对自己道;“是血。”

    那一块地上,血已经渗入了泥土,连土地都带着某种近乎黑色的诡红。

    白蒹葭脸色沉静,对张诚善道;“还有多远?”

    张诚善看了白蒹葭一眼,比划出一个短短的距离。

第91章 饮血() 
然后他脸上忽然显示出了某种执拗,挡在了白蒹葭前面。

    白蒹葭看着阻住她去路的张诚善,秀眉微拢,脸色微冷,道;“你的意思是不要我去?”

    张诚善点了点头,指了指回去的路,然后指了指白蒹葭,最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去的路。

    白蒹葭看着张诚善的动作,冷冷道:“你的意思是,你去找杏娘,我回去等你们消息?”

    张诚善缓缓点了点头。

    白蒹葭冷笑一声,道;“你以为凭你一个农夫哑子,如果真有什么事情,能保得住杏娘,早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你当初又何必把杏娘气的跑出来?”

    张诚善挥了挥手里的小斧头,他脸色有一丝苍白,如果不是他把杏娘气的跑出来,杏娘也不会遇到这种事情,生死未卜。

    白蒹葭道;“你不带我我也不回去的。”她想着杏娘笑盈盈的脸,又看了一眼张诚善,道;“你不带我,也也自有法子可以跟着去。”

    她心中虽然有些担心,但是并不怎么害怕。

    从那痕迹来看,可以看出是大昭兵士在追杀那个逃跑的,自己总有法子去筹谋应变,总比张诚善这个哑子跟杏娘那个女子强的多。

    她自负机智,身上袖子里还有素问留给她防身的药粉,只想着临机应变,就算碰到那两个人带着杏娘跟张诚善逃出来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她看了一眼张诚善,又叮嘱道;“我们找到杏娘就走,如果先遇到先遇到大昭兵士,你不要说话,由我出面就是。”

    张诚善看了白蒹葭一眼,他不过是个平头百姓,听白蒹葭说道兵士,吓得脸都白了,这个年代的人,多是信奉民不与官斗,就算是一个平平常常的里正找上门来,就足够吓坏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实人。

    张诚善握紧了手里的小斧头,看着白蒹葭脸色沉静,不知道怎么就忽然放下心来,点了点头。

    白蒹葭见他点头,才松了口气,又辨别了一些那血迹,那逃亡之人其实技巧也颇为高超,如果不是她五感敏锐,也未必能发现这血迹。

    她认准方向,便循着路跟张诚善一路走了过去,只是张诚善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她旁边,中间倒是倒是出了一点意外。

    张诚善忽然窜了出去,白蒹葭正吃了一惊,叫声,“小心。”

    就看见张诚善手里的小斧头剁了下去,然后俯下身,将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捡起来扔进了自己背篼里,白蒹葭见那毒蛇色彩鲜丽,头部呈三角形,分明含有剧毒,不由白了脸,心有余悸的对张诚善道;“多亏你了。”

    张诚善面色微红,摆了摆手,他感激白蒹葭肯跟他来找杏娘都来不及,哪里还敢承接白蒹葭的感谢,只是说不出来,只羞得面色通红,连连摆手。

    白蒹葭眼看那毒蛇,如果不是张诚善,只怕自己一不小心一脚踩上去,自己到底还是看轻了这农家的日子,日后还要更加小心才是。

    她出身娇贵,又聪颖机智,虽然表面谦逊,其实骨子里的骄傲是天生的,不过眼看自己犯了错,也并不忌讳,立即反省改正,只是到底世界不同,别人清楚的事情,她未必知道,她看着寻常的事情,落在别人眼里却是天仙一般。

    她一路小心翼翼的跟着那痕迹往前走,好在除了那毒蛇之后,一路倒是没有碰到什么野兽,不过张诚善倒是抓了一只兔子,说是张诚善是抓的,也不全对,那只兔子死在路边,白蒹葭闻着血腥味随风而来,寻上去一看,只见树下扔着一只灰色野兔,只是喉咙处被人划破了,一身皮肉都还在,只是鲜血都被人喝了,估计喝完血没什么作用,就顺手扔到了一边。

    白蒹葭看了一会那失血而死的兔子,对张诚善道;“没什么好奇怪的,那人伤的重,估计一时半会又没办法弄吃的,只能随便抓了只兔子吮吸兔血来补充力气了。”

    生血虽然腥的很,但是在没有办法进食的时候,饮用生血是补充力气最方便的方式了,白蒹葭心中一跳,这人戾气太重,也不知知道是大昭的还是西周的,落在这山上还好,只怕如果入了秋水村,抢劫食水倒也罢了,只恐为了不走露风声,杀人灭口这种事情也是有可能。

    同时白蒹葭也不由更警惕了一些,这饮血的事儿,大昭觉得太过粗野,素来是不屑的,只有西周才惯常做这些,还引以为豪爽,如果是大昭军士喝兔血,只怕大昭军士受了重伤,如果是西周军士,只怕也是个悍勇之辈,倒是要提防着被反戈一击,临死的时候有些人拼死一击也是极为恐怖的,她身边只有张诚善一个农夫,实在派不上什么大用场,不由又想起素问的好处来,只是心中一酸,她来着地方已经一个月了,但是素问还是毫无消息,让人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白蒹葭心中一跳,又叮嘱张诚善道,“一会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要听我的。”

    张诚善点了点头,白蒹葭又跟他约定了暗号手势,将西周的军士服装形容给张诚善听了,见张诚善点头,道;“西周人如狼,天性凶狠,如果不要万不得已,不要和他硬拼,但是如果到了极限,你也不要恐惧,只当是打狼罢了。”

    她却不知道,秋水村虽然离和西周接壤的向风城有些远,但是这种世世辈辈的掠夺和战斗结下的仇恨,却是她所无法理解的,张诚善握住手里的斧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和平日不符的仇恨,狠狠的点了点头。

    两人商量好了,白蒹葭跟在张诚善后面,两个人都放轻了脚步,只盼早日找到杏娘,不要碰到那两个人,然后安安全全回秋水村去。

    张诚善走到一处闪避前,撩起一个藤萝遮掩的山洞,只见那洞口极小,大概只能容一人钻过,白蒹葭看着张诚善先钻了进去,然后才跟着进去,只听得张诚善手中的斧子坠地,一路跑了过去,将杏娘抱在怀里。

    只见那山洞虽然小,里面却甚是宽大,杏娘抱着膝盖坐在角落,正在发呆,被张诚善一把抱在怀里,推了两把,没有推开,只叫道;“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两人刚在哪里拉拉扯扯,就闻得一声雷响,白蒹葭挑起藤萝,望了出去,慢慢道;“雨下来了。”

    没有碰到那两个人,真是太好了。

    白蒹葭瞳孔蓦然一缩,看见暴雨里一个人跌跌撞撞的朝着山洞走来,那人手中还提着一个人头,放下藤萝,走到张诚善和杏娘身边推了杏娘一把,摇了摇头,然后摸起张诚善丢下的斧头捏在手里;冷冷蹲在洞口,两个人正在抱头痛哭,杏娘看见白蒹葭脸色,忙止了眼泪,一边捂住张诚善的嘴巴,一边小声对白蒹葭道;“怎么了。”

    白蒹葭面色冷白,并不答话。

第92章 沥血() 
森林里的暴风雨素来惊人,树木将所有的光线都挡在了外面,就算是没下雨的时候也阴森森的更何况暴风雨下,虽然现在是黄昏,但是墨色深沉,耳边只有雷声阵阵,暴雨卷着枯枝败叶重重的砸在地上,落在身上。

    少年一手拖枪,一手提着人头,跌跌撞撞的走在墨色里,枯枝雨珠落在他身上,也似乎没有感觉一样,完全没有阻挡住他的脚步。

    白蒹葭放下藤萝,对凑过来的杏娘摇了摇头;“看不清楚是什么人。”

    并不确定,是大昭的人,还是西周的人,还是小心一些才是。

    暴雨中的森林天色太暗,趁着惨白的闪电那一刹那,她只能看出是个拖枪提着人头的人影,看杏娘看着自己,便道;“不可大意,就算是大昭,只怕也有什么要事。”

    如果对面是好手,就算自己这边有三个人,但是毕竟有两个是女子,而且自己还算是拖后腿的,不一定能拼过对面。

    白蒹葭低声道;“只盼他没有发现这藤蔓掩着的山洞。”这山洞外的藤蔓茂密繁盛,倒是一副天然的屏障,如果不是张诚善他们熟悉,白蒹葭一时半会也发现不了这个地方,如今白蒹葭倒是希望那人也能错过这个地方。

    看了一眼杏娘,将手中的斧子颠了颠,低声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她冲张诚善打了个眼色,道;“你身上有什么绳子可以用的么?”

    张诚善将背篓里翻了翻,拿出一条麻绳,是用在野外设计陷阱的,白蒹葭点了点头,对他们低声叮嘱两句,又将张诚善捡到的那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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